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第707章 狗奴才
「你!你這個混帳畜生,竟敢罵本總管!告訴你,本總管可是奉了城守大人……」
「你罵我是混帳畜生,那你的城守大人又是什麼呢?」文浩天嘴角輕揚,笑容諷刺地打斷了總管後面的話。
旁邊看熱鬧的人群頓時發出一陣鬨笑聲,不是笑文浩天,而是笑這總管不知所謂。
「……你、你簡直一派胡言,來人哪,奉城主之令將這逆子拿下!」總管氣得張口結舌不敢再呈口頭威風,乾脆直接拿人。
「堂堂城守出動這麼多府衛來拿逆子,不知逆子何逆之有?是犯了哪條國法,還是犯了哪條家規?」
文浩天卻向前一步,一撩袍擺又踢翻了兩個沖在前面的府衛,腳步未停向總管走去:「狗奴才,擺出這麼大陣仗給誰看呢?」
「本公子好歹是文家嫡長,不招誰不惹誰,你們如此咄咄逼人,到底意欲何為?」文浩天說著又猛出一腳,將那想後退的總管給踹到地上跪著了。
「狗奴才,你見了本公子既不行禮,也不問安,這就是城守府調養出來的奴才?丟不丟人啊?」
文浩天居高臨下,一口一聲奴才把那總管罵得老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半天也沒恢復正常。
「這什麼奴才啊,連主子都不放在眼裡,真是欠調教啊!」
「這奴才一看就是後娘的狗腿子,專門欺負沒娘孩子的。」
「這自古有了後娘就有后爹,天一先生有這樣的爹也是可憐。」
「還好天一先生自力自強,有如今的成就,不然非被他們整死不可。」
「……」
街上早已被看熱鬧的人圍得水泄不通,對這一情景指指點點,卻覺得非常快意。府衛們都低著頭,根本不敢妄動。
雖然他們是奉令來抓文浩天的,但文浩天確實是城守大人的嫡長子,身份比二公子還尊貴。
若是不反抗也罷了,作個樣子就一起回去了,可如今人家反抗了,你能怎麼辦?真的拔刀去抓么?萬一弄傷了誰負責得起?
這邊文浩天也只是把總管踹得下了跪,到是並沒有揍他,而是冷然看著他。
「你回去吧,把那個好色的蠢貨帶回去,他喜歡在哪兒丟臉都行,就是不要在青陽縣,這兒可是文氏一族的祖居地,是你們城守大人的家鄉!」
這次總管也被說得低了頭,不敢辯駁什麼了。城守大人的家鄉是青陽縣,他自然是知道的,因此這次二公子在青陽縣出事,城守大人才那麼生氣。
「大公子竟知這兒是青陽縣,是文氏祖居地,你又一直住在這裡,為何還讓二公子遭遇這樣的危險?這明明就是有人在陷害他!報復他!」
這會兒總管到是會喊「大公子」了,只是處處在替二公子打抱不平罷了。
他說到這裡又氣憤起來,抬起頭指控地盯著文浩天:「難道大公子對此事一點也不知情?為何出事之前你不見人,一出事你就回來了?」
「出事之前?」文浩天反問。
「不知你說的是文浩南和吏部右侍郎薜章的孫女在南湖通姦之事,還是文浩南跑到青陽縣毆打威脅本地說書人,又派了大量外地說書人來抹黑我這個兄長之事?」
前面之事也罷了,大家都是在看笑話的,後面關於抹黑天一先生的事,頓時就激起了圍觀群眾的義憤,紛紛指著總管大罵起來。
這時候那些老鄰居和說書人也趕到了,開始大罵文承旭不是人,為官無能,為父不慈,當了幾年五品官就知道派奴才回鄉耀武揚威了。
他們隻字不提什麼城主令的事兒,也不提父子兄弟的衝突,只罵身為父親卻管教無方的文承旭,讓青陽縣蒙羞。
因為這些人的怒罵和指責,總管又一口難敵百口,府衛們已成虛設。
狼狽的總管雖然很想讓府衛拔刀,但他僅有的理智告訴他,若今兒他敢拔刀,只怕不能活著離開這青陽城了。
「大公子,用說書人抹黑你之事,城守並不知情,小的事先也不知道。但二公子在青陽縣遭人暗算,被污清白一事,怎麼說你也得回去給城守大人一個交代。」
總管揉了揉跪疼的膝蓋站了起來,不過半彎了腰態度變得謙恭了不少。
但那話里意思也說得明白,這事兒他不知情,他就是一個奉命行事的,主子還是別拿他一個奴才開涮的好。
「若是他覺得自己是遭人暗笑,大可讓城守大人向朝廷鳴冤么,讓這麼多人跑來我書局鬧事又算什麼?」文浩天並不買帳。
「大公子,小的剛才已經說過是奉令行事了,不是鬧事。」總管氣焰低了,連忙又將城主令拿出來,雙手遞上。
文浩南派出來打探消息的小廝混在人群里,見此一幕心裡鄙視得不行,看來今兒這人是抓不了,書局也封不了了。
「九爺爺,為示公正,這道城主令,還是您來看看吧。您決定要不要讀給大家聽。」文浩天並不接令,而是看向旁邊站著的一位白髮老人。
文九爺雖不是文氏的族長或族老,但他也是世居城西,離文浩天的老宅子很近,也就是老鄰居之一了。
「好,就讓我看看文承旭打算如何對付你這兒子。」文九爺也不推辭,立刻單手拿了過來打開看了幾眼,頓時露出憤怒的表情。
圍觀人群一見他表情,立刻喊了起來:「九爺爺快念吧,讓大家也見識一下文大人是怎麼為官、為父的!」
「好,我念!」文九爺點頭,便念了起來:「逆子文浩天,無視手足之情,置弟安危不顧,令弟浩南身陷風波污損清名,現令總管胡清領府衛百人前往捉拿回府,並封天一書局事宜,縣令張子昌速速處理,不得有誤!」
可以說,短短几句話便控訴了文浩天三條為兄不仁不友的罪名,身為父親,要把他抓回去打一頓完全在情理之中。只是……
就算當哥哥的做得不好,但他沒犯罪,憑什麼要將他的鋪子也給封了呀?就算是父親也沒有這個權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