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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曉露的別扭

  那時她突然功力不濟險遭反噬,是慕容鈺卿飛快地點住她的幾處大穴,才抑製住了她走火入魔的趨勢,並主動表示絕口不提她受傷之事,隻說毒性難解未被清除。


  而事實上,他確實也沒有和人提過這一事,甚至包括花晚照。


  這樣實誠的人,她無需花太多無謂的時間。


  要知道,她真正的目標,始終隻有一人。各路人馬已得令開始四處散播晚使被拘未必堂的消息,相信用不了多久,那個行跡詭異的人就要現身了吧。


  “堂主,我想請教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白降離開,墨池尾隨其後,步子才踏出大殿一半,又縮了回來。


  碧華不動聲色地道:“說。”


  墨池微微一笑,將門重新帶上:“當年公子血洗未必堂盜取碧簫,可確有其事?”


  被人提起當年的血腥,碧華不悅:“這就是你要問的事情?”


  “當然不是。我隻是想問,那碧簫是否真的具有幻化夢境的效果?傳說它擁有以音奪命的力量。”


  碧華思忖,縱使碧簫可以殺了公子再奪回,但簫法卻已失蹤多年,就算墨池得了碧簫也用不了,左右告訴他也無事。


  “碧簫原是隻有曆代堂主才有資格繼承的武器,配上簫法研習才能達到幻化夢境以音殺人的效果。但是早在武堂主那一代簫法竟被小妾叛逃帶走,後來等武堂主找到那小妾的藏身之地時人已經死了,而簫法不知所蹤。所以公子就算奪了碧簫不得其法也無法使用。”


  墨池似恍然大悟,笑著離開了大殿。


  門帶上的那一刻,麵上的表情卻變得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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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笛從沒看到過曉露如此溫婉的一麵。


  自那日從昏迷中醒來,她便一掃以往對他隔三差五的諷刺或戲弄,什麽事情都是淡淡的應著,不撒潑,不耍鬧,比大家閨秀還大家閨秀。


  這要是發生在以前,秦笛一定喜出望外求之不得,但是現在卻讓他心中隱隱不安。這個女人太不正常了,他想,是不是又想著什麽花招來整他?


  墨池的瞳術果然厲害,曉露拚勁力氣反抗的結果就是整整吐了兩天的血,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疼,甚至連吃藥運氣療傷也無用。


  房外,秦笛親自端了藥碗推門進來。曉露正睡醒,靠在軟墊上,麵無血色。


  “吃藥了。”秦笛掃了眼她蒼白的臉色,蹙眉。


  曉露二話不說接了藥碗咕嚕嚕灌下:“謝謝。”聲音平淡無波,仿佛對著毫不相關的人。


  秦笛眉頭蹙的更緊了,屋中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秦公子還有事麽?”半晌,曉露才記起房中還有個大活人,抬頭,目光真誠又詫異。


  “你……”秦笛抿了抿唇:“藥還有些燙,你要慢些喝。”


  “哦,下次我會記得。”曉露點頭答應,語調無甚變化。


  往常總是她纏著他,而他素來沉默寡言不善言辭,所以一旦對方沉默下來,他甚至連個話頭都找不到。


  “秦公子怎麽還不走?哦,我現在不方便下床,勞駕您向皇帝轉達一下我想見他。”


  秦笛點點頭,嘴唇動了動終是一言不發地端了藥碗踏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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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使氣了這麽些天,還不夠麽?”王勃身披貂絨大氅含笑走進房中,玉冠束發,身姿秀挺,儒雅俊美,像極了雲遊歸來的貴公子。


  “秦笛也真是的,病人雖不能吹風,但也不宜長久呆在不通風的房間裏,盡呼吸些汙濁之氣。”他大步走到窗前,支起一腳,很快,冰涼清爽的空氣便灌入房中,雖有些寒冷,卻令人清醒很多。


  曉露看著他做完這一切後坐到離床距離恰好的椅子邊坐下,開口道:“我很奇怪,你身為帝王,居然會如此自然地做這些雜事。”


  王勃笑道:“沒有誰就有權力一直養尊處優,我母後體弱,我這個做兒子的自然要時時服侍左右。”


  “丫鬟們呢?”


  “被遣走了。”


  當時那個女人身懷六甲,父皇對她極盡寵愛,半年不曾踏進母後寢宮一次,下人們多為趨炎附勢之輩,怎會用心服侍人?

  他不願多說,曉露便也沒再多問。


  “露使讓秦笛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的?”王勃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水是溫的並無茶葉,一看便知是被人特意交代過送來的。


  曉露卻不知道這些:“未必堂的右護法墨池是個厲害人物,他的金銀瞳眼可以操控人。”


  王勃放下水杯:“我已知道。隻要被他親過或接觸過的人與之對視就可……”


  “不,你不知道。”曉露麵無表情的打斷:“不需要接觸,隻要第一次與他對視上,他便可輕而易舉地操控人。”


  起先她也同王勃一樣以為是需要肢體接觸的。但是在山腳樹林裏的對戰中她卻發現,墨池在被抱走後仍然可以向她的腦中下達命令,那就說明之前他做的一切要麽是為了迷惑敵人,要麽就是出於他個人惡趣味。但從他處事的情況來看,前者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果然,王勃很是意外,收了笑,麵色有些凝重:“那就有些麻煩了。如果他是刻意地隱瞞自己的能力……露使可知他是否會武?”


  他會不會也故意隱瞞自己會武的事實?原以為未必堂左護法武藝高強已經夠難對付了,卻沒想到右護法也如此深藏不露。


  “不知道。”曉露搖搖頭:“我在花間閣混跡多年,自然聽過未必堂右護法的名號,但正式交手卻是第一次,沒想到就栽了。”


  任何人在看到一個天真無害的小孩在哭泣時都不會有太強的戒心,待她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雙手早已不由自主地伸向墨池將他抱了起來。


  王勃忽然笑道:“方才你為何不告訴秦笛?”


  曉露看出他眼中的諧謔,冷冷地吐字:“因為你是他主子,告訴他還不如直接告訴你。”


  王勃笑著搖搖頭:“恐怕不是這個理吧。”


  曉露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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