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碎心視頻
蕭弈杭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像一顆驚雷，炸在白曉的頭上。她不相信他所說的話，但腦海裏不自覺的浮現傅侯厲曾經對她說過的話，讓她懷疑自己的堅持是不是自欺欺人。
無法相信，又無從反駁。
“我不相信你說的，你不要再說了。”白曉抓緊床單，衝蕭弈杭的喊道。她以為地自己表現的很平靜，其實臉色很蒼白，眼神很慌亂，這一切早已經出賣了她，把她的脆弱展現在蕭弈杭麵前。
蕭弈杭看著她，隻是停頓一秒，眼神閃了閃，便又接著說下去。
“曉曉，我知道這些事情你很難接受，但是你有知情權利，我必須要告訴你。我知道你現在聽著會很難受，但是如果你不知情，你會越陷越深，到最後，受到傷害的還是你。”
蕭弈杭拉住白曉的手，強迫她聽下去，心情也是痛苦不堪。
有些事情明知是怎麽回事，但當真的去麵對的時候，才發現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麽簡單。這個愛了他十六年的女人，現在真的愛上了別的男人，他無法接受，也不想接受。他要搶回她，要讓她重新愛地上他。
蕭弈杭心裏有著徹骨的痛，也有深深的恨。
他想不明白，為什麽他們這麽多年的感情說變就變，為什麽他還愛著，她卻變了。
白曉並不知道蕭弈杭心裏在想什麽。她的腦子嗡嗡的，全都是傅侯厲，還有蕭弈杭的話。它們肆虐著，狂吼著，想要吞噬她的理智。白曉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她所謂的堅強，所謂的理智，在這些未知的衝擊麵前，是多麽的不堪一擊。
她想要掙脫蕭弈杭。她感到害怕。因為她隱隱察覺到，蕭弈杭接下來的話讓她更加的痛苦。
但她掙脫不開，也無法阻止蕭弈杭繼續說下去。她隻能被動的聽著。
“曉曉，我知道你很難過，但這些是事實，你和傅侯厲根本就不可能的。”
“我不相信，你出去，出去。”白曉腦子很亂，她推著蕭弈杭，不想再聽蕭弈杭就任何的事。
但這般近若瘋狂的推離抗拒的舉動，更讓蕭弈杭受傷，使他不但不退離，反而一股腦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曉曉地，我和你從相識，相戀到現在這麽多年，難道我還會騙你嗎。你和傅侯厲才認識多久，你了解他嗎，你知道他的所有過往嗎？”
蕭弈杭拔高了音調，按著白曉的肩膀吼道：“我和白爸爸護著你，寵著你，給你一片純淨的天地自由的生長是希望你快樂的生活著，不是讓你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去亂相信人，去傷害自己！”
這句話就像一把刀剜在白曉心口，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氣。她趴在床上，閉上眼不再掙紮，而是祈求著蕭弈杭離開。
“我想靜一靜。”
看到她不現掙紮，蕭弈杭鬆一口氣。再這樣下去，傷口又要重新包紮了。
對於自己的心理，蕭弈杭這幾天也想明白了。他是恨傅侯厲，有時候也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恨而去傷害白曉，但是，冷靜下來後，他都很後悔。他是愛她的，希望兩人能好好的。
而要兩人好好的，就先要白曉回心轉意。想要她回心轉意，就必須讓她割舍下傅侯厲。這個過程是痛苦的，他知道，但他不介意讓她更痛苦一些。這樣割舍的才更加幹淨。
蕭弈杭眸色漸漸幽深，再開口的聲音變的輕柔，卻也多了一份殘忍的冷意。他有的是耐心，一點點突破她的心防。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說的，傅侯厲是來報複的，這個話題我就先揭過不談。我們說另一個，有事證據的。”
白曉抓緊床單，她知道蕭弈杭既然這麽說就一定有她無法不相信，無法去反駁的理由。
但蕭弈杭偏偏就此打住，不說了。
白曉的心吊在空中，想要知道事情真相，又害怕結果。她正矛盾著，蕭弈杭歎了口氣，掏出手機點了兩下，放到了枕邊。
“曉曉，我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殘忍，但是我一定要做，這個視頻你先看下，看過之後，你就會明白我所說的。”
蕭弈杭點開播放安鈕，立刻傳出一陣大雨漂泊的聲音。
白曉抬頭看去。是固定的鏡頭。正值深夜，傾盆的大雨中，兩盞造型優雅獨特的歐式牆頭燈相隔十米立在牆頭上，暈黃的光線照亮一片天地。
畫麵有些暗淡，但可以看清鏡頭下所發生的一切。
視頻的前十秒鍾，除了暴雨的嘩嘩聲，什麽也沒有。
白曉抓著床單的手收緊，再收緊，心髒卻一陣陣收縮。
