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大結局(1)
耐不住百里泠殤的糾纏,千魅最終還是和他一起緩緩進入了凱特家族中。
剛走了幾步,虛空中就忽然出現一個殭屍侍衛。
「你們是誰?」
話還沒說完,就被某人一掌毀屍滅跡。
千魅眸子呆了呆,看著他。
他得意挑眉,意思是為夫厲害吧。
誰知須臾,千魅卻是狠狠瞪著他,「你,不準出手。」
某人頓時傻眼,不准他出手?
「為什麼?」
千魅不耐煩道:「哪來那麼多為什麼?讓你不要動手就不要動手,要不然你就不要跟著我了。」
其實她心裡想的卻是,這傢伙太簡單粗暴了,每次她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某人佔了先機,害得她無趣好吧。
她都好久沒有戰鬥了,今晚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可不能讓這傢伙擾了興緻。
「娘子,這裡到處都是殭屍,若是為夫不出手,傷到你怎麼辦?」某人似乎還很堅持,力求做一個好夫君形象。
「你給老娘閉嘴!砰!」
千魅忍無可忍給他一拳,沒好氣的罵道。
忽然又從虛空中冒出一個殭屍頭驚駭的看著他們二人。
千魅本來心情就不爽的,手指微動,一束極快的光束,迅速穿過那殭屍的腦門。
收了手,她對著他得意一哼,率先向前走。
後面的某人,劍眉微抖,訕訕的摸了摸鼻子,眼裡一閃而過寵溺,無奈的搖了搖頭跟上。
「娘子,我們先去什麼地方?」
「去什麼地方?」千魅一頓,想了想,眸子一閃,「去麗莎的寢宮。」
麗莎的寢宮。
「小姐,嫁衣已經做好了,小姐要不要試一試?」
「做好了?快,快,拿過來!」大殿內的女子,聞言,紫色淡漠的眸子忽然放出神采,美麗冷漠。
一套黑色的嫁衣,不似人間繁瑣的寬大嫁衣,緊身,微寬的袖子,寬闊的領口拖出很長的布料,一直到地上,很像是現代的晚禮服,白皙的肌膚,配上黑色蕾絲邊的長裙,露出美麗的鎖骨,美麗大方,又不失性感,紫色的眸子,紅色的長發,更是平添一份嫵媚。
她緩緩走到鏡子前,優雅的來回走動,就連旁邊的侍女都驚艷不已。
真的好美!
這件裙子和她很配,正合適。
「很美!」暗處的千魅淡淡說道。
「沒有娘子美!」某人很自然的接到。
腦海里想著娘子若是穿上那套嫁衣,他一定要將她藏起來。
但是千魅可不這麼想,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誰美,翻翻眼皮吐出兩個字,
「虛偽!」
殭屍的嫁衣都是統一的黑色,那件婚紗穿在她身上真的很美,千魅是由衷的承認,並沒有說謊。
但是,不代表她不在意。
眸光忽然,手指微動,指尖對著那個侍女的方向一指,只見那個侍女神色忽然一呆,緩緩走到麗莎的身後,對著地上拖出的裙擺猛然一踩。
抬步就走的麗莎,猝不及防,狠狠向後摔倒。
「啊!砰!」
剛剛還優雅的氣質頓時全無,狼狽不堪的對這侍女大吼:「你在幹什麼?」
「啊?小姐!你怎麼了?」侍女眼神猛然清明,頓時一愣。
旁邊的其他的侍女,看著這樣的場面,眼角紛紛一抽,顯然是想笑又不能笑。
「噗,哈哈。」暗處的千魅笑的幸災樂禍。
一旁的百里泠殤眼神寵溺的看著她,眉眼間都是專註和深情。
就在麗莎剛剛要被侍女扶起來的瞬間,她的一隻衣袖忽然被撤掉,露出雪白的碧藕。
接著就是一陣陣衣服撕破的聲音。
一群侍女圍著她狠狠的撕扯。
「住手!快住手!」
「該死的奴隸,你們快住手!」
「啊!啊!」
大殿內不停的傳來女子尖銳的叫聲和憤怒的吼聲。
接著,黑暗中傳來漸漸遠去的聲音。
「你剛剛為什麼要撤掉她的袖子?是不是想偷看她?」某女的質問聲。
「為夫冤枉,那明明是那個侍女撤掉的。」
「侍女是你控制的!」
「為夫沒有看!」某男無辜至極。
「你怎麼證明你沒有看?她長的那麼漂亮!」
「娘子是吃醋了?」聲音喜悅。
「鬼才吃醋呢!」
「那娘子剛剛為什麼要捉弄那個女人?」
「本小姐看她不爽!
「為什麼不爽?」
「。。。」
「為什麼?娘子?」
「砰!」
世界終於安靜了。
「家主,還有兩天就是小姐大婚,我們要不要行動?」
若邪的書房,一個陰森的殭屍對著若邪說到。
「只要麗莎可以順利的成為王后,我們就成功了,所以在那天一定不能出現任何差錯,一定要讓他倆成婚。」
「但是,王若是不願該怎麼辦?」
若邪的眸子忽然一閃冷光,陰森的殺意乍現,「那就殺了那個女人。」
那殭屍頓時一驚,「可是鬼王吩咐過,我們的目的是王后的位置,不能傷到那個女人,否則,他與我們的聯手就取消。」
「那個女人必須死,只要她死了,婚事肯定會辦成,鬼王對於我們來說也就沒用了。鬼王太過危險,與他扯上太多關係,總歸不是好事。」若邪擰了擰眉說到。
「那個女人現在被烏寒大人關在了玉函洞,殺她倒是不難,只是萬一被發現了,家主就暴露了。」
「愚蠢!烏寒大人本意就是想殺她,你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若邪陰翳恐怖的眸子散發幽深冷漠的光芒。
奉命行事?
那殭屍眸光一閃,瞬間明白了若邪的意思。
「家主英明,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辦。」
他們去殺她,沒有人知道會是誰派去的,就算懷疑也只會懷疑到烏寒大人身上。
「看來,現在要殺你的人還真是不少!」
躲在暗處的千魅腦海忽然傳出千一明揶揄的聲音,帶著一絲調侃。
「從本小姐出聲的那一刻,就有鬼說要殺本小姐,但是本小姐至今都好好的站在這,嘖嘖,到底是本小姐命太硬,還是他們不怕死。」千魅邪魅的勾起唇角,流光的眸子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百里泠殤平靜的看著房中的若邪,眸中閃過一絲陰沉的嗜血,身上的冷氣瞬間讓房中桌上杯中的血液凍結。
「誰!」
若邪臉色陡變,猛然爆喝一聲。
身形快速一閃,到門外,猛然見到一個身穿黑衣女子就要逃跑,五指瞬間成爪,狠狠的就要抓住她。
「呵呵,老東西,想殺本小姐,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黑衣女子回頭,露出一張清秀的小臉,對著他得意一笑。
「是你!來啊,快給本座抓住她,不能讓她跑了!」若邪臉色頓時大變,陰沉的命令。
「哈哈,來啊!」千魅大笑一聲,快速消失於黑夜。
一群殭屍快速追去。
「爹爹,出了什麼事?」
聞訊趕來的麗莎,奇怪的問道。
「是千魅那個女人!竟然敢闖到凱塔家族中來,本座今天就讓她知道什麼叫做自尋死路。在派些殭屍去抓住她,絕不能讓她逃走,她剛剛偷聽了我們的計劃,若是讓她活著,我們的計劃就全完了。」
麗莎自然是知道這其中的嚴重,立馬點頭,紫眸閃過一絲陰冷。
絕不能讓她毀了她的婚禮。
「哈哈,來啊,來啊,抓住了本小姐,你們的計劃就會天衣無縫了,哈哈。」
剛剛消失的黑衣千魅忽然又出現在了這裡,神情狂傲。
「休想逃!」麗莎陰狠一笑,快速向著千魅追去。
「哈哈,老東西,本小姐在這呢!」
若邪的面前忽然又出現了一個黑衣女子,千魅邪笑的看著他,對著他招手。
他臉色頓時不好,猙獰的臉色可見他像是失去了理智,若是他能夠想一下,一定會覺得奇怪,千魅剛剛不是被麗莎追去了嗎?
這一會的時間就出現了三個千魅。
「她在前面快追!」
「哈哈,本小姐在這呢!」
侍衛本來按著前方的人影去追的,突然又從側面跑出來一個千魅。
「本小姐在這呢!來啊,來啊!」
「這裡呢?你們這群笨殭屍往哪追呢。」
「這這,來啊,快追啊!」
城堡的最高處,兩個身影並肩站著,高大的身影看著下面亂作一團的府邸,嘴角狠狠一抽,斜睨了身旁的某女,心有餘悸。
經過他剛剛的檢查,下面足足有七個千魅,這個小女人,什麼時候學會了這麼厲害的分身術了?
萬一哪天,她放了一個分身在自己身邊,自己跑路了怎麼辦?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哪一個分身都跟她如此相似,就連他都很難認出,若是她真的如此做,自己肯定認不出來。
某男糾結的眉頭都狠狠皺在一起,俊臉鬱悶不已。
猶豫了半響,才緩緩開口,「那個,娘子你這分身術是不是經常用?」
千魅嘴角扯了扯道:「也不是很常用,就是一天用個一兩次。」
「哦哦,啊?」某人頓時反應過來,不可思議的咬牙,「一天一兩次?」
那他每天親親的娘子是哪位?
