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暗殺
不過,在這種時候,方浩也只能和拉達普斯結拜了。如果換做是以前的拉達普斯,方浩肯定不會同意。但是現在如此真誠的拉達普斯,倒是讓方浩覺得,能多一個結拜兄弟也不錯。
圖特部落的結拜儀式簡單而傳統,就是讓方浩和拉達普斯兩個人,各自放血在同一個碗里,讓彼此的血液融合,再分成兩杯,一口喝下去。
像這種原始的部落,最注重的就是血緣關係,血脈相連的人,才是真正的親人。
完成結拜儀式之後,方浩在安尼比亞的身份就完全不同了,既是共和國勳章的獲得者,又是圖特部落的座上賓,在所有外國人當中,恐怕已經是地位最高的一個了。
接下來的幾天,方浩又去了一趟十號礦區和十一號礦區,在一群專家和工程師的陪同下,察看了以後礦區的開採方案,還有冶鍊廠的場地位置,成品的運輸渠道。
這些事情都是非常專業的領域,方浩並不了解,也不會去胡亂指點發言,交給那些專業的工程師就足夠了。
到這一步,方浩在安尼比亞的主要工作,也基本已經完成了,剩下的都是些具體的細節操作,並不需要他親自把關。
很快,方浩就離開了布里斯山脈,準備回到聖多瑪拉斯,再坐專機飛回平京,結束這一段非洲之行。
從布里斯山脈出來就是頓斯,圖特部落還特意派了他們自己的私人軍隊,護送了方浩他們五十公里路。
浩浩蕩蕩的一大隊人,場面非常的壯觀。
像圖特部落這種龐大而悠久的部落,都擁有自己的武裝力量,名義上是歸在政府的軍隊編製當中,但是高層指揮官全都是圖特家族的人。
其實就是一種面子上的招安罷了,實際上,仍然由達姆酋長牢牢控制著,就算讓他們去攻打聖多瑪拉斯,這支軍隊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對於這種根深蒂固的地方勢力,就連多拉總統都沒有辦法,只因為圖特家族的影響力實在是太龐大太悠久了。每一個圖特部落的人,都把達姆酋長當作神明一樣朝拜,這種問題不是幾年幾十年就能解決的。
如果想要瓦解圖特家族在圖特部落的勢力,只有一種途徑,就是發動內戰,殺光每一個支持圖特家族的圖特人。
如此大規模的清洗,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而且就算多拉總統做到了,對整個安尼比亞也會元氣大傷。
更嚴重的是,這種做法不僅會在國際輿論上,形成強烈的壓力,而且也會讓其他部落心生警惕,出現一連串的連鎖後果。
從頓斯出來,到安尼比亞的首都聖多瑪拉斯,大概還有三百多公里的車程,說遠也不算遠,如果有高速公路的話,用不了幾個小時就能到達。
但是安尼比亞內地的交通狀態實在是太差了,全都是泥路,坑坑窪窪,車子根本沒辦法開快,就算是最順暢的路,車速也頂多只能提升到四十公里每小時左右。
這還沒算是各種半路上的意外情況,短短三百多公里的車程,方浩起碼得花上兩天左右的時間。
「老趙,我們現在是到哪裡了?」方浩突然問道。
此時方浩的車隊在一條狹長的山谷中,兩邊都是陡峭的山峰,怪石嶙峋,路邊還滾落著不少大大小小的石塊,本來就開得很慢的車子,不得不開得更慢。
老趙看了看窗外的樣子,又對比了一下地圖信息,便說道:「應該是溫斯坦峽谷,是當年一個叫做溫斯坦的英國殖民者發現的,就用了他的名字命名。」
方浩閉上了眼睛,沉思幾秒后,又緩緩睜開,對司機老趙說道,「停車,我下去辦點事情。你們繼續往前開,什麼事情都不要管。最多一個小時,我會自己追上來!」
老趙驚訝的問道:「方代表,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啊?」
「你不需要聽懂,還想拿華銅礦業的工資,就按我說的做。」方浩沉聲命令道。
聽到這話,老趙馬上乖乖聽話,他年輕也不小了,都快六十了,要是丟了這份工作,再想找工作,那是非常非常困難了。再說了,他在國內還有一家子人要養活,這份工作是說什麼都不能丟掉的。
幾塊石頭後面,穿著偽裝色的幾個人,緊張的問道:「頭兒,怎麼辦?那幾輛車要開走了,動不動手?」
「哼,急什麼。你沒看到方浩下車了嗎?記住,我們這次的目標是方浩,是要他的命,至於其他人,是死是活都無所謂。這個方浩,聽說是什麼中國的功夫高手,我倒是想看看,是他的拳頭厲害,還是我們的子彈厲害!」帶頭的人不屑的說道。
「嘿嘿,還是頭兒說得對。這個方浩太囂張了,他真以為自己是超人嗎?還不是跟我們一樣,一個腦袋,兩條腿,兩隻手,我就不信,這幾個彈夾的子彈,還不能把他打成肉泥!」另一個精瘦的年輕人笑著說道。
到達方浩這種境界,對任何靠近自己的殺意,都有一種非常敏銳的感知。剛才在經過那一段路的瞬間,方浩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就好像有人在用槍口瞄準著自己的腦袋,是一種隨時可能威脅到生命的危險感。
方浩自己倒是不擔心,但是隨行的那些人,都是什麼專家教授,要麼就是在前線長期工作的資深工程師。
他們都是華銅礦業的寶貝,是公司最為重要的人才,容不得有半點閃失,方浩可不想把他們也捲入危險之中。
所以,方浩選擇了自己一個人下車,為他們斷後。
方浩的雙眼驟然間如鷹隼般銳利,緩緩環視周圍的環境,鋒利如刀的眼神,掃射一切,彷彿任何東西都無法在他面前隱藏。
突然,他的視線停留在了幾塊破損的巨石背後,嘴角泛起了一抹不屑的笑意。
「你們能聽懂中文嗎?還是希望我用英語?」方浩慢悠悠的說道。
在不到四十米的距離面前,又是如此開闊的野外場地,他絲毫不擔心對方能拿自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