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重談合作
察覺她的意圖,慕容鈺卿眸中閃過一絲隱怒,當即收手點住她身上幾處大穴,菁菁失了支撐,整個人向地上栽去,卻是無法動彈。
“咳咳咳……”冷冽的空氣帶著灼燒的刺激灌入紅腫的喉腔中。
“慕容……咳咳……鈺卿,你如……咳咳……如何解的毒!”聲音沙啞低沉。
慕容鈺卿微笑:“這你不需要知道。”
突如其來的暈眩感鋪天蓋地襲來,腦中一片空白,菁菁意識到不對時已然太晚,隻能任憑身子癱倒,意識剝離。
慕容鈺卿卻是意料之中,俯下身來並指掐開她口,將一粒朱紅色的藥丸喂了進去。在她背上輕輕一擊,人不由自主地做出吞咽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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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突然驚醒,莫名的悸動襲上心頭,曉露披衣起床,尋了路出去小解,回來時卻發現房中已立了一人。
快步走進屋中關上門:“你怎麽就回來了?情況如何?”
來人正是菁菁,見曉露回來向往常一樣行了一禮:“菁菁不辱使命,不僅探得了玉珠峰的陣法分布圖,還發現了臥病在床的慕容鈺卿。”
聲音低沉而平靜,冷淡的幾乎沒有任何語氣起伏。
這是她一貫的風格,隻是今日似乎更冷了些。
不敢點燈,雙方均看不清臉對方麵色,曉露衝菁菁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床來。
“是麽?這可太好了!快說說你都還看到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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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似乎比預想中的好太多,自那日夜晚從菁菁處聽得了關於慕容鈺卿的情報以及得到那份來之不易的陣法分布圖後,曉露的心情可謂一片大好。
這樣的喜悅也飛速傳染到了別的事情上,連帶著她對待秦笛的態度都要比往常好出許多,對此秦笛倒是沒過多表示,想來在他眼中曉露從來都是做事隨性子不可捉摸的女人,更何況他現在忙著部署攻上未必堂的軍隊,根本沒時間精力去猜測一個女人陰晴不定的心思。
曉露得了陣法圖,卻沒打算立即交給王勃,因為在此之前,她心中還有別的計較。
傍晚,王家藥鋪。
“露小姐找我?可是上次開的‘藥貼’出了什麽問題?”得了下人通報,墨池一襲玉色錦袍自帳後而出。
外麵人多口雜,未免引人懷疑,兩人曾相約以“藥貼”二字代表合作事宜。
曉露擱了手中的茶盞,起身迎來:“掌櫃的妙算,曉露這次來確實是為了此事。不知墨公子可有空為曉露細細講解那‘藥貼’的用法?”
墨池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姿勢:“勞煩露小姐後堂一請。”
兩人一前一後入了藥鋪的後院涼亭。亭中小桌上擺了三五道甜點,兩個玲瓏可愛的丫鬟靜候在旁。
墨池衝丫鬟擺了擺手示意她下去,然後徑自撿了個位子坐下,拈了塊糕點:“露使大駕光臨,真是讓我意外。”
和他相處過兩次,曉露多少也了解墨池的脾性,知道他此刻心情還算不錯。
“墨護法上次的提議曉露回去斟酌了幾日,覺得與其到時候被王勃一口吞並了花間閣,還不如聯合未必堂一同抵抗。我們相互合作,各取所需。”
客隨主便,曉露也不再計較什麽禮節,挑了個舒服的位子坐下,取了桌上的茶壺倒水。
墨池眼中露出讚許的目光:“我倒是很感興趣,是什麽讓露使的態度如此大變,似乎上次你我見麵時,露使對我仍是敵意不減呐。”
曉露也不客氣:“你莫要誤會,我如今仍是不喜歡你。”
“隻不過個人恩怨與大局無關,現在慕容鈺卿深重劇毒武功記憶盡失,正是對付他的好時機,我沒必要放著這麽大好的機會不利用,為了一點破事同你置氣。”
墨池飲了口茶水,點頭:“露使快人快語。”
“不僅如此,碧華替慕容鈺卿療傷不成反而遭到反噬,如今功力銳減不說,每日更是湯藥不離口。不過此事知道的人不多,大敵壓境,她不敢將自己受傷的事情透露出去,每次喝藥都要借著慕容鈺卿的名義掩護,隻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還是被我無意間發現了。”
一番話說的平靜如水,曉露心中更加相信他與碧華不合,想要篡位的事情了。因為菁菁那晚也說路過角樓碧華住的院落時,院中空無一人,屋中傳來低低的咳嗽聲。
“這麽說未必堂的事宜大多都交給左右護法來解決了?”曉露挑了塊芙蓉糕送入口中,糕點入口即化甜而不膩,她享受地眯了眯眼。
墨池卻搖了搖頭,“外人看起來確實如此,實際右護法隻是空有其表罷了,正權幾乎都被白降領了去。那個男人,對未必堂忠心的很,天天操勞堂中大小事宜勞累不說,在碧華麵前也是說一不二忠誠可嘉。”
“不過那又如何,碧華內傷難愈,白降武功再高也會顧此失彼。到時,隻要王勃領兵攻來,我做內應替你們解決那些礙腳的嘍囉,未必堂不敗都難。而我的意思也很明白,未必堂可以歸順朝廷,隻是必須由我來掌管。”
果然是這個意思。曉露麵上讚同,心裏卻不敢苟同。未必堂到底是江湖上的大門大派,歸順了朝廷等於自添束縛,以後行事多少都要受著上頭的壓製,哪有原先光鮮爽利?
花間閣再亂,她也不曾想過歸順。這也許就是她無法喜歡墨池最直接的原因,背叛、自私、恃強淩弱。
“墨護法說的極有道理。”曉露違心地笑道,纖細的手指摩挲著茶杯上的花紋:“隻是曉露還有一處疑惑,不得其解,想拿出來讓墨護法提點提點。”
墨池道:“露使請講。”
“我們攻上未必堂,奪了慕容鈺卿身上的蠱皇,此人必死無疑。我卻擔心花晚照會抵死不從,畢竟她……”
墨池驚訝,打斷:“誰告訴你蠱皇在慕容鈺卿身上的?”
曉露亦驚:“難道不是麽?”
墨池用看怪物的眼光看著她,輕輕拍擊桌沿:“當然不是!蠱皇當然在花晚照那個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