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沒啥大礙
蕭家的畫妝間絕對不小,但是白曉和流蘇兩人到的時候,還是感覺到擁擠。
盤發的,畫妝的,管理服裝的,單是這三波人都有二十幾個人,烏壓壓的圍著慕靈兒轉,白曉看著,都覺的呼吸困難。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退到門外,等了大概半個小時,畫妝的人出來,她們才進去。
“曉曉來了,看看我這妝畫的怎麽樣?”
白曉普一露頭,就被慕靈兒眼尖的看見,隔著四五個人衝她喊道。、
白曉這才去看她的妝容,臉色就有些怪異。
“曉曉,這不是你和蕭弈杭結婚時畫的妝嗎,她……”流蘇歪頭咬耳朵,看慕靈兒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腦子不清醒的人。
白曉,蕭弈杭,慕靈兒,三人的關係估計整個桐城的人都知道。如果有點腦子的人,肯定會避免一切讓人想起白曉的東西,她倒好,上趕著畫一樣的妝容,是想在自己的婚禮上不停的聽到白曉這人名字,給自己添堵嗎。
白曉卻沒有流蘇那麽大的反應,她頭微偏,掃一眼慕靈兒的婚紗,嘴角微勾勾起一抹笑。
“很漂亮。”白曉誇道,流蘇不滿的拿指頭捅她。
白曉抓住流蘇的手捏了捏,示意她別鬧。
為人好,人還不領情,流蘇也是……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她。
那邊,慕靈兒被誇,笑彎了眼。
“嗯,當時我看到你畫這個妝的時候就覺的這個妝很漂亮,我就想有一天我也要畫這樣的妝,今天,我終於如願了。”慕靈兒定定的看著她。
白曉笑了笑,裝作沒聽出來慕靈兒的話外音。
流蘇這爆脾氣就受不了這個,當下不顧白曉的阻攔,上前一步指著慕靈兒的鼻子開罵。
“慕靈兒,別以為外麵抹黑曉曉,你就能顛倒黑白,倒底誰是小三,倒底是誰為蕭家付出的最多,大家心知肚明,何必在這裏陰陽怪氣的。”
慕靈兒依舊笑容不減,甚至笑的更加明豔。
她走到白曉身邊小聲道:“你為蕭家做的,蕭家知道嗎,或者,杭知道嗎?”
“大家都不知道,所以,你做的等於白做!”
慕靈兒提高音量,又道:“而我,我為蕭家帶來了這百分之十的股分,為蕭弈杭擋刀,差點送命,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你說蕭家不感激我,感激誰?”
“這都什麽年代了,還做好事不留名,愚蠢。”
那你的婚姻是因為感激而來,而不是因為蕭弈杭的愛而來,相比我的愚蠢,你更可悲。
白曉很想這麽說,但最終還是忍了。
她對蕭弈杭已經沒有任何想法,參加完這場婚禮就是各走各路,何必要攪進這趟混水。
但她能忍,流蘇可忍不了。
“慕靈兒,不是自己的,強戴在自己身上有意思嗎?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有沒有想過,當有一天,一切事情都皆開的時候,結是是怎樣?”
慕靈兒臉色刷的變白。她瞪著白曉,眼裏閃爍著恐懼,但麵上的笑容卻不減分毫。
“那有什麽關係,今天我和杭就結婚了,過不了多久,我就會生下我們愛情的結晶,一切都已經成為定局,再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
“你……”流蘇瞪眼,還從來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蘇蘇!”
白曉卻平靜很多。她打斷流蘇接下來的話。她現在和蕭弈杭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想再和他扯上任何關係。
而且,被慕靈兒說說又怎麽樣,不掉一塊肉的,幹嗎勞心勞力和她至那個氣,不值得。
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自己不反擊就算了,還不讓她出氣,流蘇簡直是氣的想要大吼。
“你呀,被人欺負死算了。”但最終也隻是忿忿的說了一句。
但她們想揭過不提,慕靈兒卻咬著不放。她等這一天等了這麽多看,受了那麽多罪,現在終於得到了,還不能讓她說說,出出惡氣。
你裝傻,那就挑明了說,就不相信你還能忍的了。
慕靈兒讓人拿來婚紗換上。
流蘇這下真的無語了,連婚紗都是仿的白曉上次穿的,這人真的是沒救了。
隻有白曉自己看的出來,這就是上次她的那件婚紗,隻是把胸口往裏縮了縮,把鑽石換成了珍珠。
整件衣服的感覺徹底破壞了。這件衣服設計的時候就是走的張揚高貴的女王路子,從顏色搭配到麵料的挑選,無一不是以此為基石進行甄選的,而最後的鑽石,更是以淩利的棱角,晶瑩剔透的質感,把整件衣服靈魂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起的是畫龍點睛的作用。
現在,把鑽石換成了圓潤的珍珠,總有種滑稽的感覺。
白曉心底暗暗歎息。雖然慕靈兒的從相貌到體型,和她都很相似,但兩個人的風格迥異,她上妝後是冷豔,而慕靈兒則是清純可愛,這樣生搬硬套,一個不好可是要鬧笑話的。
而且,蕭家這一場婚禮宣傳的人盡皆知,關注的人鐵定不少,如果婚禮上出了笑話,那鐵定會鬧的沸沸揚揚。
白曉為此擔憂著,慕靈兒卻洋洋得意的在兩人麵前轉:“怎麽樣,好看嗎?”
