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佛門毒女> 160、岔子

160、岔子

  夜幕降臨,整個宅邸都是紅色的,那紅色的燈籠喜氣洋洋,無需問就知道這宅子今日有喜事。


  宅子很安靜,連丫鬟小廝都不走動了,隔壁宅子里的狗也不叫,就好像已經睡著了。實際上,這整整一天它都沒有叫。


  新房門窗緊閉,紅燭燃燒,這新房也顯得紅彤彤的。


  大床之上紗幔垂墜,透過紅燭的光,依稀的能瞧見裡面起伏的人形,裡面的人在睡覺。


  和殷烈笑鬧了一下午,然後柳嬋就睡著了,甚至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大概是因為睡得時間夠久了,也大概是因為太安靜。閉著眼睛,柳嬋有些些清醒。


  也就在這時,溫熱的吻落在她的眼皮上,隨後一點點的在她臉上游移,加上那炙熱的呼吸,她的血液在瞬間沸騰了起來。


  唇齒糾纏,她始終閉著眼睛,他的炙熱和激動根本無需用眼睛看,很容易便能感受得到。


  驀地,一個翻覆,她被壓在下面,身體陷進了柔軟的床鋪之中。


  質地如水的紅色衣服被一件一件的從垂墜的紗幔之後扔出來,它們落在地上,和紅色柔軟的地毯融為一體,不分你我。


  紅燭搖曳,春宵帳暖,一切都如所看到的那般美好。


  只是、、、、


  在小樓外待命的丫鬟很清楚的聽到從樓上傳來的一聲痛叫,只是一聲,然後就沒了音兒。


  那痛叫很清晰,而且也能聽得出很疼,否則不會那般叫。


  可是,只是一聲,然後就沒有任何聲音了。


  面面相覷,面對這種情況,她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時間靜靜流過,樓上再沒有任何聲音,安靜的,就好像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一個具有象徵意義的美好夜晚過去了,清晨時分,太陽還沒跳出來,但天地之間已開始明亮。


  沉睡的人還在沉睡當中,昏睡了一夜的人也終於醒過來了。


  柳嬋是被疼醒的,神智恢復后她就開始無聲咒罵,咒罵殷烈,咒罵自己。


  昨晚最初真的很美好,美好的就像一場夢。她在享受,而且已經做好了享受的準備。


  可是,在自己被他穿透之後,享受神馬的就離她遠去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她沒想到會這麼疼,她總是拿刀子割自己,她都沒覺得有多疼。


  抽筋剝皮之痛想必也不過如此,那一瞬間她就眼前發黑,連喊叫的力氣都失去了。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直至此時,她依舊好疼,下半身都不是自己的了。


  「醒了?還疼么?」閉著眼睛,但是不代表身邊的人不知道她醒了。她的呼吸有變,那就證明她醒了。


  「嗯。」有氣無力的回應了一聲,她現在真的沒有多餘的力氣。


  「該怎麼做?」看著臉色蒼白的人,殷烈也幾許歉意。他不認為自己多粗暴,更況且,他進入之後就再也沒有動作。


  可是,她痛叫了一聲就暈過去了,任憑他怎麼喚她她也沒醒。而且,她還流了不少的血。


  「讓我休息休息就成了,我真的好疼。」掀開眼皮,她的眼睛泛紅,好像很疲累似得。


  四目相對,殷烈抬手撫了撫她的眼角,「對不起。」他也不知該說什麼。


  「哼,沒什麼對不起的,我還暗暗祈禱別在新婚這天出岔子呢。前面是都挺順利的,誰想到關鍵時刻出了這種事。」不禁嘆口氣,她還嘲笑殷烈關鍵時刻別掉鏈子,可到頭來掉鏈子的是她。


  摸摸她的臉,殷烈什麼都沒說,只是眉眼帶著笑意。


  「你笑什麼?莫不是,你覺得自己很強?」所以,她才昏過去的?


