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生病(一)
風波在延遲了一周之後平息了,畢竟美女主播的戀情比葉寒蘭這個普通化妝師的緋聞更引人矚目,再說,之後又有某男主播的婚外情,再之後還有某長蒞臨檢查,以及在之後之後的明星大婚。總之,葉寒蘭終於恢複平靜了,雖然,偶爾還有莉莉或者小D調侃兩句,但已經沒有大的風波了,這一天,她如常一樣的上班下班,黃昏時分,她邁著輕快的腳步從地鐵站走出來,溜溜達達的朝著家的方向走著,今天又是葉誠與方文漪的約會日,所以她不用急著回家準備晚餐了。不知為何,最近幾周,他們的約會越發的頻繁了,幾乎是一周五天都在約會,剩下的兩天也會沒完沒了的煲電話粥,這麽如膠似漆,看來,他們結婚的日子不會太遠了。估計這個沒頭腦的哥哥八成是要在現在的小房子裏結婚了,算了,做妹妹的肯定要以兄長為先了。葉寒蘭不得不開始為自己將來住哪進行籌劃,聽說艾米的同屋準備出國了,艾米正在找合租夥伴,不過每月兩千塊錢的房租,讓她著實有些心疼。
忽然,葉寒蘭被一個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聲音叫住了,她循聲望去,是施晴,葉寒蘭不禁詫異,她來找自己做什麽?
施晴的唇邊露出一絲挑釁的笑意,她走上前去,沒有問候,直白的說道:“小丫頭,我上次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什麽提議?”葉寒蘭不敢正視她的犀利目光,半垂著頭的應聲,“那不是玩笑嗎?”
“玩笑?玩笑也可以當真啊。”施晴盯著葉寒蘭,“其實不論是誰做你的大嫂,對你來說,都是一樣的,不是嗎?”
葉寒蘭微微的抬頭看了看施晴,又垂下頭,她皺了皺眉頭,最後堅定的揚起頭,不再回避施晴的目光,鏗鏘有力的說道:“的確,誰做我的大嫂都是一樣的。”施晴聽此,眉頭一展,可心中有一絲不悅,心想,看來這小丫頭是屈服了,她還是與普通的女孩子一樣,或者說這是正常人的正常思維一樣。然而,葉寒蘭接下來的話,令施晴大感意外。
葉寒蘭繼續說道:“但是,那是我哥哥的選擇,不是我的選擇,我沒有權利去替他做決定。你與其在我身上下工夫,還不如為我哥做些事情來證明你比文漪姐更好,讓我哥為你感動,從而真心的愛上你。”
施晴鼓了鼓掌,欣賞的看著葉寒蘭,而心中免不了有些厭煩,因為,她最討厭失敗,一直以來,她認為能夠成功的事情就從沒有失敗過,今天,卻在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丫頭麵前失了腳,她不會善罷甘休。
施晴冷笑道:“你真的不為自己想一想?你不願意去幹涉葉誠的想法,可我很樂意去幹涉方文淵的想法。”
葉寒蘭心中微微一顫,仍是堅定的說道:“他是那麽容易被人左右的嗎?再說,不論他選擇誰,那也都是他的決定,我隻需做我願意做的。”
施晴的目光頓時冒出些許寒意,猶如在她除掉胖子洪的時候,但很快,她的殺氣淡了,畢竟葉寒蘭不同於那幾個家夥,而她施晴也不是個冷血的變態殺手,此外,她還是顧忌方文淵的。
施晴不再與葉寒蘭多言,徑自轉身走開,頭也不回的走遠了,她一邊走一邊給方文淵打電話,說自己要請十天的假,有事可以留言,但不要試圖聯係她,不待方文淵說話,她掛斷電話,關了機。
施晴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從床頭櫃裏拿出了另一部手機,看著裏麵的視頻,時不時的流露出一絲笑意,雖然葉誠是在藥物的影響下才與自己親昵,可是也讓施晴難以忘懷,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喜歡上這個傻瓜,挑逗多於動情,玩笑多於用情,然而現在,她已經深深的陷入這場單戀之中無法自拔,再看起那段視頻,她的心中便多了一份渴望。有時想想真是可笑,以前總是嘲諷方文淵的單相思,如今,她自己也是一樣,像飛蛾一般撲進了赤色的火焰裏,義無反顧的更是心甘情願的毀掉了自己的未來。但她不後悔,是啊,寧願在愛情中受傷受痛,也不想活的如槁木一般,這是她的信條。