某人心裡頓時想哭了。
「哈哈,哈哈,百里泠殤,你的表情真搞笑耶。」千魅頓時被他怪異的表情逗笑了,笑的前俯後仰。
「娘子。。。」某人的眼神又逐漸幽怨了。
「好了,逗你呢,分身不僅要分走我的影子,還會分走我的法力,每個分身都不是一般殭屍可以對付的,很耗費力量的,你以為我傻呀,天天沒事給你變出七個娘子來?」千魅無語的翻翻眼皮。
「丫頭,東南方向!」
就在二人玩笑之時,千一明的聲音忽然出現。
千魅臉上的笑容猛然收斂,百里泠殤見狀,聲音一沉,「怎麼回事?」
「東南方向,有東西!」千魅眼裡躍躍出興奮的光芒,說完,身形立馬消失。
百里泠殤也快速跟上。
東南方向,凱特家族的藏寶閣,亦是凱特家族禁地的所在。
整個凱特家族已經被七個千魅分身攪和的亂作一團。
千魅的身形快速避開那些殭屍,一步步靠近藏寶閣。
「這裡是藏寶閣!」百里泠殤看著整個大殿中琳琅滿目的東西,淡淡的說道。
「藏-寶-閣?」千魅盯著眼前的一切,每吐出一個字,眼睛就亮了一絲,簡直就如同一個幾百瓦的燈泡,快速的掃視著周圍,臉上的表情更是像偷了腥的貓一樣,賊笑不斷。
「哈哈,哈哈。」
她摸摸這,砰砰那,興奮至極,
果然是藏寶閣,發了發了,倒了幾十年的斗也沒見到這麼多寶貝。
百里泠殤看著那張清秀的小臉上財迷的樣子,靈動的眸子比平時還要動人,心裡不自覺一柔,面上卻是無奈的搖頭提醒,「娘子,你若是再笑下去,很快就會把他們招來的。」
「額!」千魅猛然收住,瞪他一眼。
看著眼前各種金幣,魔獸石,兵器,還有大量的丹藥。
「既然來了,本小姐總不能空手回去吧!」
千魅邪邪一笑,踱步在那些寶貝之間,小手一揮,剛剛堆積的地方瞬間一空。
百里里泠殤沒有上前,他知道他若是此時上前去幫忙,她一定張牙舞爪的罵自己不能跟她搶。
所以他還是站在旁邊欣賞她財迷可愛的樣子吧。
「丹藥,拿著!」
「金幣,這個更要拿著。」
「魔獸晶石,可以換金幣,對,這個也拿著!」
「。。。」
她一邊揮霍著,一邊嘀咕著。
鬼靈精怪的神情,讓人忍俊不禁,忽然,伸手將黑土,舒兒,還有大白放了出來。
「哇。。。」
「閉嘴,快點幹活!」
當黑土看見這些寶貝,剛想興奮的尖叫一下,頓時被千魅給瞪了回去,訕訕的拿著口袋去裝。
一旁被當做空氣的某男,嘴角微微一抽。
這麼大的一個地方,應該是整個凱特家族的這麼多年的積蓄了吧,娘子一個人再加上這些小獸,何時能裝完?
這裡簡直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金庫,上下好幾層,有的地方更是擠壓了很多灰塵。
他真的不要上前幫忙嗎?
事實證明百里泠殤的擔心絕對是多餘的。
千魅自然早就意識到這個問題了,本著不拿白不拿,要拿就多拿的原則,她拿出幾張黃紙,手指靈巧的動了幾下,迅速撕成一個個小紙人。
咬破手指,一滴血快速點在紙人的頭部,結印念咒,將紙人猛然向著四周一撒。
頓時所有紙人全部站立著,小小的身子跳來跳去。
千魅臉色頓時一黑,瞪眼低吼,「別跳了,快給老娘搬東西!」
頓時在場的其他幾位全部傻眼的看著她。
這樣也行?
她到底是有多愛財?
搬了半天,還剩下好多,千魅也有些無語,幸好魅煙的空間足夠大,否則她還真的只能看看。
這裡很多的寶貝都被灰塵蓋住了表面,顯然也是有個幾萬年了。
「殤,這是什麼東西?」千魅拿著一個東西低頭觀察了很久,也不知道是啥。
被無視了很久的百里泠殤聽到千魅召喚自己,立馬眉開眼笑的跳到她面前。
「呵呵,娘子,是不是要為夫幫忙呀。」
「那些苦力的活就不勞煩你了,你看看這個是什麼,有什麼用?」
百里泠殤嘴角頓時抽搐,看著她手裡的東西,半響臉色逐漸認真,
「這是一個蓋子!」
「蓋子?」千魅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灰不溜秋的圓形東西,鬱悶不已。
原來就是一個破蓋子。
百里泠殤心有蹊蹺,用手將那個蓋子上的灰塵微微擦去,露出原來的顏色和圖案,待看清之時微微一愣,好熟悉的圖案。
上面的圖案像是一群纏繞的獸首,「這個東西應該還有一部分,大概就在附近吧。」
他眼裡微微閃過一絲疑惑,這個東西很熟悉,找到另外一部分應該就知道了吧。
既然灰塵這麼厚,應該有些年頭了。
「你們幾個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圓口的東西。」『千魅心裡也有疑惑,登時吩咐旁邊的紙人去尋找。
不過一會,就見幾個紙人托著一個東西,跳到千魅面前。
「額?找到了!」
千魅拿著那個東西,像一個碗大小,三足,圓口,她將那個蓋子往上一蓋,只聽到一聲輕響,蓋子正好卡主,大小正合適。
「還真的是一個整體。」千魅嘖嘖稱讚。
百里泠殤腦海中猛然閃過什麼,快速拿過她手裡的東西,將灰塵查去,整個圖案瞬間暴露,上面是纏繞的獸首,下面就是纏繞的身子,細長,帶有鱗片,尖銳的利爪。
明顯就是龍!
「竟然是龍!」千魅也是一驚。
「青龍鼎!這是青龍鼎!」
千一明震驚的聲音突然出現,將千魅猛然驚得一愣。
她獃獃的眸子緩緩轉向百里泠殤,兩人眸子同時一閃,齊聲道:「青龍鼎!」
「你也知道?」千魅看著他。
「青龍鼎五大神器之一,為夫當然會知道,不過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實物。」
「真的是青龍鼎?」千魅瞳孔放大,來回看著手裡的東西,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世間至此一件,我怎麼會認錯。」千一明肯定到。
「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五件神器終於集齊了。」千魅不禁欣喜笑道。
不過,她忽然斂住笑意,秀眉一挑,因為高興,無意識的說出聲,「原來你是死在屍界的呀。」
語氣帶著一絲戲謔和深意。
百里泠殤聽到她的話並沒有任何的驚訝,也猜到她剛剛應該都在跟那個千一明對話。
儘管眼神醋意,但是並沒有打擾她。
那邊默了一下,才苦笑道:「你不都是已經猜到了嗎?」
「哦哦,原來三萬年前,將羅蘭打傷的人是你。」千魅漫不經心的說到,其實心裡也是很驚訝。
看來當年也發生了不少的事吧。
「他該死!」千一明的聲音忽然轉冷,帶著一絲痛恨。
「因為他殺了那個女人?」
那邊沉默。
「那個女人是你最愛的人?」千魅再次問道,語氣肯定。
過了半響,那邊才緩緩說道:「她是我最愛,也是最疼的人,她是我親妹妹,千一雪。」
「親妹妹?」這下千魅真的是驚訝了,沒想到弄了半天,她真的猜錯了。
竟然是他親妹妹,那不就也是驅魔師?
「她比我小五歲,但是她在驅魔方面的天賦比我要強很多,所以出來遊歷的時候,我將她帶在了身邊,以男裝示人,倒也奇怪,她雖然是個女子,但是話卻很少,性子很冷,比我還像個男子,降妖除魔的手段比我還要狠戾,從來不收下留情,跟你的性子倒是有幾分相似。」
千魅嘴角微抽,跟她相似?
就是說她像男人唄。
「大成之後,整個三界,我帶著她算是跑了一遍,她的能力比我強了不少,我創出了七星經的前幾章,卻都沒有她那一個化劍術強大,呵呵。」像是回憶到什麼美好的事,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輕快和柔和。
「既然如此強大,那她為何還會出事?」千魅問道。
「呵,我和鳳夷山脈的大司皇鳳無極有些交情,無事之時,我會帶著雪兒一起過去看望他,他無意間提起過流光之門。」
「流光之門?」千魅眼睛一眨。
「就是大澤的入口!」百里泠殤回答。
「不錯,就是大澤的入口,無極說,只要集齊五件神器,就可以開啟流光之門,去另一個世界看看,那個地方是超出三界之外的,但是很危險。不過我與雪兒向來都是喜歡挑戰的,強者之路上就是要不斷挑戰,所以,她一心想去看看,我也沒有拒絕。五件神器,當時都很好找,可能借用會有點麻煩。所以我們分頭尋找,玄鏡,青龍鼎和墨淵劍由我去借,黑木蓮和乾坤鐲由她去借。」
「你竟然讓她獨自一人來到屍界?」千魅眸中閃過意外。
「呵呵,所以後來我很後悔,我不該讓她一個人去的。」千一明苦笑連連,語氣中充滿了悔恨。
「你不是說你是帶著她去的嗎?」千魅忽然想起那日他說的話。
「她去了屍界沒有借到黑木蓮,倒是惹上了當時的殭屍王。」
「烏寒?」千魅抬眸看著百里泠殤。
「她不會愛上了烏寒吧。」她猜測,想著現在還依舊容光煥發的烏寒當時和現在的殤肯定有的一拼,她愛上也很有可能。
「雪兒除魔降妖向來不會多情,又怎麼會愛上一個殭屍。只是當她從屍界出來后,身邊就多出了一個殭屍,烏寒時常會出現在她面前,他當時的殷勤程度可不亞於你身邊這位。」
千魅登時怪異的瞥了百里泠殤一眼。
有其子必有其父、上樑不正下樑歪。
想不到她見到的那個冷漠無情的公公,當年也是個風流種。
百里泠殤被她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所以,你妹妹最後還是衝破了底線,愛上了他。」
他沒有肯定,只是淡淡說道:「後來雪兒換回了紅妝,再也沒有以男裝示人了。」
這不是很明顯嗎?
