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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余家倒了

  擔心林老爺子知道這事兒后氣壞了身子,雲裳和白清明還跑過去探望了老兩口一番,進門后才發現老爺子不但沒有生氣,還心情大好的就著花生米,喝幾盅人蔘酒給三舅舅慶祝。


  雲裳直接風中凌亂了。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當爹的,兒子離婚,老子竟然喝酒慶祝!?

  這真是親兒子嗎?

  不過老爺子拿出這幅態度,也算是徹底安了小輩們的心。


  接下來幾天,雲裳每天借口出去逛街玩兒,用糖果當報酬,將一封封裝著余家犯罪證據的牛皮紙信封,通過小孩子們的手,從京城各個郵局寄了出去。


  ………………………………………………


  余家倒了。


  悄無聲息、毫無徵兆的被人從大院兒裡帶走了。


  與此同時,京城裡許多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也在同一時間被人帶走了。


  其中就包括大院兒里的幾戶人家。


  余家的那座小四合院兒,一大早就被一隊持槍士兵從裡到外搜了遍,地下室里的東西,更是被小心翼翼的抬上車,轟隆隆的拉走了。


  這年頭,大院兒里有人家被帶走調查不算稀奇事,余家和親近的幾戶人家倒台了,眾人也就是稍稍感嘆幾句,很快將這些事兒拋在腦後,過起了自家的小日子。


  雲裳最近每天出去滿大院兒的晃悠,溜溜肥貓,吃吃余家的大瓜,日子閑散的像個空巢老人。


  此時已經是三月底,人們早已脫下厚厚的棉襖,換上輕而薄的春衫,彷彿連精氣神兒也隨著春意回來了,整個城市都透出一股子生機勃勃的味道。


  過了一個年,雲裳個頭向上躥了一截,臉蛋兒上的嬰兒肥也褪去一些,五官越發明朗精緻,儼然成為亭亭玉立的美少女。


  白清明每次出門,總能碰到一些明裡暗裡詢問雲裳的行蹤,要他帶雲裳一起出去玩的小夥伴,幾次下來之後,白清明心中危機感頓生,忍不住攛掇起雲裳趕快回臨陽。


  他總是覺著,以自家妹子愛出去閑逛,又貪嘴的性子,再在京城呆下去,指不定哪天就讓人用好吃的哄走了。


  雲裳可不知道白清明急著回臨陽的原因,她最近正等著看余家的下場呢,還有餘家販賣出去的文物,也想偷偷打聽一下組織上有什麼計劃。


  這一日,白清明又開始催促雲裳回家的事兒,剛起了個頭,老爺子就黑著臉進了門,徑直朝書房走去。


  大伯父白宴銘也一臉凝重的跟在老爺子身後進門,朝兩人點點頭,跟著進了書房。


  白清明和雲裳面面相覷,也不提回臨陽的事兒了,兩人靜靜的坐在客廳,聽著書房裡的動靜。


  大概過了十幾秒,書房裡傳來老爺子大力拍桌子的聲音,還有他中氣十足的怒罵,「蠢貨!不知四六的蠢貨!他咋不把自家祖墳刨了,把祖宗的骨頭渣子賣給洋人!」


  雲裳眼睛一亮,立時打起了精神。


  老爺子罵的應該是余家老爺子,這麼說,余家差不多要叛下來了?


  白清明也在怔愣之後,壓低了聲音問雲裳,「小七,爺是不是在罵余老頭?」


  雲裳點點頭,示意白清明不要吵她之後,十分不要臉的探出精神力,偷聽老爺子和大伯父的談話。


  書房裡,老爺子整張臉都是黑的,喘著粗氣,在書房裡直打轉兒。


  很顯然,老爺子是氣狠了,連坐都坐不住了。


  白宴銘臉色也很不好看,倒了一杯熱水,給老爺子遞過去,要他先消消氣再說話。


  老爺子接過茶杯,『咕咚咕咚』灌了幾口,將茶杯放在桌上,問白宴銘,「余家這事兒你插手沒?」


  白宴銘搖搖頭,又點點頭,在老爺子憤怒的目光中開口,「我這邊也安排人調查余家的事兒了,剛查到余家有可能把東西放在余敏名下的四合院兒,余家就出事了,這事兒我也正糊塗呢。」