  「難道不是?」殷烈反問,並且十分有自信的模樣。


  無言,柳嬋翻了翻眼皮,「是是是,你強。」


  低頭,溫熱的吻落在她眼角,「你真的覺得無事?你流了很多血。」


  緩緩的抬起手臂,柳嬋圈住他的頸項,雙臂上的刺青很顯眼,而且顏色看起來也更深了,就好像有人在前一夜為它們又添了一遍顏色。


  「我忽然想起一些事情來,這些事情是我以前從未思考過的。我們以前那個家的一些姐妹在有了男人之後,初初步入同居階段時,總是會消失一段時間。多則半個月,少則三五天。那時我頗為鄙視,認為她們是重色忘義。但是現在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她們的情況和我現在一樣,並非重色,而是下不了床。」這個下不了床絕對是字面上的意思,並非對誰的誇獎。


  抬起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臂,殷烈的手在上面緩緩游移,「因為這刺青。」


  「對,我想就是這樣。好疼啊,真的要疼死我了。我拿刀子割自己向來眼睛都不眨,我也沒覺得有多疼。可是昨晚,太疼了。」想起那種疼痛來,柳嬋也不禁幾分害怕。


  將她擁入懷中,殷烈的手滑進被子里輕輕地撫摸她光滑的脊背,「別怕了,待你恢復之前,我不碰你。」


  聞言,柳嬋不禁笑,「什麼跟什麼呀?儘管昨晚出了岔子,但咱倆應該也成功了才是。」


  薄唇微抿,「算是吧。」三個字,幾分無奈,他想,應該是成功了。


  柳嬋的疼痛果然和尋常人不一樣,躺在那兒,她真的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


  她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被子床單絲滑的如同水一般,可是仍舊讓她覺得很難受。


  手臂上刺青的顏色更深了,她自己仔細的聞了聞,似乎松香的味道也更重了。


  仔細回想上輩子那個家族裡的女人們,但凡結婚生了孩子的,似乎身上的松香味兒都挺重的。


  根本無需噴香水兒什麼的,那是本身的味道,很好聞。


  那時她覺得是因為天長日久所致,但現在她想她明白了,而是因為成了真正的女人,才會有這些變化。


  只是,過程真的很艱辛啊,疼。


  殷烈看起來很好,昨晚她痛昏過去之後他還做了什麼不得而知,但想來他不會禽獸不如的再繼續了。


  穿好了衣服,他下樓去取了飯菜,親力親為,做的很是不錯。


  「我的下半身好像經歷過最慘痛的禍事,我的兩條腿已經不聽使喚了,連抬起來都做不到。」靠在床上,被子裹在胸口處,她的兩條手臂露在外,從肩膀一直到小臂的刺青如此鮮明。


  「在我看來你沒有任何的事情,光很盛,證明你身體很健康。所以,即便找來郎中,怕是也看不出什麼。」將飯菜擺放好,殷烈一邊輕聲道。也正是因為如此,昨晚他才那般『淡定』,沒有被她嚇著。


  挑了挑眉,柳嬋認同他的說法,她應該是沒問題。有問題的只是,無法言說的痛。


  三天,新婚後的三天柳嬋都躺在床上,她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在怎麼說她,但她想來肯定是沒什麼『好話』。


  殷烈也沒離開過,一直在照顧她,那模樣倒是像個保姆。


  只是,這個保姆長得太好了,相信任何一個僱主都不會『放過』他。


  第四天,天空有些陰沉,但擋不住柳嬋的好心情,即便她還躺在床上,但下半身沒那麼疼了。


  殷烈出去了,不過片刻,另一個人來了,是康娜。


  走進來,康娜就不禁停下腳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披頭散髮的柳嬋,她輕呼口氣然後側過身子,「說真的,我不應該進來的。」這是新房,柳嬋又那個形象躺在床上,她心裡素質再好也覺得不好意思。


  床上的人很恣意,看著康娜那明顯不自在的模樣,她更加心情大好。


  笑,一邊將被子往自己的身上扯了扯,「說得對,你還真不應該進來。洞房花燭,任何來打擾的人都可能遭報應。」


  「師父,你這洞房可是洞了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你若今天還不下床,我們就真的要肆無忌憚的笑了。」康娜走過來,一邊忍笑,他們這幾天的確在猜柳嬋哪天會出現的。可惜的是,接連三天了,她仍舊沒出現。