千魅眨眨眼。
「第二次是我和雪兒一起去的屍界,想去找羅蘭借黑木蓮,只是沒想到他依舊是萬分拒絕,甚至對我兄妹起了殺意,最後在烏寒的幫助下逃出了屍界。」
千魅沉默。
他又繼續道:「回來后,過了一段時間,烏寒竟然拿著黑木蓮來找了雪兒,想要雪兒嫁給他。雪兒是同意了,但是羅蘭又怎麼可能會同意,他不停的派出殭屍兵團來殺我兄妹,烏寒百般反抗,甚至不惜放棄了王位。但是雪兒知道他身上背負的責任,正如她身上背負著整個驅魔家族的重任,她不想難為他,最後還是離開了。」
倒是個奇女子。
千魅心裡還是有些佩服的。
「她是離開了,但是羅蘭為了以絕後患,還是找到了她,將她殺了!」千魅淡淡接下他的話。
「從她說離開他之後,她的臉上就再沒有笑過,神情抑鬱,我就將她送回了家族。只是萬萬沒想到,羅蘭竟然變成烏寒的摸樣,將她騙去了屍界。羅蘭竟然當著烏寒的面將她殺了,殺了!」他的聲音帶著激動,痛恨。
千魅看有些怔怔的看著百里泠殤,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她猜到是羅蘭殺了她,但是絕對不會想到他竟然當著烏寒的面。
怪不得烏寒知道她是驅魔師時眸中會痛苦,知道自己去拿黑木蓮卻是一點都不關心,當她提及那個女人時,他會憤怒。
他是恨羅蘭的吧,也許會更恨自己,見到自己心愛的女子死在自己面前,卻無能為力,烏寒或許這麼多年都在懺悔。
所以他這次並沒有像羅蘭一樣阻止她跟殤,她相信殤不會像他當年一樣隱忍,但是還是要謝謝他的吧。
她怔怔的神色,張了張嘴,半響才問道:「所以你為了報仇,又回到了屍界,不惜與羅蘭同歸於盡?」
「雪兒去世后,我並沒有立馬去找羅蘭,她曾說一定要去大澤看看,所以我帶著四件神器找到了鬼域的墨淵劍,去了大澤,回來之後,我借歸還黑木蓮之名又回到了屍界,報仇自然就是我的目的,羅蘭的力量太強,我是絕對打不過他的,所以最後是兩敗俱傷,受了重傷之後,烏寒要將我送出去,我沒有領情,自己就一直走一直走,呵呵,到最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了,然後不明不白的死了,那本七星經是在我之前就已經施好了法,我若死去,我的靈識會自動被收到那本書中,或許就是後來流落人間了,才會被人撿到。」
他說完,千魅似乎都沒有緩過神來,她感覺剛剛就像是在聽故事,心中有些感慨,或者悵然若失,那個女子或許不該死的吧。
一代天縱奇才就這樣殞命,凄慘矣,倒真的有些好笑,有些惋惜。
百里泠殤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麼,但是見她的神情和她剛才說的話,大概也已經猜出什麼。
「有為夫在,誰都不會傷害到娘子。」他望著她,目光堅定。
她神情微怔,半響低低嗤笑一聲,「呵呵,你覺得現在有誰可以傷害道本小姐?」
某人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絲寵溺的笑,現在怕是還真沒有幾個人是她的對手。
「千魅搬完了!」黑土累的氣喘吁吁,飛過來氣哼哼的對她說到。
它一個精靈族高貴的王子竟然在這裡做苦力,而且她自己竟然還偷懶,真是可惡。
「啊?搬完了?這麼快?」千魅微驚,將手裡的青龍鼎收起,看向四周,果然剛剛還金光閃閃的周圍此刻什麼都沒有了,只有眼前一箱一袋堆積的小山。
「哈哈,果然夠快!」千魅笑眯眯的一揮小手,所有寶貝頓時被她一掃而空。
收完之後,手腕一番,一枚金幣扔給黑土,大方道:「吶,這是獎勵給你的,辛苦了!」
黑土接住迎面而來的金幣,兩眼頓時如銅鈴,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氣憤的吼道:「千魅,你也太扣了吧,本大爺給你搬了半天的寶貝,一個金幣就打發了?本大爺那天給你的精靈石可是比這裡面所有東西加起來都要值錢,你,你,你,就一個金幣,本大爺怎麼會貪上你這麼一個吝嗇的女人。」
它捶胸仰天長嘆,滿面悲哀,小小的圓臉配上那個表情,真的是有些呆萌可愛,讓她這個主人都感覺到自己是在虐待童工一樣。
「好吧,好吧,再給你一個!要不是看在你是精靈王子的面上,本小姐才不會給你一個呢,舒兒和大白就沒有,你要知道本小姐得養多少張口,這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哪樣不得要錢,沒有錢你哪來的肉吃?沒有錢怎麼給你找媳婦?沒有錢本小姐怎麼逛窯子看美女?沒有錢怎麼收藏春宮圖?沒有錢。。。」
千魅掰著手指一一說給它聽,還不忘數落他,小嘴巴巴不停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驟變的氣氛。
在說了一大堆之後,某人終於深吸了一口氣,「所以說,為了以後你們能夠更加美好的生活,有肉,有肉,還是有肉,嘿嘿,這些錢,還是本小姐幫你們保存著吧。」
說完還對著三隻呆木的小獸眨了眨眼睛,邪笑不已。
「逛窯子?」
背後忽然一寒,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傳來,千魅整個身子瞬間一怔。
臉上的笑意猛然一僵,尼瑪,她剛剛竟然給忘了,千萬不能在他面前提這些東西,那些話都是在每次包子要零花錢的時候她說的,沒想到這次順口竟然給說了出來。
「嘿嘿,你聽錯了,是逛院子。」她立馬乾笑一聲。
「看美女?」
「額,你又聽錯了,是看你!」
「收藏春宮圖?」咬牙切齒。
「你還是聽錯了,是收藏春花圖!」
「哼!為夫不理娘子了!」某人哼哼扭頭賭氣似的撅著嘴不理會她。
千魅狠狠向上翻著眼皮,她不跟小孩子計較。
「走吧,他們估計已經發現不對勁了,我們還得去其他地方看看呢。」她將黑土他們收起來,拉著生悶氣的他就往外走。
輕輕推開門,看見外面依舊在不停搜查的殭屍,千魅頓時無語,這些殭屍怎麼這麼笨,怎麼還在追著那幾個分身跑。
「殤,我們現在往哪去?」
「哼,不理你!」他氣哼哼的又將頭扭到一邊就是不理會她。
她頓時一臉黑線,這傢伙還得寸進尺來了,「哼,不說就不說,我自己走了!」
千魅也不理會他,說著放開他就走,邊走邊在心裡問道:「千一明你剛剛都能感受到寶貝的存在,那你現在能不能感受到其他怪異的地方,聽說這府中有一塊禁地,我現在要去查看一下。」
「有,就是在你附近這個地方。」
「那你剛剛不說?」
「我剛剛不就告訴你了嗎?誰讓你見到寶貝就走不動路?」千一明嘲諷道。
「不是你讓本小姐去的藏寶閣嗎?」千魅頓時怒了,還怪她來了。
「我說東南方向,又沒說是那個房間,是你進去的好吧,再說了我可沒有感受到寶貝的那個強大的能力!」他故意將強大語氣加重,在這一絲揶揄。
千魅氣結,頓時不爽的想罵娘。
「娘子,娘子,你不要走,等等為夫嘛。」
剛剛還生悶氣的某人一見她竟然真的走了,頓時幽怨的追了上去。
「咦?娘子你怎麼又回來了?」某人水眸瞪大。
「這裡就是禁地,還往哪去?」千魅翻他一眼。
兩人快速回到藏寶閣,將後面的窗戶代開,快速穿過窗戶跳了下去。
周圍一片漆黑。
百里泠殤微微動了動手指,一束火焰快速將周圍照亮。
「祭壇?」千魅微微皺眉。
場地不大,很相是祭壇,按照天圓地方之說,一個圓形的建築,四周四個頂天的柱子代表方向。
「這不是祭壇!」百里泠殤淡淡道,突然眼神一冷,身形一閃,快速從虛空中抓出一個身影。
「誰!」
「等一下殤!」千魅快速阻止百里泠殤要殺他的手。
「離,是你?」她看清眼前少年清秀俊美的臉,微微一怔。
離本來以為自己要死了,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猛然一驚,待看清千魅的臉,頓時跪下,「夫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
「今晚府中不知發生了何事,正忙著抓賊呢,上次不是與小公子說過禁地的事嗎?離一直都沒有機會進去,今晚想趁亂進去查看一下。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夫人。」
話還沒說完,就被她對著腦門狠狠一拍,像是訓斥一個孩子一樣。
「砰!知道危險還敢獨自跑到這個禁地來,你不想活了?就你那一點點修為,被魔獸活吞了都有可能。」
「夫人。。。」離微微黯然的低下頭,她說的沒錯。
「行了,還不起來!」她沒好氣的擺擺手。
「娘子,他是誰?」
等千魅的事完了,某人開始算賬了,一臉質問的表情,敵意的眼神看著離。
「他就是我上次在浣樓救的那幾個少年之一。我給他取名離!」
百里泠殤臉色雖然好點了,但是眼神還是不好,他可沒忘記,浣樓是什麼地方。
離被百里泠殤的眼神盯得心裡有些發毛,剛剛才知道眼前這位氣勢強大的男子就是夫人的夫君。
「這裡不是祭壇是什麼?」
怕某人在揪著那件事不放,千魅趕緊扯開話題。
「這是開啟鬼域之門的地方。」百里泠殤看著眼前的地方,眸中閃過一絲冷光。
「是通過另一種方法開啟鬼域之門。」千一明忽然道。
「另一種方法?要想打開鬼域之門不是必須要鬼域令才行嗎?」
「鬼域令只有四個,但是想要去鬼域的卻又很多。所以他們往往就會另闢蹊徑。」百里泠殤回答。
「什麼方法?」
「血祭!」
「血祭?」離聽到百里泠殤的話,臉上微變。
「何為血祭?」
「鬼域是鬼的集中地,要想開啟鬼域的門,必須奉上一百條孤魂,也就是要殺一百個凡人。」
聞言,千魅臉色驟然一冷,「殺人祭祀?那他們豈不是要到人間去抓活人。」
「嗯,而且是每一次都要殺人,鬼域大門開啟一次維持的時間很短,每次開啟,都要血祭。必須要用孤魂做交換。」
用一百條孤魂做交換?
