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你先招惹的本王7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張家兄弟頓時嚇的腳下一軟,噗通一聲紛紛跪倒下來。
“三小姐,三小姐您快救救小的們吧,小的們不能死啊,小的們還有上有老下有小,真的是……真的是……”
“怕什麽,我 又沒說不救你們。”
“三……三小姐大恩,小的們沒齒難忘,沒齒難忘!”
“我還沒說救你們有什麽條件。”
“不管三小姐有什麽條件,小的們都不會推辭,三小姐盡管吩咐!”
孟嫿隱要的就是他們這句話:“很好。既然你們信得過我,那我就直說了。明日,我們要進山,你們很熟悉西上坡的環境,所以,就由你們帶路。放心,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說著,她回頭看向盛元澈,伸出手來。
剛把茶盞送到嘴邊的男人微微頓了一下,看了看她招了一下的手指,麵無波瀾的朝著聞風示意。
聞風連忙掏出身上的錢袋子,孟嫿隱一把奪了過來,在手裏顛了一下。
“這裏估摸著有一百兩,給你們當領路錢,如何?”
張老六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這一百兩不知他們要打多少野兔子才能賺回來。
可張孝德卻猶豫了。
孟嫿隱倒也不惱,不慌不忙的又說道:
“我明白,你們現在有顧慮也是正常,隻是,吳大林早晚會找到你們,與其被動挨打,倒不如主動出擊。不妨告訴你們,老六看到吳大林的那天,他們的確進了盛京城,不然,我也不會在這裏了。”
張孝德一聽這話,竟與他當初從莫雲晚哪裏聽到的一樣。
可這話,他卻無從反駁。
當初,他被莫雲晚抓到,以吳大林的疑心,他即使什麽都不說死扛著,吳大林也不會相信他,更何況,那個時候如果他不趕緊做出選擇,吳大林會殺了他的家人,以儆效尤,吳大林不是沒有這樣做過,他怕,所以,他最終選擇成為莫雲晚手裏的利刃,刺向了吳大林。
此時,他麵臨的是同樣的境地。
以吳大林睚眥必報的個性,他是不會放過自己,更不會放過自己的家人。
所以,與其提心吊膽的等著吳大林來報複,倒不如先一步除掉吳大林,自己也就能安心了。
“是!”張孝德點頭,“小的願意幫三小姐除害。小的這就回去準備一下,明日一早,幾位大人和三小姐就假扮成獵戶的樣子隨小的進山。”
張家幾個兄弟俯了俯身,趕緊告退。
聞風則是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禁問道:“他們會不會跑了?卑職還是去看看吧。”
“不用。”孟嫿隱胸有成竹,目送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其他人我不敢保證,但張孝德可以相信。他很孝順,當年被吳大林逼上梁山,就是因為雙親被吳大林挾持,不得不替吳大林辦事,所以,他是不會跑的。”
聞風點了點頭:“是,那卑職下去準備了。”
丘無方也跟著邁開步子:“我也去把麵皮準備好。那些賊匪是衝著宸王府來,王爺還是小心一點,盡量不要原貌出現在他們麵前,既然是獵戶,我盡量把麵皮做的粗糙一些,其他人也用得著。”
說著,他朝著問月看過去:
“一時要準備的東西太多,還請問月姑娘幫把手。”
問月眯了眯眼睛,明顯不想幫。
可盛元澈卻在這個時候緩緩頜首,問月沒辦法,隻能跟著丘無方離開了柴房,眾人也隨之散開,開始忙活。
孟嫿隱望著天際蓋了半邊的火燒雲,通紅通紅的,籠罩在遠處的山尖上,一如兩年前,那場燒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大火。
盛元澈緩緩放下手裏的杯子,站起身來:“你與晚兒的關係,可比你口中的要好的多,就好像晚兒的所有事,你都知道一樣。”
聽著他語氣裏的漫不經心,孟嫿隱卻是心尖微微一悸。
不動聲色的嗬了一聲,她淡淡一笑:“是啊,畢竟血濃於水,大姐對我很好,她與我可以說是無話不談。”
“哦。”盛元澈略略一挑眉梢,而後微眯著眼淵深處泛泛的鋒芒,朝著她幽幽的看了過去,“那你可聽晚兒提過本王的事。”
孟嫿隱望著遠處的視線,不由自主的顫動了一下,緊跟著鎮定自若的說:
“偶爾……偶爾提過。”
“隻是偶爾嗎?”盛元澈的口吻有一些失望。
於是乎,他把盯著孟嫿隱的眼芒眯的更緊了,整個人也略略向前傾了傾身,把臉靠近了她幾分:
“那在這偶爾之中,她可告訴過你,差點,她要嫁的人就是本王了。”
因為他離的太近了,說話的時候,氣聲夾攜著呼吸吐露到孟嫿隱的耳朵上,頓時燙的她不由自主的脖頸一麻,連肩頭也跟著往回縮了縮。
連忙向旁邊撤了一步,孟嫿隱訕訕的笑道:“好像……好像沒怎麽說過。那個時候大姐還小,指婚的事,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那可真是……太巧了。”
