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脫困
第184章脫困
青衣人上前查看了一下馬施的傷勢,發現他的臉上雖然腫脹得很厲害,但是其實都是皮外傷,只要休息一段日子之後自然就會消腫的。但是他的心裡卻有疑問,這小子的傷究竟是誰打出來的,身上的牛皮繩怎麼被人給割斷的?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看向一旁還在酣睡的劉禪,顯然他才是最重大的嫌疑人。但是他又看看劉禪身上綁得結結實實的牛皮繩,又很快否定自己的猜測。
青衣人上前推了推馬施,想要將之喚醒,卻無論如何也叫不醒,但是本人的呼吸又顯得很順暢,並未死去。這又是一件怪事。青衣人無法,轉而去叫醒劉禪。
劉禪本來睡得正香,感覺到有人在推自己,下意識地就想要拍掉對方的手,但是現在身上被牛皮繩綁著根本掙脫不得,便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天才蒙蒙亮,不禁有些惱了:「誰啊,如此大膽將我叫醒?現在天還這麼早吶!」
青衣人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伸手拍拍劉禪的臉,笑道:「小兔崽子,天亮了還不知道起床!」一把抓住劉禪的衣領,將他從木板上拉了起來。
劉禪這下子終於是從剛才的睡意中清醒過來,發現眼前站著的就是那個青衣行商,正甚為不悅地看著自己。
劉禪乾笑一聲說道:「可是你們要我現在起床有什麼用?我現在全身都被你們綁住,醒過來也只能躺在車上。哦,不對,你們應該是叫本公子起床吃早飯的吧?嗯,我還現在肚中真是饑渴得很吶!你還不趕快將本公子放開?」
青衣人冷笑一聲,指向馬施道:「早飯是沒有你的份的。我問你,這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劉禪扭頭看向馬施的慘樣,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但是他是打死也不會承認馬施的傷是自己打的,說道:「你難道沒有看到本公子現在才醒來嗎?而且我的身上還被繩索綁著呢!對了,趕快替我鬆綁,這樣實在是難受得很。」
青衣人再度冷笑一聲,卻已經不想理會劉禪,叫上那灰衣人就要走開。劉禪見狀,發現這個青衣人倒是有些心機深沉,也並不多話的樣子,實在有些不太好對付。他一雙大眼珠滴溜溜轉了兩圈,叫住了那青衣人,嚷道:「如果你們放了本公子,我可以給你們二十金作為報酬!」
青衣人聞言,轉身惡狠狠地說道:「你以為我們兄弟看不出你是個富貴人家的子弟,沒有想過送你回家換報酬嗎?呵呵……做這種善事的傻瓜,十個有九個最後都死在你們的誣告上面了!所以,你也不要再妄想用這個辦法來脫逃。」
劉禪想不到此人居然絲毫不受高額金錢回報的誘惑,心裡不免有些氣餒。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只得求道:「這位大爺,我先前也不知道已經昏迷多少天了,現在肚中實在是饑渴難耐。你就行行好將我放開,給我一點水和東西吃吧?」
青衣人知道,從劉禪被自己找到後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天時間,肚中饑渴那是肯定的。而且劉禪現在已經服軟,也就打消要磨磨劉禪的性子,讓他在接下來的路上變得老實的想法,便答應了給劉禪食物和水,劉禪不禁大喜。
但是青衣人又威脅劉禪,一定要老老實實地,不準有想要逃跑的想法,否則他絕對不會輕饒。
劉禪自然很乖地答應下來,其實心裡卻在暗笑這人的威脅未免太過幼稚,哪個被別人抓去賣的人,心裡不時時刻刻想著要趕快逃跑呢?劉禪想著的時候,牛皮繩便被那青衣人解開了。
劉禪高興地歡呼一聲,發現自己腳上還有一副鐐銬,馬施至今還在昏迷之中,自己怎麼起來走動?劉禪苦著臉對青衣人說道:「大爺,難道你想要來服侍我吃早餐嗎?」
青衣人心裡有些奇怪,問道:「此話怎講?」
劉禪指了指自己腳上的鐐銬。青衣人一看,蔭翳的眼神閃過一絲厲色,立刻丟下一句話,要劉禪等馬施醒來之後,兩人再去吃東西,然後轉身要走。
劉禪心中暗道此人的性情實在是太奇怪,恐怕是他至今遇到的最難纏的人之一了!劉禪只得再度叫住那青衣人,大罵他實在太無狀,良心難道都被狗吃了嗎?
