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做爹娘啦
開陽,夜開陽。
夜搖光念了一遍,覺得很好:“這個名字好極了。”
而且開陽乃是北鬥七星第六顆星。
“喜歡麽?”盡管溫亭湛隻有十一歲,但他心智成熟不亞於二十一歲,所以他把應該已經十四歲,但模樣是七歲的小鬼當做了小孩子,於是輕聲的問道。
“喜歡,開陽很喜歡。”從此小家夥有了一個永世的名字——夜開陽,“謝謝爹爹賜名。”
夜搖光和溫亭湛齊齊一噎,夜搖光瞪著夜開陽:“你亂喊什麽?”
夜開陽非常委屈的嘟著嘴:“我娘……不,我上輩子的母親教過我,再生者父母恩,你們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我以後就喊你娘親,喊他爹爹。”
夜搖光伸手扶額,她活了兩輩子還是黃花大閨女,竟然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個兒子,並且這個兒子還是一個鬼!她有點風中淩亂的感覺。
“你最會說道理,你仔細給它說說。”夜搖光覺得辯論能力她不行,尤其是對一個古代的小鬼,那就更加不行,所以還是交給溫亭湛吧。
“其實開陽說的也沒錯。”豈料溫亭湛一本正經的說道。
由最初被夜開陽的稱呼嚇到之後,溫亭湛卻覺得這世間有那麽一個且不論是什麽的存在喊著他爹爹,喊著夜搖光娘親,那是非常美好的事情,所以他完全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夜搖光怒瞪著溫亭湛,夜開陽是因為心智年齡隻有七歲,還是個孩子,這廝也跟她裝十一歲,好吧,這廝是真的十一歲。
見夜搖光麵色不善,溫亭湛隻能一臉愁苦的看著夜開陽:“你娘親,不,搖搖她似乎不太喜歡你這麽叫她。”
“真的麽?”夜開陽可憐兮兮的看向夜搖光,如果鬼有眼淚,說不定這雙眼睛裏已經開始有淚花打轉。
“行了行了,一大一小就會摧殘我的小心肝,天色不早了我要睡覺。”夜搖光最受不了軟軟糯糯的小包子,即便是一個鬼也不行,揮了揮手不耐煩的默認,繼而看著小家夥,“你呢?你要回天麟,還是待在外麵?”
“孩兒可以待在外麵麽?”夜開陽一臉的渴望。
“可以,但是不能出這個房間。”夜搖光笑道,宅子裏不準布陣,她在房間裏布了陣,絕對的氣息不外露,就算外麵有鬼飄過,也不可能察覺裏麵有同類,所以夜搖光對夜開陽這個被桃木棺束縛了很多年的小家夥很寬鬆。
“那……我會傷到爹爹麽?”夜開陽又問道,他會不會主動吸收了爹爹的陽氣?
“不會,他身上有千年雷擊木的陽珠,你都不能靠近他,他的陽氣自然也不會外泄。”夜搖光自然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那我就待在外麵。”夜開陽高興極了。
“你認字麽?”夜搖光突然問道。
“我開過蒙,讀過《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小鬼點了點頭,“不過我不知道我還認不認得。”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過了,所以不知道還認不認得。
“那好吧,你等著。”說著夜搖光就轉身出去了,然後去書房翻了一本《千字文》和一本《三字經》,打了一個響指兩本書就無火自燃,很快燒得連灰燼都沒有。
等到火星消失,夜開陽的手中就多了兩本書:“這些你今晚看看,認不得的跳過,明兒晚問你爹爹,等你看完了,我再給你燒其它的。”
“好啊好啊,謝謝娘親,孩兒一定會好好讀書。”夜開陽立馬高興起來。
夜搖光笑眯眯的躺到床榻上,側首看向一臉肉疼的溫亭湛,對於愛書之人,任何一本書都非常的珍貴,心裏別提多舒暢了:“你以為爹是那麽好當的麽?”
說完,也不理會溫亭湛,蒙頭閉眼睡覺。
第二天早起天還未亮,夜搖光開始修煉,於此同時將看了一整夜書籍的夜開陽收入天麟之中,然後才去洗漱,接著去食堂買飯。
“咦,這一份是給誰的?”以往都是四份早餐,衛茁他們的在其他地方吃,今日竟然是五份,而且隻有一個包子,蕭士睿看了好奇。
“給我兒子的。”夜搖光笑眯眯的回答著然後將天麟給拿出來,放在她和溫亭湛中間,那個裝著包子的碗裏。
“兒子?”啃著大包子的秦敦順著目光看過去,竟然看到一把小刀。
“對,這就是我和湛哥兒的兒子!”夜搖光指著天麟道。
“撲哧……”蕭士睿很想放聲大笑,但還沒有笑出聲,溫亭湛冰冷的目光就掃了過來,隻能硬生生的咽下去,然後低頭憋著笑剝了一個雞蛋。
缺課好幾日終於‘大病痊愈’的夜搖光得到了所有夫子的關切慰問,但是這個慰問實在是太過於熱情,三節課每一節夫子都要抽查夜搖光的課業,讓夜搖光欲哭無淚。
比如現在夜搖光就一臉懵逼,夫子問她:“孔子為何作《春秋》?”
鬼才知道孔子為何作春秋,天啊地啊,她怎麽知道!
“夜同生可知曉?”夫子又問了一次,“聽聞你的三位學舍同生日夜不輟的為你補習,此問題前日恰好探討過。”
夜搖光知道了夫子不是為了為難她,而是要知道溫亭湛他們有沒有真的用心給她補課,順道檢查一些溫亭湛等人是否真的友悌。
原本打算張嘴說不知道夜搖光又閉上了嘴,坐在她旁邊案桌後的溫亭湛目光掃過被她放在案幾上的天麟,他的聲音特別小,小的連夜搖光都聽不見,幾乎是唇動帶著一點風聲。
“娘親,爹爹說……”
神識傳來了夜開陽的聲音,夜搖光連忙笑容坦蕩的對夫子道:“回稟夫子:孟子曰:‘世衰道微,邪說暴行有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孔子懼,作《春秋》。《春秋》天子之事也……孔子作《春秋》而亂臣賊子懼也’。”
“嗯。”夫子很滿意的笑了笑,“然也。”
夜搖光心裏剛剛鬆了一口氣,正準備坐下,卻又聽到夫子的提問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