千魅頓時感到心驚,那些都是鮮活的生命,就算是死也可以投胎的,竟然被他們送到鬼域去。
「看來,他們和鬼王的聯繫,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
她緩緩走上那座石台,一股幽怨的陰氣頓時出現,像是千萬個鬼魂在吼叫撕咬,圍繞在她周身。
眼前忽然一陣模糊,頭有些暈眩,誰都沒看見的地方,她的眸中恍然閃過一絲邪惡的赤紅,魅煙中的墨淵劍一直都在震顫。
「娘子!你怎麼了?」
百里泠殤臉上一急,猛然閃身抱住她,有些暈眩的千魅猛然清醒。
「嗯?我怎麼了?」她迷惑的看著他。
百里泠殤幽深的血眸猛然閃過一絲異樣。
他心裡之前那種不安的感覺再次湧現,擁著千魅的手不自覺的收緊。
「夫人,這裡好像有一個入口?」
離驚呼的聲音突然傳來。
千魅和百里泠殤聞聲過去,就發現在石台下方,一個圓形的洞口被堵住。
「血祭,不可少的就是凡人,每次都需要那麼多凡人,他們不可能一次次去人間抓,那樣只會更加引人懷疑。「千魅看著眼前堵住的洞口說到。
「夫人是說,這裡面有可能還有活人?」離指著那個洞口,面色驚訝道,「但是,凡人在這裡怎麼還會活著?」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千魅幽幽一笑,瞥了一眼百里泠殤。
百里泠殤手腕微動,一掌將那堵住的洞口打開。
離率先一步鑽了進去。
百里泠殤護著千魅也走了進去。
千魅將黑土放了出來,黑土本身自帶熒光,也省了耗費法力。
微弱的光芒,將裡面照亮,一股血腥味很是濃重。
之前暈眩的感覺再次襲來,她狠狠眨了眨眼睛,搖搖頭,想要將那絲異樣的感覺甩掉。
「娘子,怎麼了?」百里泠殤溫聲問道。
「沒事,可能是這裡太悶了,有點暈眩。」千魅搖搖頭,示意他不要擔心。
或許別的事他會不在意,但是有關她的事,就算是一點小事他都會思慮半天,她今晚有些異樣,他明顯的感覺到了。
黑土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千魅這邊,小小的身子緩緩飛到她身邊。
「你怎麼了?不會是寶寶踢你了吧?」
黑土撇撇嘴,明明想要關心的話,說出來就變了味。
「死不了,本小姐的命可是和你相連的,所以本小姐一定爭取多活兩年,讓你在這世上再禍害兩年。」暈眩的感覺逐漸消失,千魅狠狠瞪它一眼。
「夫人,我們該從哪裡走?」離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千魅聞聲看去,微弱的光芒下,有兩條岔口。
「你來選!」千魅挑眉小手猛然指向黑土。
「本大爺?」黑土一驚。
「嗯,就你來選。」
千魅和百里泠殤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一絲精光。
黑土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還是搖著小小的身子,飛到兩條通道之間,圓眸直直的盯著前方。
忽然小小的爪子微微做了一個動作,旁邊的牆忽然被扒開,從裡面鑽出一個小東西。
灰色的熒光,不是很清晰,快速跑到黑土面前,恭敬的咕嚕著。
千魅嘴角邪笑,就知道它無處不在的精靈可以幫點忙,省去不少麻煩。
那隻小東西與黑土嘰里呱啦了半響,小爪子還不停比劃。
離看的有些傻眼,這兩隻小獸到底是什麼東西?
過了半響,兩隻獸之間的交談結束,那個灰色精靈回去,黑土轉身飛到她身邊,說道:「左邊那個通往的是人間,他們經常會通過這個入口進入人間抓人,喝人血,右邊這個,這個不好說,它只說有一顆很大的樹上面掛滿了人,旁邊還有一隻很強的魔獸。」
它歪了歪頭,雙手環著胸,說道:「這很明顯了,就選左邊那條路呀。」
「走右邊!」
千魅打斷它,果斷的選擇。
「靠,不是你讓本大爺選擇的嗎?走右邊,你想找虐呀!」黑土立馬炸毛的咆哮。
某人直接無視它向右邊那條路走去。
最後剩下它一人氣哼哼的跟上。
通道不長,千魅和百里泠殤很快就到了,只是看到眼前的東西,眾人都齊齊震住。
的確是有一顆妖嬈的參天大樹,深陷地下,枝椏亂竄,但是若是細看就會發現,那些亂竄的枝椏是人的手臂、頭顱。
鮮血淋淋,呻吟著,聲音恐怖至極。
那些人在昏暗中,睜著血眸,面部猙獰的嘶吼、掙扎。
「夫人。。。」離的聲音微微驚恐,他從出生至今都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事。
「又是一種鎖魂術,呵呵,沒想到這次下術的人還是一個殭屍。」千魅冷笑一聲。
「鎖魂術?那是什麼東西?」離不禁奇怪。
「這裡可是屍界,陰氣很重,凡人根本就不能生存,但是他們又不想每次血祭都去人間抓人,於是就一次性抓到很多人,然後將他們囚禁起來,鬼域要的是魂魄,凡人在屍界呆的時間太長,被陰氣侵蝕,不是死就是變成殭屍,所以他們只能用鎖魂術將這些人的魂魄都囚禁在他們體內,等到血祭之時再放出來。」
「既然魂魄還在,那他們豈不是還活著?」離又道。
「半死不活的,就算將他們救出來,也是死。」千魅搖搖頭。
「娘子想救他們嗎?」百里泠殤輕聲道。
「你有辦法?」她眼睛一亮。
「為夫之前是不是說過,這世間最純凈的靈氣可以凈化一切污濁。」
千魅頓時眸光一閃。
精靈?
黑土!
黑土一見精光閃閃的眸子忽然看向它,小心肝頓時一顫,這女人又有什麼陰謀?
「救人!哈哈,看本小姐這偉大的驅魔師怎麼去拯救世間的。哈哈。」她得意的狂笑一聲,身形迅速向那顆人肉樹飛去。
眾人嘴角狠狠一抽,拯救世間?
你不禍害世間已經很不錯了。
身上一道白色的光芒將她的身子托在半空中,雙手合十,緩緩向兩邊展開,兩道強光將她環繞,伸手夾出幾張黃符,手指微微一動,閃著光芒的黃符急速飛到那棵樹周圍,急速旋轉著,樹上的人開始不安的吼叫、掙扎。
黃符越轉越快,光芒越來越強盛,千魅手指猛然驅動黃符,強大的力量將周圍震得都有些地動山搖。
被驅動的黃符旋轉的圈急速變小,向著樹靠近,那棵大樹忽然像是成精了一樣,樹根緩緩動了起來,根莖逐漸收縮,樹梢也逐漸向下縮小,禁錮著所有人的樹在緩緩解體。
離眼神不禁瞪大,崇拜的看著千魅,怎麼也無法想到她只是一個凡人,竟然也可以如此強大。
眼神凌厲,宛若女王的千魅,手腕一番,伏魔劍對著樹的中間狠狠向下一劈。
「咔擦!」
「砰!」
頓時間,樹上的所有人全部掉下來,正在流著血的樹像是冰遇到火一般緩緩融化,最後消失。
掉下來的人,缺胳膊少腿的都有,他們面色獃滯的緩緩爬了起來,向著旁邊站著的百里泠殤這邊衝來。
離大驚失色。
千魅在上面悠悠的喊道:「黑土!」
黑土氣哼哼臉一扭沒有理會她,就知道她剛剛肯定有陰謀,果不其然,滅有好處,他才不要干呢。
「一隻雞腿!」千魅悠悠的聲音再次傳來。
「一整隻燒雞!」
「你若是再嘰歪,連雞屁股都不給你!」
「你虐待小獸!」黑土瞪著她控訴。
「本小姐就是虐待你又能怎麼樣?還不幹活!」千魅瞪眼罵道。
黑土的翅膀狠狠一抖,小臉氣的鼓鼓的,慢吞吞的飛到那群快要爬上來的人上,小爪子慢吞吞的動著,一束金色的熒光緩緩朝著那群神志不清、靈魂殘缺的人身上而去。
那束金光像是上天降下的福祉,只見那些人被金光包圍之後,青色的面容緩緩恢復,一絲絲黑氣被吸收,他們的動作放緩,追后全部暈倒在地。
「雞腿!」黑土完事了,立馬飛到千魅面前,伸出小爪子,索要雞腿。
「回去再給!」千魅淡定的吐出四個字。
「你!」黑土氣結,它就知道是這個結果,無恥的女人。
「娘子,累不累,我們回去吧!」見她終於完事了,某人迫不及待就上前。
玩也玩夠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他發現現在娘子陪他的時間真的是越來越少了,旁邊圍繞著三隻討厭的獸,回去還有那個臭小子,他的主權都快沒了。
「回去幹什麼?我還沒玩夠呢?再說了,我們還有一位朋友沒有見見呢。」千魅燦爛的眸子微眯,緩緩轉身向著一個黑暗的角落看去。
朋友?
離細眉輕擰。
「它交給那小子解決吧,娘子咱們回去吧。」百里泠殤冷眼瞥了一眼離,對著千魅撒嬌。
離很是不解,讓他解決?解決什麼?
「吼吼,吼吼。」
黑暗的角落緩緩傳來一身吼叫,離慘白的面容頓時一僵,魔獸?
讓他解決魔獸?
