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9章 此老趙就是彼老趙
電影跟電視劇可不一樣，女一號跟女二號的差別也大，甚至多少題材不同的電影根本就沒有女二號這玩意兒，一個女一號足以撐起整個場子了。
彷彿知道陌柒柒在想什麼，蘇水水唇角勾著笑，「你別擔心我，人家拿女主角的來頭你不知道，超級大牌的。」
「誰？」自從做了導演，陌柒柒多少對娛樂界還是專註了一些些，不至於好像以前一樣一問三不知了。
「封雅。」
說起那漂亮的女演員，蘇水水雖然對她的第一印象實在不怎麼好，但是介於自身如今還是一個小菜鳥，憑著《蜀客》倒是有一炮而紅的勢頭，但是怎麼著也只有一部作品，怎麼著都是沒辦法讓她跟封雅比的。
不說以張之文的人品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換了女主角，就算是張之文想換，她蘇水水也不一定會同意了。
讓封雅給她做配角，想想都覺得瘮的慌，還不如自己乖乖跟著前輩多學習一點。
當然，陌柒柒是不贊同蘇水水這說法的，演戲這玩意兒完全靠個人的領悟能力和發展，蘇水水已經參演了一部電視劇，目前已經算作是入門了，如今當紅的女明星當中封雅的確算是漂亮的，演技也不錯，但是還沒有好在能夠讓蘇水水去膜拜的份上。
不過，謙虛一下也總是好的。
這麼一想，陌柒柒也鬆了口氣，「知道什麼時候開機嗎？在哪裡拍攝？」
「就咱們G市，都市片兒，只是到時候需要去R國出一趟外景就好了，還不知道有沒有我的份。」
一旦進入了娛樂這個行業，幾乎每個人都會變成空中飛人，這也是陌柒柒沒有急於求成，儘快做自己的事情的原因之一。
她跟雷震東，說白了根本再經受不得折騰了，之前兩個人心上都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而多了傷疤，如果再放肆下去，她都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對於自己喜歡的人，多花一點點時間成全了彼此，算不上犧牲。
聽見蘇水水說就在本市，還以為又要分開一大段兒時間的陌柒柒微微鬆了口氣，身子往後靠在柔軟的靠墊上，略微感嘆道：「只要做這個行業，不免以後要聚少離多了。」
「說得我要大紅大紫，要過上空中飛人般的生活似的……」蘇水水甩了甩長發，撥弄到背後，一臉的不以為然。
當然，目前仍舊是一隻小菜鳥的她真的很難想象若是有一天突然變成大明星的感覺，但是人生，若是能從頭就猜到尾，好像無良電視劇寫的那樣，也就真沒什麼意思了。
「算了，不說這個了。」感覺兩個姑娘之間的氣氛微微有點低沉，一想喜歡說喜歡笑的蘇水水揮揮手，好像要鏟掉低迷的空氣似的，突然眼底光芒一閃，神秘叨叨的瞅著陌柒柒：「對了，我聽說了一個事兒，好像當初在上瀾作案的那男人，被查出來了。」
「誰？」
「姓趙。」陌柒柒喝了一口檸檬水，舔了舔說了大半天話而顯得略微乾燥的嘴唇，「具體叫什麼名字我也忘記了，總之挺複雜的一名兒，據說前兩天剛上了法庭，因為另一樁案件剛被判了刑……」
陌柒柒臉色陡然一變，老趙兩個字飛快的撲進了她腦海里。怎麼可能有兩個姓趙的人這麼巧合？可是雷震東這兩天可什麼都沒有告訴她呀。
可惜現在雷震東又沒有在身邊，就算陌柒柒想問也找不到人去問，乾脆糾結的望著蘇水水，她想要知道事情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如今距離咋蘇水水和警察局那幫人去上瀾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讓陌柒柒好奇的是，那麼幾年時間都沒有調查出來的案子，現在怎麼突然搞得，這麼快就查出來了呢？
不過蘇水水很無奈的搖頭，「我也不知道，這事兒還是我跟從前警察局的同事打電話，她們傳出來的內部消息呢。」
「而且。」頓了頓，蘇水水抿著嘴，看了四周沒有人，才壓低了聲線，「柒柒，這事兒有點兒玄乎，你知道死的那一家三口吧，那個女人就是這個姓趙的情人。」
「情人？」陌柒柒被嚇了一跳，狠狠的瞪著蘇水水。
如果真的是老趙，有那可能么？上瀾的事情都那麼多年了，而且老趙有這樣的手腕兒，連殺人一家三口都有辦法躲過去？
蘇水水使勁兒點頭，「事情的原委我也不知道從哪傳出來的，反正我現在算是知道一部分了，聽說那個女人長得很漂亮，結婚以前就跟姓趙的在一起了，後來找到了她丈夫，兩個人在一起，女人嘛，自然都想要告別過去的舊生活，迎接新生的，這事兒原本當年也沒什麼，畢竟那時候的交通啊什麼的都不如現在的方便，但是巧就巧在他們夫妻都兩個孩子了，那天晚上那一家三口在上瀾度假，結果被這個姓趙的看見了，晚上姓趙的居然就上去了他們的房間，非逼得女人跟他走，要麼繼續做他的情人。」
