第四十六章 開始反擊（2）
“拉倒吧，我們要是衰的話，不知道掛了多少回了都。”曾亞熙立即還嘴，想了一會兒，又說：“隻能說我們沒有生對地方，要是從小就在這種地方生活的話，也就不會覺得莫名其妙了。”
喬暖捅了他一拳，“既然知道，幹嘛還問我。”
曾亞熙又輕輕地一拳捅了回來，雙眼直視前方，抱怨道：“總覺得很不安心啊，雖然小爺從小到大運氣一直好到爆棚，但是老大你太不靠譜了，好運也抵不住總這麽用啊。”
“哦？”喬暖一手伸過去，扯著亞熙的半邊臉，笑嘻嘻的說：“那樣的話，你就成長為可靠的男生吧，代替我給大家安全感不就好了。”
男生疼的齜牙咧嘴，趕忙去掰喬暖的手，口齒不清得嚷道：“等我當上老大的時候，你一定要把現在受的虐待全部討回來。”
那表情倔強而認真，短暫的驚訝過後，喬暖轉而又會心的笑了。鬆開手，停下對曾亞熙的“虐待”，不以為意地說：“可以啊，等你當上的時候再來跟我算賬吧，我隨時奉陪。”
“遲早會討回來的！”男生揉著臉咬牙切齒地強調著，斜著眼瞄了一下喬暖的表情，嘴角彎了彎。
正巧蘇醒過來的蘇洱看到了這一細節，直接脫口而出：“曾亞熙你笑個屁啊。”發出聲音時，才發現嗓子沙啞的不行，脖頸處還特別疼。
“噢，你醒了。”喬暖扶著蘇洱起來，關切的盯著她看，“嗓子疼不疼？現在沒水，先忍一下，待會我們就去找水。”
蘇洱清了清嗓子，用手去摸脖子，輕輕一碰就疼的倒抽涼氣，活動一下脖頸也不行，疑惑地問：“嗓子不疼。我怎麽了啊，怎麽會睡著，還有你看下我脖子，怎麽這麽疼啊。”
“哦，脖子啊。”喬暖一時也不知道怎麽答，拿餘光瞥了一眼顧司涼，麵不改色地說：“嗯，剛剛發生了比較奇異的事情，怕你受不了，我趁你不注意就把你打暈了。”
“啊？有那麽恐怖嗎？”蘇洱就是好騙，一下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嗯，不在你的承受範圍內。”喬暖漫不經心地踱步到背對著蘇洱偷笑的曾亞熙麵前，一個直拳正中腹部，壓低嗓音警告：“敢泄露就宰了你。”
“那我們停下來休息不要緊嗎，不會有什麽危險吧。”蘇洱有些擔心得看了看四周。
墨琅輕笑一聲，繼續包庇行為。“誒，這裏還算安全。”
“司涼，接下來怎麽走？”林遠山也打算一瞞到底，神情泰然地詢問著接下來的路線。
顧司涼專心致誌地係著鞋帶，並不打算回避剛剛的事情，問道：“你們覺得剛剛那個孩子的話是真是假？”
“孩子？”蘇洱覺得更加奇怪了。
曾亞熙秉持著大家都努力到這份兒上了，自己怎麽著也得參與一把的信念，開始胡謅。“就你昏過去的時候來了個小孩兒，告訴我們地下室有埋伏，讓我們到頂樓去找哈德雷斯。”
“於是你們就不知道是否該相信那個小孩兒了？”蘇洱自認為理清楚了事情的一部分脈絡。
“差不多吧。”喬暖捏著下巴，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我倒覺得那孩子不像是在騙我們的樣子，怎麽說呢，總覺得她沒有惡意。”
“那如果是陷阱呢？”林遠山反問道。
“自認倒黴。”喬暖已經放棄思考了。
瞅了瞅陷入苦思的喬暖，墨琅拿食指敲了敲牆壁，挑眉問道：“換種思維怎麽樣，不能老被敵人牽著走啊，我們得掌握主動權。”
“比如？”喬暖一聽有新想法，又來了精神。
墨琅的嘴角微微上揚，提醒道：“比如用一下免費的超能力。”
“不能確保會不會有作用。”喬暖盯著墨琅說。
男生嘴角的笑意愈發濃厚，“那就當做找到了一個使用限製。”
“蘇洱。”喬暖一把握住女生的手，語氣凝重，“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記憶。”
