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打架原因
今年的新生是恢復高考後的第一批大學生,京城大學十分重視和照顧,學校里不但有專門負責接待新生的同志,還提前將學生宿舍給修補一番。
雖說一間宿舍要住八個人,宿舍牆壁看起來東一塊黑,西一塊白,跟打過補丁似的,可到底這也是學校對學生們的關心和照顧啊。
雲裳選的是經濟系,系裡女生比較少,只能跟別的系的學生混搭著住。
好在雲裳來的比較早,到宿舍時,裡面只來了兩個學生,是中文系的,面相有些顯老,看得出來年齡不小了。
雲裳笑著跟兩人打了聲招呼,就幫著林文嵐一起鋪床。兩人選的是靠窗戶的上鋪,用白紙細細糊過牆面,鋪上厚厚的墊被,外面再掛上粉色的棉布帘子,一個簡單溫馨的小窩就安置好了。
雖說睡上鋪爬上爬下的不方便,可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至少清凈,也不會有人隨隨便便的坐上去。
這對於雲裳這種有心理潔癖的人來說,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老爺子背著手,在宿舍里溜達了一圈,皺著眉點點頭,「挺好!這麼大宿舍住八個人不算多,我們當年打仗的時候,一個鋪睡十幾號人,晚上連翻個身的地兒都沒有,這可比我們那時候強多了。」
老爺子嘴上是這麼說的,心裡卻一個勁的犯嘀咕,這屋子比不上家裡頭清凈,也不知道小七住不住的慣。
小七這病才剛好,萬一又犯了認床的毛病,整宿整宿的睡不著可咋整?
雲裳倒是挺滿意的,雖說宿舍環境差強人意吧,可她是來上學的,不是來享受的,沒道理別人住的慣,到她這兒就不行了。
再說她都住慣部隊的宿舍了,現在再住學校宿舍,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辦好報到手續后,林文嵐和老爺子千叮嚀萬囑咐的回家了,雲裳送兩人離開,也沒急著回宿舍,而是走到最近的郵局,給白清明打了通電話。
小六子可是家裡唯一的一隻二哈,她得時刻關心愛護,關注二哈的心理健康,不能讓二哈受了欺負。
白清明可不知道自己在雲裳心中就是一隻狗的形象,接到雲裳的電話,陰霾的心情一下好了許多,連臉上都帶出些笑意。
「小七,今兒去學校報到了?你還缺啥,儘管說,小哥下回回去買給你!」
他都掙好幾年工資了,雖然存款不是很多,可是給自家妹妹零花的錢還是有的。
哼!他可不是白司令,每個月的工資補貼如數上交,常年兜比臉乾淨,連買煙的錢都拿不出,一點男子漢的尊嚴都沒有。
白清明在心裡吐槽自家老子一句,抑鬱的心情更加明朗了。
雖然有點不道德,可是一想到經常揍得他哭爹喊娘的老子,常年因為兜里沒錢而英雄氣短,他這心裡就止不住的暗爽。
最起碼,他在支配工資的問題上可是比白司令強多了。
雲裳聽白清明聲音還是生龍活虎的,提著的心放下來許多,一口氣點了好幾樣零食,等到白清明許諾都買給她吃之後,這才裝作不經意的問起他打架的事情。
「嗨!那小子欠揍,當時也是湊巧了,揍人的時候正好讓人看到了,要不然這回屁事都沒有。」
「小六子,咱爸說因為那人背後議論大成哥哥,你就過去揍人了,是不是真的啊?」
白清明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聲音低低的回答,「……算是吧,那人嘴損,我老早就想揍他了。」
這一聽就不是實話,雲裳眉頭一皺,語調立刻提了起來,「小六子,你不老實哦,跟我都不說實話了。」
跟我鬥法從來就沒有贏過的人,別人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嗎?
雲裳這一開口,嘲諷的意味立時就出來了,白清明捏著話筒,覺著后脊椎骨都竄起涼意,莫名瘮得慌,總覺得生了一場大病的雲裳比以前更嚇人了。
「小七啊,你想問啥?」
「問你跟人干仗的原因!」不等白清明開口,雲裳又補了一句,「別拿你糊弄咱爸的理由糊弄我。」
白清明到了嘴邊的話就這麼被卡了回去,想了一下,很是無奈地道,「小七,這事兒確實跟那人說大成沒關係,我揍他是因為他欠揍,至於原因……小七,你別問了成不成?」
一聽這話,雲裳掛在嘴邊的笑意收了起來。
白清明從小就是那種心裡藏不住事兒的張揚性子,因為年齡相近的原因,他有啥事都不會瞞著她。
這次一反常態的當眾揍人,而且連原因也不跟她說,怎麼看怎麼奇怪。
雲裳琢磨半天,試探著問白清明,「小六子,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女同志了,結果被那人翹了牆角……」
「沒有的事!」不等雲裳說完,白清明就斬釘截鐵的否認了,還一本正經的批評雲裳,「小七,你是黨員,怎麼能胡說八道的敗壞你小哥的名聲呢?」
雲裳鬆了口氣,沒有喜歡的人就好,她還想撮合吳湘和白清明呢,可不能在關鍵時刻出了岔子。
「那人又沒有挖你牆角,你幹啥不依不饒的要揍人家啊?難不成你仗著咱爸的名頭故意欺負人了?」
白清明:「……」
我倒是想,可我敢嗎?
真要是這麼幹了,白司令能殺到部隊上打斷他的腿!
雲裳撇撇嘴,揉著腦門繼續套話,「小六子,你也不是愛多事的人,那人要不是真惹到你了,你指定不能動手揍人。你說,是不是那人在背後拿你的身份說事兒,還攀扯咱們家裡人了?」
白清明倏地瞪大了眼睛,捏著電話的手都抖了一下。
真是神了!
小七這是有千里眼還是有順風耳啊,他想瞞著的事情,小七三言兩語就給猜中了。
「小七,咱爸去年調回京城,礙了不少人的眼。那小子家裡有人在西南立下點功勞,本來想憑藉軍功調進京城的,結果沒能如願……他倒是沒膽子攀扯咱爺跟咱爸,也只能拿我們這些平輩人說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