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他橫在馬路中央
看著越來越遠的蕭氏,白曉腦海依舊回蕩著他的話,那道門關上的瞬間,他們兩個好像就處在了兩個世界,從此,他的世界不再有她。
明明是她想要的結果,為什麽心那麽痛。
白曉哭著,走著,她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卻發現,世界那麽大,卻沒有一可以讓她療傷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直到一陣刺耳的刹車聲響起,直到她被撞倒在地,白曉坐在地上,直接嚎啕大器哭。
“小姐,你別哭啊,你傷到哪了,我送你去醫院,我……”司機束手無策的看著她。
“常平,讓她哭。”
傅侯厲坐在後座上,看著地上毫無形象哭的一塌糊塗的人,心一陣陣的痛著。痛中還帶著濃濃的嫉妒。 不知是聽誰說的,一個女人有多愛一個男人,看她為這個男人流了多少淚就知道。所以,傅侯厲嫉妒著蕭弈杭,因為他每一次見到白曉,她都是在為他而哭。就像以前,他嫉妒著她的笑隻為他一個人綻放一樣。
傅侯厲坐在車上,看著痛哭的白曉,這個世界好像都隻剩下她那一抹瘦弱的身影。
他忘了這是在十字路口,忘了這是川流不息的馬路。他橫在馬路中央,阻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人流,給她一個可以發泄悲痛的地方。
等她發泄夠了,下車牽起她的手,護在懷裏,無識人群的指指點點,帶她離開。
白曉再醒來時,看著雪白的牆壁緩了好大一會神,才緩過神來,她這是在醫院。
“我怎麽在醫院了?”她記得她是從蕭氏出來後一直走一直走,後來走到哪了?
“你被我的司機撞了,所以我就把你送醫院來了。”一旁傅侯厲看她一臉迷糊的樣子,忍不住笑道。
白曉這才驚覺房內竟然還有人,扭頭看去,正好對上傅侯厲黑沉的眸子,又是一愣。想起十字路口發生的一幕,白曉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怎麽,不會是撞傻了吧?”看她呆呆愣愣的,傅侯厲還以她是不是不經意間傷到了腦子,轉身就要叫醫生。
白曉急忙攔住:“沒有,就是有些沒回過神,等我緩一緩就好了。”
“真的?”傅侯厲明顯不信。
白曉趕忙證明自己真的沒事,苦笑道:“不知道上輩子我是不是得罪過你,每次我落魄的囧樣都被你撞到。”
傅侯厲挑眉,對她的說法不敢苟同:“你應該把我當成你的救星,每次隻要你有事,我都會出現在你身邊。”
白曉:“……”
見白曉不接話,傅侯厲話鋒一轉,戲謔她:“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我以前還不相信,不過自己認識了你之後,我相信了。”
白曉臉地騰的紅了,更是囧的不知道往哪看好了。
看著她又羞又地無話可說的樣子,傅侯厲莫名覺的可愛,不覺就笑了出來。
做人不帶這樣的,白曉這下惱了,啥也忘了顧及,一記眼刀子就飛了過去。
那又羞又怒的樣子,看在傅侯厲眼裏就是嬌嗔,讓他心情更好,但他可不敢再笑。
看了時間,傅侯厲問她:“你身子太虛,醫生叮囑你好好休養一陣就好,不用住院,現在我正要回公司,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傅先生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白曉推辭,他已經幫很多了。
傅侯厲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道破:“既然我已經幫你那麽多次了,多幫一次也沒什麽。”
白曉:“……”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再推辭就是她矯情了。
白曉指著地方,傅侯厲很快就把車停在流蘇的樓下。
等她要下車的時候,傅侯厲看著她,突然開口:“白曉,雖然生活上我幫了你很多,可是在創世的合作案上,我不會放水的,嗯,我是個公私分明的人。”
突然說這個,白曉沒反應過來愣了一秒,尤其是傅侯厲著重強調的最後一句,不由的莞爾笑道:“嗯,我記住了,傅先生是個公私分明的人。”這麽一說,反而還輕鬆了。
“好,你今天休息一下,明天見。”
“明天見。”
等傅侯厲車子消失在拐角,白曉才搖搖頭轉身上樓。她沒想到,傅侯厲看起來那麽冷厲的一個人,真的接觸了,卻出其的暖人。
“人真的是不可貌相的。”白曉感歎。
一個下午,白曉把各個房間都打掃一遍,把屋裏能洗的東西都洗了一遍,晚上又做了兩遍瑜伽,終於如願一嚐的進入夢鄉。
次日,白曉的精神恢複的差不多,又刻意化了濃一點的妝,才‘精神抖擻’的向創世進發。
“你的方案和創意都很不錯,讓人眼前一亮,但是有一個致命的缺陷,比如這裏……”
傅侯厲侃侃而談,對於文案中的不妥之處一一例舉實例深度剖析,其獨特的見解和超前的眼界讓白曉受益非凡。而白曉的聰明,高領 悟能力並且活學活用的舉一反三,也得到了傅侯厲的大大讚賞。
“白小姐,我的提議永遠有效,創世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傅侯厲笑道。
經過這幾天的接觸,他更加確定自己的眼光沒錯,白曉就是一塊蒙塵的寶石,隻要洗去上麵的灰塵必定能散發出耀眼的光茫。
“傅總過獎了,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好。”白曉笑著,眼底卻掩飾不住露出一絲暗然。她雖然憑自己的能坐到設計總監的位置,但是,自她坐到這個位置的那一天起,對於設計,她便隻能看,不能參與了。而其中大部分的決策權也不在她這裏,而是在葉蘭安排的副總身上。
至於創世的案子為什麽會有她帶隊,也是眾人看出這一趟去鐵定無果,才讓她帶著一群平日不受上司看重或喜愛的人去。
想著當初在美國晝夜忙碌三餐不濟的時光,當時覺得苦,現在看來,卻無異是幸福的。
“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去吃飯,吃完,如果你還想聊,我們再繼續,或者你暫時充當我的助理,在我和別的公司談判時在一旁學習,如何?”