“誒？我的？”蘇洱有些慌亂，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看見女生已經閉上眼睛進入狀態了，詢問的話到了嘴邊又給咽了下去。
一會兒過後，喬暖沮喪地抽回手，徑直往邊上一歪，有氣無力地說：“不行，那段時間記憶是空白的。”
“沒關係，我們不是還有一個嗎。”墨琅有些好笑的看著已經毫無幹勁的喬暖，代替她指揮道：“蘇洱，你現在進入冥想狀態，看能不能看到哈德雷斯的畫麵。”
“現在？”蘇洱有些為難地看著墨琅，語氣頗為不確定。“我還不熟練，可能會看不到。”
墨琅倒很瀟灑，寬慰道：“就當是一次練習好了，放輕鬆。”
“嗯。”沒有了那麽大壓力，蘇洱跪坐在地上，集中精神進入冥想狀態。
其他人都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靜靜地休息，該幹嘛幹嘛。就喬暖嘟著嘴雙手抱膝坐在牆邊，一動不動地盯著蘇洱。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見蘇洱練習能力。
大約過了十分鍾，蘇洱額頭開始冒出一些小汗珠。又過了一兩分鍾，蘇洱才睜開眼睛結束冥想。
揉揉眉心，蘇洱的聲音充滿了疲憊感。“我看到了，他在看書，但看的出明顯不是之前我們呆過的那個房間。”
“能看到是在哪一層嗎？”林遠山遞過去一張紙巾。
蘇洱搖了搖頭，接過紙巾。“我的視野還沒開闊到那種程度，隻能看到他跟他身邊的一部分事物。”
“那他有沒有坐在窗邊？”曾亞熙也湊了過來，連忙問道：“能不能看到窗戶上的影子，那樣我就可以腦內查找一個相關場地，縮小一下範圍。”
“你不早說！”蘇洱直接甩了一巴掌到亞熙背上，“他坐在吊椅上，身上還蓋了一個毯子，周圍有個壁爐，看不到窗戶。”
“能不能再看一次？看看窗戶上的影子。”曾亞熙急急地催促道。
“亞熙。”墨琅直接抬手阻止蘇洱繼續進行冥想，對著亞熙說明：“蘇洱已經很累了，讓她先休息。”
“但是好不容易有了個線索。”亞熙不甘心的回道。
林遠山也出麵按住曾亞熙，指了指已經趴在腿上睡著的喬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像喬暖跟蘇洱這種不經常使用能力的，他們進入一次狀態消耗的精神力是巨大的，再加上我們今天本來就已經很勞累了，不能讓她們再加重疲勞。因為不知道這種狀況要耗到什麽時候，保存體力才是關鍵。”
“我們幾個大男人也該發揮點作用，自己尋找看看，不能老依靠女人不是。”墨琅搭上亞熙的肩，朝他擠眉弄眼。
亞熙看了看疲憊的兩人，悶不吭聲地點點頭。
“蘇洱。”聲音從頭頂傳來。
不知什麽時候走到自己麵前的顧司涼，雙手插兜，俯視著自己。“確認一下，哈德雷斯的房間有個壁爐，你沒看花眼吧。”
這種居高臨下姿態的冰山比平常更具有壓迫力，蘇洱腦袋裏剛鬆下的弦兒一下子繃緊了，趕緊搜刮相關信息回答：“嗯，沒有看錯，我記得那壁爐雖然沒有燒，但是還放了一小堆木頭在旁邊。”
“沒事了，你休息。”頭頂上的壓迫感隨著聲音而消失。
顧司涼又晃到亞熙那邊，吩咐道：“亞熙，腦內檢索一下，能不破壞別的房間，又可以在屋子裏安一個直通的伸出屋頂的煙囪，有沒有這樣的房間？”
“直通的煙囪？”亞熙詢問的眼光在顧司涼身上掃描著。
“據蘇洱說，哈德雷斯房間的壁爐是燃木式的。這種壁爐比較特別，需要直通的煙囪。而你又說這樓結構特殊，如不配合著建築物的結構，壁爐安裝是不可行的。”顧司涼一口氣解釋完畢。