他也殺過魔獸,但是當暗處那個大傢伙爬出來的時候,他俊秀的臉頓時驚愕,心裡狠狠一顫,暗暗吞了一口水。
「離,你去吧!」猶豫了半響,千魅還是讓給離來解決。
肚子里有寶寶,她還是悠著點吧。
這樣的魔獸,旁邊這廝肯定不屑於動手。
「是,夫人!」雖然心裡沒有底,但是離並沒有退縮,緩緩上前。
那是一隻長相猙獰,虎背熊腰的魔獸,灰色的毛髮帶著尖銳的刺,兇猛的獠牙暴露出來,模樣有點像是熊的頭、蜥蜴的身子,在地上快速爬動著。
「接著!」千魅將一把匕首扔給他。
接過匕首,離小心翼翼的靠近那隻龐大的傢伙。
外面,半天下來府中的殭屍像是見到過無數次千魅的身影,但是依舊沒有捉住。
「嘖嘖,累不累?這麼長時間還沒有捉到本小姐。」
一個分身千魅站在一處假山上,看著下面面色憤怒的一群殭屍,笑呵呵說到。
「休得猖狂!」
忽然後背一聲天雷爆喝,伴隨著一道強勁的力量狠狠沖向分身的後背。
分身千魅的臉上笑容猛然一驚,被擊中的身子忽明忽暗,最後緩緩消失。
「死了?」趕來的麗莎見到此景臉色一喜。
「哼,你姑奶奶命長的很,就算你死,本姑奶奶也不會死。」又一個分身,緩緩從遠處飛身而來,神情狂傲不羈。
「爹,怎麼回事?」
麗莎大驚,立馬轉向若邪,見他也是面色震驚。
若邪震驚的臉色,逐漸凝重,眸中不斷深思著。
「你不是千魅?」他陰沉的看著千魅,冷聲道。
「呵呵,你當然不是千魅,本小姐才是千魅。」她悠然邪笑一聲,揚眉看著他,清秀的小臉平靜淡然,一身黑色緊身衣,周身淡然的氣息,一點沒有恐懼之感。
「找死!」
若邪大怒,再次一掌呼嘯而去。
她悠然的躲閃,輕鬆至極。
「不對,爹爹,她一定不是千魅!剛剛那個千魅明明被你一掌打死了。」麗莎忽然沉聲喊道。
若邪眸子不停的轉動,慘白的臉色變幻莫測。
「糟了!」他忽然低吼一聲,將在場的所有殭屍驚住了。
麗莎臉色也是陡變。
「禁地!」
「哈哈,哈哈。」上面的千魅忽然張狂一笑,身影緩緩消失於黑暗。
若邪幾人才知道自己上當了,馬不停蹄的往禁地趕去。
禁地中,千魅靠在百里泠殤懷裡,悠悠勾唇笑道:「他們來了!」
「來了,也是找死!」某人冷冽聲音平添一絲嗜血。
「砰!」
「吼吼,吼吼!」
只聽到一聲巨大吼聲,那隻魔獸徹底倒在血泊中,離滿身血跡的握著匕首,咬牙爬到千魅面前,奄奄一息的望著她:「夫人,屬下完成了!」
千魅並沒有回應他,只是瞥了一眼百里泠殤,悠悠道:「怎麼樣?」
「差強人意!」他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吐出四個字。
差強人意?
千魅微微挑眉,能夠被他說還行的,看來離還是有潛力的。
「將他放在包子身邊怎麼樣?」她努努嘴。
「只要不在娘子身邊,去哪為夫都不管!」他嘟嘟嘴。
她臉上的表情頓時一抽,看著地上已經暈過去的離,她倒是想讓他跟著包子,以後也能像殤身邊的霖他們一樣,忠心不二,那她也會放心些。
當若邪他們聽到巨響之後,就快速趕到禁地,但是裡面已經空空如也,只有滿地狼藉的慘象和一隻魔獸的屍體正在被大火燃燒著。
巨大的火焰,照亮了夜空,將這塊多年深藏的神秘禁地徹底暴漏出來,跟隨的殭屍都不禁好奇的看著。
若邪的臉色陰沉至極,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長長的指甲深深的陷進肉里,紫色的眸子,迸射出強烈的殺意,讓周圍的殭屍紛紛不敢出出言。
「家主,大事不妙!」若邪身旁忽然閃現一個殭屍,神色驚駭。
「說!」若邪陰沉地從嘴裡吐出一個字。
「藏寶閣被盜掘一空!」
「砰!」
那個殭屍瞬間一掌打飛到遠處。
「你說什麼?」若邪臉色駭人,重重的吐出一句話,眼神似乎要將所有殭屍凌遲。
「藏。。。藏。。。藏寶閣。。。被盜!」那殭屍說完,頓時化成黑煙消失。
當若邪和麗莎趕到藏寶閣時看著積蓄了幾萬年的寶貝此時全部沒了,偌大的殿內空空如也,他們的神情可想而知,嗜血的獠牙齜著,恨不得將千魅吃了。
上空悠悠落下一個小紙人,若邪伸手接住,上面赫然寫著一行字,
「哈哈,大叔,初次來到貴府,謝謝你的見面禮,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本小姐也送給你一件禮物吧,就在紙人的背面,用手輕輕一按就出來了,哈哈,不用太感謝本小姐。」
猖狂至極的語氣,若邪此時完全可以想得到,那個女人得意的臉色,胸口頓時淤積濃濃的怒火。
他臉色難看的將紙人反過來,手指正好按在紙人的眉心。
「砰!」
一陣巨響之後,周圍瞬間靜止了。
若邪英俊的臉,像是塗滿了鍋底灰一樣,黑白的頭髮爆炸。
「千-魅!」
一陣咆哮的聲音傳出府中,在整個凱特家族上空盤旋。
剛走不遠的千魅窩在百里泠殤懷裡,對他眨眨眼,
「我怎麼聽到有人在喊我,不對,是有殭屍在喊我呢?」
「沒有呀,娘子肯定是聽錯了!」
某人裝傻的說到,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沒有?
哈哈,那些寶貝。
千魅此時大概睡覺都是樂的。
自以為烏寒痛恨千魅的若邪,第二天便進了王宮,向烏寒控訴千魅的惡行,烏寒一聽自然是怒不可遏,下令要斬殺千魅,若邪就趁機請求他將她交與他處置。
烏寒本就想找個理由滅了凱特一族,他若是想要傷害千魅,修魘勢必會發怒,若是一氣之下將他滅了,也算順理成章,誰都不會說什麼。
於是,某人就欣然答應了他的請求。
當若邪帶著一批僵軍團大搖大擺的到玉函洞要將千魅押到凱特家族的地牢,某人卻是坐在那優哉游哉的看著他,嘴角勾著一絲邪笑,沒有任何的驚訝和緊張。
「呵呵,大叔,昨晚的禮物可還喜歡?」
若邪的臉色登時鐵青,壓抑著怒火,冷笑一聲,「死到臨頭了,還如此猖狂,你和千一明那小子還真的是很像,不過還有一點更像,就是,短命!帶走!」
他陰陰一笑,命令手下。
「嘖嘖,沒想到你還認得本小姐的祖師爺呀,什麼叫天妒英才知道嗎?像你這種廢物老天永遠都不會注意到你,你就永遠的活著吧,不老不死,也很煎熬吧。」她說著突然靠近他,語氣不緩不重,輕重有序,表情無辜的像一隻小白鼠。
「哈哈!」對著他眨眨眼,狂笑一聲,悠然的跟著他們離去。
留下若邪,面色精彩的變換著,陰狠難看。
凱特家族的地牢,某人悠然的躺在厚厚的毯子上,桌上擺滿了瓜果甜點,某位兼職保姆的大白,跪在地上給她捏著腿。
當百里泠殤來到這裡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幕,頓時傻眼,嘴不自覺的一抽。
她不是在坐牢嗎?
她不是在受罰嗎?
她不是該哭一下嗎?就算不哭,裝一下悲傷也行啊。
她這個樣子,還真是愜意。
「咳咳。」
「有屁就放!」某女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咳咳,咳咳。」真的被某人驚的咳嗽了。
「行了,他們來了,你不用說了!滾吧!」
千魅忽然起身,將大白收起來,剛剛的瓜果甜點頓時消失,一副凄慘的模樣。
百里泠殤剛要說話的嘴巴頓時僵住,微微張開,傻眼的看著她,他來這還沒有說一句話就要走,娘子是不是真的要拋夫了?
「還不走!」見他還在愣著,她頓時回頭瞪他一眼。
「哦哦!」
某人幽怨的眼神一步三回頭的看著她。
「呵呵,沒想到千姑娘也有這樣的下場。」
一雙小腳踩著輕輕的步子,婀娜的向著千魅這邊緩緩走來,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眼神不屑。
「呵呵,本小姐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下場,所以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她慵懶隨意的笑道。
「嗬,本小姐不會殺你!」她面無表情的望著她,高傲至極。
聞言,千魅淡然挑眉,「是因為弒天?」
見千魅知道她與鬼王的關係,麗莎並沒有多少驚訝,既然能夠闖到禁地,想必她也早就懷疑了。
「是鬼王吩咐的不許殺你。哼,沒想到,一個沒用的凡人,卻將三界最強大的兩個王者迷惑的神魂顛倒,千魅,本小姐的確是自愧不如。」
兩個?
鬼王對她?
心裡雖意外,但是面上卻是絲毫不謙虛的笑道:「呵呵,本小姐也對自佩服不已呀。」
忽然,她的大眼一眯,色眯眯的眼神定格在麗莎臉上,「若是能將麗莎小姐都拿下,本小姐肯定更佩服自己的,呵呵。」
她說著還伸手挑起麗莎的下巴,曖昧的靠近。
麗莎臉色頓時一變,紫眸驚駭的看著她,猛然後退一步,顯然也沒想到千魅一個女人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難道凡人都是這樣嗎?
她雙手猛然掐住千魅的脖子,臉色陰冷。
「你殺了我怎麼跟鬼王交差?」千魅一點也不緊張的說到。
「本小姐想殺誰還不用請示別人!」她冷冷的看著她。
「你愛鬼王?」千魅忽然眯著眼問道。
那麼聽話,難道這倆位有什麼姦情?
「不愛!」她乾脆的否定。
在他的臉毀了之後,她就不再愛他了,她喜歡完美的東西,相比之下屍王和鬼王,她現在更愛屍王一些。
之所以聽命於他只因為當初的約定,她以前還是很愛他的。
「你愛修魘?」
「當然!」
「愛他哪裡?」千魅眼裡閃過一絲興味,都說殭屍沒有感情,她倒是要聽聽她愛的是什麼?