夜深了,施晴把自己脫得一絲不掛,走到陽台上,十一月份的夜風冰冷如水,從她嬌嫩似玉的皮膚劃過,寒意直透心房,她希望這寒冷能讓她忘記痛苦,哪怕片刻也好,如同她期待熱帶的溫暖陽光驅散心中的陰霾,不過,事實上,這寒風的效果就如同熱帶季風一樣,她不能忘記,一時都不能忘記。施晴放肆的喝了一大口酒,不是紅酒,而是純正的伏特加酒,本來是打算跟葉誠一起喝的,可是,她覺得已經沒有機會了。酒精讓肌體對寒冷的感覺減弱了,也讓所有感官都不那麽敏感了,唯獨那根愛的神經依然在抽搐著。
施晴跑進浴室,用冷水衝著身體,大約是身體的寒冷令施晴覺得從花灑流出的水竟有些溫熱的感覺,她關上出水口,不一會兒,涼水積滿了整個浴盆,她仰躺其中,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不在浴盆裏,而是躺在了床上,腦袋如炸開了一般疼痛難忍,並且全身都在發燙。她瞥見床頭櫃上擺著藥和半杯水,水杯下壓著一張紙條。不看落款,僅從那極有特色的字體,施晴就能辨認出紙條是方文淵留下的,上麵寫著:如果不是昨晚打電話聯係不到你,那麽現在的你可能不是被凍死就是被淹死了,快把藥吃了,再好好睡一覺,忘了那個葉誠,PL和方唯還有很多事需要你做呢。
施晴的心底湧出一股暖意,她喝下了藥,裹好被子繼續睡覺,在藥力的催動下,她很快就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晚上了。臥室裏沒有燈光,但從門下的縫隙中,她看到外麵有燈光。
施晴起身下床,頭雖然還有點暈,但已經不再疼了,她步履蹣跚的走到門口,開門一看,與她猜的一樣,是方文淵在廚房裏忙活。
與此同時,方文淵也聽到了門響,回頭一看,“你的病還沒好呢?就是不想穿衣服,至少也裹上被子啊。”
施晴走到茶幾處,倒了杯烈酒,“死不了的。”她的嗓子有些啞,“有什麽急事找我?”
“等你的病好了再說。”方文淵將鍋裏的米粥盛入碗中,用湯匙慢慢的攪著。
“又是你的獨門秘方?”施晴瞥了一眼碗裏的粥。
“你不是也認為味道不錯嗎?”
“管他什麽味道,反正我是吃不出來,也聞不出來。”施晴回到臥室,她摸了摸被子,由於出了很多汗,被子裏麵全是濕乎乎的,披在身上肯定更加難受,她打開櫃子,從裏麵翻找出一件厚的平絨長睡袍,隨意的套在身上,胡亂的係上腰帶,然後走出房間,徑直走到餐桌旁,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方文淵將熱騰騰的粥端到施晴的麵前,又拿來了幾盤切成碎末的醃菜,“不用我喂你吧。”
施晴瞥了他一眼,自己端起碗,一口口的喝著。喝著喝著,施晴的眼圈有些發紅,“大哥,謝謝你。”她的語氣沒了往常的那種調侃,認真且帶著感激。
方文淵坐在施晴的身旁,糾正道:“文泯才是大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算是你的二哥。”
“在我的心裏隻有你這一個哥哥。”施晴強忍住了淚水。
“如果當初是文泯在場,他也會出手救你的。”方文淵說道。
施晴不屑的搖了搖頭,“他?他連你都憎恨,更何況我?他要是知道我是他爸爸的另外一個孩子,而且當年是因為我媽媽才沒能去醫院守候他的媽媽,恐怕他掐死我的心都有了。”
“哎,我白白的替你受了懲罰,被他欺負了很多年啊。”方文淵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訴苦。
“所以我才給你賣命,還債……還所有的債……”施晴笑嘻的拉起方文淵的手臂,像個孩子似的左右搖擺,方文淵笑著推開她的手,叮囑她快點喝粥,以免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