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失意(一)

  施晴精神飽滿的回到方唯上班,就如同患上了一場普通的感冒,現在痊愈了。然而,方文淵不認為她是真的沒事,思前想後,他讓施晴回PL辦公,免得她在公司裏遇到方文漪。


  可是,事情就有湊巧,當施晴離開方唯的時候,她電梯間遇到了亦是準備乘坐電梯的方文漪。二人客氣的相互點頭問好,施晴瞄到了方文漪無名指上的戒指,她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原來是這樣的,難怪方文淵勸自己忘掉葉誠,看來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電梯門開了,施晴沒有走上去,更沒有理會方文漪的提醒,轉身回到方文淵的辦公室。


  施晴的突然闖入,方文淵意識到她是知曉了文漪的事情,他很沉著的放下手中的鋼筆,走到吧台,為施晴調了一杯馬丁尼。此刻,也許隻有酒精才能安撫得了施晴,任何勸慰的話都是無用的。


  “什麽時候的事?”施晴酌了口酒。


  “這重要嗎?”方文淵為自己衝了杯咖啡。


  “我生病之前還沒有。”施晴想起了那張紙條,“所以你才勸我忘掉他?”原來不是有事,而是他知道了葉誠向方文漪求婚了。


  “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應該怎麽做。”方文淵飲了口咖啡,的確,當施晴無緣無故的要放假十天,他隻以為施晴是為了葉誠而心情鬱悶,但當方文漪將她與葉誠準備結婚的事情告知自己時,他覺得施晴一定是為了這件事,可是,從那天的交談中,他發現,施晴並不知情,為了讓其早日康複,他決定暫時隱瞞。然而事事難料,施晴還是知道了,不過,她的反應還算正常,或許她已接受了現實,是啊,一場無望的單戀,最終受傷的隻能是自己,想至此,他的心亦是悸動了一下。


  施晴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如果PL不是真的有什麽急事,我還是留在這裏幫你吧。”


  “你真的可以嗎?”方文淵還是很關心施晴的感受,有時候回避是最好的選擇。


  “JE很快就會發覺係統的漏洞了,所以,會有很多文件需要提前準備出來,還有與霍夫曼的談判,別忘了,你的德語比我差很多的。”施晴強迫自己笑了笑,“我可不想在年終分紅的時候,被你莫名扣掉。”


  方文淵頷首同意,“今晚一起晚餐?剛剛秘書給我推薦了一個很特別的餐廳。”


  “好啊,然後,再去打保齡,輸的請吃夜宵。”施晴提出了挑戰,方文淵不做猶豫的答應了。


  突然,一臉憔悴的方文泯闖進了方文淵的辦公室。方文淵示意施晴暫時回避,他可以一個人來處理。施晴隻得先緩步離開,關門時不放心的瞄了一眼。


  方文泯揪住方文淵的衣領,質問著,“詩穎在哪兒?”


  方文淵厭煩的推開他,方文泯不支的倒在了沙發上,“我去瑞士找她,她避開我,然後,然後就突然離開了,換了手機號碼,現在,我根本聯係不上她。”


  聽此,方文淵緊張的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周詩穎的號碼,果然已經關機,他擔心詩穎出了事,立刻給周孝昌打電話,得知周詩穎確實是自己換了號碼,而且連她的父母都沒有告知,他們隻知道周詩穎在做環球旅行,每天她都會給周孝昌夫婦發一封電子明信片報平安。


  方文淵鄙夷的瞅了方文泯一眼,“你當初決定做那件事,就應該能想到會有這麽一天。”


  “是!我無能!我無恥!但我也無可奈何啊。”方文泯激動的掉了眼淚。


  “我勸你最好還是離開金智,否則,漢啟亮可能會害死你的。”方文淵好意的勸道。


  方文泯搖頭歎息,“我不介意死,死了更好,可是,我隻想在死之前見一見詩穎。”


  “耐心一點吧,等詩穎的氣消了,也許,她會原諒你的。”方文淵說著,心裏莫名其妙的泛酸。


  方文泯步履蹣跚的走出方文淵的辦公室,方文淵目送著他離開,人各有命,一切都是強求不得的,也許不久後的某一天,詩穎又會無怨無悔的依偎在方文泯的懷中。方文淵不願想下去,拿起電話,讓秘書訂下餐廳,又訂了保齡球場地,現在,施晴才是更需要關照的人,陪她瘋一瘋吧,省得她一個人胡思亂想。