「完美!他是整個世間最完美的男人!」她下巴微抬,眼神貪婪。
完美?
千魅一愣,靠,差點忘了,這女人好像有點怪癖,就喜歡完美的東西。
不過殤真的很完美嗎?她怎麼沒有發現?
「但是他不愛你!」千魅聳聳肩表示可惜。
「本小姐會讓他愛上地,只要你消失了,他就會慢慢愛上本小姐!」她厲聲說道,手下的力量緩緩增強,五指緩緩收緊,尖銳的指甲戳著她的皮膚,有點刺痛。
千魅微微擰了擰眉,沒有說話。
她將臉靠近她,紫眸直視她的眸子,陰陰一笑,「本小姐說過不會殺你就不會殺你,但是本小姐要吸干你的血,讓你變成一隻又老又丑的乾屍!然後將你藏起來,每天奴役你,折磨你!」
千魅卻是好像聽到了笑話一般,失笑出聲,「呵呵,老年人健忘很正常,但是本小姐是驅魔師,你這麼快就給忘了,得了老年痴獃可是要治的。」
殭屍喝驅魔師的血無異於就是自殺。
她臉上的陰笑瞬間僵住,變得有些難看,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了幾分。
「你再不出來,本小姐可真的就被她殺了,那你計劃不就完了。」
千魅悠悠的說到,面色不變,像是在說什麼故事似的。
卻是讓麗莎神情微微一怔,猛然向後看去。
誰?
黑衣銀髮,凌然樹立,站在那兒,冷峻的唇角微勾,幽深的眸子帶著一絲複雜的情愫直直的望著千魅。
「鬼王?」麗莎猛然一驚,他怎麼來了?
千魅眼裡閃過一絲興味,她終於知道,戴面具的不總是裝酷的,還有,遮醜的。
那張臉白皙完美,劍眉星目,刀刻般輪廓,再配上那雙深沉的血眸,頎長的身材,他真的也算是一個完美的男人,但是臉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劍痕卻生生破壞了這份美感,徒增了一份別樣的魅力,悲愴的滄桑感。
她終於明白麗莎為何一口否定不愛他,這樣的皮囊展現的就是殘缺美,麗莎那樣的怪癖或許以前愛他,但是現在絕對不會。
「放開她!」
他並沒有看麗莎,只是冷冷的命令。
麗莎臉上一陣難看,咬了咬唇還是鬆了手。
「呼,終於可以喘口氣了,憋死我了。」得到解放的她很是誇張的吸了一口氣,揉揉脖子,撅著小嘴抱怨。
秀氣的小眉皺在一起,靈動的眼睛來回滾動,纖細嬌小的身子,在牢里來回走動著。
弒天沒有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看著她。
視線移到她的脖子上,白皙細嫩的肌膚上幾個紅痕很是明顯,眸子倏地一冷。
旁邊的麗莎剛剛敢到一絲冷氣逼近自己,還沒來得及驚訝,身子就狠狠被一股力量撞飛了出去,狠狠砸在地上。
「你違背了本王的命令!」他聲音冷的如同寒冰。
「為什麼?她不過是一個沒用的棋子,為什麼殺不得?」麗莎滿眼的不甘心。
為什麼?
他機關算盡到至今不過就是為了謀她一人,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她一人,就算是不擇手酸又如何。
「呦,自相殘殺嗎?」千魅見狀,眸光一愣,諷笑到。
「你剛剛說本王的計劃完了,你知道本王的計劃是什麼嗎?」他沒有在意她剛剛的諷刺,只是淡淡的問到。
「不知道。」她誠實的搖搖小腦袋,轉而又說道:「但是像你這樣陰險狡詐的魔鬼,若是沒有計劃,幹嘛從人間到屍界還一步步糾纏不清。」
陰險狡詐?魔鬼?
呵呵,這樣的話不知道從多少張嘴裡說出過,為何從她嘴裡卻像是變了味一般讓他聽到胸口有些發悶。
弒天的眸子閃了閃,扯扯嘴角,
「本王是有計劃,若是你連本王的計劃是什麼都不清楚,又怎麼和本王斗?」
「呵呵,鬼王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嗎?本小姐做事向來不喜歡計劃,就喜歡攻其不備出其不意,這樣才夠驚險刺激!」她嘴角勾起一絲邪笑,轉身瀟洒的坐在牢中的床上,一腳踩在上面,眉間霸氣盡顯。
「那魅兒不妨猜猜明天的婚禮會出現什麼有趣的事?」他臉上緩緩露出一絲深意的笑容。
千魅心跳猛然漏跳一拍,一種不安的感覺瞬間流遍全身,但是面上依舊平靜無波。
明天根本就不會有婚禮,這一切都不過是個幌子,他突然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本小姐若現在將她殺了,無非就是明天的婚禮沒了新娘。」她忽然勾唇一笑,眼睛瞥了一下地上的麗莎。
麗莎心裡猛然一寒,急聲道:「你不能殺了我,明天三界各處都會來參加婚禮,若是沒了新娘,他就會變成整個三界的笑話。」
「誰說沒有新娘?」千魅奇怪的看著她,「本小姐不就是現成的,本小姐的夫君怎麼能淪為笑柄?只有他笑別人,誰敢笑他!」說到最後,她略有深意的眸子轉向弒天。
弒天扯扯嘴角,緩緩轉身,走到門口,忽然回頭看著她,
「魅兒昨日有沒有感到什麼不適?」
不適?
千魅微微一怔,她昨日有什麼不適?
腦海猛然一閃,在禁地,她當時感到一絲暈眩的感覺,以為只是懷孕的原因,並沒有太注意,難道?
冷眸猛然射向他,「你早就猜到本小姐一定會去那裡?」
「以魅兒的好奇心和愛財之心,猜到怕是不難吧。」他呵呵一笑,那道血紅的傷痕微微皺起,此刻竟顯得特別猙獰。
「你做了什麼?」她冷冷的質問,眼神凌厲的看著他。
「呵呵,也沒有做什麼,明日就會知道,咱們明日見。」他淡淡一笑露出絕美的側臉,緩緩消失在黑暗。
千魅死死的盯著他離去的方向,眸中的波瀾久久沒有平息。
「哼,怎麼?怕了?他的計劃連本小姐都不知道,本小姐跟著他七百年了,他從來沒有對我笑過,憑什麼你卻可以輕易挑起他的情緒,哈哈,都說凡塵女子比那些修鍊的狐狸精更會勾人,果然不假。」
「啊!」
話音剛落,麗莎整個身子瞬間被打飛了出去。
高大修長的身影緊緊的將嬌小的身子裹在懷裡。
他低聲喚道:「娘子!」
剛剛的話他都聽到了。
她沒有回應,只是緩緩閉上眼睛,軟軟靠在他懷裡,這件事她必須要查清楚。
「霖!」
「王!」
「一個不留,凱特家族永遠消失。」聲音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鬼,讓地上的麗莎瞬間呆住。
紅色的身影猶如一陣風,瞬間離去。
「你早就猜到不對勁了是不是?」回去了路上,閉著眼的千魅緩緩開口。
他默了一下,半響才回道:「嗯,從你拿到那把劍的時候,為夫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墨淵劍?」
「嗯!」
「那把劍已經跟他解除契約了,本小姐又沒有契約它,它不過是放在本小姐身邊的罷了,怎麼會有事呢?」千魅緩緩睜開眸子,百思不得其解。
「娘子,不用擔心,不管發生什麼事,為夫都會跟娘子在一起。」他緊緊的抱著她,傾心承諾。
「丫頭,這次似乎真的要出事了!」
就在千魅思慮的時候,千一明的聲音忽然響起,不似平時的輕鬆,帶著一絲嚴肅、凝重。
「怎麼回事?」眸子猛然一睜,沉聲問道。
百里泠殤靜靜的聽著沒有搭話。
「鬼王臉上的那道傷痕,深可見骨,永遠不會癒合,那是墨淵劍傷的。」
「墨淵劍?」千魅微怔,「那不是他的劍嗎?劍會傷到自己的主人嗎?」
「我之前就說過,墨淵劍絕非一般的劍,它有靈性,更有邪性,想要得到它的力量,必須要控制住它,讓它忠心的認主。」
「你的意思是說,他臉上的傷就是為了制服墨淵劍而傷的。」千魅問道。
「應該不是。」百里泠殤聽到千魅的話,忽然說到,「為夫第一次見他,他使用的就是墨淵劍,還有三百年前那次交戰,他用的也是墨淵劍,但是當時他臉上並沒有傷痕,那傷痕應該是娘子拿到墨淵劍前不久才傷的。」
千魅聞言,神色頓時一怔。
「難道是他在解除契約之後想要再碰墨淵然後被傷到的?」
千一明忽然說出一句讓她心裡猛然一寒的話,「不是,我懷疑,他或許根本就沒有解除契約。」
「沒有解除契約?但是當時在鬼域,為什麼我的力量會受到墨淵劍的壓制呢?」
「經過這麼多天的觀察,我推測,他當初或許只是製造一個假象,讓我們以為他解除了契約,可以放心的將劍拿走,再加上你之前用乾坤鐲的力量制服了那把劍,更加迷惑了我們的心神。現在你和那把劍也已經有了聯繫。」
「等等,我與那把劍怎麼會有聯繫?」千魅聲音一沉,眸光微閃,急聲問道。
「還記得嗎?當初在鬼域,你那隻精靈為了契約,將你的手指咬破,之後你碰了那把劍,劍柄之處!」
千一明說完,千魅頓時陷入回憶,當時她好像就曾感覺到手指微麻,但是並沒有注意到。
難道當時?
「那會出現什麼後果?」
「被劍控制或者被劍的主人控制,你和弒天還有那把劍已經緊緊聯繫到一起,除非弒天死,他才是那把劍真正的主人,你不過是他們倆的奴隸,只要弒天死了,你才可以控制那把劍。」
千一明一字一句像是冰雹一樣砸在千魅心底,陰冷的沒有知覺了。
怎麼會這樣?
