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傷了神識
小黑貓季鸞隨著輕雪來來回回走了幾趟接下來要上課的幾間教室之後,便發覺這裏並不能察到什麽有利於他們的消息,便趁著午休時候,輕雪去吃飯的時候獨自稍稍離開了,他覺得他還是要去一趟冥殤的竹園藥廬走上一番,看看在他那裏是否可以順些丹藥回雲給月雲心和月子旭治病,順便打聽一下,問一問冥殤是不是可以幫忙將月雲心和月子旭的傷治好。
冥殤鮮少外出,對於季鸞的折而複返並沒有覺得什麽意外,仿佛一切都如同他意料之中的樣子,因為季鸞無緣無故大半夜來到自己的院子裏,絕非隻是來串串門子這樣簡單,他心裏已經隱隱察覺到月雲心或許狀況並不好,隻是他此時的身份不便打探太多,正想著有時間的時候去禦靈驛館那裏看上一看,見有什麽忙是自己能幫得上的。
不過,當冥殤聽季鸞講到月雲心在黑暗之林中引來了天雷劫的消息之後,到是出乎他的意料,天雷劫這樣的招式虧得月雲心那個丫頭能想得出來,一次入學的測試而已,若是真的難度太大放棄了就是,況且自己曾經幾次提議著要讓她進入自己的門下,到時與入得學院還不是一般無二?隻是那個丫頭的性子太過剛烈,對於自己善意的邀請不為所動,反之則是對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義無反顧!雖然心裏有些惱火,可還是耐不住性子,顯得有些焦急。
“要不,你還是隨我一起去一趟驛館吧,現在心兒那丫頭和月子旭兩個人也不知道醒沒醒來,你若是去了,一定可以幫助她的。”
季鸞其實並不想找冥殤幫忙,雖說他也不喜歡蒼夷接近月雲心,不過好歹月雲心與蒼夷之間隻有兩個人而已,不似這個冥殤,還有那個叫什麽一諾的女生參與其中,況且與他的接觸也隻不過僅有幾麵而已,他終究還是對於冥殤的身份有些懷疑,但眼下的形勢險峻,他著實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來解決,隻能自己安慰著自己,一切隻是形式所迫而已,況且暫時它不是也沒有其他辦法可以施行嗎?與其這樣讓月雲心和月子旭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還莫不如死馬當活馬醫,沒準這個冥殤還真能將他們救醒也說不定。況且若是月雲心可以清醒過來,沒準便可以從這冥殤的口裏得到更多的消息,有些事情看似一切順理成章,可是他還是感覺太過反常,哪裏有些不太對勁。
“也好,你如此這般說起來,我也著實不知道心兒此時的狀況,待我收拾一些東西,便隨你同去驛館看上一看。”
冥殤回到自己的藥房之中,那裏皆是他多年來煉製的丹藥與靈泉之水,憑借著季鸞所敘述的一般,他將一些必要之物放在了自己的儲物空間裏才急迫的走了出來。
“你這樣離開不用向學院報備嗎?”季鸞有些揶揄的說道,“剛剛看那個叫一諾的學姐似乎對你格外的關注,若是她中途折返的話,不怕被上麵的人知道了會降你的罪過?”
冥殤淡淡的看了一眼季鸞,知道他話中的所指是何意思,但是也沒有解釋,更是沒有惱怒,隻是平靜的說道,“一諾隻是我義父母的女兒,可以算是我的妹妹,而學院那邊,我不過是掛名而已,便是他們的院長於我而言也沒有監控的權利。”
季鸞挑了挑眉頭,算是對他的回答還算滿意。
其實冥殤,並不直接隸屬於禦靈學院,他隻是被學院留下來的一個掛名長老而已,在這裏,他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煉藥培育工作,其它的學院還真是管他不著,所以他出門並不需要去長老那裏報備,更是不會有人在暗中監視著他的行蹤,一年之中,他總有幾個月的時間去玄靈大陸各個地方尋找一些奇珍藥草,所以學院給他的方便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這一次,他親自帶著季鸞從另一條小道直接離開了學院。
“剛剛上山的時候怎麽不知道還有這樣幽然的小路可以走?要是早知道的話,便不用被人當成寵物一般了。”
“這條路其實是我所開辟出來的,平日裏我用結界將它封鎖,別人便是走到了這裏也無法通過,不過今日我倒是可以將此處的結界咒文告知於你,他日若是有緊急之事,你便從這裏過來吧!”
季鸞沒有想到冥殤還挺大度,雖說不願意承認,但還是在心裏默默的記下了這條下山的小徑,看來這條小道真如冥殤所言的那般,應該是學院之人並不知曉的,不過山腳之下的結界在這裏也有,但冥殤清手一揮,結界之間隨即出現一道可以容一人進出的豁口,經過此處結界的時候,季鸞意外的發現,這裏的結界形同虛設,到不如說是冥殤的結界更為妥當。
看著冥殤離去的身影也如此意氣風發,飄然若玉,季鸞在心裏默默的對蒼夷有了一些同情之意,這樣心思縝密的男人,雖說常年居住於青山之中,但與蒼夷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可見若是他真想與蒼夷敵對的時候,亦不一定哪方可以勝出。
禦靈之域中的學院驛館,此時更加的安靜,處處彌漫著一股悠然的死氣,與其說他是一間專門為了學員所設置的落腳之處,倒不如說就像是無人問津的冷宮一樣,冥殤的到來,細想之下竟然是月雲心等人入這禦靈之域驛館之後,第一個前來探望的人吧。
月雲心所在的院落有些偏僻,但十分安靜,鳥鳴之音婉轉著在樹上不斷的嘰嘰喳喳,季鸞和冥殤進入院子裏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蒼夷的身影,兩個人的心情不由得都沉了下來,看來他們並沒有清醒過來,這兩日季鸞不在,也不知道蒼夷一個人是如何照顧兩個人的飲食起居的。
“誰在外麵?”
