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故意裝作忘記你
暫時忘記鍾昶黎的對她的表白,張亦緋專注反看著文件,羅列出一係列的問題,和徐西臣討論,這樣的時間是徐西臣最開心最快樂的時候,他可以和張亦緋沒有任何局限地交流談話,每次看到她專心的表情,徐西臣都在想,如果他把自己的心意講出來之後,還能像現在一樣和她談話嗎?
對上邪魅的眸子,張亦緋淺笑起來,伸手拂過徐西臣額前的劉海,動情地說道:“我要怎麽感謝你呢?西臣。”
“幫你我很開心,感謝的話就不要再講啦!亦緋,給我一個擁抱吧?”輕鬆而笑,徐西臣張開手臂,他以為自己可以像朋友那樣,可當張亦緋摟著他的脖子,擁抱他的時候,他的心一直在狂跳,近距離的接觸他用手指頭數都能數的過來。
毫不知情的江懷仁坐在自家的沙發上,端起酒杯與唯一的女兒慶祝劫後餘生,憐愛地瞅著江茜蓉說道:“茜蓉啊,從今之後不要再去那些無用的地方,把心思收一收,江氏集團以後可是要你接手啊。”
“爸。”江茜蓉撒嬌起來:“你還這麽年輕,要我接班還早著呢!”她摟著自家老爸的脖子不肯鬆手,江懷仁很享受地捏了捏他女兒的臉蛋感歎著:“你叔叔作出這種事來,要不是有人幫忙,江氏集團還不好過去這關,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啊!”
“是誰幫了我們呢?爸爸不會是柏風吧?”江茜蓉想不出來誰還會幫她,能讓她想的人除周柏風沒有其人,她看得出來,周柏風雖然對她很不耐煩,但是,不會看著她見死不救。
“不是!柏風都和你解除婚約了,怎麽還會幫你呢?是一個女人。”江懷仁睜開眼睛,讓江茜蓉坐在自己的身邊,慈愛地撫摸江茜蓉的手指,“雖然本人未出現,能看得出來,這次幫助咱們的人,是真心想和咱們合作,茜蓉啊,以後可要多學學。”
“爸,我問一個問題,這次幫助咱們公司的女人叫什麽呢?”江茜蓉不屑去學別人,她打聽人名是想親眼看看,那個女人有多大的能耐能讓她學?
江懷仁拿起桌子上的文件,遞給江茜蓉笑道:“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接過文件,江茜蓉放下手裏的酒杯,窩進鬆軟的沙發裏,看到簽名處那個秀麗的字跡,心裏在嘀咕,她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麽一個人,疑惑地問著她老爸:“張雪兒是誰啊?”
“聽說是一個跨國公司的女總裁,由她的秘書來和咱們簽的,反正能解除咱們的危機,管她跨國不跨國的。”心病放下,江懷仁無比輕鬆地舒著長氣,他不管張雪兒有多大的能耐,隻要他眼睛的危機解除,能讓安撫江氏上下員工與合作夥伴,他都無所謂。
“也是,爸爸,那我可以出去了嗎?今天晚上我有個聚會。”沒有再多問,江茜蓉本來就對公司的事情沒興趣,她隻要自己能舒服地玩樂,更不會再意張雪兒是誰?
“你呀!”捏了一下他女兒的鼻子,江懷仁拍拍江茜蓉的肩膀叮囑道:“不要玩的太瘋啊!”
“知道了爸。”得到赦令,江茜蓉拿起外套跑出家門,江懷仁無奈地搖搖頭,“年輕真好。”
成功邁開第一步,張亦緋休息了一會兒,蕭沅康就打來電話,說要請她吃午飯,她努力睜開惺鬆的眼睛,溫柔地問道:“從醫院裏回來,你沒有休息嗎?”
“你想管我嗎?那就住到衡水別墅來吧,我會讓你看到我是否有休息日。”
坐在瑞麟集團總裁辦公室裏,蕭沅康喝了一口溫熱的咖啡,手指輕輕敲著辦公桌,把簽過字的文件放在一邊,喊來蘇秋東吩咐道:“把這個交給策劃部門,讓他們盡快實施。”
“是!”蘇秋東拿著文件退出了辦公室,蕭沅康那雙冷眸裏有了溫柔的成分,倚著靠背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對著電話講道:“我現在可以去接你哦。”
“不去!我管你休不休息。”張亦緋坐起身,走到陽台上,看著大好的天氣,堅決回絕蕭沅康的邀請,真是給他一寸,他就想進一尺。
“信不信我襯你睡著了把你搬到衡水別墅去?”勾起嘴角,蕭沅康說出這麽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張亦緋的臉“唰”一下紅到耳根,半天才回了一句:“你還真另人討厭。”
“我十分鍾到徐家。”不再和她費嘴皮子,蕭沅康掛上電話,看了看表,站起身走出了辦公室,這幾天他都很奇怪,那些向來看見他就嚇的躲開的員工,竟然會和他乘同一個電梯,見到他的時候不再光有害怕,好像還有崇拜,他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秋東抹了一把汗,怕蕭沅康問起來,他不好回答,總不能說,就是那兩件紅酒惹的禍吧!所以他盡量裝不知道,蕭沅康也拿他沒有辦法。
蕭沅康趕到徐家的時候,張亦緋已經梳洗完畢,穿著一件紅色的風衣,在微風中衣角輕輕搖曳,涼涼的秋季裏,她就像一團火,誰圍著她誰都會被溫暖。
“去哪兒?”一上車,張亦緋望著俊美的臉龐便問:“怎麽會想請我吃午飯啊?”
