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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及笄禮

  夜搖光並沒有立刻治療邑誠公主,邑誠公主需要治療的地方太過於私密和脆弱,並不是一兩日可以完成,已經十七年,邑誠公主也不急於一時。


  第二日,一大早夜搖光就起來就沐浴更衣,在她沐浴的時候,幼離取來了一顆粉色的桃花一般的丸子,放入了水中,霎時整桶水變成了淺淺的粉,一陣陣桃花的幽香彌漫散開,在浴桶裏的夜搖光,覺得有一絲絲靈氣湧入她的肌膚,讓她每一個細胞都活躍了。


  這是……


  “這是少爺讓奴婢放的。”幼離也驚奇不已,她也曾是官宦人家的女兒,自然對這些高雅的東西也曾有過研究,卻從未見過甚至聽過這世間有這樣的奇香。


  夜搖光來不及聽幼離的話,她在浴桶之中盤膝而坐,這一塊香料融合的靈氣竟然這樣的濃鬱,水中似乎有著無數的小魚撞入她吹彈可破的肌膚,遊走於她的經脈血液,讓她如同置身於雲端,溫和充裕的靈氣一遍遍的洗刷她的經脈,與往日完全不同的是,竟然沒有一點疼痛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響起了幼離的輕喚聲,夜搖光才猛然站起身,原本淺粉色的水已經變成了透明的白,而夜搖光覺得她的肌膚不知道是不是剛剛沐浴過後的緣故多了一點點淺淺的粉嫩,真正是白裏透紅。


  換好采衣采履,安坐在東房,任由幼離將她的頭發擦幹,直到奏樂響起,她才披散著一瀑青絲走了出去。


  及笄禮的一步是主賓就位,是笄者的父母迎正賓,二者相互行禮,然後主人先落座,賓客們再落座,第二步是開禮,由笄者的父親致辭。由於夜搖光無父無母,所以她的及笄禮就省去了前麵兩步,直接由作為正賓的陸夫人開禮。


  等到房門被打開,就看那一頭長發披散,身著淺粉色衣擺裙擺蕩漾著胭脂紅采衣的少女緩步走來,四周終年不謝的梅花在輕輕的隨著奏響的旋律款擺,少女步伐輕盈,清風撩起了她的長發,眉目如畫的少女,恰似一朵嬌豔盛開的桃花,容光絕色,令人心顫。


  “我滴乖乖,搖姐姐著女兒裝竟然這麽美!”蕭士睿自問看了不少美人,他皇爺爺的後宮比禦花園的花還多還美豔,可依然被夜搖光這種逼人的奪目之美所震撼。


  更可怕的是,當她走過你的身旁,微風吹拂著她的秀發,繚繞著淺淡的桃花清香,即便她走了很遠,依然能夠聞到,仿若桃花仙子遺世。


  等到夜搖光就位,全了禮儀,就是讚者為她梳發,接下來是賓盥、初加、一拜、二加、二拜、三加、三拜、置醴、醮子一係列的流程之後便是最為重要的字笄者,就是給笄者取“字”。


  隻見陸夫人起身下來麵向東,念祝辭曰:“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於假,永受保之,曰灼華甫。”


  夜搖光心中一動,沒有想到溫亭湛會用灼華給她為字,這個字一看就是溫亭湛所取,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按照規矩,夜搖光立刻答:“灼華雖不敏,敢不夙夜祗奉。”


  接下來是聆訊,也因為沒有父母而省去,夜搖光直接拖著華麗的裙擺,飄蕩著寬大的水袖,緩步走到了正中間行揖禮於正賓、客人、樂者、有司、讚者、旁觀群眾。


  最後便是禮成,這整個過程溫亭湛是不可以參與,但他始終遠遠的站著,看著她一步步的完成了人生中未嫁時最重要的禮。


  這一番行禮下來,一個上午都過去了,溫亭湛這個時候才出麵招呼著所有的來賓去了村裏的祠堂院子開宴用膳。


  夜搖光累的隻想癱在床上,好在不用她出麵招呼賓客。


  “瞧你的模樣,這才不過是一個及笄禮,要是等到你大婚,你還不得連洞房花燭都不要了?”楊夕荷也千裏迢迢的趕來參加她的及笄禮,魏臨決定參加今年的大比,楊夕荷也騰出時間讓他可以安心攻讀,借著參加夜搖光及笄禮的時候回娘家小住。


  “嗯,果然是成了親的,說什麽都抹得開臉。”夜搖光笑眯眯道。


  “你現在就取笑我吧,等過幾年你就知道了。”楊夕荷伸手掐了掐夜搖光的腰肢,然後一臉期待的看著她,“我倒是想著你們的婚禮將會是如何熱鬧,溫允禾對你的心,這世間恐怕再也找不出能夠相比之人。”


  “你又知道他對我用心了?”又不在身側,頂多不過道聽途說。


  “我就知道你是個不開竅的。”楊夕荷恨鐵不成鋼的盯著夜搖光,“溫允禾在文賽贈你絕世奇香《桃夭》,讓你的及笄宴在村中祠堂,你難道一點也看不出背後的用意?”


  夜搖光一臉茫然,這背後還有什麽深意麽?


  楊夕荷不由歎息:“真是可憐了溫允禾一番苦心。”


  “別陰陽怪氣的,有話快說。”夜搖光斜眼。


  “你呀,也是個心寬的。”楊夕荷輕歎,“你家湛哥兒現在可是名揚天下的人物,以他的出生,你以為日後沒有人盯上他?他不以臉麵為重,在文賽當眾承認是被你含辛茹苦養大,這是在昭告天下,你之於他是何等的恩德,也是在告訴已經開始對他動心思的人,打消想與他聯姻的心思。他讓你的及笄宴在你們村子裏的祠堂,這是宣揚你的德行足以與他這個陛下親口讚揚的人相配,以免日後你隨他高升,而被人戳你的出生。”


  楊夕荷不說,夜搖光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層,她想到文賽那麽多人在場,他坦然說他七歲父母亡,是被她一手養大,這樣的事情就算是事實,擱在任何一個要麵子的文人身上,未必願意被人提起,更不要說是自己光明正大的說,那時夜搖光隻以為他是心懷寬廣,從來沒有想到他這樣說是為了她。


  她一直知道他考慮所有的事情都非常的長遠,卻沒有想到他會將這麽深遠的心思用在她的身上。他的身側還沒有出現桃花,而他已經再開始將伸過來的桃枝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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