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3章 不喜歡這個地方
麵包車不太起眼，停在街邊的樹後面，被擋著。
顏如玉出來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用眼神示意兩個人上去，上車走了一段之後，顏如玉才看了一眼窗外，鬆了口氣，回頭對著雲錦：「你說要檢測的東西呢，我看看吧。」
「檢測？」
董自強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這時聽見這個字眼，多重複了一遍之後，也意識到了什麼，回頭看著雲錦：「也不至於非要這麼著急吧？」
「看來你是知道啊。」顏如玉在駕駛座，聽見這話抽空回頭看董自強，眼神中有些責備。
董自強聳了聳肩：「我也不是故意不說，只不過現在就是懷疑，沒證據啊。而且，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是那個姓趙的胖子在牽頭，如果是他，大概也查不出什麼，何必浪費那個時間。萬一被發現了，也不好。」
董自強說得晦澀，但他們都懂。
像趙胖子那種不擇手段的人，如果他真的為了這麼一個小小比賽的輸贏，而在自己隊伍中用藥的話，那麼只能說明，他一定在醫院或者檢測中心有什麼關係可以打通，所以才會如此猖狂，不把紀律當一回事。
這種人報復心都比較強，區區一個友誼賽的輸贏，如果對方非要用這種不光彩的手段贏，董自強也不會覺得輸不起，而且他相信這種人到了國際比賽上，一定會有人出手收拾他，如今節外生枝反而不好。
「你是想法有點對，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點，你之前的檢查本來就有問題，這件事情壓下去了是一回事，如果再出同樣問題，而有人故意提起來之前的檢查，那可又是另外一回事。」顏如玉語氣很沉。
她從來不屑用這種手段，但是喜歡搞這些的人，在這個圈子裡從來不少，小心駛得萬年船。
說完，她又覺得氣氛有點沉重，雲錦畢竟知道得不多，沒必要現在嚇她，於是她笑了笑緩和道：「但是也不一定會那麼嚴重，我們這一次就是提前檢測一下，結果我們自己知道就行了，怎麼處理我心裡有數。」
兩個人跟打暗語一樣說話，雲錦聽得雲里霧裡，想問，又覺得自己這麼問有點突兀。
偏偏等了許久，兩個人也沒有要跟她解釋的意思。
煎熬著，雲錦望向窗外，這時已經晚上將近十點，一般的醫院都已經關門，只留下了急診室。
他們平時的檢測都是在市醫院裡做的，但這一次很明顯不是去那邊。
車子繞著小路遛了一圈，穿過兩個衚衕之後，停在了一家看起來像是私人診所的地方。
那邊還開著，四周比較安靜，都是民宅。
在路口停一下，顏如玉帶著雲錦二人，在前面引路。
董自強看了一眼的景色，也皺起眉：「怎麼就到這兒了。」
「這是什麼地方？這裡真的可以嗎？」雲錦對這裡實在不熟悉，左看右看，都覺得有點不靠譜。
「你放心，這兒確實是有資格證的，就是人……」
董自強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
這是他們這個行業的一些辛密，屬於歷史遺留問題。
雲錦算是才入行的新人，過早接觸這些，董自強怕她被嚇到，想了半天，最後也只對她說了一句：「以後再跟你解釋。」
然後，他帶著雲錦朝著那個小四合院走去。
顏如玉敲門，說報了自己名字之後，對方很快開門。
出來的是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穿著白大褂，看起來應該是個醫生。
不過，這人頭髮梳得很油膩，看著顏如玉過來之後，立刻揚起一個生意味道十足的笑。
顏如玉根本沒有寒暄，直接把手裡的東西遞了過去：「你幫我看一下，我需要主要成分，當然越詳細越好。」
說完之後，她立刻從包里拿出一疊錢。
雲錦也沒看，顏如玉也沒數，直接遞過去了，只是看厚度，雲錦知道那可不少。
董自強滿臉的不開心，進來之後就一直在大門邊上，也沒往裡走，似乎很嫌棄。
雲錦跟在他身邊，看著男人拿了錢之後，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你放心，有了這個，就是太上老君的丹藥有什麼成分，我都給你檢測出來，你來得巧，我這兒才新進了一批儀器，檢測的準確度跟大醫院差不了多少。」
說完之後，他拿著瓶子就交給了裡面一個護士。
「大概要等多久？」顏如玉也沒理會他的吹牛。
「也就半個來小時吧，你們在那坐著啊，等會兒就出來了。」那醫生說完之後，招呼他們在院子裡面坐下，自己跟著護士進了屋。
雲錦探頭過去看，屋子收拾的挺整潔，看著還有那麼回事兒。
正中央就掛著營業執照之類的東西，看起來也不像是無證場所。
這裡的護士還不少，一共就幾十平的四合院，居然留了5個護士。
兩個進去幫忙做檢測，還有三個就在旁邊院子里的石凳上，坐著嗑瓜子。
「都來坐著吧，在門口站著不累啊。就坐一會兒，拿了結果我們就走。」
顏如玉沒跟那些護士說話，轉頭看見董自強在門口杵著，於是招呼他過去。
董自強不太高興，站了一會兒，但回頭又看見雲錦，想了想還是把她帶過去。
三個人坐在一張石桌邊上，也沒怎麼說話。
雲錦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乾脆也就提起今天秦教練跟她說的，訓練方法的問題，想讓顏如玉也幫忙參謀一下，也是找個話題。
「你說這情況，我之前倒是一直沒注意，你別說，這老爺子確實有兩把刷子，確實……起跑姿勢這個問題，就是最開始還在學校的時候會有人去糾正，我真的沒有太注意了，對，像是咱們北苑這邊兒的地形，雖然相對平整，不過確實可能會有這樣的隱患哈。」
顏如玉聽她說起，也是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說著，又想到什麼：「雲錦，你明天是要回去訓練吧，你訓練完了之後，要是有空就站在訓練場邊上，拍幾張照片給我，我再去請教一下老爺子。」
「沒問題。」雲錦痛快的答應。
沒想到，她這話音剛落，那幾個聊天的護士好像聽到了什麼，其中一個人拉長了脖子過來好奇的看著他們：「你們是那邊國家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