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迷翻劉封
第176章迷翻劉封
劉封又和劉禪寒暄幾句之後,便見到有個清秀的女子端著一碗葯湯近來,她盈盈向兩人施了一禮,輕輕地低頭說道:「稟世子,吃藥的時間到了。」
劉封聽到女子的那聲「公子」,臉上莫名抽搐了一下,心中隨即有些發酸。他的心裡暗道,如果這世上沒有劉禪這個人的話,那麼這個女子的這聲公子,應該就是稱呼自己的了。
但是劉封知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更不是繼續呆在劉禪屋裡的時候。他緩緩地站起來,對劉禪說道:「賢弟,你先吃藥然後好好休息,為兄晚上再來看你。」
劉禪也不見外,笑道:「大哥你也去休息吧,你這一路趕來看望小弟,也是累得很。」然後,他喚進來一名護衛,讓他帶著劉封到準備好的營帳去休息。
劉封點點頭,跟著那護衛走出了營帳。
劉禪這才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向那女子招招手笑道:「施惠啊,這裝病可真不是人乾的事情,真是累死本世子了。這種事情,以後是再也不幹了!」
施惠微微一笑坐到劉禪身邊,將湯藥端給劉禪,說道:「世子,您趕快將湯藥喝下去,癥狀應該很快就可以解除。由於不知道劉封公子帶來的醫師的醫術究竟如何,所以給您配的葯下得有些重,您現在才會感到這般難受的。」
劉禪點點頭,但是碗里飄散出來的難聞的味道,頓時讓他的眉頭緊皺。但是劉禪並非忸怩作態的孩童,不用施惠勸說,就自己捏著鼻子強行將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兩三口就灌下去了。
難聞的味道、苦到不行的味道頓時充溢嘴裡,讓劉禪差點就要在床榻上翻滾起來,忍不住叫道:「哎呀,這是什麼葯,真是苦死了,苦死了……」一邊還往自己嘴裡扇風。
施惠連忙從托盤的另一個碗里,舀起一勺蜜汁,讓劉禪趕快張開嘴讓她喂。不想,劉禪卻拒絕了,扭過頭去拿起案邊的一杯茶咕嚕咕嚕,一口就幹了,這才感覺嘴裡舒服了不少。
施惠心裡不禁有些奇怪,問道:「世子,你既然感覺這般苦,卻又為何不吃蜜汁?」
劉禪笑了笑道:「這湯藥雖然苦,可是哪裡有人活著苦呢?本世子現在既然有信心活下去,自然能夠將湯藥的苦味給吞下去的。」
施惠清秀的臉上再度露出一抹微笑,道:「大家都在說世子年少老成。以屬下看來,您是小小年紀想得太多了,才會變得老成的。」
劉禪笑道:「你的年紀也不比本世子大太多啊。」
其實施惠的年紀比劉禪大出不少,但是施惠也不跟劉禪計較這些。她將劉禪的湯藥碗收起來,吩咐劉禪先休息一下,過半個時辰應該就可以復原如初,然後站起來就要出去。
劉禪卻叫住施惠,問道:「施惠,當初我答應過你,讓你當一個平平凡凡的婦人,在家為趙風相夫教子。後來卻失信讓你進入醫國院學習藥理,你可不要怪我。」劉禪一直埋藏心裡的歉意,這時候終於找到機會說了出來。
施惠轉身笑道:「世子你言重了。不說屬下這條命是您救的,我和趙風的婚姻也是您一手成全的,何況屬下此生恐怕也做不了一個安安靜靜的女人。所以這些年來能夠為世子效力,屬下是心甘情願的。」
劉禪欣慰地點點頭,說道:「如此那本世子就放心了。日後還請你多多相助於我。」
「世子日後如有吩咐,儘管說就是。」
劉禪這才才讓施惠離去,看著施惠那嬌小的身影,暗道還好趙風為人很好,對她也是甚為疼愛。否則這樣一個女子雖然武藝高強,但是孤身一人流落異國他鄉,恐怕是很難活得下去的。
是夜,劉封等到月上柳梢頭的時候就起床了。他是個天生的軍人,即使再累的時候,只要睡上一兩個時辰就足以消除疲勞。
劉封走出自己的營帳,外面的月光極其柔和,照得山上的竹林變成黑色的,在微風中發出率率聲,如同蟲鳴一般。
劉封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情,就想去再探探劉禪的病情。可是劉封沒走幾步,前面就出現了鄧艾的身影,身邊還帶著一個身著白衫,神態俊朗的年輕人。
劉封見到此人,心裡隱隱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究竟在哪裡見過。
鄧艾快步上前施禮道:「大公子,還真是巧了,世子已經吩咐下官為您準備好酒宴,您請這邊走。」
劉封驚訝道:「我家賢弟的病已經好了么?怎麼這麼快?」
