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排查
不,確切的說,雲裳現在見不得葷腥了。
任何肉食,雲裳只要看上一眼,兩隻眼睛就會瞬間充血,更是能吐的天翻地覆。
聽了顧時年的解釋,林文嵐整個人都愣住了。
啥!?
小七一看到肉就吐的天翻地覆?
這,這……顧時年這個畜生,到底對她的小七幹了什麼!
林文嵐氣得渾身發抖,轉著圈的四下打量,想找個能立刻捶死顧時年的工具。
畜生!臭流氓!
小七還沒過十七歲生日,還是個孩子呢!這個狗東西竟然敢碰小七,讓小七也懷了孩子!
難怪小七哭著那麼傷心!
難怪小七態度決絕的跟這個混蛋決裂了!
這個狗東西,真是該死!
顧時年愣愣的看著林文嵐,不知道自己這句話說錯了,怎麼就氣到這種程度了。
「林姨,你……」
林文嵐氣得眼珠子都紅了,顧時年剛一開口,手裡飯盒就再也忍不住的砸了過去。又在顧時年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拎住他的衣領,把人拽出了醫院。
「顧時年,小七年紀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你打小就沉穩,行事也周全,我和你白叔把小七交給你,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和你白叔的?」
「小七才多大!你怎麼敢……你們不要命了!讓人知道了小七這輩子就毀了……」
……
林文嵐氣得手直哆嗦,顧時年聽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囧的連脖子都紅透了。
「林姨,林姨,不是你想的那樣,阿裳是真的生病了,她,她是……她是見了血,受了刺激,看不得葷腥了。」
林文嵐愣住了,提著的心還沒放回肚子里,又猛地揪成了一團。
「咋回事?你們碰上啥事兒了,小七在哪兒見血了!」
雲裳馬上要回京城,她見不得葷腥的事情瞞不過白家人,有些事情也該選擇性的向林文嵐透露一點,免得家裡人不知情,犯了雲裳的忌諱。
「林姨,是我沒有考慮周全,讓阿裳碰上了不好的事情。」顧時年頓了一下,一點都不心虛地接著道,「至於碰上的是什麼事情,組織上有紀律,我和阿裳不能說……」
林文嵐愣住了,想起兩人另外的身份,也不好再追問下去了。
別看雲裳和顧時年明面上是宜城軍分區的小文藝兵和小連長,其實倆人現在還是拿雙份工資的。
雲裳這個樣子,只能解釋為出去執行任務,碰上事情了。
看著顧時年被一碗粥潑得不成樣子的衣服,林文嵐既愧疚又尷尬,同時又心疼不得了。
這到底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比起親生的兩個兒子也不差什麼了,現在平白無故的讓孩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哪能不心疼呢。
相處多年,顧時年哪能不知道林文嵐是什麼性子。
反正不管什麼事情,只要涉及到雲裳和白清玥,林文嵐向來是冷靜不下來的。
不過對方的出發點也是出於對雲裳的關愛,又是關係親近的長輩,顧時年自然不會見怪。
……
這會兒顧時年的形象確實算不上好,再加上雲裳這兩天不想看到他,顧時年也不好上去了。
把手裡的幾個飯盒遞給林文嵐,借口快到訓練時間了,匆匆跳上車竄出了醫院。
林文嵐捧著飯盒,看著吉普車歪歪扭扭的出了醫院疾馳而去,長長嘆了一聲,轉身往雲裳病房裡走去。
她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到閨女和顧時年眼裡掩飾不住的糾結痛苦神色。
這兩個孩子之間,真的是出大問題了。
雲裳這會兒已經起床了,消瘦的背影陷在被子里,在窗口金色晨光的照射下,像是隨時能消失似的。
林文嵐在門口看得一陣心悸,趕緊推門進去,把飯盒放在床頭柜上,語氣溫柔地道,「小七,時年一大早從連里過來,給你買了雞蛋羹,還買了蔥花餅和油條,還熱著呢,趕緊過來吃早飯。」
雲裳回過頭,盯著床頭的飯盒看了好一會兒,終於轉過身,打開飯盒慢慢吃了起來。
「媽,這雞蛋羹放了香油,特別香,你也嘗嘗吧。」
「還有這蔥花餅,放的小蔥,不是我們在臨陽吃的那種大蔥,特別好吃,你也吃一塊……」
林文嵐巴不得雲裳多說幾句話,見她努力扯著嘴角跟自己說笑,心裡既心疼又心酸,趕緊低頭掩去眼底的濕意,接過雲裳遞過來的蔥花餅,咬了一口,連連附和著道,「嗯,不錯,確實好吃,等回去了讓吳嬸兒也學著烙這種餅。」
雲裳忍著陣陣犯嘔的衝動,努力咽下嘴裡的雞蛋羹,給林文嵐擠出個笑臉,「媽,吃過飯你去給我辦出院手續吧,下個禮拜區里有演出,我想等演出完了再回京城。」
「行,等會兒我去問問醫生,醫生要是同意了,我就給你辦出院手續。」
雲裳清楚自己是心理出問題了,不是身體上的問題,一點都不擔心醫生不放她出院。
果然,林文嵐過去剛提了出院的話,醫生就同意了,前後只花了十五分鐘就辦好了出院手續。
林文嵐挺不滿意的。
小七短短几天時間就瘦成一把骨頭了,怎麼這些個醫生非說小七身體沒問題,就是缺營養,回家吃點好的就補回來了。
這不是糊弄三歲小孩子嘛!
她的小七啥時候缺過吃穿了,咋可能是營養不良呢?
這幫子庸醫,全都是吃乾飯的!
等回京城后,可得找老醫生好好給小七把把脈。
……
匯演這天,雲裳吃過午飯就乖乖的爬上卡車,跟著團里眾人準備參加演出。
車子到達會場時,外面已經整整齊齊排了兩排戰士,精神抖擻的站在通道兩邊。通道盡頭還有幾個公安正逐一檢查邀請函,挨個兒放人進入會場。
雲裳遠遠的看到顧時年也在現場,走到卡車前面,跟正在說話的關敏和林文嵐打了聲招呼,快步朝顧時年走去。
「二哥,我來幫你。」
雲裳喊了顧時年一聲,不顧對方難看的臉色,跟在他身後,放出孱弱許多的精神力,沿著觀眾席一片一片的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