  「笑吧笑吧,希望輪到你的時候你也笑得出來。」柳嬋的話別具深意。


  康娜走至床邊,看了看那床,最後從旁邊拖過一把椅子過來,坐下。


  隨後,她從懷裡拿出一個項墜似得東西遞給柳嬋。


  「其實我真的不想來打擾師父你的新婚的,只是今天這個人是經過呂師兄介紹來的,我實在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他想知道自己的這件寶器能不能再加強些,因為前些日子遇見了厲鬼,他險些喪命,若不是這個東西,他就沒命了。」康娜輕聲的說著,因為自己不確定,所以只能來問柳嬋。


  拿著那用黃銅做出來的墜子,柳嬋微微挑眉觀察,這不只是一塊黃銅,裡面有別的東西。


  「很容易的,不算什麼難事兒。你可以自己動手的,你現在完全能做。」看向康娜,柳嬋表現的是十足的信任。


  康娜看著她,半晌後點點頭,「師父你說,我可以試試。」


  彎起眉眼,柳嬋抬手拍拍她肩膀,自己這徒弟聰明伶俐,其實她也沒教過她多少東西,一切大都是她自己摸索的。


  所以,說來說去自己這師父的名頭,有些名不副實。


  康娜得到了答案和柳嬋的支持就離開了,臨走時還親切的告訴柳嬋應該多出去見見太陽,否則真的會腿軟走不了路。


  柳嬋給予一笑,希望她和尹逸飛成親時不要嚇著。


  睡了一覺,待得醒來時已是傍晚時分,殷烈也不知何時回來了,而且就躺在她身邊。


  手爬出被子,又爬上他的胸膛,手指頭恍若長了眼睛一般,輕而易舉的鑽進了他的衣服里。


  那平躺閉眼的人驀地抬手抓住了她搗亂的手,薄唇微抿,「醒了。」


  「嗯。你回來多久了?我這幾天睡得昏天黑地,再這樣下去真要離不開這張床了。」睡覺睡得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回來了她也不知道。


  側起身體,殷烈抬手將裹在被子里的人攬進懷中,「離不開就一輩子躺在上面吧,只要你不怕外人的嘲笑就行。」


  「哼,他們是不是說閑話了?若是別人說,等我下樓去收拾他們。若是尹逸飛,哈,等他和康娜成親時,我非得到他洞房門口笑不可。」這情況康娜不可避免,所以他們倆現在根本不應該笑她,而是要擔心才對。


  似乎很無言,殷烈攬著她,一邊輕撫她的脊背,「所以你還是介意的。不如你告訴我,今天還疼么?」她這幾天哪怕下床去方便的時候也腿軟無力的模樣,糾結著臉,顯然就是疼。


  「還好。」嗅著他身上的味道,柳嬋那隻手卻是不老實的很,固定在殷烈的衣服里四處遊走。


  「你這個樣子可不只是還好。」她的撫摸讓他有些開始心境蕩漾。


  彎起眼睛,柳嬋的手繼續遊動,「沒辦法,我現在躺在這兒無法思考其他的事情。」


  「所以,我該高興對么?」這種話顯然不應該由女人來說,但是她向來喜歡吹牛說大話,殷烈也習以為常了。


  「你認為呢?直至現在,我對你的身體仍舊有無限的興趣,你當然應該高興。」說著,她一邊揪扯著他的衣服,只是一瞬間,殷烈就已經衣不蔽體了。


  看著她,殷烈沒有任何動作,淺褐色的眸子顏色幾分幽暗,薄唇微抿,笑意清淺。


  扯開他的衣服,柳嬋的視線在上面劃了一圈,隨後抬眼看向他的臉。


  呼吸噴洒到臉上,殷烈幾不可微的眯起眸子。


  「你確定自己不會再昏過去么?」低頭靠近她,他小聲道。


  「我覺得,我可以痛並快樂著。」仰臉兒湊近他,柳嬋真的很想再試試,因為現在沒有那般疼了。


  忍不住笑,痛並快樂著,這種話她也說得出口。


  「不要後悔。」貼著她的唇角,殷烈最後輕聲的警告。


  「後悔是小狗。」上前一分咬住他的唇。若是這次也很疼,她會盡量忍著不暈的。


  不過,這次柳嬋判斷失誤了,她的確還有一些疼。只是,很快就拋到九霄雲外了,那些疼痛只是暫時的,這才像洞房花燭夜。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