呵呵,怪不得弒天今晚會如此胸有成足,原來他早就算計好的。
千算萬算,她最後竟然還是被別人套進去了,弒天,你他媽去死!
千魅在心裡狠狠的罵道,她怎麼就那麼笨呢?
百里泠殤看著千魅萬分懊悔糾結在一起的表情,微微一怔,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她的表情怕不是什麼好事,也許就是他之前一直擔心的事。
「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墨淵劍是一把邪劍,陰氣越重的地方,它的力量也越強大,你今晚在禁地,之所以會暈眩的感覺也是因為如此。解決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殺了弒天。你變成墨淵的主人,但是那樣,你就是鬼域下一個王,不能再回到人間。」
不能回到人間?
她神情微微恍惚,不能再回到人間,那她和一個鬼有什麼區別?
「還有一個辦法,但是這個辦法或許根本就不可能會實現,就是弒天自願放棄將你和它契約解除。」
千一明緩緩說道,語氣沉重。
千魅之後就沒有再說話了。
百里泠殤低頭看了她一眼,她閉著眼睛,像一隻安詳的小兔,只是眉間緊皺,讓她心裡不禁一沉,她有心事,剛剛的事,或許她已經知道了什麼,卻不跟自己說。
回到王宮,他將她輕輕放在床上,沒有說話,也沒有立馬離開,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的眉眼。
睫毛輕顫,千魅終是被他看的有些心虛了,緩緩睜開眸子,就對上他疑惑的血眸。
「怎麼了?」她輕聲呢喃。
「應該是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他問道,語氣關心。
「我明天想回人間。」沉默了半響,她說到。
「好!為夫明天就帶你回去!」他沒有半分的猶豫,吻了吻她的鼻尖。
「我自己回去,你明天肯定會有很多事。」
「不用管!娘子最重要!」
「那可是三界各處的尊者,你就這樣放他們鴿子?新娘沒了,新郎官也沒了,那他們來給誰道喜?」千魅有些無語。
雖然不知道放鴿子是什麼意思,但是某人還是聽懂了,邪邪笑道:「就說新娘帶著新郎官私奔了,羨慕死他們。」
「為什麼是新娘帶著新郎官私奔?」千魅不滿。
「這樣才能顯示娘子的威嚴,也不會再有人敢跟娘子搶夫君了。」同樣也沒有人敢跟他搶她了。
「噗,自戀的傢伙,你以為自己的是搶手貨啊。」千魅蹂躪著他的臉,取笑道。
「可不是,自從遇到了娘子,所有人都知道了讓三界聞風喪膽的殭屍王竟然是一個妻奴,於是你夫君我的一世英名全毀了,那些膽大的都要來搶為夫了。」他半躺在床上,著衣抱著她,幽怨的訴苦。
「你還說,自從遇到了你,本小姐就沒一天安生日子。」
「那娘子怕是以後也沒有安生日子了,勢必要和為夫糾纏下去。」他邪魅一笑,好不得意。
她微微無語,當初到底是怎麼看上這廝的?
幾句笑語,讓千魅的心情微微輕鬆,不管將會發生什麼事,她知道他始終會在便滿足了。
來到這世上,還不過幾年,卻發生了這麼多事,若是此時包子在眼前,她一定會感覺自己來到這裡真的有十幾年了。
「殤,我們什麼時候去大澤看看?」
「娘子想什麼時候去便什麼時候去,反正這裡的事交給烏寒和包子就行了,他們閑著也是沒事幹。」
「本王怎麼就沒事幹了?」烏寒的聲音忽然從外面傳來。
千魅一愣,頓時就要從百里泠殤的懷裡出來,無奈,卻被他緊緊抱住,動彈不得。
「放開,你爹來了!」
「他來就來。」某人不屑的說到。
烏寒聞言嘴角扯了扯,走了進來,望著依偎的二人,淡淡道:「事情解決了?」
「算是解決了!」千魅見百里泠殤不語,淡淡回答他。
兩人對他冷淡的態度,烏寒當然知道是何原因,他們怕是還在計較,那次在玉函洞他發怒動手的事吧。
臉上頓時一閃而過不自然,抿了抿唇,緩緩道:「那明天的婚禮是不是該為你們倆舉行了?」
這也算他屍界一大喜事,必須要轟動才行。
「不舉行了!」百里泠殤冷冷的出聲。
不舉行?
烏寒聞言,臉色頓時一變,「為什麼?」
「明日,本王要帶著娘子回人間。」他揉揉她的頭髮,淡淡道。
「回人間?為什麼不能晚一天?明日那麼多尊客,你想讓我屍界淪為笑柄嗎?」語氣微微一沉,眼中閃過惱怒。
「你和包子不是在嗎?包子也不小了,本王的位置也可以安然交給他了,明日就將婚禮變成加冕儀式吧。」
他淡淡的語氣,卻是如同一道閃電將烏寒和千魅狠狠劈了一下,驚呆的看著他。
千魅震驚的臉色,沒有緩過來的神情,就那麼獃獃的看著他。
他,他剛剛說什麼?將王位傳給包子?現在?
為什麼這麼急?
百里泠殤體貼的將她張開的嘴巴闔上,在她眼前晃動了一下手,「娘子回神了。」
清醒過來的千魅,立馬拒絕,「不行!」
「包子是不是太小了?本王在位都有幾萬年了,你不過才一千多年就想偷懶?」烏寒瞪著他。
「為夫陪著娘子這不叫偷懶,在這裡浪費時間,那才叫偷懶,包子也不小了,這裡的事完全可以一人獨擔,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呢嗎?」
「本王都已經退位那麼長時間了,好不容易醒來也該享享清福了吧?你這個臭小子,自己天天帶著媳婦跑來跑去,卻將這一攤子的事扔給你兒子,你無不無恥?」烏寒指著他,咬牙切齒,語氣惱火至極。
「不用羨慕,將娘親召喚醒來,你也可以這樣。」百里泠殤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烏寒指著他的手登時一頓,氣結。
千魅眸中閃過一絲笑意,明知道烏寒和他的妻子不和,他還如此說,真是腹黑。
「你沒去找過她嗎?」她忽然望著她問道。
「誰?」
「千一雪!」
聽到這個名字,烏寒的身子猛然一顫,俊美臉上有些失意。
幾萬年了,從她走後,他就再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儘管自己曾千遍萬遍的呼喚,但是卻還是好像做夢一樣,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人。
但是現在這個名字再次出現,胸口熟悉的疼痛再次襲來,幾萬年了都沒有癒合,只要他活著是不是就永遠不會消失?
千魅看著他失意的表情,再次說道:「不管是誰,死後都是有魂魄的,她若是投胎了,你應該還可以找到她的。」
他微微低頭,臉上黯然的神色,讓人為之動容,須臾,自嘲一笑:「沒了,永遠的沒了,她沒有投胎,我親眼看著她的魂魄一點點消失的,但是地府卻沒有她的記錄,呵呵,她肯定是太恨我了,不想讓我去找她,連投胎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呵呵,想他叱吒風雲的一代殭屍王,想要在三界找一個人竟然都找不到。
千魅微微一怔,她沒想到會是這樣,動了動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找不到,不一定本王也找不到,所以作為交換,你安安穩穩的呆在屍界輔佐包子,本王與娘子給你找她去。」他淡淡的勾唇,眸中的算計顯而易見。
千魅有些鄙視的瞪了他一眼,這樣的話鬼才會信,你那不是明擺著借著找人偷玩去的嗎?
但是烏寒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有些激動的看著他,「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百里泠殤對著她暗暗眨了眨眼。
千魅頓時無語的扭頭,不想看這樣的畫面,不愧是父子倆,精明的時候能將人算計死,傻的時候都能被自己的兒子給算計了。
「那明天難道?」難道真的是包子繼位?
「本王這就把它改成加冕儀式。」
「可是包子才五歲!」
「向他現在的相貌,在屍界算是成年了。」
成年?
千魅差點被口水嗆著。
靠,他才五歲呀,成個屁年。
她很想大罵一句,你們這是在虐待幼童!
但是話到了嘴邊卻改成了,「就這麼定了!」
她乾脆的打了一個響指,嘴角勾起一絲奸詐的邪笑。
對不起包子,為了娘親我的自由,你就先在屍界磨練一下吧。
不過幾千年而已,很快的!
可憐的包子,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這三個腹黑的大傢伙給賣了。
「啊嗪!啊嗪!」
寂靜的書房傳來幾聲驚天的噴嚏。
「殿下,怎麼了?」離上前關心到。
「沒事,可能是誰想本殿下了吧。」包子狠狠揉了揉鼻子,淡淡地說到。
想您?
離嘴角微抽,你確定是想?
他怎麼有一絲不好的感覺?