  費了那麼大力氣,事情剛有了眉目,正準備摩拳擦掌的把余家拉下馬,給自己討個公道,結果還沒輪到他出手,仇人就讓人給一窩摟了。


  這讓白宴銘有種自己撿著漏兒,躺贏了的感覺。


  老爺子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吐槽了一句,「我也想著這事兒跟你沒有關係,你要是抓著余家的把柄,只會擼起袖子跟余家正面開戰,哪能想到這麼聰明的法子。」


  說完,老爺子又氣呼呼的補充道,「就是不知道這事兒是哪家乾的!背地裡把余家連底兒抄了,卻連個面都不露,現在外面好多人都覺著這事是你乾的。」


  白宴銘:「……」


  躺贏之後,也得頂一口天外飛鍋嗎?


  「爸,這也就是大院兒里不知道的人在瞎猜,部隊里可沒有人會這麼覺得。」


  畢竟他是有名的老古板,只會跟人正面剛,干不來這種隱藏身份,暗戳戳搞人的法子。


  雲裳如果知道白宴銘在想什麼的話,一定會氣得跳起來罵人。


  老古板就是老古板!

  她哪裡是暗戳戳搞人了?


  這是迂迴!是戰術!是為了給白家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更是為了隱藏她自己身上的驚天大秘密!

  不暗戳戳的把余家搞掉,難不成要大剌剌的把證據交上去,然後告訴別人這些證據是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單獨搞來的?

  那她的秘密還能保住嗎?以後的日子還能清閑的了嗎?

  老爺子火氣小了一些,拉開椅子坐下,開口道,「這事你沒插手就行,你要是真插手了,追回余家地下室少的那幾件東西的事情,少不得要落在你頭上了。」


  白宴銘愣住了,「爹,你是說,地下室里的東西少了?」


  「少了四件。」老爺子拳頭攥在一起,黑著臉道,「組織上比對著照片清點東西,發現少了三件青銅器,一卷字畫,審問過余家人,才知道這幾樣東西在余家人被帶走的前一天拿出去賣了。」


  老爺子頓了一下,長長嘆了一聲,「也不知道那些照片是啥時候拍的,背後那人盯了余家那麼久,咋就不知道攔下那四件寶貝呢。」


  雲裳黑人問號臉。


  就那麼幾天時間,余敏鬧離婚的事情鬧得那麼大,余家人還有心思販賣文物?

  她可真是小看余家人死要錢的心性了。


  白宴銘也無語了,過了好半天才開口問,「爹,組織上現在安排人去追回東西了?」


  「嗯,審問出來的當天就打電話到南邊要人去攔截了,只是到底晚了幾天,要是東西運出去了,估摸著難追回來了。」


  老爺子說到這裡,額頭上的青筋又有突突蹦躂的趨勢,磨著后槽牙道:

  「那個余老頭,就是個莽夫。一輩子大字不識一個,只會胡搞蠻幹,還覺著他那是無產階級本色……那麼多寶貝,讓他用白菜價賣給了洋人,審訊的時候還覺著自己委屈,說他是在破四舊,是在剔除封建糟粕,說他是用原本要打砸了的封建糟粕替組織外換匯,是功臣……老王八犢子真是氣人!」


  雲裳:「……」


  這余老頭還真是個人才!連走私文物這樣的大罪,都能說的這麼清新脫俗,給他扯上一心跟黨走,替組織分憂的名頭。


  可是歸根結底,余家販賣文物得來的錢,也沒有上交給組織,他哪裡來的臉面說余家是在替組織創造外匯?

  再說了,余家又有什麼資格去替組織創造外匯?還當余家是私人企業不成?也不怕被人扣上一定資本家的大帽子!


