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新的夥伴

  方文泯無奈的通知自己的股票經紀賣掉手上的方唯股票,這一次,他又輸了,此時,他終於明白,自己的伎倆沒有騙過方文淵,他沒有因為詩穎而亂了陣腳,反而是自己因為過於得意便放鬆了警惕。方文泯很是不服氣,上次輸給他是因為沒有準備,這一次有備而來,仍是輸了。


  方文泯開始猛吸香煙,一支、兩支、三支……不一會兒,煙灰缸已經滿了,他還想吸,但由於開始咳嗽了,他不得不停了下來。


  周詩穎走進了他的房間,方文泯抬頭看了看她,略感愧疚的垂下了頭。周詩穎來到他的身邊,溫柔的擁住了他。從這柔情似水的擁抱中,方文泯感覺到,周詩穎沒有半點兒怪他的意思。


  方文泯伸出手將周詩穎緊緊的圈在懷中,又吻了吻她的額頭,喃喃自語的說著自己為何這麽笨。


  周詩穎不語,隻是緊了緊懷抱,她隻希望能夠用自己擁抱來緩解方文泯的痛苦,哪怕僅能給他緩解一時也行。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周詩穎被一陣濃濃的煙味嗆醒了,她睜開眼睛,看到方文泯披著睡袍站在窗邊吸著煙,眼睛盯著遠方,心想,他一定還在為方文淵的事情耿耿於懷。周詩穎走下床,從衣櫥裏取出一件天青色的真絲睡裙穿上,真絲的垂墜感襯托得周詩穎越發的婷婷嫋娜。她走到方文泯身邊,從背後攬住他,柔聲的問他想不想去看一看格陵蘭的雪。


  方文泯鬆開她的手,轉身麵對著周詩穎,帶著一些愧色的問她:“你真的不怨我嗎?我為了打敗文淵騙了你。”


  “剛才……”周詩穎臉頰一紅,低頭輕聲說道,“還不能說明我的心意嗎?”


  方文泯將她擁在懷中,“我不想離開,我不甘心。”


  “那我也留下。”周詩穎毫不猶豫的說道。


  方文泯暗自開心,這一點,他是完全徹底的贏了方文淵,不論他方文淵做什麽,絲毫不會改變詩穎對自己的心意。


  然而,隻可惜,方文泯不會因為這一點而滿足,他的欲望更多。


  方文泯自覺以個人之力不能勝過方文淵,他不得不考慮是否與金智進一步合作,此前,漢啟亮邀請他加入金智,他一直猶豫,他希冀通過這一次博弈重返方唯,但結果,他敗下陣來,看來他要下決心了。


  ……


  一周後,方文泯加入了金智集團,這無疑是他再一次向方文淵宣戰,更為過分的是他竟然向媒體公開了方唯的資金鏈出現斷裂、目前依靠PL公司和境外的一家投資公司的資金支撐、估計很快就會被那兩家公司並購的消息。


  方唯股價大跌,跌回了方文泯上次提出賣掉手上股份的那個時候的價位了,如此,方文淵的資產縮水了百分之二十左右。其實,這件事倒並不讓方文淵過分煩惱,令他煩心的是因為此事,方唯的幾個比較有影響力的董事召開了臨時董事會議,在會議上,那幾個董事公開宣稱他們開始質疑方文淵的能力,其中有些還公開批評方文淵不能為了方家的利益而置其他的股東的利益不顧,引得其他的董事亦是對方文淵投去懷疑的目光。羅偉玲心中明白,這些唯利是圖的人還不是因為暗中追高入貨,如今投機失敗,吃了啞巴虧,無處泄氣,便找方文淵的過錯。可此時,她不能擺出慈母的態度完全的偏向方文淵,畢竟她還是鼎利的代表,故此,她隻能態度中立,提議讓方文淵就此事向董事會進行書麵解釋,並讓審計部深入調查方唯的經營狀況,然後根據報告再進行下一步的處理。


  一些人同意等審計報告,但也有幾個咄咄逼人的,讓方文淵暫時不要管方唯的事情,建議讓羅偉玲出來坐鎮。


  這個時候,齊守業態度堅定的表示自己支持方文淵,並向眾人提供了他早已準備好的報告,內容是自從方文淵主持方唯業務之後,雖然關閉了幾個廠子,但利潤不降而增,尤其是目前與JE合作的項目,其每月的營業額占方唯整體營業額的百分之四十,位居第一,利潤率也是集團製造類業務中最高的。


  一個董事不屑的說道:“百分之四十而已,也就是說,其他的占了百分之六十,要是不關閉那些廠子,也能填補上那百分之四十。”


  旁人聽了,頓覺有理,紛紛的點頭稱是。


  齊守業讓大家繼續看報告後麵的內容,指出位居第二的是方文淵力排眾議才得以開展的在二線城市的地產項目。


  “房子還沒蓋完,哪來的利潤?”那個董事將文件往桌子上一丟,責難的說道。


  “請您讀完報告再下結論。”齊守業信心十足的說道,並向其他人重複道,“希望大家都能夠讀完我的報告之後,再發表疑問。”


  齊守業在報告中早就寫明了利潤來源,就是方唯在那些城市購置的地皮因為地價上漲而使方唯的資產增加,自然也會讓股值增加,另外,方唯出售了幾處地皮,所獲得的利潤有當初投入的成本額的一兩倍之多。


  “投機的利潤罷了,這能長久嗎?”那個董事不屑的說,“方唯是搞實業的,不是投機企業。”