“這……”說實話白曉是有些心動的,但是這樣做總歸不太好,所以,她有些猶豫,但是她也沒有猶豫太長時間,她太想拿下這個項目。
“那就謝謝傅總了。”
傅侯厲把她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麵上卻不動聲色,“好。”
最終,傅侯厲帶著白曉來到榮喜堂吃午飯。
兩人路過一個包間時,包間的門突然從裏打開,慕靈兒就那麽站在了她麵前。
兩人都是一愣,慕靈兒先笑了。
“白總監,好巧,你們也來這裏吃飯?”慕靈兒笑的一臉純真,看到她就像看見自己的親人一樣,上前要挽白曉的手。
看到慕靈兒伸過來的手,白曉心裏就有些發毛。上一次的情景她還記憶猶新,如果同樣的戲碼,她再上當第二次,那就不是慕 靈兒聰明,而是她蠢。
所以,在慕靈兒抬起手瞬間,白曉立馬後退:“慕小姐,我好像和你不熟,沒必要這麽親熱。”但是,她剛退一步,腳後跟就被什麽東西給墊了一下,鞋根一歪,整個人失了平衡就撞向慕靈兒。
“啊!”
慕靈兒一聲驚叫,捂著小嘴,好像嚇呆了一樣,竟然站在原地忘了躲閃,任由白曉直直撞向她。
如果這一撞真的撞實了,慕靈兒肚子裏的孩子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
情急之下,白曉把手伸向傅侯厲求救:“幫我。”
傅侯厲一把握住她的手,用力一帶,白曉就撲進傅侯厲的懷中,小手無意識的抓著傅侯厲的衣服,眼底閃爍著恐懼,上一次慕靈兒陷害,和葉蘭的暴戾都給留下了很重的陰影。而且經過上一次的事情,她也算是看清了慕靈兒的真麵目,自然不會再傻呼呼的送上門讓人家算計她。
傅侯厲掃一眼無辜站在一旁的慕靈兒,低頭問白曉:“有沒有傷到?”
白曉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卻忘了把手從慕侯厲手中抽出來。
而這一切,都被白曉身後的蕭弈杭看眼裏。他看著她向別的男人求救,看著她撲入別的男人懷中尋求安慰,心就是一陣刺痛。
蕭弈杭收回懸在空中的手,但是當看到抱著白曉的傅侯厲,眼神突然變的很奇怪。
“小……”蕭弈杭上前一步,剛要開口,包廂突然大開,衝出兩個婦人。
一個白曉認識,是葉蘭,而另一個,白曉不認識,不過憑著她和慕靈兒有八分相像的麵貌上也猜的出來,這個婦人就是慕 靈兒的母親。隻是慕母如水桶般的體格和慕靈兒纖細的身材真的是沒有一點相像。一頭棕色的方便麵卷發,使她的腦袋顯的格外肥大。臉上擦著厚重的粉,走路間,臉上的肥肉顛了顛,那粉刷刷的就往下掉,很是恐怖。再有,隔著三步遠,就能聞到慕母身上衝鼻的香水味,不由往後又退了退。
兩人圍著慕靈兒一陣瞧,確認她沒事後才鬆了口氣,詢問慕靈兒驚叫的原因。
慕 靈兒看著兩人,然後看向白曉,有些為難的說:“剛接到弈杭電話,說他到了,我就出為接,沒想到出來就遇到了白總監,然後白總監不小心墊著了腳就向我倒過來,我一驚就叫了出來,幸好那位先生及時拉住了白總監,我沒事,隻是虛驚一場。”
白曉聽著這話,不由感歎慕靈兒雖然年紀比她小,但是人家文字藝術玩的多厲害,明明沒她什麽事,從她嘴裏一出來,就成了她又想害她,隻是半路被人攔了沒成功而已。
這一點,看葉蘭此刻吊著眉毛一臉怒氣的臉就知道,慕靈兒再次成功了。而且,她還無從辯駁,因為慕靈兒說的都是事實,她確實是墊了腳沒站穩倒向她半路被傅侯厲拉回來了。
借一句網絡上正紅的話,慕靈兒 就是一朵黑心白蓮花,虛偽,惡毒。
對與這種人,白曉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一點糾扯的心思都沒有。
可是她想走,就有人不想讓她走,比如,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