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凌空虛頂
迎著溫暖的朝陽，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方浩身心舒展開來，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有節奏的一松一緊，像是與呼吸與步伐融為一體，整個身體都在進行呼吸。
「把手給我！」方浩說道。
他想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讓趙雪也體驗一下這種美貌的感覺，身體協調一致，與環境，與自然彼此逐漸融合，這也是國術的一種境界。
所謂是「道法自然」，武學中很多招式都是來自自然界，比如神龜浮水、白鶴亮翅、鱷魚剪尾、黑虎掏心等等，都是來自自然界的動物捕食，人類模仿這些動作，逐漸形成了今天的武學。
「嗯！」
趙雪微微臉紅，可還是乖乖聽話的把小手伸了出來。
十指相扣，一陣柔軟舒服的觸感傳遞過來，方浩不得不正了正心神，壓下這種旖旎氣氛，轉而手上一股祥和自然的氣勁傳遞過去，將這種與周圍環境交融的節奏傳遞到趙雪的身上，將她也逐漸帶動起來。
剎那之間，趙雪就感覺到自己好像站在山頂的高塔之上，登高望遠，整個人的心境都開放出來。
「爬過山嗎？」方浩突然問道。
「爬過！」
趙雪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如實回答。
「爬山的時候非常累，可一旦爬到山頂，眺望遠方，所有的景色盡收眼底，心靈就會在瞬間得到極大的舒暢與快感，就好像一下子把之前所累積的勞累全都釋放出來。」方浩淡淡說道。
趙雪一聽，連忙說道：「對了，我現在就好像有那種感覺，明明沒有爬上山頂，也沒有站在高處，卻有這種登高望遠的舒暢感。師父，這是為什麼？」
「你能馬上察覺到這一點，已經很不錯了。這種境界在武學上稱之為『凌空虛頂』，一般人只能在登高望遠的時候才能體會到，但你作為一個習武者，必須隨時隨地都能進入這種境界。」
見到趙雪一頭霧水的模樣，方浩繼續說道：「爬山的時候，你是真的感到累了嗎？真的是走不動了嗎？其實不然，人的潛力是很難計算出來的。爬山的時候，你看似已經走不動了，但如果再走個兩三百米，也是沒問題的。很多疲勞都是自己對自己的一種心理暗示，不斷的對自己說『我已經走不動了』。」
「國術是搏殺拚命的武學，在生死戰鬥中是沒有中途休息的，誰先停下來，就是誰先死。你必須學會凌空虛頂，隨時隨地的釋放出心理上的疲勞，除掉那些心理上對自己的負面暗示。這能夠極大的釋放出你的潛力，不僅在平時的訓練，還是在與他人戰鬥，都可以讓你發揮出完美的水平！」
趙雪點了點頭，「是，師父，我一定會去好好學的。」
「你準備怎麼去學？」方浩反問道。
「爬樓、爬山，一遍一遍的去體會那種感覺，直到自己領悟進去。」趙雪說道。
方浩笑了笑，「辦法是笨辦法，但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一連兩個月，趙雪除了平時的上課，都和方浩形影不離，學校里都開始流傳出小龍女找到楊過的傳言了。
好在方浩自從當上保安處副主任后，很少拋頭露面，絕大部分學生都不認識他，再加之職工宿舍樓在校外，他們的關係倒是還沒有被什麼人發現。
到了法定節假日，趙雪放假回家幾天，同時也要跟父母說明一下拜師的事情，徵求父母的同意。
方浩還是按武林的老規矩，拜師收徒必須要求對方的父母乃至所有親朋好友一起參加，一起證明。
有條件的話，還得邀請附近武術界的有名人士，大擺宴席，當眾磕頭拜師。
這可不是腐朽繁瑣的舊社會規矩，而是一種證明，一種制約。證明這個人是我的徒弟，以後我教她學，別人不能來插手。同時制約徒弟，不能欺師滅祖，不能改投其他門派。
說白了就跟男女之間結婚差不多，都要上民政局辦理結婚證，再告訴親朋好友，大擺宴席，彼此慶賀，除了分享喜悅之外，也是一種公開的聲明，公開的宣誓。
沒有這些程序規矩，你說你們之間結婚了，可以後要是出了問題，誰來證明，怎麼解決？沒有結婚證，沒有擺宴席，沒有告訴親朋好友，到時候誰來認可你們的婚約，誰來解決你們的問題。
師父和徒弟之間同樣如此，所謂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徒關係不是一天兩天的，而是一輩子的大事情，必須鄭重嚴肅，容不得馬虎。
趙雪的暫時離開，倒是讓方浩長長鬆了一口氣，倒不是因為討厭她，而是擔心自己哪天把持不住。