月雲心的房間之中傳出一個男人有些沙啞的嗓音,那是蒼夷的聲音。
“是我!”
季鸞趕緊應答一聲,這兩日他很是擔心月雲心的狀況,直接從冥殤的懷裏跳了出來,衝進了房間之中。
“心兒那丫頭醒了嗎?”季鸞進到了房間之中的時候,恢複了自己的人身。
蒼夷淡淡的搖了搖頭,兩日不見,他的下巴上的胡須已經化為了青色一片,看起來應該是幾日徹夜未眠所致,尤其是眼眶下麵的那一片青黑之色,整個人看起來既憔悴又清瘦了許多。
“你怎麽才兩日的光景便是如此狼狽?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季鸞走近床邊,看到床上的月雲心還是一聲不響的沉睡著,她的膚色已經幾近透明,看起來奄奄一息的模樣。
這時房間響起開門的聲音,冥殤不急不徐的走了進來。
季鸞趕緊迎了上去,抓著他來到了月雲心的床前。
“心兒那丫頭怎麽會變成了這樣?”季鸞輕輕的撫摸著月雲心的臉頰,皮膚冰冷冰冷的,若不是鼻息還有一絲尚存,倒像個已死之人躺在這裏。
蒼夷從始至終並未說話,季鸞知道這個時候他的樣子已經說明,這幾日月雲心昏迷不醒已經讓他心力憔悴,而冥殤慕名前來或許也給他帶來了一絲希望之光,不似之前兩個人一見麵便有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樣子。
“什麽都不要問也不要說,先讓我給她試下脈。”冥殤坐在月雲心的床頭,動手翻了翻她的眼瞼,眸子已經有些渙散,生命的火焰已經弱到了幾不可聞的狀態,而她的脈搏時有時無,虛淡至極。
冥殤的眉頭開始之時還是平淡無波的,可是隨著對月雲心此時狀態的知曉,眉頭開始漸漸的緊促了起來。
“怎麽了?是不是傷勢很嚴重?還有沒有的救?”季鸞和蒼夷都緊張的看著他。
冥殤給月雲心掖了掖被子,搖著頭歎了一口氣。
“你到是說話啊,這樣不言不語的豈不是想急死我們兩個?”季鸞還是改不了那個急躁的性格,拉著冥殤聲音不免的大了起來。
“你先放開他,讓他慢慢說!”蒼夷拍了拍季鸞的肩膀,其實他也很著急,可是看著冥殤的神色便知道或許事情並沒有想像之中的那樣簡單。
冥殤站起身來,走到窗邊,輕輕將窗子推了開來,外麵的微風絲絲進入,緩解了一些心中的鬱暢之意,窗外的景色借著月華顯得愈發清雅平各,正與他此時的心情產生了十分鮮明的對比。
季鸞急得撓頭抓耳,可是想到了蒼夷都沒有繼續問下去,他隻能在一邊隱忍著,等待著。
“心兒其實並沒有病,而是天雷劫的威力過於強大,她區區一介凡人,剛剛進入仙品品階,若是平日裏正常的七道天雷劫應對下來,倒是無可厚非,然,她所承受的肯定不是普通的雷劫,怕是已經是進入了神級的雷劫,雖然沒有親眼見到當時所發生的一切,可是我也可以想像得出當時你們所處的狀態是何等的危險。”
“沒病?那她為何還未曾清醒過來?”
季鸞是個直性子,一點都不能將心事隱藏,他看到冥殤所言十分輕鬆,不禁引起了心急的怒火。
“季鸞就是這個性子,冥公子還是繼續說下去吧!”蒼夷拉著季鸞,用眼神示意著他安靜下來,自己說話的態度也不免溫和下來,雖然他不知道冥殤到底醫病的實力如何,可是看他的態度,月雲心和月子旭應該還是有救的,隻是不知道有何種方式方法。
冥殤到是並未在意季鸞對於自己的態度,再次歎了口氣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當日裏心兒一定是調動了體內的潛力激發了某種秘術,而施展此種秘術一定已經超越了她可以承受的威力,所以此時她可以說是在睡夢之中修補著殘損的神識,所以此時她的身體並未受傷,可是她的神識卻是受損嚴重,確切的說,她的傷是在神識之中。”
蒼夷似是及中炸開一抹靈光,他一拍腿,道,“對啊,我說為何後來想將允曄喚出的時候,連他也消失了蹤影,原來是此之故,隻是不知是不是月子旭也和心兒的狀況是一般無二的?”
“亦是如此,如此天雷劫,隻有他們二人是肉體凡胎,自是不會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