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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落水

  「什麼東西?」更傾身往裡看,井太深,而且又實在太黑,根本看不見。


  沒人來這裡打水,所以這裡也算荒廢了,就更顯得陰氣森森了。


  「不清楚,但我想那小女孩兒這麼多年能在這裡藏身一定是有原因的。」她是個早夭的孩子,本來就很弱。隨著屍體下葬,她還能在這裡,那就必然是有原因的。


  「這井這麼深,下面什麼情況也是未知,大師打算怎麼辦?跳下去?」站直身體,柳嬋雙臂環胸,看著他,一副請賜教的模樣。


  長修嘆口氣,「看來只能這樣了。」


  「喂,你真要跳下去啊?你會水么?要是淹死在裡面,我可不負責打撈啊。」柳嬋皺眉,瞧那水井下面那麼狹窄,柳嬋就覺得人若下去,定然很憋屈。若是有封閉恐懼症的,會被活活嚇死。


  「就不能說一些好話么?」長修看了她一眼,很無言。


  「能說呀,祝你順利爬上來。」柳嬋挑眉,這時候要什麼好話,他就是閑得慌,讓這陸家繼續處在心慌慌之中也算好事,做了孽,就得得到報應。


  沒再理會她,長修轉身看向站在遠處的管家,「管家,麻煩準備一些繩索工具,我要下去。」


  管家微愣,隨後點頭答應,並快步離開。


  「你還真要下去?你自己來吧,別拉上我啊。」這次柳嬋可不想參與,他自己來就好了。


  「你在上面等著,若是到時我體力不支,麻煩你把我拽上來。」長修看著她,那語氣也不知真假。


  「不管,我沒力氣。」柳嬋直接搖頭,拒絕。


  「吃了那麼多東西還沒力氣?你不是一向揚言自己力大無窮么?反而看不上我們。」因為他有武功,所以她很嫉妒,總是冷嘲熱諷。


  撇嘴,柳嬋哼了哼,「我儘力而為吧,要是到時拉不上來,你淹死了可別來找我。」


  「我盡量。」長修微微搖頭,好似在惋嘆自己交友不慎。


  管家的動作很快,幾個小廝小跑過來,拿著繩索以及梯子,工具齊全。


  跨過四圈的石頭牆,先將那梯子放下去。梯子沒有多長,但是放下去后也進入了水裡。


  繩索反倒很長,將一端系在長修的身上,然後另一端繞著水井纏緊,這是以防長修到時上不來,上面的人能夠施力拽繩子將長修拽上來。


  「大師,我們在上面幫忙?」那管家站在石頭牆的後面,他說幫忙的,也顯然是指那幾個小廝。


  「不用,你們離開吧。」長修淡然,並不需要其他人幫忙。


  柳嬋無聲的哼了哼,這幾個人總比她一個人力氣大,在這兒幫忙再好不過了。


  「好。」管家點點頭,然後揮揮手要那幾個小廝離開。


  他們離開,眨眼間這裡只剩下兩個人,柳嬋倚靠著那石頭牆,一邊不眨眼的瞅著長修,「大師,你打算一頭跳下去?還是,飛下去?」他有武功,估計這也不算什麼難事兒。


  就是這水井下面什麼情況不知道,深淺也未知,而且陰氣森森的。尤其人身上都濕了,衣服也會變得沉重,上來就變得麻煩些。


  「我試探著下去,找到那個東西固然好,找不到就只能想其他的辦法了。」長修對這水井的深淺也沒把握。


  柳嬋緩緩點頭,「由此可見大師你的腦子還是清醒的,我以為你也中邪了呢。好吧,大師走好,請。」抬手,柳嬋覺得趁早,天黑了這水井裡更黑暗,什麼都看不見,更別說找東西了。


