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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何為高人

  「小心?這是什麼意思?好心告知還是下戰書?」柳嬋走過來,自是瞧見了桌子上的字,嘴上雖輕鬆,但心裡不免咯噔一聲。


  長修微微皺眉,「無論是什麼意思,叫你小心總是沒錯。近兩日沒有收到關於任何邊關亦或是追蹤人的消息,的確需要小心。有時有消息未必是壞事,可沒有消息興許不是好事。」


  看向他,柳嬋連連點頭,「大師名言警句,在下銘記於心。」


  垂眸,長修的眼神兒幾許無奈,惹得柳嬋翹起唇角,心情立即變好了。


  「看你也不著急的模樣,想必是認為對方存好心。不過,還是謹慎一些的好。」看她還有功夫笑,長修就知她心裡所想。


  眨眨眼,柳嬋轉身靠在桌子上,一邊攤開手,「說得對,我沒覺得這隻眼睛的主人會害我,儘管我沒什麼證據,一切靠感覺。」


  「既然如此,那麼眼下你就當做這是好心告知吧。」長修也沒有多說,他不會像柳嬋那般輕易相信,懷疑也是應該的。既然她不懷疑,那就由他來懷疑吧。


  將那隻眼睛裝起來,柳嬋攏緊了身上的披風,「大師能者多勞,思慮過多連頭髮都沒了,所以我就不操心了,免得也到時沒頭髮。」


  「它們生長的速度比想象中的要慢很多。」說起頭髮,長修似乎也幾分不快。


  笑出聲,柳嬋覺得此時的長修很搞笑,儘管他一本正經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大師別著急,我等著你。」燈火幽幽,柳嬋的眸子卻恍若兩顆星星。


  抬手,長修輕輕的撫了撫她的眼角,手指溫熱,帶著他身上的味道,好聞的很。


  看著他的眼睛,柳嬋也不禁眯起眼睛,「大師,你要是發病,我可會對你不客氣哦。」


  笑意浮上眼眸,「如何不客氣?又展示你的智勇雙全?」不掩飾他的嘲笑。


  哼了哼,抓住他的手卻沒鬆開,「反正你穿著僧衣我看著怪怪的,總覺得自己像勾引得道高僧的妖精。你要是把這僧衣脫了,興許我就不會覺得怪了。」


  「說來說去,是要我脫衣服!」恍然,長修慢慢的點頭,表示他懂了。


  冷眼,柳嬋拿他沒招兒,「是呀是呀,就是要你脫衣服,脫不脫?不脫我可動手了。」


  向前一步,長修垂眸看著她那不耐煩的模樣,「我現在還不想失了貞操,尤其是在這種地方。」不止是客棧,還是別人開的房間里。


  無語,聽他說的跟真的似得,柳嬋也是無言以對,抓著他的手微微用力,好似要捏斷他的骨頭,不過長修不痛不癢沒感覺。


  「少瞎說,虧你現在還一副大師的樣子,卻總是胡說八道。哼,決心離開那佛門了,我看你也不遮掩了,原形畢露。」以前他可是很清高的,好像和他多說一句話都是褻瀆。但誰能想到,這廝不僅話多,而且十分悶騷沒節操。


  「做不了得道高僧了,被一隻妖精輕易勾走,註定我這輩子無所成。」手上用力,將柳嬋拽離桌邊。


  看著他,柳嬋忍不住撇嘴,「我說我自己是妖精你少接茬兒,還有,你現在在做什麼?」一點點的拽她,她馬上就要撞到他懷裡了。


  垂眸注視著她,長修沒有言語,最後一個用力,她真的撞到了他懷中。


  擁住,她纖細柔軟,還有一股淡淡的松香味兒。


  任他擁著,柳嬋小動作的彎唇,儘管他看起來瘦,不過這麼倚靠著卻發覺他的胸膛也很寬闊,最起碼比她寬闊,所以擁著她顯得如此容易。


  溫熱襲來,讓她也不禁縮了縮肩膀,其實靠著他挺舒服的。


  緩慢的伸出雙臂,柳嬋環住他的腰,「若是現在有人瞧見咱倆的話,肯定會被嚇著,然後你就該挨罵了。花和尚,半夜不去誦經念佛,居然摟著一個女人卿卿我我。」關鍵他現在穿著僧衣,又長了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很難想象他會有平凡人的兒女情長。