“好看。”白曉點頭。雖然衣服的氣場變了,但相對來說還是很漂亮的。但是,蕭家的這場婚禮是要上報上電視的,這世上可是有不少眼尖的設計師,不可能發現不了這個問題。而有些設計師,是很喜歡踩著豪門的囧事提升自己知名度的。到時候提出這個問題,難堪的不還是慕靈兒和蕭家嗎。
恩,還會把自己也拉下水。
白曉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提醒慕靈兒一下,最好讓她換下。
白曉環視衣架,見上麵還掛著一件粉色婚紗,從整體到細節無一不是按著慕靈兒的風格來打造的,便讓人拿過來給慕靈兒看,誰知慕靈兒根本不領情,堅決不換。
服裝師無奈,隻好拿著衣服離開。
慕靈兒剛看著白曉,譏笑道:“怎麽,你不是一直一副事外人的態度嗎,怎麽看到我穿這件婚紗也會吃味啊?”
“我告訴你,吃味也晚了,今天是我和杭的婚禮,明天的蕭太太,而你,不過是個爭寵失敗的小三,你永遠也別想翻身,永遠受著中世人的唾棄和咒罵!”
慕靈兒得意的上前一步,俯耳到白曉耳邊低聲笑道:“而你的男人,你本該擁有的地位和榮耀,我都會好好替你享受。”說完,緊緊盯著白曉的反應。
但是她所想像的悲痛,憤怒,全都沒有,白曉隻是一臉平靜的站在那裏,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不自量力的小醜。
“慕靈兒,你得到了一切你想要的,為什麽就不能做你自己,活在別人的影子裏不累嗎?”白曉歎道。
是好意勸解,聽到慕靈兒耳裏卻是嘲諷。看慕靈兒眼底浮起的憤恨,白曉搖頭。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至於你,還是蕭弈杭,都與我無關。”說完拉了流蘇轉身就走。
慕靈兒突然上前,伸腿猛的絆向白曉腳脖。
白曉不防,重心不穩,啊的一聲摔到地上,膝蓋結結實實撞上大理石地麵,疼的直抖。
“曉曉。”流蘇嚇了一跳,忙去拉她,被她伸手攔下。
“別動,讓我緩下。”這句話幾乎是咬牙說出來的,白曉趴在地上,慘白著臉,不停倒抽冷氣。
這樣子嚇到了流蘇,流蘇一把撩起白曉的裙子,她的膝蓋處烏紫一片,往外滲著血。
“嘶——”
流蘇倒抽一口冷氣,下一秒蹭的站起,甩手一掌抽向慕靈兒。
“賤人!”
慕靈兒沒想到流蘇抬手就打,側身躲避慌亂中一腳踩到裙擺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幾乎是慕靈兒跌到的瞬間,一聲怒吼也從門口傳來。
接著白曉隻看到一道人影閃過,流蘇被人握著胳膊甩到地上。
“靈兒,你怎麽樣?”蕭弈杭抱起慕靈兒放到椅子上,緊張的問道。
慕靈兒一改剛剛凶殘的樣子,捂關胸口喘一會,才露出一個虛弱的笑。
“我沒事,杭,是我不小心踩到曉曉的裙子害曉曉摔倒,流小姐關心曉曉反應大些也是應該的。”
“我有眼,自己會看。”蕭弈杭擺明了不相信。
“杭,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我不想鬧出什麽不開心的事,就忍一忍好嗎,況且你看,我也沒事,好不好?”慕靈兒又順了口氣,才接著撒嬌。
蕭弈杭臉色陰沉,但是也經不住她軟磨硬泡,隻好點頭答應。
“好,你好好休息,我等下再來看你。”
“嗯。”慕靈兒這才露出笑,末了還不忘關心白曉:“別為難曉曉,她也不是故意的。”
“好,聽你的。”蕭弈杭應下,轉身臉色就黑沉下來。
緩了這一會,痛勁過去了,或者說是適應了,白曉握著流蘇的手起來,聽到慕蕭兩人的對話,連看一眼兩人的欲.望都沒有,轉身往外走。
剛走出門口,蕭弈杭追了出來,擋在兩人麵前,惡恨恨的瞪一眼流蘇,最後警告白曉。
“離靈兒遠一點,再敢傷害她,別說你身後站著傅侯厲,我一樣能治得了你!”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事,不分青紅皂白的警告傷害,是泥人也會被激起三分火性,況且這一次,還傷到了流蘇。
白曉咬著唇,看著眼前的男人,心底突然一股火起。
“如果我說不呢?”白曉怒目而視。
蕭弈杭已經適應了她的忍耐,如此強硬的嗆聲,一時竟然愣在那裏,過了一秒才反應過來。
做了錯事竟然還這麽理直氣壯,一點都不知道悔改,看來是了一次次的手軟讓她太過放肆了。
蕭弈杭雙止微眯,全身散發著暴虐的氣息。
“你可以試試。”
白曉絲毫不怯。
“試試就試試。”
蕭弈杭冷哼,深深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白曉這才吐出一口氣,攤開手心,裏麵全是冷汗。
“走吧。”
鬧成這樣,這裏是沒法待了,她準備去和蕭老太太說一聲,先去教堂等著。轉頭看到流蘇捂著肚子,眉頭皺著,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蘇蘇,我剛看到你撞到桌子上,是不是傷到哪了,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吧。”
“不就是撞了一下,沒事,我身體可壯著呢。”流蘇捂著肚子,剛剛那一絲抽疼也消失了,也就沒放在心上。
白曉見她說的輕鬆,想來也是沒啥大礙,兩人也就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