  最後看了她一眼,長修將纏在腕上的佛珠遞給她,隨後便轉身順著梯子下了水井。


  拿著他的佛珠,柳嬋一邊盯著他,他不緊不慢,但很快的整個人就消失在了井口。


  柳嬋立即走過去,傾身往水井裡看,長修順著梯子往下,很穩。


  「喂,你要是不行了就喊一聲,我拽你呀。」水井狹窄,看著長修越來越往下,柳嬋也不禁的幾分緊張。


  長修沒有回答,他的下半身已經入水了。


  下一刻,他整個人滑入水中,在這上面只能看到波動的水以及水下的一些白影,已經瞧不見長修的身影了。


  柳嬋傾身瞧著水井裡,眼睛不眨,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她不禁有些焦急。


  剛欲喊他,水聲忽然響起,長修出現了。


  呼吸,長修一邊仰頭看上來,水井口就那麼大,柳嬋已經將那兒佔據了。


  「找到了么?那下面是不是很深啊?你要是不行就別逞強了,上來吧。」喊話,柳嬋皺著眉頭。


  「是很深,我氣息有限,再試試。」長修看起來很好,他上來,只是因為需要換氣了。


  「小心點兒。」柳嬋點點頭,長修看起來水性還不錯。


  長修再次潛下去,他這次似乎潛的很深,因為繩子被他帶下去很長一截。


  柳嬋站在那兒看著,皺起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


  這一次的時間很長,長修憋氣的能力果然很強,會武功就是不一樣。


  不過眼下柳嬋已經忘記嫉妒了,盯著水井,眼睛不眨。


  終於,水井裡再次泛出水花,長修浮上來了。


  「怎麼樣怎麼樣?」立即追問,長修的臉上都是水,看起來更白凈了。


  「看見了,不過在井底,我一會兒再下去一次,爭取拿到它。」長修微微喘氣,長時間的憋氣,他也有些受不了。


  「真看見了?到底是什麼東西?」柳嬋好奇,那小女孩兒和那個男孩兒的屍體當年應該被打撈出來了,到底落下了什麼東西。


  「應該是個首飾,很小。」長修的確看見了,井底很黑,但是幸虧他眼力不錯。


  「首飾?」柳嬋嘆了一句,那首飾大概是柳柳的。


  浮在水上,長修短暫的歇息了下,隨後再次潛了下去。


  柳嬋深吸口氣,靜靜地等著,搭在水井外的繩子也越來越多的往井裡滑,可見長修的確是朝著井底游下去了。


  終於,繩子不動了,柳嬋的身子更往井口裡傾,在外看她的上半身已經進井裡了。


  終於,井裡的水動了,柳嬋一喜,卻猛地後背一痛,她雙腳離地,大頭朝下的掉進了水井裡。


  噗通!

  巨大的水花濺起來,柳嬋整個人進入了水裡。


  水花翻湧,下一刻,長修攬著柳嬋冒出水面。


  「噗!」吐出嘴裡的水,柳嬋仰頭看向井口,一片黑氣浮在井口上方,似乎察覺到柳嬋在往上看,它快速的溜走了。


  瞪大眼睛,也不管水往眼睛里流,柳嬋大聲道:「是那團莫名其妙的黑氣,在大燕咱倆離開帝都的時候碰到過它。」吸了吸鼻子,儘管這水井裡有一股味道,可是此時還有一股山茶花的氣味兒。


  長修看上去,隨後皺起眉頭,「它把你推下來的?」


  「你說呢?你以為我下來接你的。」柳嬋抹掉臉上的水,系在臉上的絲絹也在掉下來的時候脫落了。


  「看你的樣子也不會這麼好心,我若是遇險,你肯定立即就跑。」長修攬著她,顯然她水性並不怎麼樣,隨著他抓著她,她一隻手也死死抓著他腰間的衣服。


  冷哼一聲,柳嬋懶得和他爭辯,只是盯著那狹窄的水井口,天空乾淨,那黑氣跑了。


  「咱倆怎麼上去?」那梯子隨著水波動也在搖晃,柳嬋覺得自己未必能爬的上去。不過若真的爬,定然也得費一番功夫。


  「若我自己上去輕而易舉,帶著你、、、」長修看著她,那隱去的話似乎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柳嬋立即瞪眼,「我怎麼樣?趕緊想辦法,這水裡好涼。」而且她要上去瞧瞧那黑氣跑到哪裡去了,從大燕追到大梁來了,真是厲害,她到底得罪誰了。