「然後呢……」雖然這個社會上存在的各種各樣陰暗的事情陌柒柒通過網路也知道的不少，但是就真實的發生在自己身邊，怎麼聽都覺得有點兒滲人的味道。
蘇水水深深吸了口冷氣兒，才又繼續：「那女人跟姓趙的在外面糾纏不清，就那麼巧合，被那男人給看見了，後面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男人就死了，死的時候脖子的大動脈上還插著一把水果刀，然後那姓趙的跑了，女人被嚇壞了，就抱著哭鬧不止的兒子直接跳了樓。」
「當時不是說都沒有證人了嗎？怎麼這麼詳細的都有人知道？」陌柒柒心尖輕顫了兩下，無端感覺四肢有些發麻。
三條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凋零了，怎麼想都會讓人難受，她也是普通人，此刻嗓子眼裡好像堵著什麼東西似的，難受得都快不能呼吸了。
「不是沒有證人。」蘇水水耐著性子解釋，這案子她剛聽說的時候都狠狠驚訝了一把，沒想到這麼大的事情居然被隱瞞了這麼多年，若不是那一對老人沒有放棄，後來又有了雷氏想要重新開發上瀾，恐怕還真能變成無頭冤案了。
「其實當初是有證人的，但是聽說那姓趙的是個挺厲害的，黑白兩道都吃得開，咋也不知道到底在呢么走動了，總之當年原本準備站出來的證人是再也不敢站出來了，最近聽說他進了監獄，那人說自己自責了幾十年，才決定站出來說句公道話的。」
「不過那個姓趙的真是死不足惜，原本聽說他還撞死了人，不對，人好像沒死，只是成了植物人，都沒有給他判死刑，這次的事兒出來，他應該是跑不掉的了……」
植物人三個字從蘇水水的嘴裡被吐出來，後面的話陌柒柒幾乎都沒有再聽清楚蘇水水到底說了什麼了。
如果前面她說的還讓陌柒柒不確定那個人究竟是不是老趙，那麼後來說姓趙的被判處的原因，就讓陌柒柒完全確定了那個所謂的姓趙的真實身份了。
他就是老趙！
這樣的人，一早她就不應該小瞧人家的，可是終究沒想到，他居然犯過這麼嚴重的案子。
隨後蘇家母親打了電話過來，蘇水水也沒有在雷氏多呆，陌柒柒勉強控制住心底的難受打了電話讓小陳送蘇水水回去，自己一邊顫顫巍巍的上樓。
真是作孽，一個人得一生，究竟需要多麼強悍醜惡的心靈，才能做出這麼多的壞事兒？——
一步一步出了電梯，回到了雷震東辦公室的陌姑娘根本沒有看見雷震東的人影兒，那原本應該坐著他的位置上空空蕩蕩的。
之前雷震東也沒說下午還有會議啊什麼的，難道有什麼事情出去了嗎？
頓了頓，努力將自己情緒從剛才的震驚當中抽離出來，陌柒柒邁動著腳步出門左拐，看見秘書小姐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也不見陳牧的人。
「太太，有什麼事情嗎？」秘書小姐正在忙著手上的事兒，突然看見陌柒柒就這麼貿然的站在門口，雖然有點兒驚嚇，但是總歸是上司的老婆，她該恭敬的還是得恭敬。
陌柒柒回過神來，捂著嘴輕咳了一聲，才開口問：「知道總裁去什麼地方了嗎？」
「不太清楚，剛才總裁叫了陳特助一起出去的，說讓我看見太太就說他們一會兒就回來，讓你在公司裡面呆著。」
也許出去有什麼急事兒吧，陌柒柒眨巴眨巴眼睛，也不清楚到底是因為看見雷震東沒有在辦公室里覺得心中慌亂不堪，還是因為蘇水水剛才說出來的那個長長的故事震撼到她，讓她覺得心慌意亂。
簡單的謝過了秘書小姐，陌柒柒也沒有磨蹭，回到雷震東辦公室里，清瘦的身子蜷縮成了一團，修長的雙臂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陌柒柒好像一隻可憐的小狗一樣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靜靜的看著這個城市屬於冬天傍晚特有的陰沉。
也許是因為前段時間天氣太好了，這兩天天空總是陰沉的，此刻陌柒柒注目著烏黑的雲層，突然有種要下雨了的錯覺。
暴風雨欲來，人能躲得過嗎？
答案當然是不能，人不是萬能的，甚至在更多的時候人會錯弱不堪得讓自己難以想象。
陌柒柒也不知道到底在地上坐了多長時間，不過她倒是真的有些討厭自己時不時就變得無比壓抑的心情了。
辦公室外面響起沉穩腳步聲的時候，陌柒柒也飛快從地上站了起來，若是被雷震東看見她坐在地上，回頭又該說她了。
可是天不遂人願，陌柒柒想要站起來，在地上坐了好半天，那麼迅猛的站起來，腦袋便控制不住的發昏。
而這個發昏，差一點讓陌柒柒一頭再栽倒下去。
當然，突然出現在辦公室門口的男人看到這一幕簡直被嚇壞了，特種部隊的身手也迅速拿出來了，說什麼也不會讓陌柒柒真的被摔下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