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意外得知
公子自上次離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未曾出現,這讓花晚照不禁又喜又憂。
喜的是,再不用忍受某人的惡趣味外加神經質曖昧了。
憂的是,見不到他就套不出解蠱的方法!
天殺的,他下的那該死的蠱皇到底是什麽變態種!老娘都快訪遍全鳳城的大夫道士了,硬是沒有人看的出來!
要不是這情報出自弄影口中,又得公子間接確認,她幾乎都要以為自己身體棒的可以長命百歲了!
公子什麽的,簡直是太惡心了!!!
某女磨牙飄過花園廊廳,向外院走去。
“你這樣求我,僅僅是為了你家小姐?”外麵傳來曉露似嘲似諷的聲音。
腳步頓住,花晚照收回正要踏出石拱門的腳,側身貼在牆上。
“是。”另一個聲音低沉而內斂,竟是胡勤!
他們兩個怎麽會認識?露使,露使,莫非曉露就是花間閣的露使?
花晚照倏然想起這個一直被自己遺忘的事實。
她居然明目張膽的住進林府?
“可你現在也看到了,三部人馬都被你家原來那位好好公子無情私吞了,剩下我這邊苟延殘喘的不過百人,如何幫你?依我看,你倒不如直接去求秦笛他們,或許還能救你家小姐性命。”曉露的聲音不溫不火,平靜的宛如一潭死水,敘述著毫無色彩的事實。
“公子還真不愧是花晚照帶回來的一條好狗,咬死了主人不說,還想掌控花間閣,果然不負他惡心的外表,活脫脫一頭披著忠犬皮的惡狼。也就隻有你家小姐那種腦子當初才會死心塌地的對他。依我看,現在失憶了不也挺好的嘛,人長了,腦子也長了。”
胡勤似乎受了傷,隔著距離依舊可以聽見他壓抑不斷的咳嗽聲。
似乎他上次見到她時就咳嗽了,怎麽還沒好?
花晚照心裏泛著嘀咕。
“是屬下……無能,沒……沒能照顧好大小姐。”胡勤低著聲音妄圖辯解。
曉露不耐煩的打斷他斷斷續續的話:“哎呀,好了。要不是輕夢臨死前的那封信,我也想不到。誰又會想,平時那麽謙和的一個人居然如此深藏不露。”
“多說無益,你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依他的個性,居然會留你命到現在真是個奇跡。花晚照雖然用精血養著蠱皇,但畢竟是她原先賭上性命下的血咒,就算是輕夢,能解開的也隻有一點點而已,倘若沒有人給她推穴捺針,活個一兩年還是沒有問題的。”
一兩年?花晚照聽的心頭一跳。
原來如此,公子每次來找她,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探脈推穴逼蠱皇蘇醒!
怪不得要打暈咱!
“公子他……主上明明待他不薄!”胡勤似乎是硬生生從牙縫裏擠出咆哮:“屬下終於明白了,為何起先他總三番五次派屬下來騷擾秦笛他們,原來一則為了驗證大小姐是否真的失憶,二則為了激起大小姐對屬下的懷疑!”
“難怪大小姐總在屬下麵前表現的那麽奇怪!她該是早知道公子用心不軌!”
曉露癟癟嘴,不耐煩的看看周圍:“就你那腦子還想和他鬥?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算了算了,你快些找個地方去療傷吧,又不是不知道禁術一旦啟動,根本無法製止,還想妄圖回閣裏偷藥,你也是吃多了的!”
“還好公子最近玩失蹤不在閣裏,否則你那點命哪裏經得起他玩?”
“花晚照那兒你就別瞎操心了,輕夢也死是在公子的手上,這筆賬我堂堂露使是絕對要向他連本帶利討回來的!而你現在沒我的命令最好別出來瞎轉悠,其他的事情我自會安排。”
胡勤點頭答應,“那露使近日有何發現?”
