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父慈女孝的一幕
雲初初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緩緩走進了宴會廳。她舉止優雅大方,一顰一笑都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原本喧鬧的宴會廳瞬間安靜下來,在場的人全都盯著她,半天回不過神來。
足足一分鍾之後,賓客們才互相交頭接耳,紛紛打聽這是哪家的千金。
李百合拉下臉,走過去把雲初初拉到角落,張口就罵:“瞧瞧你這副招蜂引蝶的樣子,真是丟人!我平時是怎麽教你的?你打扮得這麽招搖,別人會怎麽看我們家?”
雲初初攤了攤手,“我天生麗質,沒辦法。”
四周有不少人在打量,李百合強忍著怒氣,壓低了聲音,“今天的宴會很重要,要是搞砸了,看我怎麽收拾你!你給我安分呆著,別隨便跟人說話!
真真酒量不好,要是有人找真真喝酒,你就上去幫她擋酒。要是有人纏著真真動手動腳的,你就擋開對方。給我有點眼力勁兒,聽到沒有!”
雲初初冷笑出聲:“我又不是雲真真的保鏢,憑什麽要衝上去幫她擋酒,擋鹹豬手?”
她的臉色冷了下來,精致完美的妝容更加盛氣淩人。
畫著上挑眼線的眼尾看過去,氣場全開。
雲初初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是忘記了,究竟誰才是你的女兒,誰才是雲家真正的千金?雲真真不過是一個假貨,鳩占鵲巢!
雲真真搶了我的父母,我的身份,還要我衝上去給她當炮灰?我不當眾拆穿她是個假貨就不錯了!”
回到雲家這一年來,雲初初一直忍氣吞聲。
換來的是父母越發的偏心,雲真真越發的得寸進尺。
雲初初不想再忍了,她強勢起來,反而讓李百合有所顧忌。
李百合氣得不輕,“雲初初,你長本事了?你不過是走了狗屎運,拿下了墨氏的合同,就真以為你能山雞變鳳凰,可以不聽我的話了?”
雲初初懶得搭理她,轉身就走。
鑒於場合太隆重,李百合不敢大喊大叫。
她看著雲初初的背影,心頭浮現一陣莫名的慌亂。
雲真真本來就比雲初初優秀,她更喜歡養在身邊十八年的雲真真,這有什麽錯?
李百合有種預感,雲初初越發難掌控了,早晚會一飛衝天。
她必須要死死壓住雲初初,不能讓雲初初超越雲真真。
否則,她這些年的精心栽培又算什麽?
雲初初走到宴會廳門口,不停地張望。
大叔為什麽還沒有來?
終於,她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匆匆跑來。
雲初初眼睛一亮,提著裙擺上前招呼,“許助理,大叔來了嗎?”
許舟跑得大汗淋漓,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為難的開口:“那個……夫人,總裁還沒有忙完。總裁怕你等久了,讓我先過來告訴您,他很快就來了,您再稍微等一下!”
雲初初覺得情況不太對勁,急忙問道:“大叔是不是出事了?”
許舟慌忙擺手,“不是不是!你想到哪裏去了!總裁就是有點事情還沒有處理好!”
雲初初稍微安心,“如果大叔很忙的話,那就算了……”
“不能算!怎麽能算了呢?”許舟語氣慌亂,“夫人請務必再等一會兒,總裁大人言出必行,答應您會來,就肯定會來的!你稍安勿躁,再等等吧!”
許舟都這麽說了,雲初初隻好答應了。
她心裏越發的好奇,大叔到底是出了什麽情況?
另一頭,雲海生帶著雲真真到處介紹。
巴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有一個多麽“優秀”的女兒。
“哈哈哈,沒錯,和墨氏的合同全靠真真!”
“真真和墨氏的許總助相談甚歡,許總助對真真的計劃很感興趣,所以合作才會這麽順利。”
“雲總教女有方,才能教出這麽有本事的女兒啊!”
“真是虎父無犬女啊!令千金真是太優秀了!”
大家都以為合同是雲真真談下來的,紛紛恭維讚美。
雲真真飄飄欲仙,就連她自己都以為,是她拿下了墨氏的合同。
“爸爸,我的生日快要到了,你今年送我什麽生日禮物啊?”雲真真抱著雲海生的胳膊撒嬌,一幅乖女兒的姿態。
“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一匹馬!要特別漂亮,純種的!”
“好,爸爸給你買!”雲海生滿臉慈愛,想也不想的答應了。
眾人又是一陣恭維。
“一匹純種馬要幾百萬呢,雲總一出手就是大手筆啊!”
“這算什麽,雲家拿下了墨氏的合同,馬上就要飛黃騰達了,這點小錢雲總根本就不會看在眼裏!”
雲初初站在不遠處,看著雲真真依偎在雲海生身邊撒嬌。
這父慈女孝的一幕,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百煉成鋼,沒想到她的心口還是傳來一陣陣悶痛。
明明她才是雲家的千金,她才是父母的親生女兒。
父母把她當成草,卻把假貨雲真真當成是寶!
雲初初轉身離開了喧鬧的宴會廳,在花園裏漫無目的地走著。
直到走到了一棵高高的大樹下,她蹲了下來,將小臉深深埋進了膝蓋裏。
許舟急得團團轉,一邊不停地看表,一邊擔憂地看著蹲在樹下的落魄身影。
忽然,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許舟急忙拿出來一看,滿臉驚喜的朝酒店門口跑去。
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色邁巴赫,緩緩停在酒店門口。
墨連城穿著一身黑色複古款式的西裝三件套,輪椅從改裝過的車門中緩緩推出。
俊美至極的臉龐和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讓他不像是手握半球經濟的王者。
反而像是踏著月色,從中世紀油畫中走出來的貴族。
他的皮膚白得幾乎透明,漆黑的眼眸中流轉著灼灼其華,淡而薄的嘴唇輕輕抿著,渾身上下透著幾分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
強烈的美顏盛世,造成了難以形容的視覺衝擊,讓酒店門口的門童都不敢直視他的容顏。
許舟匆忙跑過來,自覺接替了推輪椅的工作。
“她呢?”男人隻淡淡地吐出兩個字,許舟瞬間領悟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