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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為了學生付出一切的偉大教師!

  而對於白居易而言,現在的湘靈,很可能還不如他身邊一個親密的夥伴,她其實是活在他青春的記憶裏,而不是現實中,湘靈,隻是他的執念而已。


  絕弦與斷絲,猶有卻續時。


  唯有衷腸斷,應無續得期。


  或許他們也曾期待過重新相遇,也曾堅信過未來會有奇跡的發生,但這些終究在靜默的年華裏,悄無聲息的沉澱了。


  ……


  後來,白居易在被貶謫九江,仕途不順、心情沉鬱,有一次,在庭院晾衣服的時候,忽然見到了一雙鞋子。


  正是當年離別之時,湘靈贈給他的那一雙。


  白居易凝視這雙已經老舊的不成樣子的布鞋,發了好一陣子呆,然後,寫下了一首長詩。


  中庭曬服玩,忽見故鄉履。


  昔贈我者誰,東鄰嬋娟子。


  因思贈時語,特用結終始。


  永願如履綦,雙行複雙止。


  自吾謫江郡,漂蕩三千裏。


  為感長情人,提攜同到此。


  今朝一惆悵,反覆看未已。


  人隻履猶雙,何曾得相似。


  可嗟複可惜,錦表繡為裏。


  況經梅雨來,色黯花草死。


  今在庭院曬衣物,忽而看見從故鄉帶來的鞋子。


  這是誰給我做的呢?唔,是故鄉那位鄰家少女所贈。


  我想起了她訣別時的話語,要用這雙鞋來代表我們愛情的始終。


  但願我們兩個人,就像鞋子與鞋帶一樣,同行同止,相伴一生。


  我如今被謫九江,離家漂泊三千裏,是為了紀念我的愛人,才把它帶在身邊。


  如今把鞋子拿起來,反複地端詳,卻隻餘惆悵。


  明明鞋子還是成雙成對,人卻是形單影隻。


  更讓人歎息的,是這雙鞋子原本多麽的精致錦繡,可前些下了場梅雨,上麵的色澤黯淡了,繡著的花草也已經枯萎了。


  就一如你我之間的愛情。


  ……


  這首長詩,題目就隻有兩個字,上麵也沒有任何的批注。


  叫《感情》。


  ……


  長慶四年,五十三歲的白居易在杭州刺史職上任滿,回京述職,他特意去了符離一趟,想去看看湘靈。


  伊人卻已杳無音訊。


  白居易望向那個他們曾經初識的籬窗,一起依偎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


  他重重的歎了口氣,佝僂著腰,離開了。


  這就是曆史給這段感情的最後一則記載。


  在這之後的白居易是個怎樣的人,大家想必已經知道了。


  他開始學會放蕩,整個人騷氣的不能再騷氣,經常流連忘返於青樓花館,還公然在家裏蓄妓,他:不得當年有,猶勝到老無。


  當年他沒有得到湘靈,如今幹脆徹底放開,紙醉金迷,把所有的憤懣借肉體的快感全都發泄出去。


  看看老年白居易的詩,有些句子簡直是公然開車,比如“花叢便不入,猶自未甘心”,能把不舉的這麽清新脫俗,真的沒誰了,這也幸虧是他白居易,若換做其他詩人,分分鍾要被封殺的節奏。


  泡吧喝花酒就不了,白居易因為年老體衰,為了助興,居然還開始嗑藥,他:鍾乳三千兩,金釵十二行。什麽叫鍾乳?就是唐代的一種春藥。

  白居易蓄妓,就愛找那些十五六歲的姑娘,似乎是為了追憶初見的湘靈,每當這些女孩長到十八了,他就不喜歡,轉手就給賣了:十聽春啼變鶯舌,三嫌老醜換蛾眉。


  以上種種荒唐事,數不勝數,正如陳凱歌在電影《妖貓傳》裏,借白居易自己的口自述:無法無,無情無義,隻認詩,不認人。


  所以,你他是渣男,不冤,真不冤。


  可有時候我卻在想,原本深情白居易為何會變的這樣濫情?


  我不明白,那個為了心愛女孩敢於去挑戰巨龍的勇士,為什麽會墮落成這樣?


  直到有一,沈老師想到了一番話。


  當一個女人錯過那個她最想嫁的人,就會變得越來越挑剔。


  當一個男人錯過那個他最想娶的人,就會變得越來越隨意。


  挑剔是因為,誰都不如你。


  隨意是因為,反正不是你。


  ……


  或許這就是真相吧。


  白居易還是那個深情的白居易,隻是他的深情,隻屬於湘靈一個人。


  因為其他人不是湘靈,所以白居易在她們麵前濫、渣、無情無義,可在湘靈麵前,他始終都是那個叫做大白的暖男。”


  故事講到這裏的時候,站在講台上的沈平已經停下了講述。


  而教室裏的女同學們,已經哭成了一片。


  你問我怎麽知道的?

  因為白居易晚年這首名叫《夢舊》的詩,還是讓我們看到了,有份初心,他從沒有辜負:


  別來老大苦修道,煉得離心成死灰。


  平生憶念消磨盡,昨夜因何入夢來?

  平生記憶都已經拋卻了,愛情如是,理想亦如是。


  那麽,你昨夜,又為何要出現在我的夢裏呢?

  花非花,霧非霧。


  夜半來,明去。


  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我是知道的。


  一個人在經曆過無數失去後,就不再渴望得到,在旁觀過無數悲歡後,就不再希冀時光有情,相伴終老。


  但若是上再給我一次機會,明知道往後的故事浸滿悲傷。


  我也定不後悔和你相遇。


  沈平講到這裏的時候,下課鈴聲也響了,教室裏的女學生們已經哭成了一片,紛紛哀歎著白居易和湘靈的愛情故事。


  “嗚嗚嗚,他們太慘了!”


  “沈老師講的太好了!”


  “才不呢!都怪他把我給講哭了,我恨他!”


  “沒錯,我也恨他,把原本枯燥的知識講的有趣動人,可是這種動人卻用來騙女孩子的眼淚!”


  “嗚嗚嗚嗚,快給我拿點紙,我要再擦擦眼淚……”


  教室裏哭成一片。


  “好了,這節語文課在愉快的氛圍中結束了,老師今的布置作業會讓課代表通知你們,大家收拾收拾心情,準備接下來其他老師的上課吧。”


  看著講台下的學生們,沈平滿臉帶著笑容的道。


  學生們此時已經哭得不行了,哪裏還聽得到他的話語。


  一個語文老師,講課文跟講故事會似的,還讓女同學們哭到不行了。


  果然是沈老師啊!

  而站在講台上的沈平,他自認是一位默默無聞,為了學生付出一切的偉大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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