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5章 禍起菩提果否?
外界的揣測夜搖光根本充耳不聞,就是要弄暈他們,以為從溫亭湛以往的事跡就能夠把握住溫亭湛的性格和行事作風,真是癡人做夢。至於蒹葭,夜搖光和溫亭湛也已經想好對策。
當真有人把蒹葭拿出來說事兒,他們會給蒹葭安排一個合情合理的身份——薑穆奇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她畢竟在薑家那麽多年,縱使記憶有些模糊,但對於薑家的事情絕對能夠如數家珍,且她是憑空出現的人,要捏造身份就太容易。
她是懷疑父親的死另有蹊蹺,因而甘願潛入風花雪月之地,隻為找到父親死因的真相。溫亭湛之所以去韶華流金,隻不過是提前接到了蒹葭的求助。
“這個就是當年放著菩提果的盒子。”蒹葭將一個四四方方的菩提樹木雕出來的盒子遞給夜搖光,“這些年我一直保存著,誰也沒有見到過。”
拿在手裏,夜搖光旋轉著端詳,並且運氣滲透到盒子裏,這就是一個普通的盒子,沒有任何玄機和夾層,也沒有任何除了菩提樹木以外的東西,夜搖光搖了搖頭交給溫亭湛。
輕輕的盒子托在溫亭湛的掌心,他將之打開,裏麵看了看,蓋頂看了看,也都是什麽都沒有,和他們所想有些出入。
“難道薑家的禍事起於菩提果?”夜搖光看著陷入沉思的溫亭湛。
“若是禍起菩提果,尋常人要這菩提果有何用?”溫亭湛反問。
“菩提果可增長修為,可抑製心魔,是許多閉關衝擊修為突破口的修煉者夢寐以求之物。”夜搖光也覺得有些解釋不過去,“能夠產生心魔的修煉者,至少得化神期往上,須得服用菩提果來克製心魔者,那得合體期往上,過早的依賴菩提果,對後麵的衝擊修為弊大於利。往往有如此之高的修為,手中法寶必然不少,菩提果於凡人除了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以外,就是戴在身上可不受妖鬼所侵,這些需要菩提果的修煉者,都可以隨手滿足他們,甚至可以用菩提果換來更大的利益。”
所以,不可能是修煉之人為著一個菩提果而強取豪奪,就算是這枚菩提果於薑穆奇意義非凡,他不為利益所動,不願將之讓出去。已經到了要菩提果來克製心魔的修煉者,就更不可能做出這樣罪孽滔天的事情,除非他已經做好墜入魔道的準備,既然不懼墜入魔道,要菩提果做什麽?
但若說這件事和修煉者沒有關係也不對,薑家那麽多人是有人超度。
夜搖光自己都被繞糊塗,甩了甩頭:“費神。”
握住妻子的手,溫亭湛從容的笑著:“這件事看著千頭萬緒,但其實也是有跡可循。”
“你說,我聽。”夜搖光單手托腮。
略微沉吟了片刻,溫亭湛才道:“菩提果乃是佛家靈物,對於妖魔鬼怪都是有害無利。由此可以排除,乃是非正統修煉生靈想要得到。”
夜搖光點頭。
“可既然是正統修煉生靈,又用得上菩提果,就沒有可能為了一枚菩提果而做下這等觸目驚心的血案。”溫亭湛接著推斷,“若是心胸狹義也修不到需用菩提果的境界,實在是要這東西,對於毫無反抗之力的薑家,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豈不是比殺了這麽多人更說得過去?最重要的一點,殺了人卻嫁禍於人,這怎麽看也不像是修煉生靈所為。”
“然後?”夜搖光覺得她似乎抓住了什麽,但又不確定。
“我們便可以定論:第一,是有人欲取菩提果,有我們不知曉的用意,且這個人身側有受迫亦或者欠其恩情的修煉之人,才會有薑家全府被超度的收尾;第二,也許菩提果並不是禍引,蒹葭那時尚未化形,並不知道薑穆奇對其子吩咐了什麽,也許薑穆奇隻是想要讓其子拿著菩提果去求救。若這是後者,那證明著薑穆奇知曉是誰要他的命,且這個人不是凡俗人可以對付,而且這個人身份舉重若輕,沒有掌握證據前,他還不敢輕舉妄動。”
“還有殺人手法,滅門!”夜搖光終於想通了,“通常會用這樣狠辣的手法,除非是和薑家有著極大的仇怨,心中的恨已經扭曲到深入骨髓的地步。當據你所查,薑穆奇並沒有這樣的仇家。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這場滅門慘案是為了寧殺錯勿放過的掩飾,薑穆奇知道了些什麽,對他很不利,他擔心薑穆奇告訴了薑家其他人,或者和薑穆奇私交甚篤的桑聚,這才一勞永逸,將所有可能被薑穆奇透露的人全部滅口。”
“是。”溫亭湛笑著頷首。
“那凶手無疑就是你結論之中的第二種。”夜搖光卻並沒有因為得到這個結論而樂觀,“這個凶手非世俗之人,卻和薑穆奇扯上了關係,他想必隱藏在世俗之中已經很久,而身份不低,又遊走於世俗這般久還沒有被發現,就隻能說明他隱藏得很好,絕非一般的妖魔鬼怪。”
說到這裏,夜搖光將金子拎出來:“那夜的晚宴,你可有察覺誰的氣息不正常?”
金子搖頭如撥浪鼓:“師傅,你就放心吧,那夜裏來的全是人。”
這一點金子還是敢保證,就連服下佛靈寶菩提果,已經被洗去了妖氣的蒹葭都逃不過它的眼睛,雖然那天晚上它都在吃吃吃,但是它的鼻子可是很靈的,它把每桌都躥了一圈,絕對沒有漏網之魚。
“那就不在那夜出席之人當中。”夜搖光輕歎一口氣,“我們要不要從韶華流金入手?”
“你可知韶華流金背後的主子是誰?”溫亭湛忽而問蒹葭。
“蒹葭隻知道韶華流金的主子在帝都,有一次兩位管事爭執時偶然聽來。”蒹葭回答。
“會不會是福安王?”夜搖光覺得能夠讓榮家都不敢得罪,掃了臉麵而忍氣吞聲的,必然是帝王家,現如今有這個實力的好像隻剩下九皇子福安王和八皇子寧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