這兩盞歐式牆頭燈她認得。她十五歲暑假，蕭弈杭突發興致，想把蕭家老宅的庭院重新設計布置一番。輪到牆頭燈的時候，蕭弈杭看了很多種樣式都不滿意。她為了蕭弈杭高興，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翻查閱讀所有關與牆頭燈壁燈等一類的燈的信息，最後糅合了自己的理解和蕭弈杭的喜愛，繪製了這一盞牆頭燈的圖紙。蕭弈杭很滿意，按照她繪製的圖紙特意定製的牆頭燈。
這種款式的牆頭燈，獨蕭家一份。
也是她人生第一次獨立完成的設計，也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完全靠著自己的能力，送給蕭弈杭的第一份禮物，所以，雖然時隔久遠，記憶依舊猶新。
“這些年，燈壞了二十三盞，我都讓管家收起來，又重新訂做了新的裝上去。”
蕭弈杭也盯著那些牆頭燈看，最後幽幽的歎口氣。
“弈杭，這些可不是簡單的燈哦，它們散發的光茫就是我對你的愛，照亮你的生活，溫暖著你。同時，也是我的眼睛，你要是敢看哪一個女人一眼，我都會知道的，所以……”他還記得這些燈剛裝上的那一晚，她站在燈下揮著小拳頭，霸道的宣誓主權的樣子，是那麽的可愛。
那時的他們，是多麽的美好快樂。現在怎麽走成這樣。
“啊！”
白曉突然低呼一聲，把蕭弈杭從自己的思緒裏拉了回來。
蕭弈杭下意識看向白曉。她捂著嘴，瞪圓了眼睛。有不安，有害怕，還有湧出的淚花。
他順著她的視線看向手機屏幕。暗淡的畫麵中出現了一道纖細的身影，扶著牆，走的跌跌撞撞，正是五年前的她。
畫麵的時間跳動著，白曉終於堅持不住倒在一方的水窪裏。她掙紮著想要起來，卻又一次次的跌到，直到最後力盡。
畫麵在這裏靜止了很長時間。
白曉看向時間軸，這裏隻是過三分之二的時間。
“你本來是來找我哥的，你已經到我家門口了，結果，是傅侯厲橫插一手，把你抱走了。”
白曉的心嘭嘭跳的極快，腦海裏不由的響起蕭菲菲的聲音。她盯著屏幕，下一個出現的人會是他嗎？
白曉希望不是傅侯厲，又害怕不是傅侯厲。
這樣的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終於，畫麵中出現了一個身影。一個男人的背影，熟悉又陌生。
他向著白曉走去，停在她的身邊。然後彎腰抱起了她。一切都和夢中的一樣。
白曉壓抑著呼吸……
男人抱起她，轉身往回走。
一步，兩步……
走到攝像頭下麵的時候，男人驀的抬頭，眉眼清晰的印在屏幕上。
那眉眼，是傅侯厲。那神情，閃爍著報複的狠厲。他轉過白曉的頭，正對著攝像頭。那時的她辦藥效的原因，雙頰緋紅，雙眼迷離。
他翻過她的身子，吻上她唇，一手從她腰部往上攀升，來到領口的拉鏈處，拉下拉鏈，吻在她的肩頭。
他的眼睛一直緊緊盯著攝像頭。
直到她被他撩撥的徹底失去意識，雙臂繞上他的脖子，他才抬頭，對準鏡頭，吐出兩個字。
“真香。”
白曉的眼緊緊盯在傅侯厲的臉上，猙獰，快意，都是報複後的快感。
白曉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卻怎麽也阻止不了眼淚。
她的堅持，她的信任，她的愛情，都在這一刻，成了笑話。
傅侯厲根本就不愛她，隻是把她當成了工具，泄欲的工具，報複的工具。
白曉捂著心口，那裏好痛。痛的她紅了眼，卻哭不出來。
蕭弈杭坐到床上，攬著白曉，緊緊抱在懷裏。
“曉曉，對不起，那一晚你來找我，我卻不在。是我的錯，我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遭受了這麽多痛苦的事情，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我看著心疼。”
懷裏的人兒全身都在顫抖，蕭弈杭用力，緊緊把白曉抱在懷裏。
“難受就哭吧，我在這裏，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蕭弈杭說著，眼角不經意間掃向窗口，看到了呆愣在窗邊的人影。
傅侯厲！
眼底的仇恨噴射而出，蕭弈杭抬起頭，差點喊出聲。但話到唇邊又被他生生咽下去，他俯身吻住白曉。
“曉曉，以前是我錯了。我太年輕氣盛，總以為是你對不起我，冷著你，傷著你，你原諒我，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曉曉，如果你不願意，你就說話，我不會勉強你的，我會等你，直到你再次心甘情願的把自己交給我為止。”
白曉腦袋嗡嗡直響，還停留在傅侯厲最後的那一笑上，根本就沒有聽到蕭弈杭說的話。
“沉默是害羞嗎？我當你是答應了，我愛你，曉曉。”
蕭弈杭掩飾不住的笑道，抱著白曉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