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第145章 關於分家之事
張大娘認為張荷花不敢回寨子里了,畢竟寨子里的張姓氏人還有人家有大姑娘呢。
雖然桑月不認為這張荷花會有這等自尊,但在座的除了她這雜姓外,都是張家族人,她自是不會發表意見了。
更何況,這是她家大蠻牛的緋聞女友?
女人堆在一塊不是東家長西家短,就是誰家賺了錢、誰家姑娘訂了人家、誰家又準備去山下買媳婦的八掛了。
大家說說笑笑就是一上午,桑月終於也打出了一雙看得過眼的成品。
見天色已正午,她準備回家吃飯,可張大娘拉住了她:「你一個人回去做什麼?反正一會咱們接著做活,中午就在大娘這將就吧。」
聽庄大牛說他把張家幾乎是當半個家,想著每一回庄大牛打獵都帶著張大虎,桑月也就沒推辭了。
張家三個兒子,張大虎不在,張二虎與張三虎看到桑月還是有點靦腆,特別是二十歲的張二虎,一看到桑月那秀麗的容貌,連吃飯都有點不自然了。
雖然兩個小夥子也在她家吃過飯,但是桑月知道自己畢竟是一個女子,他們與自己一塊吃飯有點拘謹,也快快的吃了飯下桌。
吃過飯幫著張大娘收拾好碗筷,然後又幫著收拾了廚房,喝過茶坐了不一會大夥又回來了。
也不知道就這麼一餐飯的功夫,大青嬸子不知在哪聽說了這莊家分家的事。
「大牛媳婦,問你個事兒,聽說前幾天老莊家悄悄給大牛二牛分家了,這事可是真事兒?」
這分家都分了這麼多天了,寨子里人才知道到?
看來庄老爺子的保密工作做得還真不差啊?
不過要說這家分得還真是悄悄的,除了當事的一家人外,當時還真沒有人在。
桑月不知道這庄老爺子是個死要面子,本來說好了讓村長去主持分家,可這麼偏心眼的分家他怕被人家說三道四自己沒了臉面,就自己寫了分家條書,註明了分家條款,讓庄大牛過去按了手印,這事就算結了。
這分家之事,除了村長這個外人知曉外,其餘就沒人知道了。
那天庄大牛雖然覺得長輩太過偏心眼而不舒服,可是從孝道出發,他還能說什麼呢?自然是只有同意了。
還真是世上沒有透風的牆啊,這事咋又透出去了呢?
是誰會說出去?庄大自是不會去與人說三道四了,要說恐怕也是他們那一屋子的人。
見幾位大娘大嬸子似乎都很有興趣,桑月真心為庄大牛鳴不平,實誠的點點頭:「是分了,村長還給他們分了戶呢,就等著有空去了鎮上到衙門登記了。」
還得到衙門去登記?
寨子里一般分家為兩種:一是大分就是指兩家人特底分開,以後啥事也各管各;一種就是小分,明面上是沒分,可實底里是真分了。小分比較有點優點,比如以後征役,就是按戶頭算的。
可莊家要到衙門去登記,看來庄大牛心裡的特底的心涼了。
大青嬸子又問:「桑月,嬸子我可聽說大牛啥也沒拿著一分,不僅他爹娘留下的田全部給了二牛,而且就連他自己開的兩畝彼地,二牛他們兩口子都要去了?這可是真的?」
這話一出,眾人眼色頓時變了,阿山婆一抬頭:「大青家的,你在哪聽說這事了?這不可能吧?再怎麼著,大牛也是他們的親孫子,這老兩口怎麼著也不能由著二牛亂來吧?」
大青嬸子剛才可是聽得一清二楚,於是頭一扭看向阿山婆:「嬸子,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就老莊家那婆子,她是個心端正的人?要是她心端正,這些年大牛打來的獵物也不會大多都進了她的嘴;要是她心端正,大花也不會嫁給她家那個浪蕩子侄孫;要是她心端正,大牛也不至於到現在才得了個媳婦。」
寨子里人對庄老婆子是極看不起的,這山裡有後娘的不上一家兩家,可與她一樣當後娘的還真的少了。
阿山婆又看向桑月:「大牛媳婦,你大青嬸子說得可對?」
桑月覺得這沒什麼不可說的,於是點頭到:「嬸子沒說錯,不僅所有的田地被要走了,就連塊菜地都要走了,大牛就分著那幢老院子。」
聽到這話,大青嬸子一拍大腿:「這大牛是個傻的啊?什麼都沒分著,那分個什麼家?這老莊家我就說是個夠狠的,竟然這麼偏心眼兒!我本來還以為這庄老頭沒啥本事,總算是讀過幾年書吧?可他這死老頭連點公平心也沒了?」
這時石嬸子輕哼一聲:「讀書?讀書人個屁用!那老莊有三十年前在老太爺子手裡,還能站得直說得了話,可到了他這一代,連親兄弟都不來往了,還讀書人呢!就他用一家子,要不是大牛他爹到失蹤前都幫襯著,還能留下那些田地?早就看透這些假模假樣的讀書人了!」
這莊家的事,大家也可能是見怪不怪了,大夥恥笑了一會後,便又叉開了話題。
桑月靜靜的聽著大嬸大娘們八掛,直到太陽朝西了,張大虎挑著一挑子東西進了門:「娘,我回來了。啊,這麼多嬸子都在啊?阿山婆…嫂子你怎麼也在?大牛哥已經回家了。」
「哦哦,大虎這是從哪回來,挑這麼多的東西。」
張大虎忙應:「昨天與大牛去了山中打獵,今早送去了鎮上,賣的銀子買了些家中用品,其餘的全給我爹撿了葯了。」
張家幾個兒子雖然都不錯,可大虎才是家中的頂樑柱,看著張大虎的純厚,大家心中都覺得可惜了這個孩子.
桑月在大家好奇的詢問張大虎時,她已收拾好東西,與大家說了聲拿著東西就回家了。
庄大牛回到家見門鎖了正想找人,卻發現桑月已上了門口斜彼:「媳婦,你去哪了?」
桑月到了門口才說:「在張大娘家呢,今天回來的早呀。」
看到桑月手上的草鞋架子,再看她抱了幾雙打好的草鞋,庄大牛接了下來:「媳婦,你又去學打草鞋了?這草鞋一定是我的!」
這人是不是自信過了頭?
桑月鼻子一聳:「才不是呢,別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