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4章 秦敦的怪異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搖光的錯覺,心境開闊之後,夜搖光覺得她修煉起來更加順暢,倒沒有突飛猛進的趨勢,也沒實質的表現,而是有些說不明道不明的直覺。
西寧雖然恢複了過來,但是朝廷依然還在風雨飄搖,陛下這是鐵了心要借這一次來狠狠的整頓朝綱,不但中書令被撤職,就連當日附和南久王的人,甭管是出於什麽心理,什麽目的,陛下都沒有手軟,該擼的擼,該降的降。大刀闊斧,毫不手軟,其中還包括了平郡王一黨。
這次事件之後,得益最大的自然是替陛下受了委屈的福安王,陛下不但給福安王賜了一個都察院禦史的嫡女為側妃,甚至將福安王的嶽父提拔成為新上任的中書令。反觀蕭士睿這邊,溫亭湛平息青海這麽大的功勞,興華帝到現在一句褒獎都沒有,前幾日喻清襲還給夜搖光來信,提到陛下近來多親福安王,對蕭士睿有些冷待,仿若變了個人。
夜搖光聽了之後不可置信:“陛下這是在做什麽?”
和其他人不一樣,夜搖光並沒有覺得這是陛下晚年生了疑心病,覺得自己將皇太孫寵過了頭,皇太孫已經威脅到了他的權益,所以故意將福安王給提上來和皇太孫製衡。
“陛下認老了。”溫亭湛輕歎一聲。
“嗯?”夜搖光沒有太明白。
輕輕執了夜搖光的手,溫亭湛牽著她緩緩的往花園裏麵走,已經進入寒冬,細雪飄飄,院子裏的梅花樹已經盛開,花香在輕輕的飄散。
“這是陛下給士睿設的最後一重考驗,福安王是磨刀石。”溫亭湛的聲音在雪花飄飛之中,格外的低沉。
“最是無情帝王家。”夜搖光隻有這一個想法。
皇位的繼承人,從來不是偏重於皇帝的喜好,而是能耐,福安王是磨刀石,但也未必不是陛下給了一個機會,這江山到底最後誰主天下,端看事石頭把刀磨得更鋒利,還是石頭把刀給磨斷。
這也將成為溫亭湛和單久辭的終極較量,單久辭縱使明白陛下屬意皇太孫,但蕭士睿上位總沒有福安王上位對他有利,既然興華帝給了這個奮力一搏的機會,他沒有理由放棄不是?
“陛下已經傾力培養士睿,若是士睿還不是福安王的對手,連我也覺著這皇位還是福安王坐來的好。”用手將夜搖光的手完全包裹,不讓絲毫寒風觸碰她柔嫩的肌膚,“至於我和單久辭,這一日是遲早要來。”
“陛下的身子骨到底如何?”夜搖光更關心這個,溫亭湛在太醫院埋了不少釘子,夜搖光相信溫亭湛絕對知道。
“少則三年,多則五年。”溫亭湛也不隱瞞夜搖光,“陛下已經是高壽了。”
三五年之後,興華帝就快六十,在帝王史上這真的是高壽了。這是得益於溫亭湛的孝敬給褚帝師,褚帝師又轉給了興華帝的丹藥,若非如此,興華帝隻怕……
“你什麽時候去吐蕃?”夜搖光覺得她已經猜到了答案。
“老規矩,再過一個月就封印,不急。”溫亭湛果然給出了夜搖光心中所想的答案,“讓他多上躥下跳一個多,才能真正的一網打盡。”
“對了,秦敦的年禮可有送來?”溫亭湛忽然問夜搖光。
“這才十一月中,哪裏有這般快?”夜搖光莫名的看了溫亭湛一眼。
“往年他可都是十一月中送來呢。”溫亭湛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夜搖光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勁:“也許是今年朝廷的事情波及到了地方,敦子他忙,你為何突然有這樣一問?”
“我已經兩個月未收到他的信。”溫亭湛沉思道。
以往他們每個一個月都會有一封書信往來,這次西寧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秦敦竟然沒有立刻傳信給溫亭湛問候,有些不合常理,且事後到現在也沒有給他傳信,溫亭湛是出於關心,才問了問。
夜搖光也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要不,我去鳳翔府看看……”
“再等等吧。”一聽到老婆又要離開他身邊,溫亭湛態度就變了,“再等一個月若是還是如此,我們一道去。”
夜搖光翻個白眼,這家夥能不能不要像個沒斷奶的娃娃一般粘著她?
好在,夜搖光和溫亭湛等了沒有幾天,秦敦就傳了書信過來,有些歉意的問候了關於溫亭湛和夜搖光的安好,隨同也送來了年禮,他那邊今年冬日來得特別早,發生了雪災,他從十月起就走訪各處,就是想要將災情控製到最小。
“你看你,多心了吧?”夜搖光將信塞到溫亭湛的手裏,“我去備年禮。”
溫亭湛的目光落在信上,他的目光格外的幽深。夜搖光並不知道,她認真的分配著年禮,其實各家的年禮都已經備好,夜搖光就監督著人裝好,然後命人送到鳳翔府就行。既然秦敦那裏已經送了,那麽其他地方也該開始。今年他們多了高家這個親戚,還有黃家也得送,要比往年官麵上的樣子更加多些。
黃仞已經成為了新任青海都統,陛下果然給黃堅追封了一個爵位,他得以風光下葬,不得不說黃堅這樣狼子野心的人,能夠得到這樣的結局真是令人羨慕。比如被陛下下令配合著溫亭湛演戲的甘肅總督。
蒙古那邊為了表示歉意,不但獻上了大量的牛羊馬,還決定和天朝聯姻以示忠誠,夜搖光是在十一月下旬的時候聽到溫亭湛提起:“是要把曹布德嫁到皇家?”
“蒙古可汗是有這個意思,陛下原本打算如同尚玉嫣一般將曹布德許配給士睿做側妃。”溫亭湛對夜搖光道,見夜搖光蹙眉,才畫風一轉,“不過,士睿拒絕了。”
“拒絕?”夜搖光詫異,蕭士睿那種沒有兒女情的男人,拒絕陛下送到門口的大美人,納了曹布德為側妃,對他有多少優勢他自己難道不明白?
“士睿說,蒙古不同於琉球。”溫亭湛唇角的笑意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