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你先招惹的本王5
西下坡。
可能是因為西上坡最近鬧匪的原因,進出城門都要經過檢查和令牌才能通行。
仔細的查驗了孟嫿隱手裏的令牌,城官連忙躬身行禮,雙手奉還:
“原來是麒麟莊的二位大人大駕光臨,多有怠慢,還望二位大人莫怪。”
孟嫿隱收回令牌,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緊隨而來的其他人,淡淡的說:“無妨,你們也是職責所在。”
城官諂媚的笑著,連連點頭:“多謝大人理解。大人放心,進了城,就不會再有人攪擾大人,若有人尋大人麻煩,大人盡管來找在下!”
見他拍著胸脯一副仗意淩然的樣子,孟嫿隱淡淡的笑了一下:“怎麽敢勞煩官爺呢。”
城官一聽,趕緊又是躬身道:“大人見外了。”
說著,他朝著孟嫿隱靠近了幾分,低聲笑道:
“咱們以後還都要仰仗著麒麟莊的財路,大人的事,便是在下的事,大人不必客氣。”
孟嫿隱緩緩點了點頭,望向盛元澈。
二人相視一眼,已然意會不必言明。
城官連忙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位大人風塵仆仆必定累了,還請客棧休息,待在下下了值,必定帶上好酒拜訪二位大人。”
說著,他眼睛滴溜一轉,看向被手下攔住的馬車,趕緊一聲嗬斥:
“沒眼力見的東西,還不趕緊給幾位大人讓路。大人莫怪,新來的不懂事,大人請。”
孟嫿隱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守門的一眾城衛,正思索著什麽,盛元澈忽而 一把抓住她的手,另一隻手牽上馬韁,驀然轉身。
“娘子,時候不早了,早些尋了住處也好休息休息。”
孟嫿隱用力睜了一下眼睛,怎奈他手指抓的緊,掙了一下沒掙脫,也隻能任由他牽著離開。
城官倒是靈光,連忙躬身送行:“大人慢走!”
跟在盛元澈的身後,孟嫿隱再次嚐試著想把自己的手抽離,卻依然被抓的緊緊的。
她這一路上,可引人注目了,走過身側的路人紛紛看過來,打量著她被盛元澈牽住的手,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抬頭看向前方,她無奈的歎了口氣,隻好說:
“王……”
“叫錯了。”盛元澈頭也不回的提醒道。
孟嫿隱看了看周圍熙攘的人流,隻好咬了咬牙根,故意提高了嗓門道:“王……公子。”
盛元澈回頭看了一眼故意衝自己聳起的眉頭和目光挑釁的人兒,無奈的微微一抬眉梢,很是配合的應了一聲:
“何事。”
孟嫿隱指了指他身後:“西街客棧到了。”
盛元澈轉眸看去,就在幾步之遙的地方,“西街客棧”四個大字招牌掛在旗杆上,隨風招搖。
風清把馬車交給問月,先一步朝著客棧跑去,很快就領著聞風匆匆忙忙的迎了上來。
看到盛元澈和孟嫿隱的瞬間,聞風高興的厲害,可瞧見兩個人牽著的手,當即頓了一下,猛然收起的腳步一晃,險些絆住腳。
但他還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那臉上的笑容更加張揚了:“公子,夫人,你們終於來了,讓小的們好等!”
此話一出,孟嫿隱的臉色立刻一沉。
周圍都是人,她也不好發作,隻能皺著眉頭看向一旁嘴角微微噙著一抹弧度的盛元澈,暗暗的咬了咬牙。
風清和丘無方領著其他人,先將把馬車和馬匹都送到了後院去,再把那幾個賊匪關進柴房,孟嫿隱和盛元澈以及問月,則是跟著聞風進了客棧。
孟嫿隱大步邁進門檻,視線淡淡的掃過空蕩蕩的大廳。
雖然客棧被包下,不再待客,但前台還有幾個零散的打酒客,瞧見他們幾個人走進來,先是好奇的打量了一眼,當瞧見他們腰上掛著的佩劍時,立刻慌亂的把視線轉移開,不敢再多看一眼。
小二也趕忙放下手裏的夥計迎了上來,一通溜須拍馬。
問月趕緊打住:“行了行了,趕緊去弄點吃的喝的過來,再燒些熱水,這一路風餐露宿的,咱們公子和夫人都累了,得好好休息休息才行。”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準備。”
孟嫿隱準備去拿水壺的手猛然一頓,皺著眉頭看向問月。
問月則是趕緊轉移視線望向盛元澈,給他斟茶:“公子喝茶。”
聞風也不甘示弱的接過孟嫿隱手裏的水壺,給她倒了一杯:“夫人喝茶。”
孟嫿隱一緊眼芒,沒好氣的撇了一眼聞風。
這貨幹脆就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完全沒在怕的,那表情,可是說不出的欠揍。
而盛元澈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淡漠無瀾的樣子,默許著他們胡來,似乎知道孟嫿隱沒辦法,故意縱容。
孟嫿隱隻能站了起來:“我去休息。”
剛把飯菜放下的小二連忙殷勤的說:“是,小的這就送夫人回房,夫人請。”
孟嫿隱直接一個冷厲的眼神看過去,小二還以為自己是哪裏服侍的不夠周到,連忙將身子伏的更低了。
問月目送孟嫿隱的背影上了二樓,看向聞風,兩個人得逞的一碰拳頭。
盛元澈卻在這個時候瞧著一本正經了起來,沉著臉色說:“鬧歸鬧,都注意著點,別惹了夫人不高興。”
問月原本還是垂頭聽教訓的,等盛元澈把話說完,她立刻笑了起來:“是,奴婢謹記。”
馬車上窩了將近一天一夜,孟嫿隱是真的疲累,朝著床鋪上一趴,很快就睡著了。
隱約中,她好像聽到有人進門了,然後走到了她的身邊。
她想睜開眼睛看看,努力了半天也隻是眯起了一條眼縫,朦朧的視線裏,她好像瞧見有人坐在了她的身旁,輕輕的將她搭在床沿的手給放好,然後把被子小心翼翼的蓋在她的身上。
她好像聽見他呢喃了一句什麽,幽遠又凝重,宛若是一聲穿越了時光的歎息。
夜幕降臨,孟嫿隱終於輾轉醒來。
使勁兒的抻了個懶腰,她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搭著的被子。
好像,不是個夢。
門外,聞風輕輕的敲了敲門,小心翼翼的問:“夫人,夫人?”
