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話 無緣人1
李梓榮拿起家裏的電話,他先撥了一個號碼,對電話那邊說道:“我想定製一些盤子,不,不要瓷器的,琉璃的也不要,俄羅斯手繪彩盤不錯,鐵的?對,我就要鐵的。”他看她還要怎麽砸。
掛完第一個電話,他又打第二個,“我想請一個清潔員,我可以付高酬勞,但是請人快一點來我家,現在!馬上!在兩個該死的家夥毀了我的房子之前趕到,我會非常感謝你們。”
古芊菁和麥克知道自己惹人嫌了,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動不動,看上去挺老實的,害得李梓榮掛了電話後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罵人。
“我很抱歉!”古芊菁那是有錯就認,麥克拿手肘碰了碰她,不爽道:“幹嘛要道歉,又不是我們想來他家,他自己把我們搬過來他就得認栽。”
“麥克!對待你未來的監護人請你客氣點,你會住在這裏很長一段時間,所以給我閉嘴。”李梓榮端出長輩的架勢。
“我二十歲的人了,誰還要監護人,而且,我和你沒關係。”麥克不服氣。
“或許我把你交給你那個老爸你會覺得更舒服些,在我這裏有一點好處,我不限製你的行動自由,但你必須回實驗室,除非你想一輩子在外麵流浪。”
這些對話讓古芊菁知道麥克和李梓榮兩個是認識的,麥克也姓李,兩個人看起來應該是一家人。
而聽到實驗室,麥克不說話了,模樣變得和古芊菁一般老實,每個人都有夢想,而他的所有夢想都在實驗室裏。他不是李家的孩子,也不指望分家產,不過李家對實驗室科研項目的投資絕對是至關重要的,科學需要資金,龐大的資金,不是他在外麵打工掙的那點錢就能解決的。
麥克把住古芊菁的雙肩,問李梓榮:“那麽她呢?你也收容她嗎?”他知道她現在無家可歸。
“我收不收容她和你有什麽關係?”李梓榮反問道。
麥克露出虎牙笑道:“我需要她,要知道,科學家需要激情。”說著麥克還吻了古芊菁的臉頰。
李梓榮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他又拔高了聲嗓強調道:“麥克!把你的臭爪子從她身上移開,她是我的。”
“嘿!”麥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我先遇到她的,你不能這樣橫刀奪愛,公平一點,要不我退讓一步,你上半夜,我下半夜……”
“啪”一耳光真是響亮,古芊菁是氣毛了,聽到麥克的混帳話她跳起來就是一巴掌,“誰要你們收留,都不是好東西!”
她正要奪門而去,門上的可視電話響了起來,她順手幫李梓榮按下了接聽健,卻是公寓下大樓警衛打來的電話,說李梓榮有訪客,可古芊菁怎麽看都覺得視頻裏的訪客像唐燁以及他的狗腿保鏢。
唐燁有她的吊魂針,找她不難,這個時候才找來也算遲的。
古芊菁當即就定在原地不動了,李梓榮走過來也看到了視頻中等候在大堂的唐燁,他顛倒眾生的英俊麵孔上隨即露出狡黠的笑,一隻大掌按住古芊菁柔弱的肩膀:“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你。”
“如果是無條件幫助的話,我很樂意接受。”古芊菁沒好氣地回道,李梓榮的笑看起來挺明朗,可古芊菁就是覺得李梓榮的笑裏帶著條件,她不想和人談條件,也不想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火坑。
李梓榮歎了口氣:“這樣我很吃虧!”
“你要是想要好處,那就不是幫助,而是買賣。而我並不想出賣我自己。”古芊菁很慎重地回道。
李梓榮把手掌移到古芊菁頭頂,揉著她的黑發笑罵了一句鬼東西,他淡淡地提議道:“其實,我隻想要一個機會,這樣吧,你不妨考慮我看看,如果覺得我們實在不合適,你可以選擇離開我,要知道我是從政的人,和你在一起得搞地下情,你大可放心,為了仕途我不會明目張膽地糾纏你。當然,你若肯離婚改嫁我另當別論。”
李梓榮是個老狐狸,他可沒說如果他放棄仕途又會怎樣,玩政治的人,絕對不能把話說死。
“說實話,聽到你這樣帥的男人說對我有興趣,我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可是,我是有夫之婦,而且也沒有要改嫁的想法,所以,我不能誤了你,我和唐燁的事我跟他之間會有個了結,不需要連累別人,謝謝你的厚愛,心領了。”
古芊菁在鞋櫃裏找到她的鞋,穿上後拉著自己身上的T恤又對李梓榮笑道:“這件衣服先借我,等有機會我再還你,麥克人不錯,你好好看著他,不要讓他在外麵流浪了,對女性是種騷擾,我可不想這個社會多一條蛀蟲。”
聽到蛀蟲這個形容詞,麥克鼻子都氣歪了,若不是東躲西藏,他可以找份穩定的工作,被這個女人視作小白臉,他很不爽。
在兩個男人的啞口無言中,古芊菁走進入戶電梯,然後關上電梯門下樓。
看到古芊菁穿著男人的T恤出現在公寓的大堂裏,唐燁當時臉就黑了,他隻是一晚上沒照看好她,她就敢去爬別的男人的床!
古芊菁斜了眼唐燁,也沒理他,徑直從他身邊繞了過去,唐燁返身一把抓住古芊菁的手腕,力道之大痛的她差點飆出淚來。
“你和李梓榮上床了?”唐燁追來時並不知道李梓榮住在這裏,他是在翻找大樓內所有的住戶名時才看到李梓榮的名字,所以,他斷定她在那個男人家裏,正要上樓去拜訪。
“好痛!你鬆開我。”古芊菁想把手從唐燁的鉗製裏掙開,她大聲回吼道:“我的事和你有什麽相幹?我和任何一個男人睡覺都比和你幹淨,放開我!”
古芊菁看到唐燁怒然揚起他另一隻大掌,她嚇得趕緊閉上眼睛縮起脖子,可他那一巴掌卻久久沒有落下來。
“我和莫妮卡離婚了。”
良久,古芊菁聽到唐燁這句話才小心翼翼睜開眼睛,就像在上演變臉戲法一般,此刻唐燁的神色緩和許多,她無法同他憂鬱又無辜的眼神對視,挫敗般地撇開視線,瞪著光亮的大理石地板小聲嘟囔了一句:“管我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