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能力者的世界
哈德雷斯並沒有回答，而是逐個的觀察他們每一個人。麵無表情，也不說話。氣氛變得古怪起來。
看得出來，墨玖那個老頭珍藏的孩子們是有著極好的潛能的。但是，沒有接受正規訓練的他們，怎麽看都無法在這個能力者的世界生存下去，而且是被秒殺的那種。這樣真的好嗎，把這群小孩子拉入這中世界，墨老頭該不會是老糊塗了吧。
就這樣靜默了好長時間，喬暖的耐性也差不多消失殆盡。自嘲道：“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其他人是怎樣想的，我不知道，不過我確實是不會加入的。”
轉而又緊緊地盯著哈德雷斯，字字清晰。“都是人類，為什麽要做相互廝殺這種蠢事！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真正的善與惡。每一種正義都是建立在一個種族對另一個種族的不公平上。善與惡這種模糊的定義與界限，根本不足以形容人類。因為人心是複雜的，你根本猜不到他下一秒會做出怎樣的舉動。我們沒有任何權利去結束掉別人的性命。”
就是太天真了，才無法在這種世界存活。墨玖是怎麽教育孩子的。哈德雷斯拍著手，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意義不明的笑。
“非常好的一個觀點。的確，善與惡根本無法真正定義一個人，也不是理由去結束別人的性命。但是世界並不是你想得那麽簡單。麻煩永遠都是自己先找上門的。你不戰鬥，就會被殺。或者，生不如死。現在的你們已經一隻腳踏入這個世界了，根本由不得你們選擇了。從你們在大阪遭暗算就可以看出，你們已經被人盯上了。”
弱肉強食這點喬暖還是懂的，看來以前對形勢的估計還是太天真了，他們現在除了一條道走到黑，別無他法。可是，做人還是有底線的，拿人性命這種事血腥的事，她是無論如何都做不來的。
在喬暖想不好說辭，隻能幹瞪著哈德雷斯的時候，開始對談話有了點興趣的顧司涼端著茶杯走到喬暖桌旁坐下。
“關於這個世界，您可以多講一些嗎？比如能力者的世界是怎樣運作的，那些獵殺機構都分布在哪些地方？”
然後喝了一口茶，淡漠地瞥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墨琅，不帶任何溫度的聲音繼續說道：“說起來，您跟我們校長是什麽關係？他現在人在哪兒？”
各司其職，團隊的互補效應啊。最大限度的發揮自己的特長，組隊的緣故又可以與成員相互配合，以此來達到資源的最有效利用。大多數組隊不都是這樣嗎，也看不出他們這個團隊到底有什麽特別之處，墨老頭到底是怎麽想的，想讓自己珍藏的孩子們都命喪戰場嗎？
墨玖的思維模式還真是搞不懂。哈德雷斯摸了摸自己的假胡子，“啊，對了。”笑眯眯地揮了一下魔法棒，一封信徑直飄落在墨琅麵前。
“墨老頭啊，我們算是摯友吧。哈哈。這要從我們國度的秩序說起了。”
老頭又一揮魔法棒，一個簡單的關係圖便懸浮在眾人麵前。
“就像你們看到的那樣，王是引領一切的人。其中，又在眾多能力者中選拔出十大優秀能力者擔當輔佐親王，形成自己的氏族體係，為王管理十大區域。順便提一下，我跟墨老頭都是十大親王哦。”
老人還微微的昂起頭，語調是特有的驕傲。就像等待著表揚的小孩子。
五個清醒的人中有四個人完全不在意，隻有蘇洱睜大眼睛，雙手緊握，滿是驚訝。“哇，校長竟然是十大親王之一，好厲害啊。”
在完全沒有人崇拜自己的情況下，老人隻好幹咳兩聲，繼續講下去。
“各個親王都有著自己的管理體係，每年要向王報告自己領域類的國民有多少。同時，也擔負著領域內國民的安全工作。調查領域內的獵殺機構，並加以鏟除。每年的王族聚集會上，對於大半人數認為危險的機構，十大親王各派出精英成員組隊進行清掃。親王還擔任著下一任親王的選拔工作。當有親王要隱退時，由他推薦的人員到王那裏接受試煉，成功了便可以接任親王的位置。”
喬暖撐著頭，問道：“那王呢？王是最強的吧，也是選拔的嗎？”
提起王，老人一臉的崇拜與尊敬。“當然了，王是整個國度最強的。王的繼任有兩種方式。一是國度內的優秀者通過十大親王的試煉之後，勝出者接任。一是由王欽點的人到聖地接受某種試煉，成功回來的便可以接任。”
接著，老人臉上的光黯淡下來，語氣中有著說不出來的情緒。“王在六個月前失蹤了，目前還沒有任何線索。王在臨走前給我們十大親王每人留了一封信，內容都不相同。但是結束語確實一樣的，他告訴我們不要著急，時機到了他自然就會回來。”
“嘿？”林遠山推了一下眼鏡。“王應該有護衛隊吧，怎麽沒有人攔著？”
說到這裏，老人臉上滿是憤慨的意味。“王當然有護衛隊，都是全國的精英中挑選出來的。那群吃白飯的家夥，竟然沒有一個發現王離開了的。”
然後又無比懊惱的說：“不過，王要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定是誰都發現不了。畢竟是我們的王啊。”
喬暖用手指敲了敲桌麵，提醒老人：“親王殿下，王自己都說了他會回來的，您就別擔心了。還是說說我們校長吧，人都不見好幾月了都，您知道點兒什麽就跟我們說說吧。不是您摯友嗎，您都不著急嗎？”