青衣人轉身冷笑道:「我的良心不是被狗吃了,而是被你們這樣的富貴人給吃了!」
劉禪看向對方的眼睛,心裡忍不住一陣惡寒,對方的眼神之中居然燃燒著復仇般熊熊的怒火!劉禪暗猜此人以前一定受過極為嚴重的刺激,以至於心靈扭曲,甚至都有些變態,這樣的人現在是不能招惹的,否則說不定立刻就會殺死自己,那就太不划算了。
劉禪便好言好語說道:「大爺,我已經餓了這許多天,本身又是嬌生慣養、不學無術,在你們兩個壯漢面前怎麼會有逃跑的可能性呢?」
然後,他指了指馬施告訴青衣人,馬施是他的表弟,可以將自己的鐐銬拷在馬施腳上,那麼自己總不可能丟下自己的表弟,自己一個人逃跑吧?
青衣人覺得劉禪的話其實有幾分道理,便將劉禪腳上的鐐銬打開,然後套到馬施的另一隻腳上,這下真是害苦了馬施。
劉禪心裡大樂,這個青衣人事事小心謹慎,不過還是鬥不過他的巧舌如簧啊!自己現在無鐐銬一身輕,到時候逃跑自然不再話下。劉禪甚為得意地從破車上站起來,在破車上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身子。
青衣人看到劉禪這般磨磨蹭蹭的,心裡又有些不樂了,斥道:「還不快下車,再磨磨蹭蹭的我保證會再讓你餓上一整天!」
劉禪自然不想再跟這心理有問題的傢伙繞舌,便乖乖下車跟在青衣人身後。然後,他看到那灰衣人站在近處看著自己,目光顯然柔和得多,不像青衣人那般兇惡,下意識地感覺突破口應該就在此人身上。
於是,劉禪雖然是餓得要命,但是還是故意放慢腳步,有一句沒一句地跟灰衣人套交情。
也許是因為跟青衣人那樣的人同行實在太沒有意思,路上實在憋壞了,灰衣人很快就打開了話匣子。
原來灰衣人叫做鄭文,青衣人名叫鄭武,家住當陽,這次入山是為了找當地的土著大人洽談生意。除了這些之外,灰衣人再也不肯透露其他任何事情了。
劉禪見此人言辭之間有些遮遮掩掩的,似乎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內幕,心中不免開始懷疑這兩人的身份。但是他並未繼續再追問下去,因為那青衣人想必也聽到了灰衣人的話,正拿著嚴厲的眼神看向他這邊,連忙閉嘴不再說話。
鄭武見劉禪閉嘴了,從包裹里拿出一張餅丟給劉禪。這餅雖然難看,但是如今的劉禪飢腸轆轆,聞著散發出來的若有若無的香氣,差點要流出口水來。
但是劉禪為人一向冷靜,21世紀的常識告訴他,連續挨餓的人不能立刻暴飲暴食,否則食物一定會磨穿自己的胃壁,讓自己死於非命!劉禪忍住食慾,對鄭武說道:「我想要先喝水,不然這餅難以下咽。」
鄭武瞪了劉禪一眼,就將酒袋扔了過去,說道:「你的事情怎麼那麼多?我這裡只有酒。」
劉禪接過一看,雙眼不由得一亮,這個酒袋有些與眾不同,似乎是軍隊使用的水袋!劉禪心裡對這兩人的身份更顯疑惑,打開塞子往自己的肚子灌下不少酒,右手偷偷伸入自己的腰帶,喝完后順勢在酒袋口一抹,贊道:「好酒!喝過之後真是渾身舒泰!」
劉禪並未將酒袋歸還鄭武,而是順手扔給鄭文。鄭文下意識地接過,喝下一大口后,才交回給鄭武手上道:「二弟,你也來一口提提神。」可是他哪裡知道,他隨口說出的這句話究竟有多麼地致命!
鄭武不疑有他,也喝下一口酒,而且還是一大口,才將酒袋收起來,坐在一邊再也不說話。劉禪不再理會兩人,一口一口地啃起那塊餅,心裡卻在默默地計算著時間。
等到劉禪的餅吃掉一半之後,鄭氏兄弟兩人開始感覺身體疲軟,在毫無徵兆之下很快癱倒在地上起不來了。劉禪見狀大喜,自己抹在酒袋口的迷藥雖然很少,但是讓兩人手腳發軟還是可以的。
鄭武的反應極為迅速,意識到一定是剛才自己喝的酒里出現了問題,又看到劉禪正一副若無其事地看著自己,立刻質問道:「難道是你在我的酒里做了手腳嗎?可是這怎麼可能!」
劉禪扔掉手裡的餅,拍拍手笑道:「你怎麼就知道是本公子動的手腳了?呵呵呵呵……不過,待會兒我就讓你們也享受一回被人用牛皮繩捆綁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