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7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個景區內,一棵蒼松高聳入天際,鬱鬱蔥蔥茂密的枝椏像一張網一樣罩了下來,置身於其中,猶如頭頂上空,已變成了一片綠色的蒼穹。而下面,長著茂盛的植被及各色野花,蜂飛蝶舞,鶯啼燕語。這景色真是壯觀讓人心神激蕩,旖旎讓人沉醉其中。
「這兒太美了。趕緊,趕緊,給這棵樹拍張照。」肖郡然呼喚劉俊偉拿出相機來。
劉俊偉卻跟麻木的死人一樣,伸手遞給了他……
「這……這樹太大了,照片拍不過來呀……」肖郡然嘴裡嘟囔著,「唉,你說如果茵茵看到這裡,是不是會特開心?」
他一句一句地問著,卻始終聽不到劉俊偉的答言,轉過頭,奇怪地看過來。
「喂!你別擺出這麼一副死相好不好?」
肖郡然不滿了,對劉俊偉抗議著。
「我們是出來玩的!」
劉俊偉卻還是不說話,模樣如行屍走肉。
「我不管你了,我把照片給雲倩發過去。」肖郡然很開心,笑盈盈地點開呂雲倩的信息對話框,選擇照片,發送,然後附加一句,「能看到這棵樹,這次旅行就已經值得了。」
呂雲倩的信息很快回復過來。
「你們快回來吧。有件事情要商量商量。」呂雲倩附帶了一個沉重的表情,看得肖郡然一頭霧水。他把手機拿到他的好朋友,好哥們兒劉俊偉面前。
可惜劉俊偉現在是一副天塌了都全然不關心的死相,半點兒沒反應的還是那副樣子。
「喂!雲倩讓我們馬上回家,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肖郡然隱隱覺得一定是公司里出了什麼大事。「快走啦。」劉俊偉一動不動,他拉著他,同時還招呼公司里的其他職工。
旅行的時候沒覺得什麼,等要結束了,人們才覺得它的短暫與美好。城市裡的喧囂,讓我們沉迷於其中的紙醉金迷的同時,更把煩惱喧囂帶給了我們,同時,還有身體的不健康。難得,生活在都市裡的人們能到鄉間轉一轉,去體會大自然的魅力與農家的質樸。
「唉……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我都還沒玩夠。」
「沒辦法,肖總說下次。」
「是噢,不過,好奇怎麼肖總的哥哥肖郡鵬總裁也來了?而且,他和王經理一起消失了。」
「噓……小聲點啦……」
寧靜的夜晚,陳遠怡獨自在陽台,看著玻璃窗外的天空,不知道她在想著什麼。
方少群從她後面走近。
「在看星星?」他問她。
陳遠怡扭頭沖他淡淡地笑笑。
「遠怡,我們租一間有露台的房子吧。」最近,她每晚都在看星星,已經很久了,雖然他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這麼做又是為什麼,但總之,他想滿足她些什麼,方少群低下頭,想了下,又說,「或者,我們乾脆買一間房子吧,一間有露台的,一間……可以吹海風的,或者,一間可以看得很遠的,一間置於柳綠花園中的……只要你想要,買什麼樣的都可以。」方少群淡淡地說著,也不看陳遠怡,他一會兒看看地面,一會兒同陳遠怡一樣,看看玻璃窗外的天空,彷彿,連他自己都鬧不清自己在想什麼?
「少群……」陳遠怡想說什麼,但彷彿她一開口方少群就已經知道了她要說什麼。
「遠怡……」他打斷了她,「我只是想讓我們住得舒服一些,房價總是在漲,我看情形,應該最低限度就是不漲,也不會落,我們……就當做個死期儲蓄,用入股的方式,你一半,我一半。」
「少群……」
「遠怡……你不要覺得我這是在為你做什麼,我說了,你出一部分錢,我出一部分錢。我們用入股的方式。」他再次打斷了她的話。
他是一個多麼溫柔,多麼彬彬有禮的男人啊,但今天,卻兩次截斷別人說話。
陳遠怡看著他,不再言語……
方少群也不再說話了,目光直視她,沒有柔和,卻變得貪婪一些,他想多看看她。
「少群,你要和我一起住多久。」
「住到你無法再和我合住一起為止。」
「少群,你不覺得這樣很不好嗎?」
「遠怡,現在這年頭,男女合租公寓的,並不稀奇吧。」
陳遠怡有些無言……
「可你的身份……」
「你何必管別人說什麼?這句話不是你曾經跟我說的嗎?遠怡,你從來都不是一個會理會別人看法的人呀!」
「是,可是我不能不理會你哥的看法。」
「他又去找你了?」方少群露出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我去告訴他,以後不用管我的事情。」他作勢要打電話,陳遠怡攔住了他。
「你怎麼做很不負責任,因為你沒考慮他的感受。平心而論,你覺得你哥是不是一個疼你的人。他是一個會愛你,會對你好的人,因此,你也要同樣回報他,而不應該傷害他。」
「可遠怡,這是我的自由呀!」方少群說,「遠怡,為此,我願意在你面前厚臉皮一回,要麼你就選擇把我趕出去。只要你趕我,我就不會再和你繼續住在一起。而我也不介意求你。」
方少群嘴角一勾,露出一記淡淡的狡猾的笑容,「你知道的,遠怡,我不介意跪下來求你……」
「唉……」陳遠怡有些頭疼,「少群,在和你提出分手之後,你知道我是沒辦法再拒絕你這個請求的。」
「嗯哼!」方少群笑眯眯地說。
「所以你吃定我嘍。」陳遠怡臉上露出苦笑。
「遠怡,你也用不著用『吃定』這個詞吧,難道讓你和我住在同一屋檐下,就這麼痛苦?」
「呵呵……少群,和你住在同一屋檐下不痛苦,但是被輿論的口水淹死最痛苦。」
「遠怡,你真的變了。你開始在意這些莫須有的事情。」
「少群,我們以前真的太幼稚,人生於這個社會中,又怎麼可能與這個社會分離?什麼人能夠真真正正做得到洒脫?或許得是那種真的無情到一種冷酷,六親不認的人吧。我們,誰也不會是。我們就無法割捨掉與這個社會中人的聯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