  也得虧余老頭地位要高一些,平日里會注意形象問題,要是余老頭是個普通家庭的老人,指定又是一個齊老頭式的人物。


  撒起潑來無人能敵。


  書房裡,白宴銘也被老爺子說出來的內容驚呆了,過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感嘆的道,「……人還是得多讀點書,最起碼能明白是非,懂得一些常識。」


  想到外面好多學校停課的事情,老爺子眉頭緊緊皺起,長長嘆了一聲,捧著茶杯不說話了。


  白宴銘很是識趣的轉換話題,問起余家這事兒的後續。


  畢竟余家的事兒鬧得太大,已經捅到大領導那裡去了,老爺子這幾天忙忙碌碌的,除了盯著基地那邊的事情外,還得到去上面參加會議,研究討論如何給余家這事兒收尾。


  余家的處理結果很快就要下來,老爺子倒也不瞞著白宴銘,直接把組織上的處理意見說了出來:「死罪。只要參與私賣文物的,都是死罪。通過余家放高利貸的,金額大的死罪,其餘人根據放貸金額定罪。借錢的也一樣,一個都逃不掉。」


  白宴銘一驚,馬上追問,「那余敏……林文俊會不會受影響?林叔這兩年身子骨不好……」


  「不會,林文俊跟余敏辦完離婚手續當天,就上交了一份檢討報告。那時候余家的事兒還沒捅出來,那封檢討報告對組織來說,就是一封檢舉信。要不是背後搞余家的人動作太快,林文俊說不定還會立上一功呢。」


  白宴銘鬆了口氣,臉上第一次露出笑意,「那就好,只要林家不受影響,宴誠那邊就沒事兒……只是可惜了林文俊那三個孩子,以後少不得要受人指指點點。」


  老爺子眼睛一瞪,不贊同地道,「受點委屈怕啥?三個孩子好歹還有親爹在呢,要是林文俊不提前跟余敏離婚,萬一被余家牽連了,三個孩子那才叫可憐。」


  那林老太太身子骨快熬不下去了,林老頭精神頭也不好,萬一林文俊被牽連,指望林老頭那身子骨,能照看三個孩子多久?

  林家老大和老二倒是能輪流幫著照看三個孩子,可他們終歸是大男人,哪能衣食住行樣樣不落的貼心照顧,到了最後,照顧三個孩子擔子,還不得落在林家那兩個妯娌的身上?


  余敏瞞著林家幹了那麼多事兒,還牽連到了林文俊,乃至影響到林家另外兩個兄弟,對於余敏留下的三個孩子,那兩妯娌心裡咋能不膈應。到時候別說貼心照顧了,估摸著是看一眼都生氣。


  跟那樣的境況相比,現在的情況還不算是行大運了嗎?

  只要有親爹在身邊,三個孩子受點委屈又咋了?


  白宴銘點點頭,問出今天最想問的問題,「爹,組織上對余家這幾年賣出去的東西有啥打算?要不要追回?」


  「我喊你回來就是為了這個事兒。」老爺子坐直了身子,神情一下子嚴肅起來,「這兩年底下人也用一些老東西換過外匯,不過換出去的東西年份都不大,價值也不高,倒是沒啥可惜的。


  余家這幫子混賬,見這樣來錢快,就膽大包天的自個兒單幹。可是又一家子沒個文化人,啥都不挑,見東西就往外倒騰,把好些真正的寶貝跟割韭菜似的,一茬一茬送了出去,還全賣得是白菜價。


  那余家老二自個兒交代,從他手裡賣出去一塊『過去皇帝用的印章』,就是玉璽,還賣了一個銅狗頭……」


  說到這裡,老爺子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心疼,聲音抖得說不下去了,眼圈也泛著水光,他端著杯子猛灌了幾口水,過了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從余家地下室查抄出來的賬冊上看,光是最近這五六年,余家一共賣了上百件文物。余家人不懂文物,從賬冊上也看不出來他們都賣了啥東西,不過光是從余家人交代的口供上看,這幫子畜生真是把不少寶貝都當白菜賣了。


  組織上現在正讓專家通過余家人的口供和賬本建檔造冊,準備讓留在外面的同志查找賣出去的東西,一旦有消息,會不惜一切代價把屬於國家的寶貝請回來。」


  從老爺子嘴裡知道余家人糟蹋了那麼多寶貝,白宴銘也氣得面色鐵青,額頭上青筋直蹦,問老爺子,「爹,你喊我回來,是為了追查這些文物的事兒?」


  「追查文物的事兒有外面的同志操心,這個用不著你。就是等追查到文物的下落,咱這邊可能要派人過去接應,到時候很可能要出國,你覺著這事兒清傑乾的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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