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瞞天過海1
“我不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麽事母親會做出那樣的決定,我隻知道,一個女人會拋家棄子……” 古芊菁回想到自己離開唐家時的情景,她悠悠地繼續道:“肯定是因為那個家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如果那是溫馨甜蜜的地方,我想她是不會選擇離開的。”
蘭諾才不聽她的揣測,一把抓扯住她的黑發,警告她道:“你懂什麽!以後老老實實給我待在這裏,別想再出去給我丟人現眼,你是個什麽貨色我可清楚得很,你的男人還少了?乖乖給我聽話,說不定你想要男人的時候,我會大發慈悲地找來給你……”
蘭諾話還沒說完,古芊菁一巴掌拍到他臉上,她可不是一個會動手打人的主,隻是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折辱,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可衝動之下打了蘭諾,古芊菁才開始後怕,當她看到他揮起拳頭時,她幾乎要驚叫出聲,眼睛下意識地閉了起來。
但疼痛久久沒有襲來,古芊菁微微睜眼偷瞧了一眼,卻見蘭諾的怒拳被人從後穩穩握住,她的目光順著那隻出手相救的大掌望去,望到那張臉時,她的心狠悸了一下。
“蘭諾少爺,不要作弄小姐了,老爺會不高興的,疼愛妹妹可不是這樣一個疼法。”安紫語的聲音從蘭諾身後傳來,聽不出什麽情緒,很淡,但古芊菁卻覺得那是天籟,哪兒會有人除了五官長相,連聲音也一模一樣的。
蘭諾看到安紫語,這才鬆開了古芊菁,他一雙敏銳的厲眸盯上出手阻攔他的男人,唇角牽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笑趣道:“安先生一向是個坐懷不亂的男人,什麽女人送上門都是不碰的,對女人連多看一眼都沒興趣,怎麽有閑情逸致管我這個妹妹的事,難道,安先生中意這種貨色。”
說著,蘭諾朝安紫語的方向推了一把古芊菁,後者沒防備,一頭栽了過去,安紫語條件反射般地伸出雙手去接,卻被古芊菁撞到骨裂的右臂,當即發出“嘶”的一聲。
“喜歡我這個妹妹就給你,想怎麽玩都可以,就當這兩年我們甘比諾家給安先生的一點兒額外福利。”蘭諾噙著笑,調頭走了。
古芊菁低著頭羞憤不已,當她感覺有人輕輕推著她的肩膀,她才發現自己正緊緊抱著男人的腰身,這才慌忙將人鬆開。
“對……對不起,剛剛是不是碰到了你的傷處,我很抱歉,對了,非常感謝你出手相救,不管是接住跳樓的我還是剛剛這一次,我都很感謝你。”古芊菁拚命地道謝。
而男人,隻不冷不熱地回她一句:“不客氣。”然後就在沒話可說了。
當安紫語轉身要離開時,古芊菁卻不自覺地拉住了他的衣角,安紫語回頭,一雙墨玉般的眼睛凝視著她。
古芊菁抬頭纏住安紫語的視線,鼓足了勇氣問道:“請告訴我你是誰?”
“我叫安紫語,是甘比諾家的法律顧問。”安紫語握住古芊菁的小手,微微用力想讓她鬆開他的衣角,可她,卻用了全身力氣,說什麽都不放開他,他試了兩次,便由著她任性了。
“我有個哥哥,我不是說蘭諾,而是收養的我那家人,那個哥哥很疼我,你和我哥哥長得一模一樣,連聲音都一樣,我看到你,覺得很親切。”她說著說著眼淚就往地上墜。
“他一定很疼你!”安紫語抬起古芊菁的下頷,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讓他的心逐漸緊窒起來。
“可他不要我了,他走了……”
“他去哪兒了?我可以幫你找他。”
“他死了!”
這一次,她撲在他懷裏哭泣,他沒有再推開她。
古芊菁一直哭,讓安紫語毫無辦法,看到她抽抽噎噎哭得站都站不穩時,他才抬起左手扶住她的後背,然後吩咐一直站在旁側侯立的女傭去拿些水來,自己則把這隻愛哭鬼扶回房裏。
讓她上床躺著,她也沒鬆開抓住他衣服的手,安紫語沒轍,喂她喝了些水,然後坐在她床邊。
“等你睡著了,我再離開。”他如此安撫她,可她卻並不閉上眼睛,就是盯著他,目不轉睛地盯著,仿佛她一眨眼,他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古芊菁的臉微微有些泛紅,她小聲低喃道:“如果可以,請不要離開。能分享我的一個秘密嗎?”