  “利潤就是利潤,至於能不能長久,就用一個長久的時間來觀察一下,好不好?”齊守業盯著那個董事。


  那個董事不再言語,齊守業環視了眾人一遍,無人再敢接應他犀利的目光,便心滿意足的坐了下來。


  其實,齊守業也在股票投機中虧了大錢,當他得知那些與他一樣虧了錢的董事準備在會上彈劾方文淵時,他第一時間決定要站在方文淵的一邊。所以,他及時的做出了一份報告,及時的在董事會上展示了自己對方文淵的忠誠。


  方文淵沒有對齊守業的行為表示什麽,但齊守業已經從方文淵的眼神中讀到了自己期盼的信息。


  周孝昌此時開口建議,方文淵就此事向董事會進行書麵解釋的事情有必要及時處理,但審計的事情,還是按照常例,放到年底進行為好,畢竟全麵審計也是有成本的,如今距離年終也就三個多月的時間,何必浪費兩次人力物力。


  眾董事相互討論了一陣,一致同意了周孝昌的意見,眾人又商討了一些常規事務後,便散了會。


  ……


  會後,方文淵沒有立即讓齊守業去他的辦公室,而齊守業也心照不宣的沒有與他過多言語,便回自己的辦公室了。


  齊守業耐心的等待著,他堅信,經過這件事,方文淵一定會將他納入他的旗下,損失的那些小錢算什麽,他將獲得的更多。


  不多久,齊守業收到了方文淵的郵件,邀請他參加晚上的飯局,齊守業甚是滿足,為此特將自己多年珍藏的酒帶了過去。


  齊守業十分準時的到達了飯局的地點,這裏即不是酒樓也不是會所,是位於郊區的一個私人別墅,不是聯體的那種,而是獨棟獨院。院子的大門緊閉,沒有看門人,齊守業下車走到門禁係統旁,輸入了密碼,大門自動開了,齊守業回到車裏,將車子駛入。


  別墅屋頂上停著一架小型直升飛機,院子裏停了好幾輛豪華轎車,全是世界頂級品牌,其中的一輛金色阿斯頓馬丁Virage是齊守業見過的,它的主人就是方文淵的助理施晴,他早就猜到這個施晴與方文淵的關係不一般,但是憑他的約人經驗,他感覺這二人之間不像是情人的關係,但具體如何,他猜不透。


  齊守業沒有看到方文淵的車子,便以為他是不會先到的,然而進屋之後,他最先看到了方文淵。


  參加飯局的有施晴、卡爾柯文、伊森斯伯特,方文淵與卡爾、伊森兩人興奮的聊著世界杯,而施晴沒有參與他們的談話,獨自一人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的風景,她拿著盛了紅酒的酒杯,卻一口不飲,眼神中有一股難以察覺的幽思。


  方文淵將卡爾和伊森介紹給齊守業,卡爾是PL基金在美的負責人,而伊森是歐洲區的負責人,方唯能夠在每一次的與金智的博弈之中獲勝,都是因為有他們的資金支持,否則,方唯便會成為金智名下的子公司了。


  方文淵與齊守業走到施晴的身旁,方文淵告訴齊守業,施晴在方唯的身份是CEO的助理,但她還有一個身份,就是PL在中國地區的負責人。


  施晴懶懶的看了齊守業一眼,舉了舉杯子,沒說一句話,繼續看外麵的風景。齊守業不覺奇怪,在方唯,他與施晴接觸過幾次,這個女人的情緒變化莫測,讓人難以捉摸,不過不能否認的一點是,她的確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尤物,公司裏對她有想法的男人不在少數。


  這時,梅月華進來了,她也是受邀而來的客人,但她與齊守業不同,她不是初次參加這種聚會,在她與方文淵初次合作的那時開始,她已經成為這個俱樂部的成員了。齊守業看到梅月華,客氣的跟她打招呼,客套的感謝她的專利拯救了方唯。


  這個聚會並沒有商討什麽商業計劃,隻是個普通的休閑聚會,大家都是很輕鬆的聊著天、開著玩笑,除了施晴始終有些惆悵的看著外邊的風景。晚餐是自助式的,一位法國廚師現場為眾人烹調他的拿手美味。然而,齊守業對這些並不十分感興趣,他最希望的是能夠與方文淵單獨談一談,可是,始終沒有這個機會。似乎方文淵也無意與齊守業談話,他大部分時間都是與卡爾和伊森聊足球,伊森略帶責怪的埋怨方文淵,若不是方文淵當年的極力慫恿,他現在可能已經成為足球俱樂部的經理人了,那樣就能在場內看球賽,而不是在觀眾席上或是電視機前欣賞。


  施晴不知什麽時候走到齊守業的身邊,她抿了口酒,語氣中帶著三分調侃的說:“他今天的安排裏麵沒有跟你私聊的部分。”齊守業聽到,心裏頓時一驚,他一直以為這個女人沒有留意自己也沒有留意其他人,原來,她一直在觀察著這個房間裏的每一個人。


  “卡爾又在提示方文淵給他增加股額,看來方文淵是答應了。”施晴繼續說道,“伊森真是個老狐狸,他從來都不自己出頭,但是,每一次都能得到和卡爾一樣的結果。”


  “施小姐。”齊守業一時間有不知如何跟施晴說出自己的疑問,便哽住了。


  “其實,你明白的,能夠參加這個飯局,就是他已經認可你了,你想去問他下一步有什麽計劃,對不對?”施晴說道。


  齊守業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沒有這個必要,如果有什麽新的計劃,他會直接找你的,你隻要做到隨時準備就緒就可以了。”施晴嫵媚的一笑,不待齊守業說什麽,便走開了,回到她原來的位置,繼續看著窗外的風景,還是在馬爾代夫的感覺好一些,要不是聽說方文淵被那幫董事們圍攻,她才不想這麽快就結束假期,回到這個“寒冷”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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