孟嫿隱自然而然的應了一聲:“何事。”
話音落下的當即,她趕緊用力一咬舌頭,可改口也來不及了,隻能一嗬氣,起身朝著門後走去。
把門一拉,不等她開口,聞風低聲道:“那幾個人已經醒了。王爺正審著,可他們什麽都不肯說。”
孟嫿隱略略一緊眼芒,立刻大步邁出門檻:“走,帶我去看看。”
“是。”
後院有風清他們守著,任何人不得靠近,知道他們與麒麟莊有關係,客棧裏的人也不敢輕易打聽。
所以,這裏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安全的。
采訪外,孟嫿隱沒有立刻走進去,而是透過門縫朝著裏麵看。
幾個賊匪被倒吊在了房梁上,丘無方正拿針紮他們的手指頭,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把那幾個賊匪惱的直罵爹。
而一旁的盛元澈,波瀾不驚的安坐著,不緊不慢的端起手邊的茶盞,捏著杯蓋,輕輕的拂了拂飄在水麵的茶葉。
“還不肯說是嗎。”他眼也不抬的淡淡問著,語氣清冽如水。
領頭的賊匪咬牙切齒:“小子,你們耍陰的,有本事把爺爺放下來,咱們單挑!”
丘無方果然是收了盛元澈銀子的,見賊匪口出不遜,抬手一針紮在了他的嘴角。
賊匪悶哼了一聲,再想開口的時候,竟發現自己的嘴歪了,說話也變得口齒不清了起來。
丘無方回頭看了盛元澈一眼:“公子,這幾個人估計是嫌命太長,以我看,幹脆收拾收拾送回麒麟莊吧,看著這身板,估摸著還能抗幾口尖牙。”
賊匪一聽,立刻用力一瞪眼睛,使勁兒的掙紮了起來,咕嚕著嘶喊了起來:
“老子寧死不屈,你們休想把老子關進麒麟莊的羊圈去,有本事你們殺了老子!”
丘無方挑眉:“行啊,雖然你們幹的是些偷雞摸狗的事,但也還算是個硬脾氣的。公子,既然他們這麽想死,不如就成全了他們。這臉皮瞧著也夠厚,正好給我練手用。”
丘無方說完,作勢要去拿刀。
而就在這個時候,孟嫿隱連忙推門而入:“慢著。”
丘無方回頭看向她。
孟嫿隱則是一把抽出腰上的短刀,徑直朝著領頭的賊匪走了過去,下一秒直接將刀刃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想死容易,但最怕是生不如死。看到我手裏這把刀了嗎?鋒利無比,削鐵如泥,最適合剔骨了。想必你應該懂得剔骨的意思,就是用這刀刃在身上一塊塊的削,比淩遲處死還要痛苦,你想不想試試看?”
孟嫿隱說話的時候,語氣不緊不慢,就連那眼神都是淡冽的。
可就是這樣,把那賊匪嚇的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你……”
“你什麽,不相信?來人,拿個盆來。咱們麒麟莊的犬爺最愛吃肉了,把這些人削了,肉拿來醃了,血留著下燉骨頭湯。”
“是。”
賊匪頭頭一開始並不在意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小丫頭說的話,隻當她是故意在嚇唬人。
可當盆真的拿來了,眼前的小丫頭麵不改色的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毫不猶豫的把刀刃朝著他的耳根上一拉。
手法之快,他還沒感覺到疼,就已經先感覺到了耳根的熱血橫流。
不等她再舉刀,那賊匪趕緊搖頭:“我說,我說,你把刀放下,我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