盯著她晃動的視線,盛元澈好像是被她的反應給逗樂了,嘴角不動聲色的勾起一抹弧度蜿蜒。
但嘴上,他還是故意逗她說道:
“是巧。沒成想,本王與晚兒的緣分盡了,與你的緣分卻是剛剛開始。”
孟嫿隱用力一咬嘴角,隻覺得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餘光裏冷不丁撇見盛元澈又靠了過來,嚇的她連忙向前一步,頭也不回的福了福身,飛快的說道:
“時候不早了,明日一早還要進山,王爺早些休息吧,卑職告退。”
說完,她馬上抬腳就走,連停頓的片刻都沒有。
望著那逃一樣跑走的人兒,盛元澈不慌不忙的直起身子,凝視著她離開的方向,不由自主的將嘴角的笑意勾勒的更加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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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還要進山,大家匆匆用過晚飯之後,都準備早早的休息。
天色也盡黑了。
因為這次進山是為了打探消息,不宜動靜的太大,聞風和風清身手好,跟著她和盛元澈進山,問月和丘無方則是負責領著上官楚岫的人在鎮子裏走走,免得他們以麒麟莊的名義進了城門,卻什麽都不做,引起人懷疑。
房間裏,孟嫿隱坐在床沿,剛把外衫的帶子解開,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她連忙一手攬住腰,一手攥住放在枕頭旁的烏金手刀,當她看到盛元澈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時,竟不由得頓了一下,這才趕緊係好衣帶,拿起手刀站了起來。
“這麽晚了,王爺有事嗎?”她語氣冰冷的問了一句。
盛元澈麵不改色的看了她 一眼,然後一邊寬衣解帶,一邊朝著她走來,淡淡的說:
“沒別的事,早些休息吧。”
孟嫿隱看著他不斷靠近的腳步,隨著晚風吹來的一股淡淡的酒氣,不由得又是一怔。
見她皺眉,盛元澈抬手掩了掩鼻尖,輕聲道:
“拗不過聞風,喝了兩杯。”
孟嫿隱抿了下嘴角,在他即將走到自己跟前的時候,猛地回過神來,抬手擋住他的去路。
“王爺走錯房間了,這裏是卑職的住處,王爺要休息,請去別處。”
盛元澈略略一挑眉梢,不慌不忙的看向她:“說什麽胡話,你與本王扮作夫妻,哪有夫妻不睡著一個房間的道理,被旁人瞧見豈不是露餡了。”
孟嫿隱瞪了瞪眼睛:“王爺才是喝醉了說胡話,這客棧已經被聞風包了下來,哪來的旁人。”
盛元澈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語氣,神秘的說道:
“看不見並不代表沒有,隔牆有耳。”
看著他眸中映著燭火的明光,孟嫿隱一眯眼底的暗冽,正要開口,門外不知是誰恰巧走過。
盛元澈不緊不慢的將眉梢又向上挑高了幾分,傲慢。
孟嫿隱抿了下嘴角,隻好把胳膊放下。
但是緊跟著,不等盛元澈靠近床沿,她先一步快速跑過去抱起一床被子就要走。
就在她轉身之際,盛元澈一把手抓住了被角:“哪裏去。”
孟嫿隱拽了拽:“卑職到榻上睡,不敢打擾王爺休息。”
盛元澈略略一個側目,淡淡:“本王又沒嫌棄你,過來。”
語落的同時,他手臂稍作用力,孟嫿隱隻覺得身子被猛地一帶,連忙踉蹌了一步,本是想要站穩腳跟,誰知不慎一腳絆上了床沿的腳台,一下子連人帶被子直接撲到了床上。
胸口撞到,有些悶疼,就在她鬱悶不已時,耳畔傳來一個清幽的調笑聲:
“小嫿嫿口是心非,明明很想與本王共枕,如此迫不及待了。”
孟嫿隱用力一咬牙根,雙手朝著被子上一拍,挺身就要起來,可下一秒就又被欺身而上的盛元澈給壓了回去。
緊貼著她的背脊,盛元澈將鼻尖沿著她的脊梁,從後腰一路向上,直到貼近了她的脖頸,看著她後頸上暗青色的花瓣,不由得呼吸一重,忍不住在她的頸骨上輕輕吻了一下。
“好美。”他呢喃著。
孟嫿隱被他鼻息嗬出來的熱氣燙的一個哆嗦,頓時羞惱的掙紮了起來:“王爺,你喝醉了。”
可沒等把手撐起來,盛元澈忽而抓住她的雙腕,緊跟著向上一扯,把她的手牢牢的壓在了被子上。
孟嫿隱看不到身後,隻能用餘光瞥見盛元澈貼近她耳朵的臉上,一雙黑邃的深眸灼熱爍爍,好像隨時都會噴出火焰來,將她燎燒殆盡。
而這個時候,盛元澈把她的雙腕扣在了一個掌心中,騰出來的另一隻手抓向了她的後衣領。
稍作用力,向下一扯,後頸上的花瓣宛若是跳出了牆頭的紅杏一樣,一下子撞進了盛元澈的眼淵深處。
仿佛是落入深淵幽水裏的一枚石頭,泛起那眼波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