  「井口狹窄,若是一會兒撞到了你,別哭。」長修收緊手臂,一邊看著那水井口。


  「你不會要飛上去吧?咱們倆人加在一起根本過不去。哎哎哎,等等。」長修動了,柳嬋為避免自己的身體與那堅硬的水井壁摩擦,她轉身抱住長修的腰,用力的貼在他身上,這樣能使得兩個人變得狹窄些,痛快的脫離水井口。


  長修的動作很快,而且蘊滿力量,帶著柳嬋痛快的躍出水井,帶著無數水珠。


  雙腳落地,柳嬋晃了晃,腳下踩了踩地面,她才有實感,上來了。


  扭頭看向地面,果然上來了。


  「呼!」長舒口氣,柳嬋扭頭看向自己的眼前,進入視線的就是長修的脖頸以及下巴。


  喉結很好看,下巴也不錯,而且還有些青色的胡茬,原來大師也長鬍子的,只是她一直沒注意到。


  不過,這距離好像有點近。


  仰臉兒,入眼的便是長修淺褐色的眼眸,他也在看著她。


  停頓了幾秒,柳嬋緩緩鬆開手,他的衣服都濕了,貼在了身上。而她,也一樣。


  動手將腰上的繩索解下來,長修動手脫下身上的外袍。這青色的僧衣也好幾層,脫下外面這件,裡面是一件白色的袍子。


  將那青色的僧袍甩在柳嬋的身上,「裹住。」


  柳嬋動手將自己裹上,雖然是濕的,可是仍舊帶著長修身上的檀香味兒。


  「把找到的東西給我看看。」水順著臉往下流,柳嬋看著長修,好奇他到底找到了什麼首飾。


  看了她一眼,長修一邊抬起手,修長的手心裡,一個小小的銀環進入視線當中。


  微微皺眉,柳嬋拿過來,很小很小,她只能以兩指捏著。


  「這是耳環,小孩子戴的。」有一個地方是能彎起來的,穿進耳朵里,再將那小鉤子插進另一頭的空芯里,這樣就成了。


  這是最簡單的耳環,女孩子剛出生就會穿耳洞,但是她們年紀小,不適合戴那些吊墜之類的。這種耳環簡單方便,她們還不會輕易的摘下來,最合適不過了。


  「這是她的物品,所以她也一直躲在這裡。」有些東西對於人來說有著特別的含義,所以很多人下葬時以前用過的貼身物品都會陪葬入墓。


  「那現在呢?」柳嬋看著那耳環,不知那小女孩兒現在在哪兒。


  「不在,不知躲在這宅子的哪一處。」她現在能隨意的亂走,但這耳環對於她來說也同樣特別。


  「大概她知道這耳環會被大師拿走,所以就躲起來了。」將耳環還給他,柳嬋仍舊幾分可憐那小女孩兒。捉鬼什麼的她很有熱情,但是現在這熱情卻被削減的幾乎沒了。


  「再等等吧,祠堂馬上就建起來了。」有錢好辦事,陸家這祠堂建的很快。


  對於這種因懼怕而彌補的事情,柳嬋給予的只是一聲冷哼,假惺惺!

