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是寵物還是愛

  “緋緋，我……”話到了嘴邊，徐西臣想到她現在的身份，又咽回了肚子裏，他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有機會把想說的話對她講個痛快。


  周亦緋握緊白色的床單，眼眸緊蹙，“西臣，對不起。”此時的她無能為力，她的心被一個人占的滿滿的，不能再容下其他人！


  “對不起三個字，不要太快講出來。”站起身背對著她，魅惑的眸子能將一輪彎月沉掉，他輕輕上揚著嘴角：“我知道你愛他，他卻不愛你！緋緋，他若有哪怕一點愛你，怎麽可能會讓你去受傷害，你對他來說，隻是供他玩樂的物品，喜歡的時候拿出來，不喜歡就丟進垃圾桶裏，他這樣踐踏你對他的愛，到底值不值得？”


  “他不是！”布滿哀傷的眸子裏看不到光亮，仰起的麵容全是堅定之色，周亦緋激動地高聲反駁徐西臣的話，“他是我的丈夫，是我這一生的陪伴，他不會把我當成玩物。”


  “怎麽不會？蕭沅康作了那麽多事情，那一件是愛你的？”徐西臣低吼著，她越說蕭沅康的好，越堅信蕭沅康，心就會裂開兩道深深的口子，吐出一口冷氣，“他若愛你，怎麽會留你一人在醫院？”


  “是我讓他回家……”很沒有底氣接了這麽一句，周亦緋輕輕笑了，“你也回家吧？這麽晚了，小心開車。”


  是很晚了，漆黑的屏障上掛著一輪明月，稀疏的星星像小豆子一樣混亂分布，偶爾還能聽到小蟲子發著生命最後的鳴叫，絲絲涼風吹進屋內，把暖暖的氣氛驅散。


  徐西臣非常生氣，沒有再轉頭看她一眼，抬起腳走出病房，看著門與門框的完美結合之後，大掌用力拍到在結實的牆壁上，發泄心裏憋屈的怒火，隻剩下空殼之後，慢慢垂下手臂，骨節處鮮血模糊，他不覺得疼，真的不覺的！


  回過頭，徐西臣愣住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蕭沅康那個討厭的家夥，手裏掂著不鏽鋼的杯子倚著牆，擺著悠閑的姿勢冷眼瞧著他。


  憤憤地瞅了蕭沅康兩眼，他大步流星朝電梯走去。徐西臣懶得理蕭沅康，蕭沅康卻破天荒地主動喊住他：“徐總在別人妻子的病房外發瘋，真是搞笑至極！”


  邁出的步子又折回來，徐西臣的手指握得“咯吱”響，看著蕭沅康臉上的冷嘲熱諷，他恨的牙齒亂癢，“很可笑嗎？蕭總可不要笑抽了，這裏是醫院，你抽羊角風，別讓緋緋跟著丟人！”


  “謝謝徐總的關心。我要告誡徐總一句話，不要動不動就以各種理由找我的老婆，我可不想讓別人扯我蕭家的閑話。”冷眸幽深見不著底，蕭沅康推開病房門，回頭朝徐西臣冷笑：“慢走，徐總！”


  “呀！去死吧你！”徐西臣站在電梯口，盛怒之下踢翻了無辜可憐的垃圾桶。他打電話給李謹：“除去東城那塊地，正峰和瑞麟其他合作案全部停止，明天拿到我的辦公室裏，我要讓蕭沅康知道什麽是危機感！”


  電話那頭的李謹愣了有兩分鍾，為了確定心中的想法很白癡地問了一句：“大哥的意思是要對瑞麟集團出手了麽？”


  “我想我爸不會反對我這樣做的。”徐西臣掛上電話，走進電梯裏，把怒火平息之後，一臉溫和笑著走出醫院。


  病房裏，護士把針頭從周亦緋的靜脈血管裏拔出來，交代一些注意事項就走了出去，還不忘臉紅的瞅著蕭沅康，那俊美有型的麵容兩眼，對坐在床上的周亦緋是羨慕嫉妒恨。


  “徐西臣對你講了什麽？”蕭沅康見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輕輕捏著周亦緋的下巴，揉了兩下，小啄一口：“告訴我！”


  “沒說什麽。”把臉從他的手裏要回來，周亦緋低下頭，對徐西臣的話有些信了，蕭沅康不經意對她作出來的舉動，確實挺像寵物，高興的時候摸兩下，不高興的時候恨不得把她掐死。


  “哦？是嗎？”想起徐西臣對著牆泄憤，蕭沅康怎麽會相信什麽沒有說呢？隻是他不去說破，反正對他也沒有什麽好處。


  把帶來的不鏽鋼杯子打開，遞到周亦緋的麵前，命令道：“喝掉它！”


  周亦緋接過，疑惑地瞅著裏麵黑糊糊的一團東西，小聲問道：“這是什麽？藥嗎？”


  “不是，是粥。”冷目變的溫和，別過臉去瞅著天花板。周亦緋見他有些不好意，一下子明白了，嘴角彎下好看的弧度，“沅康，你熬的嗎？”


  蕭沅康輕輕“咳”了兩聲，俊美的臉飛上紅暈，“喝你的吧，哪兒那麽多話啊。”


