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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8.第718章 :我沒有悔婚

  江樓月往裡面走了一段路,發現幾乎所有的客人都走了,只餘下幾個打掃的。


  那幾個打掃的弟子,一看到她,立刻逼退一邊,低下頭來,竊竊私語,眼角的餘光,時不時地斜著飄過來,帶著幾分嘲諷的味道。


  「準新娘回來了。」


  「就是她,她跟著別的男人跑了,怎麼還有臉回來?」


  「你看她渾身凌亂,衣上沾血,該不會是被……」


  「噓!注意點,她再怎麼不濟,也是人皇弟子,咱們不嚼舌根,走走走,去那邊的宮殿清掃去。」


  江樓月剛想問點什麼,這幾個人一鬨而散,兔子似的溜了。


  江樓月胸口悶悶的,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人皇宮很大,她繼續往裡走,終於到了訂婚宴的主廳。


  沒有人。


  沒有客人,沒有宴席,沒有帝九宸,空蕩蕩的一片。


  江樓月愣住了。


  她的腦子裡白茫茫的一片,嘴唇沒有絲毫血色:「都……去哪兒了?」


  「嚶嚶嚶……」


  一道哀哀凄凄的哭聲,從角落裡傳了過來,聲音斷斷續續的,有點委屈。


  江樓月循聲而去,扶著牆壁,步履蹣跚地走了過去,她看到牆角里縮著一團白色的毛球,身子一聳一聳的,脊背上有十好幾條抓痕,泛著血色。


  這哭聲,挺熟悉的。


  尤其是那有點尖細的音色,跟她家那隻賤狗,有幾分相似。


  「小劍。」


  江樓月薄唇微顫,輕喚了一聲。


  牆角里的那一團毛絨,聽到喚聲,身子一抖,不可置信地轉過頭來。


  江樓月意外的看到了一張被揍成豬頭的臉,青紫一塊一塊的,還有三道爪印子斜著抓過來,幾乎破了賤狗的相。


  雖然,它那張餅臉本身也沒啥相。


  「嚶嚶嚶,主人,你終於回來了,那丑貓打我!」


  小賤狗一看到江樓月,立刻跟見了親人一樣,飛撲了上來,鑽到了她的懷裡,滿臉都是淚,控訴道,「我就說你一定會回來的,可那隻丑貓非要站在帝九宸那邊,說天黑前你不會來,婚事就作罷了。小爺好氣啊,撲上去跟那丑貓打了一架,丑貓下手好毒啊,竟然用爪子抓我,嗚嗚……」


  小賤狗哭的稀里嘩啦的。


  江樓月的低下頭,美眸里閃著悲傷的神色,整個人入墜冰窖,一隻手顫抖著,輕撫著小賤狗被抓傷的皮毛。


  「別哭了,我給你包紮上藥。」


  她一轉頭,看著宮殿門外一望無際的夜色,漫天的星之海,閃爍著嘲諷的光澤。


  天黑之前……嗎?


  那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前的事了。


  今天,本來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卻成了她最倒霉的一天。


  婚事作罷了。


  未婚夫對她頗多怨怒。


  失去了一半的血液和生命力,給劍魂重塑了身體,了斷孽緣。


  「鬼如來,你真是天下第一聰明人。」


  淪落到此境地,江樓月心頭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這個。


  五分鐘之後——


  「呶,包紮好了。以你的神凰血統,最多兩天,應該就能恢復了吧。」江樓月伸出一隻手來,輕輕地摸了摸小賤狗的腦袋。


  「嗯嗯。」小賤狗Q-Q

  「師兄呢,他在哪兒,我想去找他談談。」


  江樓月的語氣很平靜。


  說也奇怪,人一倒霉到一個境地之後,面對天大的事兒,心裡也不著急了。


  「不知道,他走了。」


  小賤狗依偎著江樓月,它知道自己慘,可覺得主人比自己還要慘,「帝九宸在殿門口站了一整天,太陽西沉的時候,他很難怪的扭頭走了。然後我就跟那隻丑貓打起來了。」


  江樓月長睫微顫,淡淡的應了一聲:「哦。」


  他會去哪兒?

  回天道門,還是出門散心,亦或者是去詭道門找鬼如來麻煩?


  「我去找他。」


  不管他去哪兒了,她都有責任去找,給他一個解釋。


  江樓月起身,抱起小賤狗,第一個去了人皇宮最中央的那顆大樹附近,她先去找了決鶴。


  決鶴果然在那裡。


  他一如既往,靜靜地雕刻著什麼,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重複著這個單一的行為。


  「師父。」


  江樓月走過去,低下頭,輕喚了一聲。


  決鶴抬起頭,依然還是那張白皙俊美的臉,一雙眸子蘊滿了看透一切的睿智,唇角的弧度,極為淡然:「你回來了。」


  「嗯。」


  決鶴並沒有責備她,更沒有質問她,這反而讓樓月更加無所適從。


  「師父,師兄去哪兒了?我想跟他聊聊。」


  「他心裡有氣,在這裡呆不住,就出去散心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決鶴停下手裡的雕刻工作,眸子比夜裡的繁星還要亮,盯著江樓月,道,「你的事,處理完了?」


  「嗯。」江樓月乖巧的點了點頭。


  原來決鶴叔叔也不知道師兄去哪兒了。


  那可就麻煩了,她還是得自己慢慢找。


  「樓月,你命中有三大劫,三劫中有兩劫為情劫,能否化解,完全要看你自己的造化,為師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江樓月心下一動,問道:「今日,可是第一劫?」


  決鶴勾唇,但笑不語。


  江樓月明白了。


  她想了想,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師父,我可以不當永生之門嗎?」


  決鶴訝然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就是你,為什麼要去做永生之門?」


  決鶴的回答很玄妙。


  江樓月參悟了半晌,體會到了其中的真意,她的人生,是自己的,不用被永生之門給禁錮住。


  禁錮住她的,從來都不是門,而是心。


  「多謝師父。我去找師兄了。」


  江樓月對著決鶴恭敬地行了一個禮,轉身離開了。


  第一個目的地,是天道門。


  娘親和葯老都是住在天道門的,她倒是跟著二老打聽一下消息。


  大半夜的,音希一看到樓月,眼淚當時就流出來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任性,訂婚儀式上怎麼說悔婚就悔婚?」


  「娘,我沒有悔婚。」


  江樓月滿腹辛酸,苦水無處倒,只能忍著,「你見過師兄嗎?」


  「小九以為你悔婚了,氣的走了。娘只看到他是往西邊兒走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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