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公道
楚家老宅,楚家一群人都站在正房前的中庭等著迎客。
作為二階九星源師,楚慧君雖然是旁系出身,這一次也被徵召過來充數。。。
以楚慧君的身份、能力,也只能在烏壓壓人群中站在最末位。
不過,楚慧君在這個位置還是能看到中心位置的楚臧。
這位著名的遼安四少之一,卻沒了往日揮灑自如的洒脫,這會表情僵硬眼神飄忽,顯然非常不安。
為首的楚昭一身深藍軍裝,神色冷硬,身體姿態卻顯得自然放鬆。
家主楚原,平時都是笑呵呵的樣子,這會也是滿臉嚴肅。
一直深居不出的楚晏也露面了,這位年紀一頭白色短髮,身材高大,可臉上身上都沒肉,顯得有些枯乾。
楚晏是楚家最老的四階,坐鎮遼安。只是他幾乎不露面。
這次楚晏都出頭了,可見,這次事情有多嚴峻。
楚慧君心裡是支持高謙的,畢竟她和高謙關係更親近。
另一方面,她又覺得高謙有點太自大了。
哪怕高謙天縱奇才,二十多歲就成就四階。可楚昭成為四階已經快二十年了。
這位在深紅之海,據說親手斬殺的四階妖族就不下幾十位。
傳說中高謙殺了王四安、馬羅維特等四階。可高謙有實力為什麼不說,肯定是用了見不得光的特殊手段。
不論從哪方面看,高謙都沒有優勢。
雙方劍拔弩張,楚慧君心裡嘆氣,也不知這件事怎麼收場!
楚慧君很快就看到了高謙,不過,高謙並沒有在主位。
站在主位是沈正君和楊明秀,高謙站在兩位身側,在高謙身邊是楊雲瑾和、安源、蘭姐?
看到安源和蘭姐的時候,楚慧君很意外,她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是什麼場合,安源雖是高謙好朋友,也沒資格參加。更離譜的是,高謙把保姆都帶來了……
楚慧君心情更複雜了,她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好在楚家沒人認識蘭姐和安源,也就沒人會覺得這兩人出現在這裡有多離譜。
安源居然注意到了楚慧君,他還對楚慧君點頭示意。而且,安源還拉了下高謙,提醒高謙注意楚慧君。
高謙目光掃過楚慧君卻沒停留,這種場合,和楚慧君打招呼可不是什麼好選擇。
事實上,楚家上下都在看著高謙。
絕大多數楚家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高謙。包括楚昭、楚原、楚晏三位大佬。
高謙站在楊明秀和沈正君身側略后的位置,兩個老牌四階源師各有氣度,楊明秀優雅淡然,沈正君平和從容,這兩位氣場卻蓋不住身旁的高謙。
高謙氣質也溫和清朗,眉宇間又有股勃發英氣,身姿挺拔修長。
尤其眼眸明亮如星,讓人一見難忘。
雖然是敵對關係,楚昭也不得不說,他這輩子見過的眾多強者高人之中,高謙非常獨特,充滿魅力。
比較起來,年輕一輩的雖然有幾個不錯的天才,在風姿氣度上卻和高謙差距甚遠。
楚臧平時也能瀟洒自如,可放在這種大場面,楚臧就少了那種骨子裡散發出的自信。
就是那幾個平時強勢的王家小輩,和高謙相比也差多了。
楚昭知道,這種自信是源自對自身力量的信心,有於內而形於外。
沒有強大的力量,所有風流瀟洒不過繡花枕頭,不值一提。
高謙感受到眾人關注的目光,他對眾人微笑示意。尤其是對楚昭,他更是點頭示意,姿態謙恭。
他在人群中還看到了王家的王雲熙、王雲菲姐妹。
這對姐妹都是神色複雜,目光閃爍。
王雲熙、王雲菲都是在軍隊里長大的,別的女孩還在和少年玩過家家的時候,她們就已經開槍殺人了。
在王家這一代中,她們天賦僅次於王玄武。
對於高謙,她們自然是無比痛恨。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解決高謙。
可是,根據她們聽說的消息,高謙很早就是四階了。
也就是說,高謙和王玄武決鬥的時候就是四階!
一個四階源師,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情,真是太卑鄙無恥了!
