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第494章 494:反派廠花(3)
邵瑾的馬車在皇城內自然是暢通無阻的——
在這個皇城裡,陛下年老糊塗,朝政都把持在宦官手中,此時,華千羽在皇城裡隻手遮天,而作為華千羽的義子也是他徒弟的邵瑾,自然也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
等夏北北來到東宮的時候,發覺到東宮裡並不像邵瑾記憶里一樣被鬧得雞飛狗跳的。
此時的東宮,安靜的嚇人。
「廠督!」
見到夏北北的身影,一個隱藏在暗處的東廠廠衛立刻現出身形,恭敬的跪拜在夏北北腳下。
「太子殿下如何了?」
「殿下……」
那廠衛微微遲疑著,接著開口道:「殿下剛剛哭暈過去了,現在太醫正在裡面給太子殿下診脈!」
「沒用的廢物!」
聽到手下的報告,夏北北目光一凜,抬腳就把眼前跪著的男人一腳踹到了幾米之外。
嘖,以前做大司馬的時候踹人踹習慣了,一不小心就把君九卿的習慣動作帶出來了。
其實人家邵廠督平時是不踹人的,廠督只殺人,而且還專門用那種殺人不見血的招式。
「高遠。」
此時,夏北北又沖著一旁低語了一聲,一個穿著褐色直身的年輕男子立刻鬼魅般的出現在她身前:「廠督!」
「帶人把東宮的那些沒用的奴才全給本座綁了,大刑伺候!」
「是!」
夏北北話音未落,宮院里的奴才們全都戰戰兢兢的跪地求饒,一時間哭喊聲一片。
而那些東廠的廠衛們一個個的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直接把一院子的奴才都押走了。
夏北北一身冷氣的直接闖入了太子的寢宮。
此刻來自御醫院的鄧御醫正在給南宮祀把脈,看到穿著一身白色官袍的夏北北帶著一身血腥之氣走了進來,鄧御醫的眉頭一皺,手也微微抖了一下。
夏北北並沒有直接走到床前,還是靜靜的站在幾米開外:「鄧御醫,太子殿下如何了?」
「邵大人,太子殿下脈象平穩並無大礙,但是不知為何,就是昏迷不醒,這……老臣從醫多年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啊!」
嗯?
聽到鄧御醫的話,夏北北也微微一怔,鄧御醫是皇後娘娘最信任的,也是宮裡資格最老醫術最高明的御醫了,他的診斷基本都不會錯,那麼也就是說太子殿下身體無礙,可是人就是昏迷不醒?
這……
夏北北沉吟了片刻:「那就有勞鄧御醫照看太子殿下一二了。」
說完夏北北就轉身離開了,輕車熟路的到了東宮的浴房,夏北北在溫水裡泡了個澡。
說起來,她不是第一次在任務里改變性別了,當時變成蘇渣男的時候,夏北北還適應了半天,而且那些天她一直和衣而睡,都沒敢去看原主的身體。
不過這一次,泡在水中,看到邵瑾身上的那些縱橫交錯的傷疤,夏北北忍不住的晃了晃神,這些傷疤和他那張風華絕代的臉龐簡直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
嘖嘖,這個廠督做得不容易啊。
有時候,有些影視作品或者小說里的反派雖然殺人如麻,但是卻讓人恨不起來。
就是因為,那些人,比很多人都簡單,都單純。
他們只是用別人無法理解和世人所不容的方式,在保護著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守護著自己僅有的底線。
無關對錯,無關好壞。
邵瑾就是這樣一個人。
當年,書生徐塰對他施以援手,他為了完成徐塰的遺願,為了照顧徐塰的後人,搭上了自己的一生。
你對我一分好,我還你一生情。
這,就是邵瑾。
在邵瑾的眼裡,對太子殿下好的,就是好人。
凡是與太子殿下為敵,會成為他君臨天下障礙的人,都該死!
…………
從浴室里出來,夏北北散著一頭烏黑的長發,身上依舊穿著那一身象徵著她無比高大上地位的白色蟒袍官服。
當她清清爽爽的回到太子寢宮,發覺到鄧御醫已經離開了。
床榻上,坐著一個穿著紫金錦袍的小正太。
他長的唇紅齒白,那一雙黑漆漆的眼眸更是燦如寶石。
看到夏北北進來,小正太似乎愣了一下,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夏北北,然後整個人突然轉過身去,背對著夏北北。
「太子殿下?」
夏北北遲疑著,試探著叫了一聲:「殿下,你醒了?」
「嗯。」
床上的南宮祀悶悶的回答了一句。
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太好,夏北北皺了皺眉,緩步來到床邊,她抬手去拍了拍南宮祀的肩膀,感覺到南宮祀的身體似乎在瞬間僵直住了,不過很快,他又放鬆下來。
「殿下?」
夏北北心下狐疑,忍不住抬起另一隻手想要把南宮祀的身體搬過來。
「我餓。」
這個時候,床榻上的南宮祀突然低低的輕語了一句。
「來人,把太子的晚膳拿進來!」
夏北北沖著寢宮門口的方向大喊了一句,早就等在外面的御膳房來的內侍立刻快步的端著食盒進來,一刻鐘都不敢耽誤。
飄香的飯菜,讓夏北北覺得好餓,不過,現在她還不能吃飯。
「殿下,乖了,吃飯飯啊!」
夏北北笑眯眯的拿起勺子,先盛了一點點的雞湯給南宮祀。
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吹了吹,之後又遞到了自己的面前,南宮祀眨著大眼睛看著夏北北愣了好半天,這才一臉通紅的把自己的嘴巴張開了。
「好喝嗎?」
見到太子把雞湯都喝了,夏北北忍不住笑了笑:「殿下,你還想吃什麼?我喂你!」
南宮祀:……
聽到夏北北的話,南宮祀目光一閃,此時不僅是臉,這位小正太的脖子和耳朵都紅了。
「不,不用了。」
南宮祀目光閃躲著,抬起手就想要去搶夏北北手中的勺子。
唔?
夏北北忍不住定定的看了床榻上的太子殿下,猛地叫了一聲——
「嚴驛丞?」
嚴老闆:……
我去!
我是答應呢?答應呢?還是要答應呢?
事情其實是醬紫滴——
當時在卧室里,嚴老闆看到自己家小媳婦居然成了太監廠督,他真是一口老血卡在喉嚨上啊!
生怕自己媳婦兒身邊都是男人,嚴老闆迫不及待的,連劇情都沒看就選擇進入任務,而他選擇附身的唯一條件,就是邵瑾最親近的人。
於是,嚴先生他杯具了!
誰能想得到,一個太監廠督最親近的人,居然是……一個年僅八歲的白痴太子!
哎,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