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話 為他活著1
忒慘了!
“小嫂子,我問你,你真要和我二表哥離婚啊?”唐燃和古芊菁都坐在沙發上,一人抱了一個抱枕在那裏看經典電影《風月俏佳人》。
那是一部講述一個社會底層的狙街女郎和英俊富商相遇相愛的現代灰姑娘的愛情故事,古芊菁和唐燃之所以選這部電影來看,就是被電影的簡介所吸引:並非隻有處女才有享受愛情的權力,任何敢去追求幸福的女人,都會是愛神的寵兒,哪怕你是妓女。
可是,故事和現實差距好遠,故事裏女主人遇到了她的良人,男人不介意她低俗的身份,最後向她求婚。
而古芊菁反思自己的婚姻,卻糟透了。她想,是個男人都會介意這種事吧,如果電影繼續拍到兩人婚後的生活,怕也會是矛盾不斷,最終落個分釵斷帶的結局吧!
“嗯,我要和他離婚,這不是氣話,我在很久以前就想過了,隻是今天的事讓我下定了決心而已。”古芊菁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唐燃的超大液晶電視屏幕,回答得很堅定。
唐燃也感覺到古芊菁和平時不太一樣,小嫂子是那種性格弱爆了的人,這是第一次她看到小嫂子這麽堅持一件事。
“不能再給二表哥一次機會嗎?二表哥有病的時候,把你傷成那樣你都原諒他了,還有二表哥住院的時候,他就是沒有醒來你也一直堅持不和他離婚,可是,二表哥現在痊愈了,你卻不給他機會了嗎?”唐燃想不明白,哥和嫂子怎麽會搞成現在這樣。
古芊菁捧起滿杯熱可可,一邊嚼著吸管一邊悶悶地回道:“也許正是因為他痊愈了,所以我才再沒有借口留在他身邊了,以前,我可以告訴自己唐煜脾氣不好隻是因為他腦子裏的瘤在作祟,他是愛我的,他並不想傷害我,但如今,我已經不知道他到底是愛我還是恨我。”
“唐燃,我想和唐煜離婚不是害怕他再打我或者出手殺了我,我是心疼唐煜,他看起來很痛苦,而他的痛苦是我帶給他的,所以,隻有我離開他,他才會真正的解脫。”
“其實,你還愛著我二表哥是不是?”唐燃聽得出來,小嫂子一點兒都不恨她那個冷酷暴躁的二表哥。
古芊菁沒有正麵回答唐燃的這個問題,隻是她的眼睛瞟到遠處,漸漸沒了聚焦,“唐煜不是一個溫柔多情的男人,他很冷,也不太愛笑,要讓他笑真的很傷腦筋,但是,我隻要一回想起第一次和唐煜見麵,想到他對我的接納,我的心裏就覺得暖暖的,那個時候,我甚至能感覺到他那顆溫暖赤誠的心。”
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唐燃感覺二表哥和小嫂子的婚姻還有救,可是第二天,古芊菁起了大早就出門了。
唐燃放心不下她,硬是跟著她一起出門,結果她們到了紐約的高等法院,古芊菁問明情況後填了無爭議的訴訟離婚申請,就是放棄一切,唐燃看著她忙活,沒有攔,也知道攔不住。
她隻是暗自祈禱二表哥收到法院的傳票時,不會爆血管。
古芊菁做完自己覺得對的事後,才對唐燃感到抱歉,本來應該她去多關心一下唐燃,結果自己反倒被唐燃關照了,她覺得自己很沒用。
於是,古芊菁請唐燃吃飯,不過去吃飯前,唐燃先讓古芊菁陪她去辦件事。
其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就是唐燃以失身的代價換來的那張空額支票,她要去兌現,唐燃才不跟那種人玩含蓄,人家舍得給,她就敢收。支票上限有多少她取多少,連零頭都不給剩,全部轉給援助非洲醫藥事業的慈善基金的賬戶裏了。
從銀行裏走出來,唐燃就差沒叉腰大笑三聲,她的初次損失得還是有意義的。
這讓古芊菁佩服死了,要是她的話,哪兒有勇氣做這種事,那張支票她肯定連碰都不敢碰,同樣是女人,差距怎就那麽大?