王家姐妹真是越想越生氣,越看高謙越生氣。只是等高謙目光掃過來的時候,兩姐妹不約而同避開了對視。
她們再痛恨高謙,心裡也非常清楚,現在的高謙,不是她們能挑釁的。
一群大佬見面,客套話總是要說的。總不能見面就喊打喊殺。
四大家雖然互相內鬥,彼此卻也有著默契,關係並不算太差。
久不露面的楚晏都出來了,這位不論是年齡還是輩分,比沈正君他們都要高一輩。
沈正君、楊明秀都很客氣問候了楚晏,楚晏表現也很隨和,詢問了沈、楊兩家幾位老人,一群人聊的頗為融洽。
楚昭有點不耐煩了,他厭惡這種虛頭巴腦的客氣,除了浪費時間之外,再沒有任何意義。
他直接對楊明秀和沈正君說:「大家都很忙,就別廢話了。」
沈正君不說話了,楊明秀笑了笑:「也好。」
她轉頭對高謙說:「你是事主,你有什麼話就和楚昭先生說,他能做主。」
高謙走上前兩步對楚昭微微欠身:「楚昭先生,您好。冒昧來訪,主要是和令公子有一些小小糾紛需要解決。」
「哦,說來聽聽。」楚昭到要看看高謙想幹什麼。
如果要求合理,他也不是不能讓步。畢竟是他們楚家理虧,楚臧有眼無珠去招惹四階,付出一定的代價也很合理。
楚昭看不慣高謙,卻也不想冒然就和高謙動手。只是在姿態上,必須表現的強硬。
這是零和博弈,有人贏就有人輸。強硬姿態,可以在博弈中佔據更有利的位置。
「令公子楚臧,欠我十五億七千萬。其次,令公子楚臧聯合聖光教的人要殺我。這件事,也要給個交代才好。」
「錢可以給你,另外一件事,你想要什麼交代?」
隨著楚昭強硬的反問,所有人都看向了高謙。
沈正君、楊明秀都知道高謙態度強硬,但是,面對著楚昭,面對楚家眾多高手,高謙還能否那麼強硬就是個問題了。
如果高謙願意退一步,其實對大局更有利。
楚臧也眼巴巴看著高謙,他心裡還抱有幾分僥倖。高謙對他一直客客氣氣,他們關係也處的不錯,高謙應該會給他留條活路吧?
他寧願多出點錢,只要能解決問題。
只是這種場合,根本輪不到他說話。
高謙目光掃過楚臧的時候,還對這位微笑致意,這讓楚臧心中一暖,這哥們對他笑了,應該沒那麼糟糕!
高謙知道楚昭才是能做主的人,他對楚昭說道:「楚昭先生,我就想要個公道而已。什麼是公道,無非是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此言一出,楚家上下都露出了驚怒之色。
尤其是楚臧,他不能置信的看著高謙,這小子什麼意思,還要讓他償命?!
這個高謙,好毒的心!
楚昭濃眉一揚:「欠債還錢,殺人償命,說的好。錢在我這,人也在我這,只要你能贏了我,我給你公道!」
「楚昭先生快人快語,我很佩服。」
高謙對此到是早有預料,楚昭這麼強勢的人,肯定要動手解決才行。
他正色問道:「不知楚昭先生想怎麼比?」
「我不欺負你,我們就比刀劍好了。」
楚昭一伸手,旁邊人急忙把準備好的橫刀遞給楚昭。
眾人都是一臉驚色,居然不著甲比試刀劍。源師的身體脆弱,沒有源甲保護,只要被刀劍斬到就很難活命。
楚昭也是兇狠,一上來就選了最慘烈的戰鬥方式。
另一方面,高謙也以不著甲戰鬥出名。楚昭選擇這種方式,還真是讓眾人意外。
楚昭一伸手,拔出金光刀。
這柄橫刀比普通橫刀更寬更長,刀身如同純金打造,金光燦燦很是霸氣。
沈正君和楊明秀都是眼神一動,楚昭這把金光刀有點不對啊!
四階之間,幾乎不會動手。只是大家橫向比較,對彼此戰力都有個大概估測。
楚昭的金光刀很出名,沈正君和楊明秀都見過。但是,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今天再看金光刀,憑著四階源師的直覺,感覺這刀的品質有了極大提升。
這就很不正常!
聯邦的源甲技術都很一般,想製造高階源甲,都需要特別珍貴的材料才行。
楚昭窩在的深紅之海,拿什麼給金光刀升級?殺了異界的龍族?
不管楚昭用的什麼辦法,反正他手上這把金光刀品質超高。
高謙手裡的日輝劍雖然四階中的上品劍器,只怕也禁不住金光刀全力斬擊。
從武器上說,楚昭已經佔據絕對上風。
不止是四階源師看出不對,其他人大多也都看出金光刀金光燦然霸氣不凡,絕對是一柄神兵。
等到高謙拔出日輝劍,銀光明凈的日輝劍就被金光刀比下去了。
任誰一看,都會覺得金光刀比日輝劍強一個檔次!
捧著劍鞘的楊雲瑾,心裡一下就慌了。只是在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了。
高謙輕輕握了下楊雲瑾手,「沒事的,一切都都在計劃之內。」
他又對神情獃滯的安源說道:「別忘了,氣氛搞起來。」
安源想笑,可前面就是滿身殺意的楚昭。
作為一階源師,對方無意散發出的殺意讓他血液都快凍凝了。他根本控制不住臉上的肌肉。
高謙給了安源一個鼓勵的眼神,這才轉身提劍向著楚昭走過去。
周圍的人很自覺向後散開。
開什麼玩笑,這可是兩位四階源師。只是他們戰鬥散逸出來源力衝擊,就比重機槍子彈更有威力。
幸好楚家中庭足夠寬敞,眾人退到數十米外,給高謙和楚昭留出了巨大空間。
高謙瀟洒挽了個劍花,他倒提日輝劍對楚昭一拱手:「楚昭先生,請指教。」
楚昭冷著臉一擺金光刀:「不必廢話,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