  可惜的是,事與願違,晚餐倒是平安無事,但到了保齡球場,他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葉誠、方文漪、葉寒蘭、還有於繼山此時正在一個球道上輪流著拋球。


  方文淵建議換個地方,但是施晴不依,她徑直走到葉誠等人的球道旁,主動的跟他們打招呼。


  葉誠心中一驚,葉寒蘭知道因由,心裏也犯嘀咕,而方文漪不明就裏,熱情的與他二人寒暄,還提議讓服務員把球道調到一起。


  於繼山憨直的主動去叫服務員,葉寒蘭一時反應緩慢,沒有攔住他。


  “我們打比賽,”施晴微笑著說道,“每局分數最少的就出局,怎麽樣?最後勝出的人可以向最先出局的那個人提一個要求。”施晴又強調了一下,“任何要求。”


  “輸的人請喝酒就可以了。”一直未開口的方文淵提議道,“我打的不是很好,希望還有比我更差的。”


  於繼山笑嗬的道:“我恐怕更差,不過有葉嫂和葉妹在,我是不用擔心做最後一名了,至少應該是倒數第三。”


  “文淵是謙虛,他的球技可不差。”方文漪充滿深情的看著葉誠,“比你的水平都高。”


  葉寒蘭說道:“請大家喝酒啊,算了,沒關係的,大不了我以後每天吃便當了。”她並不是真的在心疼鈔票,而是想壓實方文淵的建議,這個施晴既然敢提出比賽的要求,估計是水平很高,萬一自己輸了,她讓自己幫她怎麽辦,哥哥和嫂嫂難得有情人成了眷屬,她絕不會做助紂為虐的事情。


  於繼山不曉葉寒蘭的真實想法,笑著寬慰她,“放心,你可以隨時來俱樂部吃飯,我們的餐標還是很高的。”


  施晴哼笑了兩聲,“不是請喝酒,我不一定會向你提什麽要求呢?”她走到葉寒蘭的身邊,瞟了葉誠一眼,“我一定會讓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賽開始了,施晴搶先拿起一個球,輕鬆的一拋,球道末端的十個球瓶全部倒下,她挑釁的看了一眼葉誠,葉誠擔憂的看了方文漪一眼。


  施晴挑了一個紅色的球遞給方文漪,方文漪道了聲謝,捧著球上場,她的動作很標準,可是力道一般,球拋出後,滑到盡頭,撞倒了八個球瓶,隻可惜,是兩個距離最遠的瓶子沒有倒下,也就是說,憑方文漪的水平,再拋一次的話,最多是弄倒一個。


  於繼山躍躍欲試的拿著球主動上場,保齡球也被撞倒了八個,但是兩個立著球瓶挨得很近,第二輪很容易全中的。


  葉誠心煩意亂,他不能最先出局,否則,這個女人一定會向自己提出無理要求的,可他又不想讓方文漪成為最後一名,因為他更不想讓文漪知道自己與這個女人的關係。


  葉寒蘭的球技不高,甚至可以用很低來形容,看來,今天是在劫難逃了,她眼一閉心一橫,大義凜然的將保齡球拋了出去。不知是不是由於上天的眷顧,不忍看到葉寒蘭為難,所以給她派來了幸運女神,葉寒蘭拋出的球歪歪扭扭的滾到終點,一下子就把所有的球瓶撞翻了。


  出現這一結果,最先起反應的是於繼山,他不甘心的哎呦著,更是不服氣的揚言一定要在後麵的局數裏趕超葉寒蘭。


  葉寒蘭見於繼山的狀態,心裏是一個氣啊,可是又不能現在給他解釋,為了終止於繼山的嘮叨,葉寒蘭連忙為葉誠挑了個球,讓他快快上場。葉誠接過球,心事重重的上了場,看來隻能先確保文漪不要出局,然後,爭取讓於繼山失利,這樣的話,才能不讓施晴添麻煩,畢竟於繼山是局外人,她不能讓於繼山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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