古芊菁回到古家在紐約購置的那層獨棟公寓時,家裏麵有客人,她見過那個人,她還記得他陽光般的笑容,那個叫方勁的年輕人。
而她的二哥正在收拾行李,看樣子像是要遠行。
古含璽沒想到古芊菁突然間悄無聲息地跑回家,他忙將行李箱蓋住,並拉緊拉鏈,可即便如此,古芊菁還是看到了行李箱中的那些武器,雖然她想過那些可能隻是玩具槍,但是,她的二哥早過了玩玩具的年齡。
“二哥,你拿這些危險的東西準備做什麽?”古芊菁跑到古含璽跟前,大聲質問:“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在做什麽,我不信你是旅行代理商。”
可古含璽還沒開口,一旁站著看好戲的方勁就笑著反問古芊菁:“古家小妹子,這不是擺明了的事,槍肯定不是用來吃飯的對吧。”
古含璽瞪了一眼方勁,他覺得這小子太陰險惡毒了,他剛剛沒注意到菁菁進門,但方勁敏銳的洞察力在局裏是出了名的,他肯定是察覺到菁菁回來了,可是,這家夥竟然沒對他吱聲。
古含璽氣惱地將方勁攆出客廳,方勁自覺沒趣,說去廚房衝咖啡,先躲了。
古含璽對古芊菁招了招手,後者很聽話地依偎進二哥的懷抱,他沒辦法對她說組織裏的事,隻能安撫她道:“你別胡思亂想,我沒做壞事,你知道我們古家的家訓,第一條是什麽對吧。”
古芊菁點點頭,輕聲低語一句:“我們家的家訓,要善始善終。”她話語頓了頓,還是問出了聲:“二哥,你要去殺人嗎?”她見過二哥殺人,那不是普通人的身手,更不是道家子弟會用的殺招。
古含璽猶豫片刻,揉了揉小妹的後背,才扯起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回道:“我不殺好人。”
空氣中突然變得有些讓人窒悶,方勁這時候從廚房走回來,笑著打破僵局:“來來來,我衝了熱巧克力,還帶棉花糖的,一人一杯,喝了世界和平。”
東西被遞到兩人手裏,加上氣氛森冷,古芊菁不僅把漂浮在熱巧克力上的棉花糖挑來吃了,還把整杯熱巧克力統統喝進肚子裏,這不禁讓一旁的方勁看得滿眼含笑,他小心偷瞄一眼古含璽,他的好友也很給麵子抿了一小口。
三個人在客廳裏坐下來,方勁忽地開口笑道:“古家妹子,知不知道你二哥這次走了很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方勁,你胡說什麽?!”古含璽驚然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當他提氣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他一把按住自己胸口的那種躁動,修朗的眉目倏然一滯,憤然瞪向方勁:“你對我下藥!”說完,自己也頹然坐回沙發上不敢亂動,他隻要一動,心底的衝動就抑製不住。
“嗯哼!”方勁將他那陽光般的笑容擴得更大,“我不僅對你下藥了,我還對古家小妹子也下藥了,反正過不了多久你古含璽這個人就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知道你想要什麽,我不想你遺憾而已。”
古芊菁喝掉了一整杯下了藥的熱巧克力,藥勁上得更快,她一點兒抵抗力也沒有的人,迷迷糊糊聽到方勁的話,還抓著他人一邊磨蹭一邊問道:“你在說什麽啊?什麽我哥就不在這個世上了,你再咒我哥,我就紮小人詛咒你。”
方勁將古芊菁摸在他身上的爪子移開,將人抱起來,然後塞到沙發另一側頭古含璽的懷裏。
看到古含璽下意識地抱緊了古芊菁,方勁極滿意藥力所發揮的作用,他俯身摸了摸古芊菁的小腦袋,嘻嘻笑著:“古家小妹子,聽你哥的話,他會很愛很愛你。”
方勁又直起身子,對自己的好朋友壞笑道:“我先去機場,你完事了自己趕過來,作為古含璽,這人生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好好享受吧!”
“方勁,你瘋了!不許走,給我解藥!”古含璽怒吼出聲,“她是我妹妹,她已經嫁人了,我不可以害她。”他就是再怎麽想,也不會讓自己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他抱了她,然後一走了之,留下她一個人麵對世人的指責,這種事,他怎麽可以做。
方勁挑眉回道:“我說兄弟,你麵對現實好不好?你想要她,你把她抱得這麽緊還說這種話很沒說服力。”
方勁也不和古含璽多磨嘰,拿起桌上的車鑰匙,走人!
