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考驗哭功
“渡魂人,破鬼心,因果起,一因生一果,誰造因,誰受果,陰司高堂通三界,誰是官,誰落筆,人心鬼心不如判官心,不高明,不落筆。”
任喜的第三段悲詞哭完,高民和白婧的左胸前都冒出了白煙,這才第三段悲詞,它們的判官心就冒白煙了,不知道它們還能不能聽完這一百零八段悲詞。
這裏解釋一下,判官心也是鬼心,而不是普通的鬼心。
………………
任喜見兩位陰司的鬼心都冒煙了,於是他也沒有哭的那麽快,哭靈成功他是可以積陰德的,不過失敗也不是他的責任。
“嗚嗚嗚……”
任喜聲音悲涼的嗚嗚了起來,他用手朝薑楠比畫了一下,他的意思是讓薑楠去花圈中間的位置搖幡。
搖幡搖散的是陰氣,現在高民和白婧是被陰氣攻心,小白幡可以幫助他們緩解一下壓力。
薑楠點了點頭,她急忙站在花圈的中間搖著小白幡,高民和白婧都向薑楠投來感謝的目光。
薑楠抬起左手捏成拳頭,她示意高民和白婧堅持下去,千萬不要放棄,隻有堅持下去,它們才有希望把鬼心洗滌幹淨。
當然,如果它們要是堅持不下去的話,那麽它們的下場也隻有魂飛魄散這一個。
鬼心出問題,是它們自己導致的,九幽沒有讓它們下去十八層地獄受罰,就已經是網開一麵了。
它們若是能夠將鬼心修複幹淨,那麽它們依然是九幽的陰司,能當上九幽的陰司,它們鬼心都是很堅定的,出了問題都是因為親人朋友。
這時,任喜開始哭起第四段的悲詞:“靈堂人,靈堂魂,棺槨屍,皆是紅塵悲傷客,香燭燒,聞氣味,靈中之人皆是淚,道人高,聖人善,一百載,魂歸西,陰司定。”
高民和白婧的氣色直下,白婧看向高民,雙眼全是哀傷,它們是夫妻,從陽間到陰間都是夫妻,就因為夫妻倆的一次私心,它們便被九幽安排上來洗鬼心。
等到它們的鬼心洗好,它們便不再是夫妻,同時,它們的一切記憶也將被洗掉,比喝下孟婆湯還要來的幹淨。
高民也看向了白婧,它的眼神裏相當的不舍,地上地下,它們夫妻都不曾分開過,可是它們又能有什麽辦法?
若是它們不上來洗鬼心,恐怕它們夫妻現在就已經魂飛魄散了。
它們之前為什麽遲到了半個小時,那是因為高民它不想上來,它在下麵苦求陸判官幫忙,奈何陸判官也是無能為力。
該去求情的閻座,陸判官也都去求情了,可是十殿閻座沒有一位答應放過高民和白婧。
在十殿閻座的眼裏,放過就是上去陽間洗鬼心,不放過就是魂飛魄散,讓它夫妻自己選。
最後陸判官隻好無奈的把它們送上來洗鬼心,現在陸判官就在謝家莊園裏,當然,陸判官沒有靠在花圈上麵,它是不受夜哭靈影響的。
陸判官是一位老者,它的頭發花白,十分的麵善,它身穿判官服,背著雙手站在莊園裏。
高民和白婧是它手底下的陰司判官,這件事情它得親自負責,如若高民和白婧不洗鬼心,那就得魂飛魄散,這件事情辦不好的話,陸判官也得遭殃。
九幽有三司衙門,陸判官掌管一司,鍾判官和崔判官各掌管一司,高民和白婧洗完鬼心之後,就會被分到鍾判官和崔判官的手下。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不一定會各自飛,心之所愛,又怎會分開,那是愛到了靈魂深處,少了誰都不行。
同甘共苦,相忘彼此,這是懲罰,它日再相遇,即使再陌生,它們也會相視而笑。
在生活中,你會遇見那麽一個陌生人,哪怕你們隻見過短短的一麵,可就是這短短的一麵之緣,卻讓你難已忘記那一張對你微微一笑的臉。
那是你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你們之間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等到你想認識這個人的時候,然而他再也沒有出現,仿佛這世間就沒有這個人的存在一般。
一麵之緣就是一麵之緣,做好自己,切莫去觸碰超出能力之外的事情,不要讓因果纏身。
………………
任喜哭哭停停,時間拖到了淩晨四點半才算完事,當然,高民和白婧也都堅持到了最後。
高民和白婧從混沌中清醒了過來,然而它們之間已經互相不認識,任喜知道流程,他並沒有給高民和白婧說話的機會。
“男左女右!左邊先出靈堂。”任喜給高民伸手導向。
高民點了點頭,然後它則是漂出了靈堂,時間相隔十秒左右,任喜這才讓白婧出去。
陸判官在外麵先送走高民再送走白婧,它不經感歎哭靈之人熟練,最後它也離開了謝家莊園。
由於哭三更占用了時間,導致哭雞鳴的時間少了半個小時,哭雞鳴從淩晨四點到六點。
當然,任歡已經準備就緒,她現在身穿白袍,臉上也同樣是化著死人妝,她的開場則是等待孤魂野鬼的到來。
之前有陸判官在謝家莊園裏,孤魂野鬼便不敢來,在陸判官離開之後,魂體們也沒有立刻就來。
當……莊園裏出現三三兩兩的魂體之時,時間已經是五點鍾了,給任歡哭雞鳴的時間隻有兩個小時。
任歡哭的悲詞同樣是一百零八段,照樣是按單元哭,她要是想完成任務的話,就必須一刻不停的哭唱,而且她的哭唱語速還要加快。
任家兄妹今晚都是頭一次碰到這種意外,當然,任歡並沒有怪任喜占用了自己的時間,如果任喜哭陰司那一場失敗了,那麽雞鳴哭的再好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
“大家都坐好了,千萬不要亂走動,等我哭完了你們才自由。”任歡向眾人提醒道。
“小姑娘,你就放心哭靈吧!”謝海納說道。
任歡點了點頭,她便扭頭看向薑楠,說:“薑道長,你搖幡的時候幫我留意一下魂體們的狀況,一旦它們有什麽不好的舉動,你就暗示我一下,謝了。”
“不用跟我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事,不要擔心,你放心的哭就行了。”薑楠說道。
話雖是這麽說,但是任歡還是有點兒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畢竟她跟薑楠不熟悉。
任歡心裏多多少少是有點不放心的,這也是在考驗她的哭功,成敗就看她有多少功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