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把小源送人

  “阿婆，有什麽事你就說吧，這麽客氣，我可是要生氣了啊。”


  白曉拉過阿婆的手，笑道。這三年的相處，她是真的把阿婆當自己的長輩來看待的，她甚至暗暗打算等阿婆老了，幹不了活了，就接過來一起住，但是她知道阿婆不會同意，才一直沒說。


  阿婆看著她，張了張口，神情有些猶豫。她摸著小源的頭，神情很是不舍，但最終還是開了口。


  “曉曉，等小源出院後能不能在你那裏先住一段時間？”


  “住我那裏？”白曉被這突如其來的請求問的一愣，一秒後，她反應過來剛想應下，突然想起蕭弈杭把湖西公寓給了慕靈兒住，她也是無家可歸的人，不由的露出一抹苦澀。


  阿婆並不知道這事，看她反應還以為她不願意，焦急道：“就小住幾天，等找到合適的人家後，就接走了。”


  白曉一驚：“阿婆，你什麽意思，你要把小源送人？”


  阿婆重重歎口氣，“是啊，趁著孩子還小，找了好人家領回去，總比和我一個老婆子一起窩在那破院子要有出息。”


  “可是，阿婆……”


  白曉還想說什麽，卻被阿婆打斷：“孩子，我知道你會幫我們，但是你幫了一時，不能幫一輩子啊，這三年來，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阿婆心裏明白，但是從長遠來看，隻有孩子有了完整的家，有了疼愛自己的爸爸媽媽，這樣的環境長大的孩子才會更健康，明白嗎？”


  “這道理我明白，可是……”隻要一想到小源會送走，她的心就突突直痛。


  白曉看著還在昏睡中的小源，眼眶突的就紅了。


  阿婆看著，使勁的眨眨眼，拉了她的手拍了拍，說出話卻很堅定：“阿婆知道你和小源感情深，你不舍得他，小源呢，也舍不得你，所以才想讓小源和你住幾天，這幾天你們好好玩玩，學校那邊，我已經請了假了，你別擔心。”


  阿婆說的很肯定，根本沒有給白曉再開口的機會。


  說完後，阿婆隻是坐了一下，就走了。走的時候有些焦急，好像在擔心什麽，白曉想著小源的事，也沒有注意到。


  等阿婆離開，白曉想著阿婆說的話，一時有些愣神。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小源會離開她的生活。


  突然，她的袖頭被什麽扯著，白曉抬頭，就對上一雙黑耀石似的眸子。


  “醒了，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小源乖巧的搖頭，然後定定的看著她，烏黑的大眼裏閃爍著遲疑。


  這是白曉第一次見他這樣的反應，心裏不由的一驚，試探道：“你什麽時候醒的？”小源雖然很粘她，但是她知道，在小源心裏，阿婆已經是不能分割的親人。這個孩子早熟又敏感，感情細膩到讓人心疼，她真的怕傷害到他


  小源看著她，似是在思考怎麽開口。


  白曉耐心的等著，但是等到的答案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小白，我們遇到壞人了。”小源稚嫩的眉頭緊緊皺起，每當遇到麻煩的事時，他都是這種習慣。


  “什麽壞人？”白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小源抿了抿唇，先握了她的手，安撫她：“小白，先說好你不要擔心哦。”


  “我不擔心，你說吧。”這麽一說，白曉反而開始擔心了。別看小源人小，但心智成熟，如果是一般的事，小源也不會這麽緊張的。


  “我昨天夜裏凍醒時看到有人站在我床邊，對我笑，手裏拿著我的被子。那人見我醒了，就捂著我的嘴不讓我出聲，直到我凍昏過去。後來，我醒了，就看到小白了。”


  “什麽？”


  白曉是真的嚇到了。如果這事是真的，那就不是生病，而是謀殺未遂了。是什麽人會這樣針對一個孩子。


  白曉緊緊抓著小源的手，好像一不心他就會消失一樣，眼裏盡是恐慌。


  小源反握著她的手，反而鎮靜不少，反過來還安撫她。


  “小白，我想那人不是想要害死我的，不然我現在不會還活著，你別害怕。小源說過要快點長大好保護小白，小源不會食言的。”


  “可是……”白曉還想再說什麽，小源卻先開口了。


  他道：“還有，小南前幾天掉河裏差點淹死。小南對阿婆說的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可是不是那樣的，我看到了，小南是被人丟下去的。還有阿婆的腳，雖然阿婆沒有明說，但是應該也是有人故意撞的。圓圓姐這兩天也感覺到有人在跟蹤自己。”


  “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阿婆被撞後很反常啊，不許我們再出去玩，也不許我們放學自個回家了，現在，又開始急著給我們找爸爸媽媽。”小源看著她，眸中是與年齡不相符的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