“哥,你們在說什麽?方勁那些話是什麽意思?”其實古芊菁都聽懂了,她隻是身體不太舒服,並不是腦子不好使。
但她還是難以置信,她的含璽哥哥對她有超出人倫的想法,還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心驚了,可她的心還是禁不住不停地翻攪。
古芊菁以為也許那隻是藥物的作用,才會讓她對自己的哥哥心跳加速,但實際上,那也許也是少女時代萌發在含璽哥哥身上的純愛種子,現在才開始發芽而已,雖然被人加了催化劑,但它確實破土而出了。
她窩在古含璽的懷裏,小腦袋不停地在他結實硬朗的胸膛上蹭來蹭去,“哥,我難受!”
古芊菁身上不疼也不癢,但她也說不上來自己哪裏不舒服,就感覺整個身子像是被波濤洶湧的洪水給填滿了一般,卻找不到泄洪口,躁得難受,漲得難受。
古含璽抱著古芊菁一動也不敢動,這和他小時候抱她完全不一樣,那時的她好小,一轉眼,他的小女孩兒已經變得這麽大了,那個以前滿身都是奶味兒的娃娃如今變成了會讓人發瘋發狂的香姑娘。
那是專屬於女人的馨香,在藥物的刺激下他對這種味道更是敏感,不想去嗅,但是那種香味不是從他的鼻息裏進入,而是無孔不鑽,即使他屏住呼吸,那種讓他渾身每一根神經都繃緊的女兒香還是會直襲他的腦子,左右他此刻脆弱不堪的思想。
而且,她的身子好柔軟,摸起來很舒服,當她懷裏的人兒因為他的愛撫而發出一聲嬌人的嚶哦時,古含璽渾身一震,他幾乎用盡自己所有的理智才沒有去含住她那張小嘴,奮力從沙發上站起來,把她抱進自己的臥室。
每一步,他都走得異常艱難,好像抱住的不是一個自己想去愛的女人,而是一塊壓在他心上的沉重石頭。
臨近他的大床時,他的腿幾乎都軟了,抱著她就跌進溫軟的床鋪上,她的唇就貼在他耳畔,吐氣如蘭,溫熱潮暖。
他的手已經探到了她纖細柔軟的腰肢間,從她那件又厚又大的高領毛衣裏伸了進去,拉起一層層裏麵的衣物,當他的指尖觸到她熱得發燙的肌膚時,灼燙到的不是他的指,而是他的心。
他猛地收回大掌,從她身上彈了起來,一把將古芊菁塞進被子裏,古含璽隔著棉被把亂動的人兒壓住,安撫道:“菁菁,忍一忍,藥勁過了就沒事的……”
古含璽沒有再說別的,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完全變了,就像野獸的嘶吼,低啞且充滿了原始的粗魯欲望。
她望著古含璽已經發紅的眼睛,她清楚那種紅色意味著什麽。
但是,他們之間不可以啊!
“嗯……”古芊菁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一出聲就感覺自己的聲音走了樣。
她沒有想要誘惑她的含璽哥哥,那種浪聲浪氣的音調,在她二哥麵前發出來會很丟人,就算她不再是清清白白的人,但她還是希望自己在含璽哥哥眼裏是純潔的,於是她咬緊了下唇,隻是點點頭,表示她能夠忍受。
“我的乖女孩,菁菁果然最懂事了。”
以往古含璽每次對古芊菁這麽誇獎的時候,總是會用他的手輕撫她的小臉,在以前古芊菁隻覺得那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舉動,哥哥愛護妹妹,就是那麽簡單,但這一刻,同樣的動作再現時,她才感覺到不一樣。
如果,含璽哥哥喜歡他很久了,不是哥哥喜歡妹妹的那種喜歡,那麽,他以往的話,以往對她的舉止態度都有了新的意義,愛極了她,卻又不能表現出來,那些矛盾一直在困擾著她的含璽哥哥吧。
那樣溫文爾雅的人,竟然為她受了這許多的折磨,她覺得羞愧,覺得自己的存在是多餘的,不應該的,她隻會帶給別人痛苦,唐煜是這樣,唐燁也被她傷害,就連最最傾慕的含璽哥哥,也被她連累,難道她天生的害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