  「我被遮了眼,被你這妖精糊弄的不知對錯。」微微低頭,長修挨著她的耳朵,聲音很輕,以至於讓柳嬋覺得痒痒。


  「少給自己找借口,就是你色。」柳嬋冷哼一聲,手指一動,準備捏他腰間。可是緊繃繃的,她什麼都沒捏住。


  「莫淘氣。」她的捏,之於長修來說,更像是惡意撩撥。


  聞言,柳嬋果然收手,他用這種語氣說這句話,就知他是真的最後警告,這廝又要發春了。若是不停手,估摸著就要失去理智了。


  半晌后,柳嬋動了動身子,「我要回去了,大半夜的跑出來和你私會,被他們知道了又該笑了。哼,明兒我去準備一車棉花,誰耳朵長我就把誰的耳朵塞上。」明知是她和長修影響他人,但她卻能很自如的說是別人的錯。


  無聲的笑,長修的手從她的脊背滑到腰間,她裡面只穿著中衣,對於他來說,很薄。所以,那曲線也很是清晰。


  「放開我,我都聽到你飛跳的心臟了,再跳下去就爆炸了。」推著他胸口,柳嬋站直身體。


  「去休息吧。」手滑上她後頸捏了捏,長修聲音很低,但是很好聽。那屬於男人的性感,讓人聽著不禁酥了半邊身子。


  最後看了他一眼,柳嬋攏了攏身上的披風,隨後轉身快步離開。這花和尚看起來『病』的更嚴重了,估摸著是治癒不了了。


  翌日天明,眾人在房間用完了飯菜,穿戴好走出客棧,卻發現車馬什麼的都換了。


  連駕車的人都換了,換的徹底,若不是那駕車的人走過來和長修問安,估摸著誰也想不到這出現的馬車是來接他們的。


  尹逸飛的那輛馬車也被換了,他幾分疑惑,不過卻沒多說什麼。


  他知道柳嬋似乎有些麻煩,因為康娜說過幾句。有麻煩,若是解決不了自然就得躲避了。


  「走吧。」與那駕車的人說了幾句話,長修便走了過來。他披著黑色的披風,將他整個人罩住,頎長又幾分神秘,這般看著他真不像個和尚。


  沒說什麼,柳嬋上車,即便長修換了馬車她也不覺得有什麼,他這麼做都是有理由的。


  這次好像有意的,一空和玲瓏直接走向了後面的馬車,儘管康娜不需要被照顧了。


  沒等到一空和玲瓏進來,柳嬋微微皺眉,下一刻就想明白怎麼回事兒了,不禁冷哼,「倒是有眼力。」


  拿著一個精緻的小手爐塞到她懷裡,長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擰著眉說這話,你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呢?」心思難猜,單單是看著她的臉,很難琢磨明白她想表達什麼。


  看向他,柳嬋撇嘴,「我的意思就是,他們最好別做奇怪的表情說奇怪的話,否則我要他們好看。」有眼力是好事,不過卻不可以在嘴上說她和長修,否則她會翻臉。


  眉眼間浮起笑意,長修將她身上的披風提了提蓋住她的腿,「嘴長在他人身上,喜歡說什麼便說吧。」


  「哼,不行。我聽不到就算了,若是被我聽到看到,沒完。」柳嬋揚起下頜,頗為兇惡。


  微微搖頭,長修不再言語,她如何便如何,反正很早之前他就知道她脾氣暴躁,這並非秘密之事。


  車馬離開小鎮,而且並沒有順著官道前行,反而是走上了山間小路。


  道路幾分崎嶇,馬車也有些晃,迷迷糊糊的柳嬋也被晃醒了。


  用力的倚靠著車壁,柳嬋看向長修,「咱們為什麼走小路?」


  轉眼看過來,長修眸色幾分暗沉,「因為沒有收到任何消息,所以我們勢必得小心些。換了馬車,換了路,盡量躲避。」只要進入了陽戟城,就會安全很多。


  「那咱們之前的馬車呢?」柳嬋懷疑昨晚長修大概是沒睡覺,一直在安排這些事情來著。


  「早早的就上路了,想必現在行在官道上。若是不出現意外的話,傍晚他們會抵達陽戟城。」但若出現意外,那便難說了。


  看他面無表情的說話,柳嬋也不禁緩緩眨眼,「大師,你無情起來的樣子真撩人。」在柳嬋的眼裡,他現在一點都不像個和尚。就像一個弄權者,滿腹權術計謀,而且冷漠無情殺人不眨眼。


  眸子微動,長修抬手,順著她的披風鑽進去然後準確的抓住她的手,「你不是說我原形畢露么?這原形畢露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昨晚的話和現在的話聽起來可是天差地別。