烏寒回去后,就立刻派殭屍去傳消息。
將明日的婚禮改成了屍界新王的加冕儀式,一時間,這則消息不僅外界議論紛紛,屍界也是莫名其妙。
這屍王不是還沒成婚嗎?怎麼新王就冒了出來了?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快就改了?」鳳夷山脈的鳳無極正在給自家鳳凰梳理毛髮,忽然聽到這個消息,驚得將鳳凰翅膀上的一根毛拔了下來,鳳凰受驚一腳將他踢飛了。
他摔在地上,臉上一個大大的爪印外加驚魂未定的神情,著實被在場的仙童們嘲笑了一遍。
「快,快,去瑤池!」
他來不及罵那些仙童,急忙從地上爬起來,頂著那個大大的爪印,就飛往瑤池。
瑤池章,雲渺剛收到消息也是焦急的來回踱步。
「上仙,大司皇來了!」仙童剛說完,霧氣中就急急走來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頭。
「雲渺,雲渺!」
「嗬,你是誰?」雲渺看著那大大的爪印臉,驚訝道。
「他媽的,你說老子是誰?」鳳無極本來就惱火的心情,被他一問頓時爆了粗口。
雲渺聽到那熟悉的的聲音,頓時嫌棄的道:「你怎麼搞成這幅樣子了?」
「行了,別扯淡了,快說說怎麼辦吧?」
「我能知道怎麼辦?突然冒出來一個新王加冕,是誰都始料未及的。」
「修魘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要退位呀?」鳳無極皺眉說到。
「他的心思向來都是很難猜測的,此事應該與那丫頭有關吧。」
「你是說千魅?」
「除了她還能有誰可以決定他的一切?」雲渺嘆了一口氣。
「明明之前是和另一個女人的婚禮,怎麼就突然改成了加冕儀式了呢?」鳳無極納悶的搖搖頭。
「我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什麼?」
「還記得三萬年前,千一明帶著的一個妹妹經常去你那鳳夷山脈嗎?她那個妹妹後來不是還和烏寒有過一段孽緣嗎?後來不知怎麼的就散了。這樣看來,烏寒根本就不是那麼討厭那丫頭。」雲渺推測。
「一明的妹妹,哎!」想到那個女子,鳳無極不禁搖搖頭嘆息,「他妹妹是被羅蘭打死的,烏寒怕是要懺悔一生了。」
忽然,想到什麼,驚訝道:「你是說,這婚禮很有可能本來就不是真的?烏寒若是心存愧疚的話,絕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在走自己的路的,強拆姻緣的事他應該不會做的,再說了,那丫頭可是給他帶回去一個不錯的孫子。」
當他知道千魅那丫頭養的孩子竟然是半人半屍也是驚訝不已。
人不大,卻已經有了其父的風範和氣勢,這次所說的新王大概就是他吧。
「王位退給他兒子了,那他去幹什麼?」雲渺的眉忽然挑的高高的。
鳳無極也是一愣,頓時反應過來,那小子到底為什麼突然退位?
「難道。。。流光之門?」雲渺的聲音微微高揚。
「難道他們集齊了五件神器?鬼王的那把墨淵劍也給她了?這不對呀,鬼王和屍王向來不和怎麼會把墨淵劍借給她的?」鳳無極更納悶了,臉上清晰的爪印讓人看了更想笑。
雲渺來回掃動手中的浮塵,眉間隱隱閃爍著一絲焦急,「不管有沒有集齊,萬一他們明天都不在屍界了怎麼辦?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找她。」
「現在?」鳳無極大驚。
現在去打擾他們,屍王會不會撕了他們?
「你還想等?來不及了!」雲渺瞪他一眼,拉著他疾步往外走去。
王宮中,百里泠殤不在,千魅正拿著墨淵劍再看,包子忽然從外面風風火火的就跑進來,將她嚇得一愣,「怎麼了?」
包子幾步走到他面前就質問,「娘親,你怎麼把包子給賣了?」
「啊?」她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獃滯,然後眨了幾下眼睛,轉動了幾下眸子,臉上瞬間展開一絲諂媚至極的笑容,「呵呵,兒子,幹嘛說的那麼難聽,什麼叫賣了?你爹那是請假,對,請假,你娘親我現在正在懷孕,總得有個人照顧,找別人你肯定不放心,所以我想了想,還是讓他來吧。」
「可是,可是,可是。。。」
說的如此有道理,他一時竟然無法反駁,很久才憋出一句,「可是為什麼要退位呀?」
千魅聞言,將劍放下,站起來,走到他面前,踮起腳尖拍拍他的肩膀。
尼瑪,這小子又長高了。
「退位當然只是個幌子,要不然讓別的殭屍知道了屍王不在,豈不是會出現不軌心思,為了寶寶的健康,你娘親和爹爹肯定不會總是呆在這個地方。」她一本正經的說到,面色嚴肅,絲毫不會讓人懷疑她的誠心。
但是聰明如包子瞬間明白了娘親的陰謀,往常只要她是這樣說話的口氣,他就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她分明就是想和爹爹過二人世界,將麻煩丟給他。
「我才五歲!」某包子磨牙。
「像你現在的高度,在這裡已經算是成年了,看看離就知道了。」某女再次好心的拍拍他的肩膀,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
包子臉色頓時一黑,還想在垂死掙扎一次,「我還沒找媳婦。」
聞言,千魅的臉色頓時呆了一下。
靠!臭小子,這麼小就想著媳婦?
但是為了穩住某包的心,她還是笑眯眯道:「有娘親在還怕找不到媳婦?娘親可是早就跟你說了,你媳婦的事都包在老娘身上了,告訴娘親你喜歡什麼樣的?就是西王母她女兒,老娘都給你拐回來。」
「。。。」他要吐血了,他的人生就從五歲之後開始悲催了。
一旁的黑土也深表同情的看了一眼包子。
看來他是逃不了了,但是!
包子忽然抬眸,晶亮的眸子看著她,不對,是看著她的肚子。
「要我同意也成,但是娘親要答應包子一個條件。」他的俊臉又恢復原來的淡然,只是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千魅心裡的警鐘頓時響起,「什麼條件?」
「妹妹就由包子養著!」他嘴角一勾和百里泠殤如出一轍的邪笑。
「她是人!」她嘴角頓時一抽,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
「有你和爹在這,她也不會是個普通人。我養著她正好,還不打擾你和爹爹。」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噼啪響。
若說他是太喜歡妹妹,非也非也,他是嫉妒,他這麼小就脫離娘親了,也不能讓她整天粘著娘親。
,若是千魅知道一定會想吐血,霸道又可愛的心思。
千魅摸著已經成形的小腹,抬眸望著他:「等她出生再說,是不是個女孩還說不定呢。」
某包嘴角一勾,有爹爹在,娘親生的估計只會是女孩。
「那就算娘親答應了哦?」包子裂開嘴笑道,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欣喜不已。
千魅嘴角抽了抽,沒有答話。
黑土慵懶的趴在桌子上,也看著千魅的小腹,猜想裡面會出來個什麼東西?圓圓的眸子眨了眨,小爪子撓撓腦袋,迷惑不解,
突然,桌上的墨淵劍猛然一顫,震動了桌子。
千魅一驚趕緊趕緊回頭。
「怎麼回事?」包子也是一驚。
黑土趕緊飛了過來。
「它竟然在動?」
千魅的臉色頓時變得陰寒,她忽然想起千一明的話。
伸手一把拿住劍,就飛本了出去。
「娘親!」包子臉色頓時大變。
「黑土,趕緊去通知爹爹,我去跟著娘親。」
手中的劍還在不斷顫動,像是受了什麼召喚一樣,直直的向著一個方向奔去,之前的暈眩感再次傳來。
「千一明,怎麼回事?」她咬牙忍著不適,問道。
「大概是鬼王在召喚這把劍。他想引你過去。」
「弒天!」她咬牙狠狠吐出這個名字,既然他這麼想見她,她倒要看看他到底能玩出什麼來。
她千魅還能會怕一把破劍?
「丫頭,你怎麼樣?試著用內力壓制住它。」千一明聲音透著一絲著急,他現在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只能時刻提醒她,若是她被控制住,那他自然也免不了。
千魅眸中的寒意更深,手中的劍閃著墨色的光芒,急速的向前飛馳,帶著她,急速的風刮過臉龐,讓人難以睜開眼睛。
劍的速度越來越快,忽然,像是撕開了某個空間,瞬間鑽了進去,黑夜再次恢復了剛剛的安靜,彷彿剛剛不過是幻覺。
上空緩緩閃過一個光芒,向著王宮飛去。
正是鳳無極和雲渺。
「屍王,屍王,不好了,千魅出事了!」百里泠殤在書房正在和烏寒說著什麼,就見到突然衝進來的黑土,兩人臉色頓時一變。
百里泠殤瞬間化作一縷光芒快速飛了出去。
烏寒心裡也是感覺不妙,快速飛身跟了上去。
他剛飛出去就跟鳳無極和雲渺撞了個正著。
「老弟,你這是要上哪去?」雲渺奇怪問道。
「你們怎麼來了?」烏寒有些驚訝。
「找你有重要的。。。」
「有時間再說,本王現在有事!」
兩人話還沒說完,就被烏寒打斷,等反應過來,眼前早已沒了人影。
「這?」兩人頓時面面相覷,出了什麼事?
「老頭,你們倆是從仙界過來的?」黑土從後面飛了過來,不屑的眼神掃過雲渺和鳳無極。
「我們是。。。」
當兩人回頭回頭看到黑土的一剎那,猛然沒了聲音,目瞪口呆的看著它。
「精。。。精。。。精靈?」雲渺指著它,神色驚訝,手不停的顫抖。
「還是。。。王族?」鳳無極也是深深驚訝。
「知道就好,別擋本大爺的路!」黑土霸氣側漏,傲然的振了一下翅膀,金色的熒光在黑夜裡甚是神秘和美麗。
就在雲渺二人呆愣的瞬間,它咻的一聲像是火箭一般飛了出去,留下一片光影。
「怎麼辦?都走了?」雲渺目光看著黑土離去的方向,獃獃的道。
「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咱們也去看看。」鳳無極眸光閃閃,掐指竟然算不到,事情怕是不小。
「走!」這次雲渺倒是沒有跟他爭論,臉色凝重的點點頭。
千魅不知道自己飛了多久,只知道眼前的景物突然變換了,剛剛的房屋宮殿,此時去變成了陰森黑暗的山洞,周圍是漂浮的幽藍色的火光,將這裡的一起照的有些清晰。
在她前面不遠處背對著她站立的身影,修長挺立,銀髮骨簪,他的一隻手抬起,上面聚攏著一團藍色的幽光。
「弒天!」
千魅冷聲喚道。
忽然,手中的劍猛然脫離她的手掌向著弒天飛去,一個劍花亂舞,劍穩穩的落在他的手上。
「呵呵,乖!」一個低低的笑聲,暗含寵溺。
他是對著那把劍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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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她是深居簡出的李家二小姐,唯唯諾諾,知書達理,乖巧聽話。
晚上,她是黃泉路上的頭號創業者,劫財劫色,滿口粗話,自稱大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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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篇:
「老闆,有上房嗎?」磁性的聲音打破滿堂的喧鬧。
下一刻一個身影火速出現,眼神鋥亮,色眯眯道:「沒有上房,又上床,公子要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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