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流者王
「出來吧！」
秦昭月喊道，換上了另一套衣服，米黃色上衣，配了一條卡其色褶子裙，簡約而時尚，比昨晚的精英裝扮多了幾分柔和與秀美。
饒是昨晚看了無數次，上下左右前後全方位掃描，可在走出廁所，看到秦昭月的一瞬間，方浩仍舊不由自主的看呆了。
完美的身材，完美的肌膚，完美的容貌，完美的氣質，似乎「缺點」這兩個字，在秦昭月身上找不到半點影子。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如昭昭明月懸挂夜空，皎潔的光芒令群星黯然失色，尤其是高聳的崑崙山脈，更是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萬胸引力吧！」方浩不禁深深感嘆起來。
「你平時都是這麼打量別人的嗎？」秦昭月嗔怒道。
那種猶如實質般的目光，像是一隻手掌在四處撫摸，看得她渾身發熱，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特殊感覺。
「也不是經常。」方浩微微臉紅的搖了搖頭，被人當面揭穿，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偶爾吧，比如遇上像你這樣的。」
秦昭月無語了，碰上臉皮這麼厚的，她還真沒辦法。
「說吧，你要什麼？」
秦昭月動作優雅的坐了下來，自己倒了杯水，輕輕抿了一口。
嗯？這感覺有點不對頭啊，怎麼有點像土豪地主要買下窮人家閨女的架勢？
方浩頓時緊張的捂住褲襠，連連後退，一本正經的說道，「金錢不是萬能的，你別以為能用錢買下我的清白身子！」
噗！
秦昭月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差點沒嗆到。
這都什麼人啊，自己像是會包養小白臉的女人嗎？雖說細看之下，這男人確實長得還算不錯。
「別胡思亂想，還有，把衣服穿上，褲子也穿上。」
秦昭月丟了套衣服過去，白襯衫加牛仔褲，都是比較中性化的風格，就算方浩穿上也沒什麼奇怪的。
方浩穿上衣服，乾淨又舒服，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深吸一口，渾身舒暢！
「說吧，你要什麼？我出多少錢才能讓你閉嘴，讓昨晚的事情徹底消失？」
秦昭月面無表情，她可不想讓這種荒唐的事情傳揚出去，把自己的二十六年的清譽都給毀了。
「談錢多傷感情啊，要不，我們還是談感情吧？」方浩笑呵呵的說道。
「別廢話，一百萬還是兩百萬，直接開價吧！」
秦昭月從包包里取出一張卡，通體純黑，中央刻畫著鑽石的圖案，是極其罕見的黑卡，可見其身份不凡。
「錢就算了，給我一份工作吧！」方浩淡淡說道，沒了之前的嬉鬧。
秦昭月微微一怔，疑惑不解的問道：「你要是開價的話，也許我連五百萬都肯出，這可比什麼工作都強啊！你確定要我給你安排一份工作，而不是幾百萬現金？」
「好歹我也是大男人，有手有腳的，要錢自己賺，你還是幫我安排工作吧！」方浩心意已決，並不想要直截了當的幾百萬現金。
秦昭月沉思了幾秒，接著取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這是我的名片，你拿著它去陽江大學的人事處，王主任會給你安排工作的。既然你選擇了一份工作，那剛才的現金就不會再有了。我希望昨晚的事情誰也不知道，走出這道門，我們以後就是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
「當然！」方浩接下了名片。
拉開門之前，他突然轉身說了一句，「你穿這麼緊的衣服，就不怕前面撐爆嗎？」
「滾！」
秦昭月臉色漲紅，抓起一個抱枕就狂丟過去。
「陽江大學，也就四十來公里，半小時應該能走到了。」
方浩看了一眼地圖，便過目不忘，將行走路線牢牢記在腦海中。
四十多公里對普通人來說，估計得走一整天，累個半死。但這點路程在方浩眼裡，確實稀鬆平常，半小時內就能到達。
海州市中心，街道寬闊，高樓林立，車如江流，人似潮湧，說不出的繁華與鼎盛。
方浩如尋常人散步，神色平和，腳步鬆散，但是一步邁出卻有兩三米遠。在他雙腳經過的周圍，氣流混亂捲起一個個漩渦，行人道上的彩磚都有細微裂痕產生，似乎承受不住這種恐怖力道。
「唉，我的內勁還是差了些，無法完美掌控，要不然這腳下的彩磚不會出現任何的破壞。」方浩搖搖頭，無奈的說道。
一邊順著腦海中牢記的路線行走，方浩一邊細細體味大城市的繁華，如紅塵滾滾鋪天蓋地，與牛角山的寧靜祥和，截然不同。
老人慢悠悠在公園散步，寧靜而安詳；幾個小孩子在周圍追逐嬉鬧，歡快活潑；路邊時不時有中年上班族經過，愁眉苦臉，心思沉重。
有人滿臉堆著生硬的笑容在發傳單，低聲下氣的點頭討好；也有人西裝革履，趾高氣揚，對著泊車小弟破口大罵。
一路走來，方浩好似經歷了無數輪迴，人生百態如一軸畫卷逐漸在他面前攤開。
「出世而入世，不經歷紅塵人間，又怎能出神入化？」方浩像是悟透了什麼，越發明白師父硬要趕他下山的理由了。
牛角山確實是人間仙境，高山流水，鳥語花香，處處都如世外桃源一般祥和，能夠讓人的心靈澄凈通透，不染塵埃。
但這種心靈上的純凈並非真實，是外界太過純粹，使得你的心靈也難以染上塵埃，一旦外界變化，這種純凈就很難保持。
牛五角正是明白這一點，所以才讓方浩下山去歷練。一方面是讓方浩外出闖蕩，打出中華國術的威名，另一方面也是讓方浩在那滾滾紅塵中走上一遭，風吹雨打，磨練出真實的赤子之心！
方浩細細感受紅塵百態，心靈好似一塊布滿稜角的璞玉，在激流沖刷下不斷打磨，變得圓潤而光滑，適應環境而改變。
「上善若水，下流者王！」
方浩莫名想起了師父書房裡的懸挂著的八個字。
至善之道就如水一般，能夠隨時隨地的改變，而真正的王者，位高而心低，虛懷若谷，海納百川。
意思就是心靈應當如大江大海一樣，處在最低的位置，這樣一來，那些溪流才會向你集中，向你匯聚，在容納一切之後，你才能夠稱王稱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