“這有什麽可奇怪的?”反問一句,蕭沅康起動引擎,麵帶溫和的笑容,故意賣關子:“你猜我會帶你去哪裏?”
“不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裏麵蛔蟲。”她就是知道也不會猜的。
“猜一下!”再次重問,蕭沅康好似在和她撒嬌,張亦緋驚奇地看著他,“我能不猜嗎?”
“不能!”簡單的兩個字,把張亦緋回轉的餘地都沒有了,她半天才小聲試探地問道:“不會是衡水別墅吧?”想讓她親自做飯嗎?
“這是你真心所想的話,我也不反對。”蕭沅康咧開嘴笑了起來,逗她好像成了很快樂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會有這樣的想法?
“切!”拉下臉來,張亦緋故作生氣,“這就是你要請客嗎?”
見她臉色瞬間變化,以為她真的生氣了,蕭沅康緊張地單手握住攥起的拳頭,慌忙解釋:“和你開玩笑不能麽?亦緋。”為什麽他不行?徐西臣,李謹,就連鍾昶黎都會偶爾和她開一個玩笑,把她逗的笑麵如花,他卻總另她生氣。
“嗬嗬。”翹起嘴巴,張亦緋舒展整張臉,笑容重新回來,“可以。”
“剛才,你在逗我?”蕭沅康沒想到,他逗她不成,反被張亦緋逗趣,心裏鬱悶起來,看來他真的不合適和別人開玩笑。
“也不是。”張亦緋輕聲回答,腦袋低下一截,樣子看起來非常落寞。
冷眸裏略過一絲擔心,停下車板過她的身體,柔聲問道:“你怎麽啦?是不是有事?這頓飯我們可以改天再吃。”
清亮的眼睛抬起來,一往泓水緩緩流動,眼角彎成好看的月,捏了一下蕭沅康那緊不已的俊臉,張亦緋樂嗬嗬地笑出聲來,“我逗你得啦!哈哈,蕭沅康你也有今天……真是太開心啦,哈哈。”
看她樂不開支,一點事也沒有,蕭沅扛稍稍放心,打開車門對她說道:“你笑起來真醜。”
“你說什麽?”惡狠狠地朝他撲過來,蕭沅康接住她,摟著她的肩膀連忙解釋:“騙你得啦!”
“討厭!”她不是發自內所說,張亦緋幸福而笑,在以前她和蕭沅康從未能像今天這麽輕鬆地在一起,這種日子在以後天天都有該多好啊!
飯店離瑞麟集團很近,這是一家中西式餐廳,張亦緋剛進門,目光輕輕一掃,落在了坐在某個角落,一位虛弱的男孩子,坐在輪椅被人推到了一個角落前,張亦緋停下腳步,望了一眼和他一樣看著那個角落的蕭沅康,她小聲地問道:“剛動完手術,笑天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看他那樣子,若非有急事,不是可能過了醫生那一關。”蕭沅康正要拉著張亦緋去打招呼,見張亦緋一動不動,眼神也暗淡下來,他奇怪地問道:“不去嗎?”
“他已經不記得我了,還是不要過去啦,沅康,你說的對,笑天能夠開心的生活下去,不再對我有感情,對他是件好事。我又何必去打擾他呢?”
“想明白了?”蕭沅康預定的桌子離蘇笑天那邊很遠,也絕不可能聽到那邊的對話,張亦緋坐下之後,沉默幾秒點點頭,“被忘記自己的存在,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沅康,有一天你會忘記我嗎?”
心頭一緊,幽潭潮湧,蕭沅康攥緊她的手指,像在給她承諾一樣,“不會!讓我忘記你,我寧願死!”
“我隻是隨口說說,不要說死字,假如,真的到了那一天,你隻有忘記我才能活著,你一定要忘記我,用最徹底的方法忘記。”
“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沒有你在的話。”
“可是你還活著。”
“算了,不說了,我又沒有到那個時候。”蕭沅康把麵前的食物推到張亦緋的麵前,冷眸裏冰雪降下,想說一些輕鬆的話題,卻看到潮濕泛紅的眼睛。
心裏難受的張亦緋連忙掩飾,“我去下洗手間,馬上回來。”站起身倉皇離開桌子,她向蘇笑天那個方向走去,因為那邊剛好是去洗手間的必經之路。
盡量不讓蘇笑天看到她,她把頭扭過另一個方向。從洗手間出來,她整理一下衣服,準備繞開蘇笑天那邊,無意間聽到蘇笑天孱弱的聲音:“對不起,我愛的人不是你,請你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坐在他對麵的女孩沒有傷心難過,喝了一果汁笑了笑:“趙姨說,你把一個人忘記了,我想知道你還會記起來她嗎?”
輪椅上的蘇笑天,背脊明顯僵硬,柔順的頭發輕輕動了一上:“不是忘記了,而是……一直都記得,她已經有了所愛的人,我不想讓我的愛增加隻會是她的麻煩,才會故意裝作忘記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