  太陽偏西,這時候的陽光也不熾烈,所以照在身上也沒什麼用處。臉上的水依舊在滴滴答答,柳嬋用身上長修的衣服擦了擦,可是這衣服上也都水,擦也白擦。


  「咱們在這兒那團黑氣卻又出現了,實在古怪。」將那耳環收起來,長修看著她低聲道。


  「是啊,多奇怪呀,大燕大梁距離這麼遠,它居然都能跑過來攻擊我。」提起這個,柳嬋就滿腦子的疑惑。


  「你惹到誰了?仔細想一想。」長修對於此也是不解,他的小喇叭也不清楚那黑氣究竟是什麼。


  眨眨眼,柳嬋看著他,「惹你算么?」


  無言,長修抬手用自己的衣袖擦掉她下巴上的水,「先回去再說吧。」濕漉漉的,風吹來,很冷。


  微微垂眸,柳嬋看著他的手,儘管衣袖是濕的,可是體溫是熱的。


  跨過那石頭牆,倆人往回走,柳嬋將裹在身上的衣服往上提了提,盡量遮擋住自己的臉。


  這些日子她都遮著臉,而且她也覺得遮著臉很好,這張臉總是惹事,遮擋住再好不過了。


  「哎呀,大師,姑娘,你們的衣服都濕了。快快,趕緊回去,千萬別著涼。」管家在長廊上等著呢,一瞧見他們倆,立即跑過來。那邊還有小廝,管家朝著小廝揮揮手,要他們去給準備熱水和乾淨的衣服。


  小廝立即行動,速度很快,眼力也很好。


  返回那小樓,小廝丫鬟果然都在忙碌,熱水一桶一桶的分別往兩個人住的房間提,丫鬟準備好了熱茶,動作利落。


  柳嬋直接回了房間,屏風后的浴桶已經填滿了,柳嬋拿開裹在身上的衣服,這青色的僧衣差不多已經半幹了。


  看了看,柳嬋將它掛在了屏風上,抬起手臂之時,淡淡的檀香味兒進入鼻子里,那就是長修身上的味道。


  將身上的衣服都脫掉,柳嬋進入浴桶,熱水包圍,溫暖的不得了。


  深吸口氣,柳嬋不禁發出舒服的喟嘆聲,真舒服啊!


  不過片刻,屏風後有人說話,「姑娘,衣服放在這兒了。」是丫鬟。


  「嗯。」柳嬋淡淡的回應,一邊無聲哼了哼,這陸家做事還真是痛快。


  丫鬟退下,將房門也一併關上了。


  太陽落了山,柳嬋也終於從浴桶里出來了,換上衣服,這衣裙都是新的,淺綠色,倒是符合她的審美。


  長發滴水,柳嬋拿著毛巾擦拭,一邊走出房間下樓。


  飯菜的香味兒從飯廳飄出來,晚飯都準備好了,真是痛快啊。


  大廳里,長修坐在椅子上,正在看著手裡的那個小小的耳環。


  燈火明亮,他身上也恍似被鍍上了一層光。


  他換了乾淨的僧衣,而且還是青色的,但很顯然,這不是他自己的,因為他的那件還在柳嬋的房間里。


  「怎麼了?看的這麼入迷。」走過來,柳嬋繞過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沐浴后的氣息飄過來,長修眸子微動,隨後抬眼看向身邊的人。


  長發披散,略微潮濕,她擦拭著,一邊看著他。那張臉被長發包裹著,看起來更小了。


  「剛剛那小女孩兒出現了,我在沐浴,這耳環便放在了桌子上。看起來,這東西對她的確很重要,只不過她拿不走,可是這東西被我拿來了,她很生氣。」長修看著她,那淺褐色的眸子在燈火下看起來幽深無底。


  緩緩眨眼,柳嬋微微傾身,「大師的意思是說,你身體被人家看了!」而且還是個小女孩兒。


  無言,長修深吸口氣,「我在浴桶里,她沒看到。」


  「哦!」點頭,柳嬋明白了。


  微微搖頭,柳嬋拿著那耳環遞給柳嬋,「你有時間去陸夫人那裡一趟,問問她這個耳環是不是她當年給那小女孩兒戴上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樣會讓那陸夫人愧疚?」柳嬋冷笑一聲,她才不信呢,那陸夫人根本沒心。


  「不管她是否愧疚,我更想抓住小女孩兒。她記恨一切,但未必記恨陸夫人,許是又愛又恨吧。」不然,這個耳環也不會成為對她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愛?愛個鬼。」柳嬋冷哼,不屑。


  「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她最依賴的無外乎就是母親,去試試就知道了。」將那耳環放在桌子上,長修似乎已認定了。


  哼了哼,柳嬋拿起來,然後點頭,「好吧,我去問問,不過若是到時不是大師所猜測的那般,希望大師別失望。」他年幼的時候便一直跟母親在一起,大概此事又讓他想起了以前吧。而且他母親死在他眼前,柳嬋覺得這應該是他心裡的結。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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