畢竟，這麼一個剛二十齣頭的美少女，天天跟你同進同出，同吃同住，而且乖巧聽話，惟命是從，你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對於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來說，趙雪就等於是一顆美妙的定時炸彈，一不小心就會被自己給觸發開關。
如今，趙雪放假回家，方浩也總算可以放下師父的架子，不用整天一本正經的模樣。
金鷹廣場是離陽江大學最近的一處商業中心，同時也是周圍一圈大學的商業中心，超市、購物中心、餐廳、電影院、各種設施一應俱全，又離著地鐵站非常近，是附近最熱鬧的地方。
一到晚上，金鷹廣場就會出現來自四面八方的大學生，或是同學之間結伴購物吃飯，或是小情侶成雙成對的來這邊約會。
當然，一般的大學生身上也沒多少錢，都是選擇去肯打雞和麥大佬之類的速食快餐店，或者附近的廉價小餐廳。那些動則幾百上千的高檔餐廳，也就少數幾個富二代在泡妹子的時候，才會帶進去吃飯，普通情侶就是有心也無力。
「嗯？呂露和李威？他們兩個人怎麼會坐在一起吃飯？」
方浩透過餐廳的玻璃牆，無意間發現呂露和李威居然坐在同一張桌子吃飯，而且這可是金鷹廣場唯一一家法國餐廳，消費檔次非常高，動則就是上千，一般的大學生一個月生活費搭進去都吃不起這裡的一頓飯。
李威一直在追求呂露，這種事情別說是方浩了，陽江大學里的許多人都非常清楚。但是，同樣的，呂露對李威並沒有興趣，反而有些反感，一直是在拒絕李威的求愛。
按理來說，這兩個人不應該坐在一起吃飯，更不應該坐在這種情侶來的法國餐廳吃飯。
一連串的不尋常，頓時就讓方浩心中生起了疑惑，他立刻去旁邊的商店買了頂帽子和墨鏡，偽裝一番，同樣混進這家法國餐廳，挑選了一個離著呂露和李威稍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以方浩超出常人的敏銳聽力，隔著十幾米遠，他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先生，請問你是幾個人？」女店員柔聲細語的問道，不愧是高檔餐廳，服務態度非常好。
「我當然是一個人了，難道我長得太帥，帥到不像正常人了嗎？」方浩不耐煩的反問道。
來這裡吃飯的都是有錢人，就算素質不好，也會盡量裝出高素質的模樣，女店員還從沒見過像方浩這種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先生，這是菜單，點好了隨時叫我！」女店員強忍住笑意說道，離開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方浩。
臉皮厚了點，不過還挺帥的！
方浩集中注意力，仔細聽著那一桌的交談。
「露露，你今天可真漂亮啊！」李威慣性的討好著。
呂露皺了皺眉，不過這次是有求於他，不得不忍耐下來，乾笑著說道：「謝謝。」
之後，李威都是在說一些漫無邊際的話題，就如同尋常男女之間的約會。
「那個，你說有辦法能幫我爸的公司擺脫困境，是真的嗎？」
呂露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這次她勉強答應和李威吃飯，就是為了拯救父親瀕臨破產的製藥廠，如果李威只是想說這些沒營養的話題，她就立刻轉身走人。
「別急嘛，我說有辦法自然就有辦法。你爸的事情，我早就調查過了，只是個資產幾千萬的小藥廠，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家的李氏跆拳道館，可是遍布全國各地，有上百家分館，光是每年的純利潤就不止超過一個億。」李威得意洋洋的說道。
「可你們畢竟是開跆拳道館的，和醫藥產業沒什麼關係，你到底能有什麼辦法？」
呂露也是病急亂投醫了，她父親的藥廠經營不善，已經負債纍纍，能借的錢全都借過了。各家銀行一聽說他們藥廠的情況，立刻就收緊了銀根，平時那些親朋好友也紛紛如避蛇蠍，根本不願意見他們，連電話都不肯接。
所謂是「晴天借傘，雨天收傘」，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藥廠蓬勃發展的時候，人人都想把錢借給你，賺取高額的利息，巴不得你多借點錢，他們也好多賺點錢。
等藥廠經營出現困境，一個個立刻上門討債，威逼利誘，用盡各種手段討債，打起公司的廠房設備的主意，甚至開始計算你家的房子車子能賣多少錢。如果人口販賣合法，估計都會打起你女兒妻子的主意，算算能賣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