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神秘法陣
接連幾日,月雲心都沒有見到蒼夷的身影,還是碧璽告訴他,這幾日姑爺一直因為籌備婚禮的事情早出晚歸,好不辛苦,每每他回府的時候已經是子夜時分。
宮裏自從傳下旨意之後便再無消息。
月如烈和月子旭依舊是天還未亮便入宮上朝,朝中無事便同季鸞一起早早去校場那裏練兵操練。
蒼夷卻自從那日冷輝出現之後便極少見到他的蹤影,雖然父兄都說籌備婚禮很是繁瑣,但月雲心也想給他一些個人的時間,讓他仔細思慮一下與自己真實的心意,便也沒有去尋他。
生活一如既往似這般寡淡無味的繼續著,月雲心一改之前的活潑好動,每日隻呆在自己的小院子裏,修習術法或是與允曄探討一些上古的陣法咒文,雖說平淡,卻也很是充實。
深秋的清晨,陽光裏早已經沒有了盛夏的溫度,絲絲的寒意滿布在院落之中。
月雲心盤膝坐在院落之中的小涼亭裏,打坐修習,整個人在陽光的映射下周身泛起淡淡的金色。
“小姐,小姐……”
碧璽的聲音令月雲心收起了周身的玄力,睜開眼睛,看到碧璽正滿臉焦急的四處尋找著自己的身影,她的臉蛋紅撲撲的,好像有什麽急事。
“碧璽,你找我什麽事?”月雲心一個呼吸間,身影消失在涼亭之中,再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碧璽的身後。
“小姐?”碧璽早已經習慣了月雲心的神出鬼沒,並沒有因為她的突然出現而害怕,反而拉著她的手慌慌張張的說道,“小姐,快點去校場看看吧,老爺和少爺在那裏出事了!”
月雲心眉頭一皺,鬆開碧璽的拉扯,手中的光之器出現,呼吸間人已經到了位於不周國郊區的校場外麵。
門外重兵把守,每個人都是神精氣揚的樣子,月雲心已經顧不得其它直接移形換影進入了校場之中。
不對,月雲心的移形換影並沒有直接出現在校場裏麵,而是在門口處被一股無名的力量,將自己的玄力劃破,帶她顯出了身形。
“何人偷偷摸摸擅闖兵營?”門外把守的重兵聽到聲響,第一時間出現將月雲心團團包圍了起來。
月雲心出門的時候太過著急,根本沒有時間帶上父親給自己的令牌,這些月家軍隻認令牌不認人,即便是月子旭也是一樣。
鋒利的劍刃紛紛指向自己,以月雲心的能耐這些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可是這是父親一手創建的地方,她不想傷害這裏的任何人。
“我是月雲心,月府大小姐,今日我父兄來校場之後便沒有回來,我是特意來尋他們的。”月雲心不卑不亢的說道。
“大小姐,”一個身著銀著盔甲的守衛從兵士後麵走了出來,他是父親手下的淩羽淩校尉,自是認得月雲心的身份,他抱拳施以一禮,可是卻沒有命令手下的人撤下包圍,繼續說道,“月家軍有月家軍的規矩,雖然您的身份特殊,可是軍人受職於天命,屬下也不敢輕易破壞這個規矩。”
月雲心眼含著欣賞,說道,“淩叔,我並不是故意冒犯,而是事發突然,父兄現在是否還在校場之中?請您進去幫我知會一聲可好,我隻要確定他們此時是安全的,任何懲罰我都會接受。”
淩校尉有些為難,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道,“你們帶著月小姐先去校場門外選修,我進去通稟一聲。”
月雲心的身份既然已經明了,那些個士兵自是不會太過為難於她,出了校場門外便撤下了利刃的威脅。
月雲心盯著校場門裏目光出奇的凝重,剛剛她施展移形換位的時候,被一道無形的障礙所阻隔,若不是這樣的話,門外的士兵根本就發現不了自己的存在,可是那道屏障到底是什麽?結界?還是有人故意施下了術法?
焦急之中,時間便過得極慢,耐心即將消耗殆盡之前,淩校尉皺著眉頭走了出來。
月雲心迎了上去,急切的問道,“不知道爹爹和兄長此時是否還在校場之中?”