她用那雙小鹿般的眼睛望著他,讓他無法拒絕,雖然他強自讓自己不做任何反應,但卻本能的點了點頭,連安紫語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動作,可古芊菁看到了。
她抹了抹眼淚露出笑容,瓔珞般的聲音變得飄渺起來。
“我呀,喜歡上我那個哥哥了,再次聲明我說的不是蘭諾!”她才不承認那種偏執狂會是她親兄長。
“我知道。”安紫語麵上微微露出笑來,如斯溫雅。
“要說我有多喜歡我那個哥哥,我也不能確定,但是我知道,他走之前我們躺在一張床上,什麽都沒穿哦!那個時候,就算沒有催情藥物的作用,我想,我還是希望他抱我的,可惜,他當時不肯冒犯我,因為太過珍惜,但那天他走了卻一去不回,有些話我想對他說,可他再也聽不到了。”
安紫語靜靜聽她說著,有些走神,當他感覺到自己的唇上覆上一層柔軟溫熱時,才赫然發現她已經從床上撐起了身子,湊近前來吻了他。
他欲躲,可她一雙玉璧卻緊緊勾住他的脖子,整個柔軟的身子都貼了過去。
她的身軀火熱異常,灼著他的肌膚,理智也就隻堅持了那麽半秒,他就摟住了她的纖腰,欲逃離的唇反壓了回去,忘我地追咬著她的唇。
那不是唇與唇的碰撞,而是激烈的舌吻。
他的氣息,像深穀中突然綻放的幽蘭,那般冷,也那般烈。
她的柔情,像滿山的桃花,那般濃,也那般撩人。
他扯開她腰間的束帶,大掌從她滑膩的腰身一直撫摸向上,直到攀在峰頂,然後,再也揉不夠!
每揉捏一下,她的喉間就會溢出一些輕細的聲音,很模糊,但卻讓他振奮不已,所有的理智都被他拋在了九霄雲外,這個時候,他隻有一個念頭,就是他要她。
這種時候,他本應該什麽雜音都聽不到的,腦子裏隻有熱血沸騰的聲音,可他卻清晰地聽到拉鏈的被拉開的動靜。
什麽時候,這個小東西解開了他的褲腰帶、紐扣的?
當他的欲望被她握在熱辣的掌心時,他腦子裏隻剩轟然炸響的雷聲了。
那是一個對古芊菁來說有些驚人的尺寸,而且那東西在她手裏還在不斷賁張,腦子已經糊塗的她還是在心裏打了一個冷顫,她可能容不下這樣的巨大。
但她的動作卻沒有就此放棄,她空出一隻手,扭扯著他襯衣的紐扣,一點點兒扒落他的上衣。
她的一隻小手撫摸著他的肌理,那是比她想象中還要強健的身軀,硬實,就好像每一個細胞都會釋放出強勁的力道一般,他身上已經透出了汗,那身肌膚變得滑膩起來,她的手從他的胸口攀到了左肩頭。
那裏的不平整和粗糙引起了古芊菁的注意,她微微瞥了一眼,卻看到一個紋身,像一對月牙兒,上弦月和下弦月。
她稍稍從他的氣息中抽了一口氣,愛撫著那對月牙兒喃喃低問:“這是什麽?”
安紫語也瞅向自己的肩頭,那對月牙兒紋身頓時讓他清醒了幾分。
他沉然望著她盯著那對月牙兒出神的眸子,隻聽到她低語著:“我還記得那天我二哥抱著我時,我咬了他這個地方,當時咬得挺狠,都出血了的。”
“你是含璽哥哥是吧。”古芊菁的話語不是疑問,而是肯定,他離開那天的擁抱她這輩子都忘不掉,不是真的想引誘他,隻是想試探而已,那些話,那些舉動,都是想從他的反應上找出一絲破綻。
男人的表情仍舊無懈可擊,隻是樓保住她的雙臂突然間失了控,那股由內爆發出的力道讓古芊菁悶哼了一聲:“痛!”