哈德雷斯歎了口氣，恨恨地說：“墨玖那個老混蛋，自己的爛攤子還要我來收拾。”
然後還是乖乖地把實情跟麵前五個清醒的小孩子說了，以免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孩子衝出去被人秒了都不知道怎麽到的閻王殿，畢竟老友囑咐過自己要照顧一下這幾個孩子。不過，他也挺喜歡這幾個孩子的，比起他的那些下屬，這幾個未經訓練的孩子多了份真性情，總讓他有一種兒孫繞膝頤享天年的錯覺。也許是真的老了吧。
“王失蹤後，十大親王便聚集起來召開了會議。會上我們研究了一下王留下的信，發現了一點點蛛絲馬跡，當時立即派人出去搜索了。連續搜索了三個月，人員傷亡慘重。所以，我們決定由其中一個親王親自帶人去查找，當時是抽簽決定的，墨老頭抽中了。於是他就於三個月前離開了，臨走前交代我要好好保證你們的安全。”
蘇洱揪著衣角，有些擔心地看向墨琅，畢竟這三個月他們一直呆在一起，而校長的消息連個沫兒都沒有。那些派出去的人員也是傷亡慘重，那校長.……
看得出這些孩子都很擔心墨玖，哈德雷斯拍腿笑了起來。“幹嘛都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啊，就這麽不相信墨老頭？別的不說，他好歹是個親王啊。能力沒那麽水的。他可以跟我保證過，要是你們有什麽閃失，他回來之後定不放過我啊。”
這種話一聽就是安慰人用的。喬暖真心不想戳破，可是也還是希望能夠像哈德雷斯說的那樣，校長一定會回來。
咬著手指思考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了。“校長去的那個地方在哪裏？”
料到她會這麽問的哈德雷斯，搖搖頭。“不能告訴你們，我可不能看著可愛的後背們就這麽去送死了。”
“誰說我們要去送死的？”墨琅仔細的收好信，抬起頭與哈德雷斯對視，語氣從未有過的堅定。“我們不會死，老頭子也不會死。我相信他，我也相信我們大家。”
接著朝喬暖眨了一下眼，滿是肯定的問：“在去那裏之前，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對吧？”
喬暖式的自信笑容又回來了。“那當然咯，可是有很多事情要準備啊。送死這種，可不是我們的style（風格）。”
說完走到最後麵呼呼大睡的曾亞熙麵前，捏住男生的鼻子，同時捂住他的嘴，直到男生無法呼吸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的亞熙揉著眼睛問道：“幹嗎啊，喬暖？”
女生狡黠一笑，“我們要去送死，你跟我們一起嗎？”
男生的動作一頓，然後又恢複正常，打著哈欠罵道：“你是笨蛋啊，我怎麽可能跟著去送死。誒，這不是你的風格呀，喬暖。”
女生很少見的沒有生氣，摸了摸亞熙那一頭軟發，聳肩笑著對哈德雷斯說：“就是這樣。”
哈德雷斯微微發愣，這樣的團隊，還真是特別。轉而又釋懷的笑了，說不定這些孩子真的能夠做到，墨玖，你認可的孩子還真是讓我驚訝。
“你們需要什麽幫助盡管說，能辦到的我在所不辭。”孩子們都有著這樣的決心與義氣，他這把老骨頭當然也要盡力了。
“冰山大人，拜托了。”喬暖徑直將後麵的事情拋給顧司涼解決，不停地摸著曾亞熙的頭發，軟軟的，還真是舒服啊。
不知所雲的曾亞熙打掉喬暖的魔爪，不停的問道：“誒？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啊。”
“沒錯啊，你確實錯過了很多。”蘇洱忍不住扭頭吐槽。
跟喬暖預想的一樣，蘇洱看到喬暖幫曾亞熙弄的新造型，兩人很有默契的對視，然後爆笑。
曾亞熙傻兮兮的抓著頭發，也跟著爆笑。“啊？哈哈，我好像不知不覺睡著了哈。”
解決了心中煩悶的事情，墨琅拉著林遠山也跑過去跟眾人嬉笑。
顧司涼揉著太陽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說道：“那麽，請根據.……(巴拉巴拉一堆)”
現實卻是哈德雷斯完全聽不見顧司涼在說什麽，隻能看見對方的嘴在不停地動著。罪魁禍首當然是後麵那一群不靠譜的家夥，滿屋子的笑聲，完全淹沒了雙方交涉的聲音。
哈德雷斯終於明白為什麽這個團隊這麽特別了，脫線的家夥太多了。但是，確實很有意思，總讓人驚喜不斷、意外連連。不過，對麵這個男生好像不這麽想。
顧司涼微笑著的表情，在哈德雷斯看來還真是說不出的可怕。
男生很抱歉的點了一下頭，然後轉身迅速地甩過去一記眼刀。頓時，那邊嬉笑的人群，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冰山氣場，都自覺的調整為靜音狀態。
得到了想要的效果，顧司涼滿意的轉過身來繼續交涉：“我家的白癡隊員們讓您見笑了。那麽，我們繼續。我想請領域內的專業人員根據我們每個人的特點，幫我們製定一份潛能開發與訓練的計劃，同時，請允許基地內的信息可以共享。還有，不介意的話，十位親王手中王留下的書信可以讓我們研究一下嗎？”
“嗯，除了信，剩下的都沒有問題。我會跟其他親王談談，爭取把信全部拿到。”哈德雷斯按了一下牆邊的一個按鈕。“待會有人會領你們各自的房間，今天就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