曉露猶豫了一會,若有所思的道:“我本以為他們都是官道一條路上的人,可是住進了那麽久,卻隱約覺得不是那麽回事。他們和影使那個叛徒的關係自不必說,我奇怪的是那個叫慕容鈺卿的和王勃之間的關係也甚是微妙。你是知道的,秦笛這人從來不在身邊養不熟識的人,恐怕那個王勃也不是個簡單的貨色。”
語調頓了頓,轉為急促:“這些事現在和你說了也沒用,他們這兩天總各顧各忙進忙出的,估計在謀劃什麽大事,你先下去養傷吧,我需要的時候自會傳信號於你。”
許是有風的原因,吹得樹木枝葉沙沙的響,花晚照躲在牆後偷聽竟沒人發現。良久,直到外麵再沒有別的聲音傳來,她才揉揉腿從門後穿出。
眼簾低低垂著,腦子裏自動回放已聽到的所有對話,從心懷不軌的公子,到各懷鬼胎的他們一行人,最後到雖然愚笨但忠心耿耿的下屬,她突然就覺得,怎麽此刻自己的身旁除了滿園雜草樹木就再無真實可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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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咳血服藥後,弄影沐浴出來正準備午睡調息。
從屏風外拐出,卻發現帳內無故多了他人的氣息,暗道是自己病發初收警覺性降低了,二話不說兩枚毒鏢已然從袖中射出,直奔那軟紗帳內。
有人穩穩的接住。
玉手挑簾而出,還未看清那人是如何出手的,弄影隻覺膝蓋鑽心的疼痛。
雙膝跪地,發出悶響。
“怎麽,才放出去多少日子,竟連我也敢動手了麽?”
公子懶懶的坐起,血紅的長袍隨著他的動作華麗的瀉了一地,長簫別腰,流蘇直直垂下,銀軟負麵,薄唇微勾,語調親切宛如商量,卻不威自怒。
弄影再顧不得雙膝疼痛,嚇得連連告罪。
“影兒是不是很想離開公子?”公子開口,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
“影兒不敢!影兒從未想過離開公子!”目光觸及衣擺,弄影不顯得誠惶誠恐。
“哦。那為何讓你辦的事情,還拖到現在?”
“王勃他防範太深,秦笛又格外留意他,影兒多次嚐試均未得手。”
“那影兒的意思是,要公子親自動手麽?”流蘇柔軟的擦過指尖,動作停住。
“影兒不敢!請公子責罰!”壓力驟然襲來,知道他似有動怒,弄影連忙告罪。
“一塊破牌子,居然勞動我們堂堂影使數月功夫還不得手。責罰?怎麽,好讓他們都知道你的真正身份麽?”公子冷笑,目光掃過麵前的女子,突然變得冷冽。
弄影隻覺一陣風掠過,再回神,下巴已被人牢牢的製住抬起,骨頭幾乎被捏裂,鑽心的疼痛。
“那隻簪子呢?”笑容森冷,出口的話依舊溫軟冷靜。
“被……被楊媚兒……打碎了。”弄影顫顫巍巍的吐字,已分不清是痛還是慌,全身冰涼。
“碎了?”
“影兒……”顫抖不清。
“真不愧是公子的好下屬啊,影兒說是麽?” 公子笑道,鬆開鉗製:“你自己來還是我來?”
明明是暖如春陽的口氣,卻聽的人如墮隆冬。
俏臉慘白,弄影咬牙卻不敢開口,更不敢做任何多餘的動作,因為那樣隻會讓自己的下場變的更慘。
右手抬起,覆上左手手臂。
“慢著。”公子突然開口,廣袖微抬,射出一顆青白藥丸:“今晚還要留著你去盯梢露使,刑罰事後再加倍補上。”
“你最好祈禱那簪子沒落到秦笛手上而暴露了你的行蹤,否則……”冰冷的手拂過美麗的大眼睛,兩指隔著眼皮抵著眼珠。
臉色白得滲人,弄影磕頭謝恩,撿起藥丸服下。
“花晚照那兒,不用你插手,其餘按計劃行事,楊媚兒自會配合你。”公子轉身,“他們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些。不過,這樣才更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