  彎起唇角,柳嬋回握他的手,「好,特別好,儘管很無情,但是以我的視角來看極其特別的有安全感。」所以,讓她開始無條件的信他。


  笑意浮上眼眸,長修握著她的手,「變化多端,我現在都不知該不該信你的話了。」


  「別的話你可以不信,但是我想取你貞操是真的。」微微傾身湊近他,柳嬋睜大了眼睛,卻很顯然就是在惡意調侃。


  「不給。」聽她吹牛,長修已經不信了,她只會吹牛。


  「哼,少裝貞潔烈女,被我盯上你死定了。」柳嬋哼了哼,他若是不發春又配合她,她能說很多很多不著邊的話來。


  抬起另外一隻手,長修捏住她的臉頰扯了扯,「嚇死我了。」


  笑出聲,抓住他的手拯救自己的臉頰,柳嬋直接靠在他肩膀上,「我是沒什麼辦法來對抗那些人了,一切都倚靠長修大師了。來到這世上本就是意外,現在又生出這麼多意外來,要是沒有大師,我恐怕真就被抓回去了。」想來想去其實她都有些迷茫,這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麼。


  「我也以為我今生就在佛門之中了。」他會決心離開佛門也是他沒想到的,所以,這一切都歸功於柳嬋。


  「聽你這麼一說,我來到這世上作用還挺大的,把長修大師從佛門之中拯救出來了。」笑,柳嬋忽然覺得自己意義重大。


  「所以,你要負責。」低頭看了她一眼,光潔的額頭就在眼前,好看的很。


  抓緊他的手十指緊扣,馬車幾分顛簸,不過影響不大。柳嬋嘆口氣,「大師,你是不是特別怕我會離開啊?」柳嬋覺得他是個很固執的人,他母親的死對他打擊很大,讓他開始害怕身邊的人會再次離開。這麼多年他一直在佛門之中,連和他有血緣關係的長公主都冷淡以對,好似唯獨她成功的闖進了他的世界。落入了他的世界他便把她看住了,生怕她會離開。


  淺褐色的眼眸幾許深暗,長修看著她,「沒錯。」他承認。


  「放心吧,我不會離開的。」大師的心只敞開一次,她在這世上亦是只有他一人。


  小路崎嶇,不過終有盡頭,在天色暗下來之後進入了陽戟城。進入陽戟城查的很嚴,看前後進城的人就知道了。不過這兩輛馬車卻很輕易的就進了城門,入城之後入眼的便是身著盔甲的兵士。


  一隊一隊,好似在巡邏,但是卻讓人極其有安全感。


  在城裡走了一會兒之後才瞧見普通百姓,對於滿街的兵士,百姓表現的亦是十分淡定,陽戟城就是這個樣子的。


  成功的進了城,柳嬋那懸著的心也放下了,而且不知那隊今日在官道上走的人如何了。


  在長街上兜兜轉轉,馬車最後在一個偌大的商行前停下,門面大,而且人也很多。


  下了馬車,那等候在門口的人便迎了上來,朝著長修拱手鞠躬,然後便是小聲彙報。


  柳嬋讓到一邊,仰頭看了一眼這偌大的商行,儘管冷氣撲面,但是這地方卻給她很大的安全感。


  「終於到了,走了這麼久,屬今日最顛簸。」後車上的人也下來了,玲瓏和康娜被顛簸的有些受不住。


  「我聽逸飛的意思是,今日咱們可能是金蟬脫殼,不知那代替我們的人怎麼樣了?」康娜小聲的在柳嬋耳邊說道。


  「我也想知道。」看了一眼那邊,長修已經被圍住了。而且,若是今日那隊人馬真的遇到什麼了,那就說明她的行蹤真的暴露了。這陽戟城固然安全,但怕是早晚都會追進來。


  片刻后,長修自那群人中走了出來,看了柳嬋一眼,示意進去再說。


  一行人走進商行,熱氣撲面,可眼下卻無心感受著溫暖。


  伶俐的小夥計帶領眾人朝著後院走去,花池裡什麼都沒有,但是卻有雪,讓人充分的感受冬天。


  徑直的走進門窗厚重的房間,這是一間大廳,偌大的暖爐矗立在房中,散發著熱氣。


  解開披風隨手扔到椅子上,柳嬋走近長修,「他們是不是還沒進城?」看長修的臉色不是很好,柳嬋已猜到了分毫。


  垂眸看著她,長修微微頜首,「嗯,我已經派人出城了。」到底是什麼情況,還得等等才能知道。


  深吸口氣,柳嬋抓住椅子的扶手緩緩坐下,「幸虧你今日有安排。」否則,說不定會發生什麼。想起在客棧里時那隻眼睛的主人留下的小心二字,這事情怕是真的很嚴重。


  長修面無表情,眼角眉梢間浸著冷色,幾分懾人。


  一空坐在一處不語,玲瓏也幾分擔憂,看來還是追來了。


  「來人若是大燕人,那麼咱們能否和陽戟城的軍隊聯繫一下?大燕人肆意闖入,這已經不是尋常事件了。」康娜開口,她心思果然要縝密些,想的也較多。


  尹逸飛點頭,「沒錯,陽戟城的軍隊可不是官兵,那是雷霄將軍的兵。」大將軍雷霄,大梁人都知道,不同凡響。


  柳嬋微微垂眸,長修早就已經和雷霄取得了聯繫。為了她,他都和不想再有牽連的雷霄長公主再聯繫,若是那些人還能靠近,那她真的無話可說了。


  驀地,門外有人進來,是一個勁裝利落的年輕人,「主子,人找到了。不過,無一活口。」


  聞言,大廳里眾人均一詫,柳嬋身子一松靠在椅背上,都死了?