鄧艾身後白衣青年上前答道:「大公子有所不知,我家世子病情尚在恢復當中,所以特命我等設宴招待公子。」
劉封見此人言談舉止之間,頗有大家風範,心裡不禁好奇此人身份,問道:「不知這位公子高姓大名?」
「不敢。下官乃世子侍讀諸葛喬。」
劉封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這人原來就是世子最親信的人諸葛喬,而且還是漢中王手下最位高權重的諸葛軍師的養子,今日一見果然長得儀錶堂堂。
劉封還禮道:「諸葛公子的大名,封已經是如雷貫耳,今日有緣一見,實乃生平一大樂事。」
劉封說著,執起諸葛喬的手,一同走向宴會的地方。看到劉封現在對待諸葛喬這般殷勤,又想起中午時候劉封對自己不理不睬的模樣,鄧艾心裡暗嘆,家世這玩藝,果然比什麼東西都重要。
酒宴被擺設在鄧艾的營帳之內,其中只擺放著三副桌案,上面擺滿酒肉菜蔬。鄧艾先請劉封上座,劉封身為這裡身份最高的人,假意推辭幾句之後,便當仁不讓地落座。然後,鄧艾才和諸葛喬分坐在劉封兩邊的下首。
劉封首先舉杯對下首的兩人說道:「本公子今日能夠認識益州兩位年輕俊彥,當真高興。來,大家同飲此杯。」
劉封敬酒,鄧艾於諸葛喬兩人自然不能推辭,三人全都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酒水入口之後,劉封發覺這酒確實非同一般,味道極為醇正。
其實當時劉備為了讓數量有限的糧食,不被浪費在釀酒上,已經在益州民間禁酒多時,那麼這些酒應該是官府自己釀製的酒了。劉封一問之後,果然是如此,而且還是漢中王準備賞賜給荊州前線軍隊的美酒。
接下來,諸葛喬和鄧艾兩人就輪番向劉封敬酒,特別是鄧艾居然一改平日冷漠的模樣,言談之間居然還會偶爾說些笑話,一時間三人是談笑晏晏。
酒過三巡之後,劉封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發暈,似乎是有些不勝酒力快要喝醉的樣子。劉封心裡有些奇怪,自己平日里酒量甚大,怎麼今天的酒量就變小了呢?不禁暗嘆,這從成都帶來的美酒真是好烈!
諸葛喬和鄧艾兩人見狀,各自向堆放使了個眼色,兩人接下來就敬酒得更加殷勤了。不久之後,劉封終於支持不住,伏在了桌案之上。
諸葛喬與鄧艾兩人從位子上站了起來,鄧艾笑道:「施夫人的葯倒也管用,真把劉封給迷倒了。」
諸葛喬笑道:「要不是施夫人手下留情,葯下得不多的話,他早就倒下了!不過,他三天之內是醒不過來了。」
鄧艾便上前為劉封搜身,果然找到了一枚令符。諸葛喬兩人大喜,就帶著令符來見劉禪。
劉禪見到諸葛喬兩人前來,知道劉封已經被兩人放倒,而劉封的那些手下更慘,全都一杯酒下肚之後都不省人事了。
劉禪接過令符,端詳了一番后,確認這確實是兵符沒錯。他便早已經在外面待命的趙風喚進來,讓他拿上令符,帶上人嗎,去解除白馬塞駐軍的武裝,等待自己的隊伍順利通過。
趙風答應一聲,接過令符,走出營帳去集結自己的白耳禁衛去了。
白馬山塞,在竹山西南三十五里,山石似馬,望之逼真,乃是上庸城外一處極為重要的據點,也是經過上庸郡的必經之路,裡面駐紮著兩千人馬。
這支軍隊要是刻意為難的話,劉禪的隊伍想要通過就會變得困難重重。他可沒有功夫跟他們磨嘰,否則劉禪也不會用下迷藥這樣的下三爛手段,來對付劉封了。
然後,劉禪命令鄧艾,趕快將組織人馬,立刻拔寨走人。
三天之後,劉封終於從酒醉中醒了過來,卻依然感覺頭痛欲裂。他掙扎著從床榻上爬起來,走出營帳一看,頓時錯愕了。
整個營寨已經消失,眼前只剩下三頂帳篷而已,有幾個益州士卒在四周把守著,劉禪的大隊人馬早已經走光!
劉封立刻上前抓住一個士兵,厲聲質問他,劉禪的人馬現在哪裡去了!經過那個士兵的講述之後,劉封終於知道自己中計,被劉禪給耍了。
於是,劉封顧不得頭痛了,立刻衝出去跨上自己的坐騎,狂奔向上庸城。
等劉封來到白馬塞之後,發現要塞裡面已經空無一人。劉封頓時心急如焚,以為要塞裡面的人馬都被劉禪消滅了,連忙又趕回上庸城,這才知道,白馬塞的人馬是被人趕回上庸城內了,心裡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但是接下來的消息,卻讓劉封氣結:劉禪的人馬已經在兩日前通過上庸城外,如今恐怕快要進入孟達的新城地界了!
這同時意味著自己為劉禪設定的有所計策,都再也無法實現了。劉封心裡既暴怒又無奈,只能對著新城方向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