  惡狠狠地摔門離去，蕭沅康駕車瘋狂般地回到衡水別墅，抽了一隻香煙，等心情好轉，看著黑漆漆的客廳出了一會子神。


  “咕咕”兩聲另他丟人的聲音從他的腰間傳出來，羞紅了臉跑到廚房裏找到能生吃的食物填飽肚皮，丟人的聲音沒有再響，他舒了一口氣。


  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他忽然想起來，周亦緋和他一樣，折騰了一天都沒有用餐，更何況她流掉了孩子，又失血過多，臉色又是那樣的蒼白。


  打開冰箱，找到可以解凍的粥，開始他人生中第一次做飯的珍貴時刻。訂上時間，坐在沙發上看服紙，喝著白蘭地，等他想起來的時候，粥被煮黑糊糊一片，他不得不重新再做，反複好幾次，終於弄好，小心地倒進不鏽鋼杯子裏，一路抱在懷裏拿到醫院，很期待看到周亦緋，全部喝完之後有什麽的表情？


  周亦緋瞅著裏麵黑糊糊的黏稠，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唔～”糊焦的味道刺激著她的味蕾，另她拚命地捂住嘴巴，憋的小臉通紅，才咽進喉嚨裏，蕭沅康瞪大冷眼，瞅著她的舉動興奮地問道：“怎麽樣？很好喝吧？”周亦緋捂著嘴巴沒有說話，隻是用力點點頭，蕭沅康更加高興，“那快點喝完啊！真沒想到，本人第一次做飯會讓你回味無窮。”


  回味無窮？周亦緋想哭，她是在回味無窮，再吃一口，她就得一頭睡過去見閻王。擺出可憐巴巴地樣子：“我不餓，等一下再喝吧？”


  “不能！”蕭沅康奪過杯子就要喂她，周亦緋連忙捂住嘴巴咕噥道：“你自己先喝一口看看。”


  “怎麽？我吃過了，你快點喝吧。”蕭沅康已經沒了耐性，扯掉周亦緋的手就要喂她，她咬緊牙關，看著可憐的液體欲哭無淚。


  就在這緊要關頭，病房門奇跡般被很大的力量推開，蕭沅康停下手裏的動作，不悅地皺緊眉頭，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正要去看看是誰的時候，才離開不久的徐西臣又回來了，可能因為跑的緣故，頭發微濕，麵容緋紅，更加覺得他美的不可方物。


  周亦緋在心裏感謝著上帝，這一關總算過去了，蕭沅康再讓喝一口，她說不定連早上吃的都要吐出來。


  “徐總，我告訴過你…………”


  徐西臣連看都不看蕭沅康，就打斷他的話，溫柔的對周亦緋笑道：“剛剛接到鍾九從國外打來的電話，他說從一個朋友那裏打聽到了，你的親生父母去世的背後消息，我讓李謹去接收傳真，一會兒他可能就會來……”


  “大哥，我來了。”徐西臣話還沒有說完，李謹腳步很輕地走進屋裏，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徐西臣高興地從他的手裏接過鍾九傳過來的文件信息，沒有注意李謹的臉色有什麽不對勁。


  “西臣，鍾伯伯怎麽說？”周亦緋迫不及待地跳下床，不顧蕭沅康的反對從徐西臣手裏奪過那薄薄的一層紙片，小心地看著上麵的小字，生怕露掉一丁點信息。


  “怎麽會這樣？我不相信！”


  周亦緋還沒有看完，眼淚打了個浪潮流出眼眶，手指顫抖的不成樣子，唇邊越發蒼白，身體無力晃動兩下，雙眼暈眩發黑，在快要倒地的時候，蕭沅康眼疾手快扶著她，“亦緋，鍾九說了什麽？”


  李謹瞅了一眼徐西臣，憐憫地看著不發一言的周亦緋，輕輕地把鍾九傳過來的信息說一遍：“周亦緋的親生父母確實叫張航和林敏，他們是在二十多年前因為一場車禍去世，車子漏油，一下子爆炸了，兩人沒來得及被救出來就葬身熊熊大火。”


  “是普通的交通事故嗎？”蕭沅康望著被周亦緋緊緊攥在手心裏的紙片，冰冷地接下李謹的話，李謹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他們夫妻去世之後，留下了兩個女兒，一個隻有兩三歲，一個還在繈褓之中，大女兒被親戚接到國外，小女兒被一個富豪收養，緋緋，收養後的日子，你最清楚了。”李謹心酸地講出這幾句話，周亦緋還在繈褓之中，家庭變化毫無知覺，時隔二十幾年，她的心情會是怎樣，也隻有她最清楚啦！

  “我還有一個姐姐，我還有親人，是嗎？”她不敢再看下去，寧可讓李謹講出來，也不要自己再看下去，觸目驚心的文字，能讓她暈倒在地。


  “在國外的姐姐？鍾九有沒有說姓名？”徐西臣插話，聽到這樣的消息，說不震驚是假的。


  李謹添了一下嘴唇回答一個字：“嗯。”


  “是誰？叫什麽？”蕭沅康不耐煩起來，他老婆的身世要從外人嘴裏聽到，真是另他不爽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