  長修下頜微綳,「儘快運送回來,我要看看。」


  「是。」那年輕人領了命令,快速離開了。


  事情過於震驚,使得眾人一時之間也靜默了下來。甚至也無人關心為什麼那年輕人喚長修主子,又如此聽從他的話。


  「我不明白,若只是抓我,為什麼要大張旗鼓的殺人呢?」柳嬋隱隱覺得,對方已經不只是抓她了,而是要殺她。


  看著她,長修的眉峰也緊蹙,「先看看屍體再說,是否與邊關瞧見的一樣。」他的鬼魂小喇叭一去不回,這其中有諸多蹊蹺。


  點點頭,柳嬋還是心下不安,太奇怪了。


  若對方真是褚極,那他到底想做什麼?

  黑夜徹底來臨,那一撥去城外的人也回來了,各個勁裝,看起來就非尋常人。


  要說尹逸飛有武功,他們看起來似乎比尹逸飛的功夫還要高。


  七具屍體,毫無動靜,因著天氣寒冷,他們的屍體已經僵硬了。


  看見了他們,玲瓏就退到了最後面去,滿臉不忍。


  尹逸飛也綳著臉,他還是難以想象柳嬋到底有什麼麻煩,對方的手段會這般狠辣。


  走近,柳嬋看著他們的臉,卻皺起了眉頭,「他們死的不對勁兒。」


  「什麼都沒有。」長修的視線並非在這七具屍體上,而是四周。尋常人看不見,但不代表他看不見,可是此時他瞧見的卻是乾乾淨淨。


  蹲下身子,柳嬋抬手置於屍體的天靈處,稍稍按了按,然後再抬起手來,她手指上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這是什麼?」康娜一眼就看到了,不禁問道。


  「若是邊關那些死去的兵士也是一樣的死法,那麼看來對方的確有高人,邪惡的高人。」看著手指上的血跡,柳嬋暗暗咬牙。


  「我想起來了,這是取魂法,有一些驅邪人專門把這些鬼魂收集起來養著為己用。聽說他們有的本領特別高,會用這些鬼魂為自己續命。」尹逸飛忽然說道,他身在天極觀,總是聽到各種各樣的事情。


  一空和康娜看向他,尹逸飛點點頭,證明自己沒記錯,這是某個師伯跟他說的。


  「這麼說,今日我們若不是偷偷改了路線,躺在這兒的就該是我們了。」玲瓏發聲,思及這種可能,她隱隱害怕。


  「是啊!柳姑娘,到底是誰要對付你,而且還是用這種方法。」尹逸飛看著柳嬋,覺得這事兒相當嚴重。


  「你們去休息吧,康娜留下來。」柳嬋站起身,聲線平和道。


  長修看向她,柳嬋也轉頭看過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總是不能再往裡搭人了,這都是人命,我心裡難安。」所以,她要想辦法防備。


  沒有再說什麼,長修轉身離開,順便命人將屍體都抬走。


  尹逸飛和一空也離開,玲瓏最後看了一眼柳嬋,滿眼都是擔心。


  溫暖的房間里只剩下柳嬋和康娜,挽起袖子,柳嬋的眸子緩緩變冷,「以前我只對付邪惡狠厲的鬼了,現今,卻要開始對付人了。和兇殘的人比起來,厲鬼都不算什麼了。」


  康娜嘆口氣,「太狠了。師父,你有信心能對付的了這個高手么?看起來,很厲害。」最起碼,康娜就從沒聽說過。這段時間尹逸飛和她說各種江湖上的前輩,各種本領的都有,但唯獨這種,她聞所未聞。


  「哼,我還怕了他不成。」冷哼一聲,柳嬋眸光如刀。


  「那我們要怎麼做?」康娜看著她,擲地有聲。


  「血。無論我做出來什麼,咱們的血都是重要的引子,不可缺少。這次我要做很多,所以我自己的也不夠用,還需用你的。」看著她,柳嬋心裡有了計較。上輩子盡勾心鬥角了,可是勾心鬥角之中偷窺的那些東西卻都大有用處,現今,終於派上用場了。


  高人?她要讓那高人知道,這世上不是誰都可以叫高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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