安紫語聞聲隻笑道:“小姐,你要是想把我當成你過逝的哥哥我無所謂,還要不要繼續你決定。”
他輕挑地撚住她那顆已經硬實的小紅豆,在他的指尖逗弄,邪妄的麵容和古芊菁記憶裏的二哥相差甚遠,她忙不迭從他懷裏掙開,直退縮到到大床的另一頭,扯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沉著眉頭盯著那一個她無論如何都看不透的男人。
他和含璽哥哥很像,都是那種如果他不說出心裏話,你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他在想什麽的人。
“我想我弄錯對象了。”良久,她才冒出這麽一句。
安紫語像是早知道她的答複,已經重新收拾好身上的衣物起身,“那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先告辭了。”
他說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走到門邊拉開把手時,才聽到身後響起一聲質問:“你真的就這樣把我一個人留在這種地方,蘭諾厭惡我,而那個麥迪先生我根本不熟悉,哥,你放心把我交給他們嗎?”
安紫語的身形頓住,但他沒有回頭,隻勸慰一句:“小姐,你要認我當哥哥得先去問老爺的意思。你剛來這裏也許不習慣,但他們是你的父親和兄長,DNA報告不會有錯,而且,甘比諾老爺很疼你。”
說完,他輕輕合上門離開。
古芊菁看到他離去的背影,心裏有說不出的悵然。
在甘比諾家,古芊菁的自由是有條件的,她可以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但是,就算她去洗手間,都會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她的生活毫無隱私可言,這讓古芊菁非常深惡痛絕,脾氣也比以前火爆許多。
自從住進這裏的第一天看到過安紫語,之後這些天,她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男人,想見的人見不著,可不想見的人天天都會來找她麻煩,蘭諾還真就說到做到,會安排男人進她的房間,古芊菁不是潑婦,可她還是又摔又砸把人轟出她的房間,逼急了她還敢動房裏的水果刀。
那天晚上,入夜後就開始下起暴雨,窗戶外麵狂風呼嘯,雷聲滾滾,古芊菁最怕打雷,早早就縮進了被窩入睡。
她心裏不踏實自然做起了噩夢,當她驚醒時,窗外正劈下一個閃電,赫然把室內照得雪亮,一瞬間,她驚恐的發現有個人影立在她的床頭,她當時想都沒多想,一把摸出放在枕頭下的水果刀。
那個人影掀開她的床幔過來抓她,她揮舞著水果刀逃竄,她感覺到自己手裏的刀好像割傷了來人,但當時她如同驚弓之鳥,隻丟掉刀子忙著奪路而逃。
古芊菁衝出房門就往外跑,她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追來,頭都不敢回,一路跑出了大宅。
外麵下著瓢潑大雨,她赤腳跑在滿是鵝暖石的步道上,直到跑到莊園的高牆鐵門之下,再也無路可逃,她才驚恐地回轉身,讓自己整個身子緊緊貼在門上,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追她的人是誰,一個炸雷響在耳邊,她一把捂住自己的耳朵,抱頭蹲在積水的雨中。
她抖得像個鵪鶉,讓男人本來暴怒的內心變柔起來,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淋濕的身上,蹲下身把人抱了起來,轉身疾步往宅子裏奔。
進了屋,古芊菁才在燈光下看清楚抱著她的是蘭諾,本來稍稍平複的心緒突然又變得驚慌起來,她掙紮著叫嚷道:“放我下來!”
蘭諾也不慣她,一把將她丟在了沙發上,也沒好氣地吼她:“你大半夜的發什麽神經?”
“到底是誰發神經?你幹嘛半夜三更跑到我的房間嚇人?”古芊菁想起剛剛那一幕心裏就直哆嗦,任誰半夜驚醒發現床邊立了個東西都會被嚇得三魂丟了兩魂半好不好!
“誰叫你半夜在那裏鬼叫,吵得我睡不著,所以才到你房裏看看……”
古芊菁這才注意到蘭諾捂著他的左手臂,他的襯衣衣袖上被雨水暈染開得鮮紅好像是血跡。
“你受傷了!”古芊菁跳下沙發去看蘭諾的傷勢,該死!她真的不是故意刺傷他的,她驚惶中的一刀割得挺深。
她不得不叫傭人去拿急救箱,蘭諾先開始還不讓她碰,直到她低聲認錯道歉,才在看到她低聲下氣的份上勉為其難讓她給他止血、消毒、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