淩校尉搖了搖頭,口中不斷的嘟囔道,“月小姐,屬下也不知道校場之中發生了什麽事情,那裏似乎被一道透明的屏障所阻隔,我費了極大的勁力也沒有進去。”
“壞了!”月雲心此時已經紅了眼睛,哪裏還顧得上什麽軍令家法,她拍了拍淩校尉的肩膀,道了一句,“對不起了,父兄的安危高於一切,今日你們便是阻攔我,我也隻能放手一搏。”
周邊的士兵再次圍了過來,可是淩校尉卻伸出手來,讓他們退了下去。
看著月雲心疾如利風的身影,淩校尉緊隨其後,一同向著校場的方向跟了過去。
校場入口不遠處,一道透明的屏障將月雲心的身形攔了下來,她的手放在那道屏障之上,擠壓,敲擊,用可以化形的玄力刻畫,可就是沒有辦法突破,甚至連一絲波動都沒有產生。
“允曄!”月雲心一呼之下,身邊影影綽綽的出現了一個青衣男子,他的周身泛起青色的淡光,待身影凝實,眾人才看到這個突然如現的男子,竟然那樣光彩奪目,尤其是他眉眼之間的清冷與世外的仙人一般,令人不敢褻瀆。
“這到底是什麽?為何我的術法落在這上麵連一絲回饋都沒有,好像打在了棉花上一般?”月雲心心頭亂的很,臉色蒼白。
允曄走上前去,將五指覆在屏障之上,淡淡的青光顯現,屏障上有類似於水紋一樣的波動出現。
“這是法陣,可以阻斷一切聲音,隔絕內部的玄力衝擊和術法的暴虐。”允曄看著月雲心,有些好奇的問道,“隻是這法陣很少見,便是我,也從來沒有遇到過,不知道月將軍和子旭最近可是得罪了什麽人?”
月雲心一直呆在月府之中,自是不會知曉這些,她將目光落在了淩校尉的身上。
“最近將軍和少將軍確實天天帶著季公子前來校場練兵,一練便是一整日,有的時候為了特別的訓練,離開的時間甚至很晚,並沒有與任何人接觸過,當然也不會結下什麽仇家。”淩校尉緊緊握著手中的劍,看起來亦是很關鍵。
“可有辦法破來這個陣法?”月雲心對於陣法的研究還停留在初級水平,此等高深玄妙的陣法她隻能求助於允曄。
允曄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半眯著眸子許久,才淡淡的說道,“破解到是可以,就是時間上可能要許久。”
月雲心勉強令自己平靜下來,大腦快速的轉動著。
“你在這裏破陣,我去找蒼夷前來!”
“好!”
月雲心不敢稍做停留,手中的光之器再次浮現,當她想要啟動的時候,光之器竟然消失在手掌之中不見了蹤影。
“怎麽會這樣?”
允曄淡淡的回了一句,“這件靈器,可是那個人贈予你的?”
月雲心點了點頭。
“你們既然已經沒有什麽關係了,想必他已經施法將之收了回去,此等靈器可不是這凡間之物,誰能心甘情願給一個與自己毫無關係之人?”
月雲心低垂著眼眸,負氣似的將玄力施加到自己的雙腿之上,向著不周國城中飛快的跑了回去。
“冷輝,你個王八蛋,認識你到現在都不知道原來你是這樣的小肚雞腸!”月雲心緊緊的咬著牙關,詛咒道,“你千萬別讓老娘再見到你,否則一定會罵你個狗血淋頭。”
某處某人,此時手中拿著光之器正淡淡的得意著,卻被突如其來的噴嚏而差點失手跌落在地上。
“看來你的心裏也不是完全沒有我的存在。”冷輝站在伏虎山高處,正對著的,就是月雲心剛剛離開的校場。
月雲心回到了不周國城中,城中很是熱鬧,來來往往皆是行色匆匆的人,這幾日她沒有和蒼夷照過麵,從碧璽的口中得知這幾天他一直在為了婚禮的事情緊鑼密鼓的籌備中,按照常理上講,籌備婚禮自是會在城中各個店中出現,所以她開始挨家挨戶的尋找蒼夷的身影,但一個時辰走下來,整個城池上有商戶存在的地方她基本已經走遍了,但就是沒有看到蒼夷。
“到底去哪裏了?”月雲心站在城中廣場的位置,抬頭看了看已經升至頭頂的太陽,一上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可是爹爹、兄長和蒼夷就好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上午她滴水未進,秋老虎的威力已經漸漸顯現出來,月雲心感覺頭腦有些發漲,眼前的事物越發的模糊。
周邊的人影來來去去,月雲心腳下虛浮,眼前一黑已經跌入了一個人的懷中。
月雲心想要看清來人,可是除了鼻息之中傳來的那股青竹之氣外,意識已經漸漸淡漠。
“爹,哥哥……”
“你們千萬不要有事……我隻有你們兩個親人了……”
一間平平無奇的小草屋裏,月雲心正躺在床上,她的臉色蒼白,整個身體已經被汗水浸濕,即便在睡夢之中,她依舊揮舞著小手,惦念著父兄的安危。
而床邊站著一個身著玄色衣衫的男子,傲然於世的淡漠和寒冷若冰的神情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孤傲,堅毅而俊美的容顏上一道長長的刀疤並沒有降低他的氣質,反而讓他有一種會當淩絕頂的高高在上。
“水……水……”
冷輝負手而立於床前,眼中飽含著糾結的神色,他本不想再與月雲心有任何交集,可是聽到蒼夷興師動眾的準備婚禮之時,那顆已經頻臨死亡的內心還是無法無動於衷。
“咳……咳……”月雲心的嗓子已經嘶啞,看起來體力透支的厲害。
冷輝從桌子上倒了一些清水,一點點的喂她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