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試探
氣氛被華研這句話說弄得有點尷尬。
華研停頓幾秒，將話題轉在思念和建設身上，「倒是你們，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把正事給辦了？兩家的長輩都看著你們呢！」
思念唔了聲，「我爸爸說，讓我專心搞事業。而且，我爸爸說，讓我和苒苒一起嫁人。」
苒苒憨憨的點頭。
他們小輩不清楚，這是老一輩父親的的聯盟！
這頓飯華妍吃得實在是無比壓抑，她總覺得思念是不是看出來了什麼……
本來陸建設還安排了去玩，她以還要回家照顧小寶為由推掉了。
向軍建議，「都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搭車回去也不安全，還是讓我哥送你回去吧？」
覃思念看了一眼一旁只是默默地注視著華妍的男人，也笑著開口，「我聽建設說過，向黨哥哥本來也不喜歡去這種吵鬧的地方，你們正好一起回去。」
說著，轉頭看向不說話的那個不說話的女孩，「至於小玖，就跟我們一起去好好玩玩。也當我們盡一盡地主之誼。」
她方方面面都已經說圓了，華妍就是想拒絕也不行。
華妍也不想讓大家看出來自己和陸向黨之間的隔閡，她勉強一笑：「那你們好好去玩。」
陸向黨雖然從頭到尾都沒發聲，但是他在華妍答應下來之後，主動上前拉開了車門，華妍看了眼副駕駛的位置，猶豫片刻還是坐了上去。
看著後視鏡里好友們的身影越來越遠，華妍也覺得有些有疲憊，想起近來的事情，她嘆了口氣。
「遇到什麼事情了？」
陸向黨掃了她一眼，褪去了剛才跟朋友聚會時的輕鬆愜意，此時的華妍眉眼間滿是沉重。
「……沒事。」
「如果沒事你就不會下意識地攥緊手。」
輕而易舉地就揭穿了她的謊言，陸向黨的聲音沉了下來：「難不成你是連朋友都不想做了？」
自己在他面前還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但是華妍還是不願意把這件事詳細告訴他，只是含糊其辭地道：「真沒什麼，就是在現在這家公司呆的不怎麼開心，其實公司前面給我的待遇一直都很好，就是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了。」
她的話讓他眉宇間閃過一抹驚訝之色，他沉思片刻，語氣如常：「如果你以後還想繼續以模特身份活躍在娛樂圈裡，我倒覺得你可以不用急著找新東家。目前你們公司發展不錯，我之前跟你們公司的法務有過對接，以我的了解，你們公司沒有什麼大問題。」
能夠讓陸向黨說出這樣的話，看來自己公司是真的不差。
華妍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疑惑跟他說了出來：「如果按照平時跑通告的日程安排的話，我今天是沒有時間跟你們一起出來吃飯的。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公司把我的通告安排都暫停了。」
聞言，陸向黨的眉頭卻是蹙得更緊了，車也不知不覺開到了華妍家樓下。
他最後只是說了一句：「這件事我會幫你調查清楚，先別急著跟公司解約。」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他說了這樣一句，華妍就有種莫名的心安，她道謝之後便匆匆下車了。
陸向黨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頗有些煩悶，搖下車窗透氣，但即便這樣也沒好到哪裡去，最後他還是習慣性地摸到了放在中控台上的煙盒。
陷入大片黑暗的小區里，即便是零星微弱的火光都顯得無比醒目。
華妍走了幾步之後，最後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看到的就是車內在閃動的微弱火光。
他又在抽煙了。
這個認知劃過腦海的時候，華妍心裡有著片刻的游移不定，但是最後，她還是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徑直朝著自己家裡去了。
今天到家的時候實在是有些晚了，客廳里只有一盞微黃的小夜燈，正在看書的林見深見她回來了，輕聲告訴她：「小寶已經睡了。」
「嗯。」
自從上次跟林見深把自己隱藏在心裡的秘密傾訴出來之後，兩個人的相處也變得如老友一般，華妍也沒有再說什麼，徑直回房了。
自己手上已經有了錄音，華妍原本以為拿著錄音帶去跟Elsa攤牌的時候，她應該無話可說。
但是真正面對經紀人的時候，華研才發覺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華妍，你該不會以為拿著這個就可以威脅我吧？」
聽完了整段錄音的Elsa只有剛開始的時候有一瞬間的驚慌，她很快就恢復了鎮定自若，「我自問對你還算不錯，你拿著這個來找我，是為了解約？」
「是，也不是。」
剛開始的時候自己是本著解約去的，但是經過昨天陸向黨的點撥之後，華妍本能覺得，這裡面一定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內情，便決定從她這裡套一套話。
「什麼叫『是也不是』？」
Elsa此時已經全然沒有了平日里對著華妍的和顏悅色，她不徐不疾地為自己點起了一支女士香煙，「我實話跟你說吧，你只是公司向娛樂圈進軍的一個試驗品。在你身上看到模特轉型的可能性之後，你很快就被拋棄了。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最近都談好了的工作都中止了？」
「Elsa，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在昨天仔細想過整件事情的經過之後，華妍隱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不過她很難想象她是怎麼做到的。
「只要我還是《桌旁的女性》的主持人，公司就絕對不會放棄我，就算是試驗品，那也得等走完一段試驗周期，你說呢？」
「本來的確應該是你說的那樣，不過公司最近內部爭鬥嚴重，有新的股東入駐，你以為公司還會按照之前的計劃走嗎？」
新股東投資的消息不假，但是華妍不相信他們會因為新股東加入就對公司旗下藝人疏於管理。
她看著竭力保持著鎮定姿態的經紀人，只是笑了笑，聲音卻驟然冷了下來：「Elsa，把原本應該屬於我的資源分給其他人，很爽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