“哇，真厲害。”曾亞熙佩服地拍手，瞬間膜拜起來顧司涼。“司涼你真的是無所不知的神，我好崇拜你！”
淡漠的嗓音催促道：“趕快檢索。”
“哦斯！”腦內模擬好整棟樓的結構，然後快速找出符合條件的地方。“嗯，我看看啊，有三個。”
曾亞熙依次指向三個方向。“十二點鍾方向，七樓房間。兩點鍾方向，十樓房間。五點鍾方向，頂樓。”
墨琅不禁咂舌：“那個小孩子還真沒有騙我們啊。”
林遠山推了一下眼睛，掃視三人，問道：“現在去頂樓？”
“去七樓。”顧司涼小心地將熟睡的喬暖背起來，示意亞熙到前麵去帶路。
林遠山扶起蘇洱，然後自己蹲下來，招了招手。“上來吧。”
“不過，為什麽是七樓不是頂樓呢？”墨琅跟在顧司涼身旁問道，“那個小孩子應該沒有騙我們啊。”
“地理知識。”顧司涼深呼吸一口氣，開始上課：“北緯53°，東經81°，這是我剛來的時候在他們實驗室的標牌上看到的。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所處位置在新西伯利亞的北邊。植被，亞寒帶針葉林帶。靠近河流，水資源豐富。西風帶，風向西南。屋子坐北朝南。我們剛剛的位置距離正北那麵牆30米，靠近整棟建築的右側，也就是處於整個屋子的東北方向。三個目標方向換算過來剛好不變。憑感覺，我覺得是7樓。”
在最前麵帶路的曾亞熙聽完最後一句話，差點跌了一跤。回頭嚷道：“前麵講的那麽好，怎麽最後一步的時候就憑感覺了啊！”
“曾亞熙，你上課又沒聽講吧。”蘇洱慢悠悠的戳出重點。
“什麽啊，你很懂嗎？那你解釋來聽聽。”曾亞熙放慢了腳步。
蘇洱等到他跟林遠山位置一致的時候，伸手揪住他的耳朵，說道：“司涼都已經分析到那種地步了，你還不懂？”
一巴掌拍掉蘇洱的手，曾亞熙義正言辭地反駁：“專業術語我聽不懂，你來個通俗版的。”
蘇洱整理了一下顧司涼剛講的內容，然後解釋道：“我們剛剛的那個位置找到的三個方向，兩點鍾跟五點鍾的房間都在東邊的那麵牆，區別在於一個在十樓，一個在頂樓。雖然兩處安煙囪都可以很省材料，但是考慮到西風帶的風向，我們現在這個經緯度，東偏北30°內還有城市，為了最大限度的不讓廢氣排放到城市，當然是要選擇三個裏麵唯一一個北麵的房間裝煙囪啊。”
“嗯？”曾亞熙聽得暈暈乎乎，不耐煩的撓撓頭，“總之是七樓的那個就對了嘛，幹嘛搞那麽複雜。”
“好啦好啦，你還是好好研究你的路線吧。”蘇洱擺擺手隨他去了。
趴在林遠山背上，蘇洱覺得自己本來就疲勞的神經更加的興奮了。東望望西看看，就是不想睡覺。
看到喬暖還沒有醒過來，蘇洱自言自語：“噢，喬暖怎麽睡那麽沉啊，我都睡不著。”
“沒辦法啊，她學完遊泳就很累了，在車上也沒休息到。然後就遇到爆炸事件，又動了一番腦子用了一次能力。來到這邊也沒吃什麽東西，還聽了那麽長的故事，費腦筋思考安撫墨琅的情緒、揣摩哈德雷斯的動機。接著才補充了一點能量，又被我們拿來做實驗、分析思考幻覺的原因。然後我們開始逃亡，又是分析路線，又是代替我們觀察，狂奔的空隙中還用了一次超能力。她平常用幾次腦子就要睡十多個小時，現在一次性用了將近六七個小時的腦，再不好好休息就累壞了。”林遠山接著蘇洱的話絮絮叨叨。
末了，又加了一句：“你也得睡一會兒啊，你這個能力精神負擔太大，不休息好對身體不好。”
沒有往常撒嬌的聲音，林遠山扭頭一看，女生在自己絮絮叨叨的過程中，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