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第四位花信使
“還請楊老板留步。”玉衫飄飄,王勃不知何時上了高台,微笑立在他麵前,右手一揚,拋出枚令牌,正是秦笛的專屬令。
竟然都是有備而來。
眼下形勢對自己太過不利,好在楊媚兒也不是個認死理的主,雖心有不甘,但還是選擇了妥協。
“那牌你們要拿去便是。沒錯,那是露使的統領令牌,她派人從鳳城趕來送信,說是最近閣裏出了點事,這玩意放她那太不安全。要我替她收著,等事情過去了再要回去。”
“你們什麽關係?”花晚照想起了她們那時的對話,好像是這麽回事。
楊媚兒輕蔑道:“朋友關係或者利益關係你們喜歡哪個就選哪個。她本答應我事成之後允許我們楊家將生意做大到鳳城去,而她的勢力則負責替我們保駕護航。”
事實真這麽簡單?
現實和猜想出路太大,這樣的說辭不免讓人懷疑它的可信度,花晚照疑惑:“她怎麽會把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你?就不怕你臨時叛變?”
“你是第一次聽說花間閣的名號麽?就算我逃得了一時,逃得了一世麽?更何況我還有我的父親,我父親的產業,為了一個破牌子弄得家破人亡誰會那麽傻?”
楊媚兒用看白癡一樣的眼光看向花晚照,顯然覺得她的想法荒謬之極。
看來真相真如她說的那樣,花間閣內亂動蕩,露使或是為了自保,或是出於別的目的,將令牌交給楊媚兒保管,卻沒想到他們會如此陰差陽錯地撞見,還被花晚照無意中窺到了其中端倪,最後演變成了如今這種狀況。
而今天到場的人又太過魚龍混雜,難免有個別有心人打探情況,隻是不知這消息泄露出去後,那位素未謀麵、遠在鳳城的露使又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還未見麵,兩方人馬已在小小沛州的城樓上毫無硝煙地過了一招,他們雖得了令牌卻明顯地暴露行蹤目的打草驚蛇了。仔細想想,其結果竟是雙方都沒得什麽好處。
好好的一場比試就這樣絢麗開場,草草落幕。
最後耳中隻餘慕容鈺卿似笑非笑地喃喃:“一箭雙雕的計策。守可護令牌無憂,丟可知敵方身份,露使這張牌用的可真好!”
一句話戳中心事,霎時牽動腦中太多思緒,多到直到眾人回到客棧花晚照才發現,自己的手竟被握了一路未曾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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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下江南前,兩女決定去置辦些東西。
一大清早,弄影便被花晚照強行拉著溜達上了大街。
某女的理由是,久病初愈不宜總窩在客棧,應該多出去運動運動才是。於是直接無視王勃的無可奈何,秦笛的麵無表情,慕容鈺卿的似笑非笑,毅然決然的拉著弄影竄上了人潮湧動的地方。
哼,咱才不會承認自己有私心呢!
把美女和花花公子留在一起,她才沒那麽蠢!更何況還並非神女無情!
花晚照哼哼兩聲,莫名賣力地向弄影介紹街攤玩意兒,短短一個早晨,兩人手中都大包小包地拎了不少。
看看天色,弄影估摸著快到出發的時辰了,拉拉櫃台前看簪子的某女:“晚照,差不多回去了吧。”
花晚照點頭,隨口應了聲。
咦,怎麽就沒有那支釵子呢?
她曾把那支血色的鳳凰釵獻寶似的給王勃看過,本是抱著等人誇讚的態度去的,卻意外的收獲了兩道深邃幽長的目光。
她強行逼問下,王勃才說,鳳凰,鳳凰,鳳為雄,三尾羽,凰為母,二尾羽,而她買的那支明顯是凰簪。
換句話說,應當還有一隻鳳簪遺落在外。
可惜,花晚照找遍了幾乎到過的所有店鋪,都未曾打聽到那支鳳簪的下落,就連類似的也無個。這個認知,讓她很是失落。
逛完最後一格櫃台,花晚照拍拍手,抬頭:“走吧,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店。
花晚照眼尖,瞥見前麵的屋簷見閃過一道熟悉的黑影。
腳步一頓。
“怎麽了?”見她突然停下,弄影轉過頭來詢問。
花晚照突然皺眉,將東西塞到她手裏,捂著肚子支吾:“我……我突然內急,你去前麵的茶樓裏坐著等等我,我去去就來?”
說著,也不給人答話的機會,三兩步跑遠了。
呼應不及,弄影無奈的搖搖頭:“必是吃壞了街邊的小吃。”
轉過一處彎角,花晚照拐進一條無人的死巷子,扶著牆壁喘氣。
黑影掠下,恭敬參拜:“胡勤參見大小姐。”
不同於上次見麵的內斂,胡勤的氣息顯得有些紊亂,聲音也沙啞了許多。
花晚照瞥瞥四周,確定無人:“不是說沒事別來找我麽?你這樣很容易被秦笛他們發現的。”你要逃很容易,到時候我就慘了,十張嘴也說不清。
胡勤道:“前段時間屬下一直再探查露使的下落,本來早在幾天前就能回到沛州告知大小姐,卻不曾想,中了那些叛徒的埋伏,受了內傷,拖到今日才到。”
原來他真的受傷啦?花晚照驚訝:“你不是很厲害麽?那叛徒是誰查出來了麽?”
“胡勤不才,每次查到關鍵時候都會被人阻斷。”說著,抬頭飛快瞥了她一眼繼續道:“而公子……也離閣多日,始終尋不到蹤跡。”
他也失蹤了?
聽到敏感詞,花晚照心裏咯噔一下。其實她上次就想問了,那個公子到底跟她什麽關係?為什麽每次提到他,胡勤都一副很有苦衷的表情。
“我說,閣裏的事物不是公子在負責麽?他怎麽也玩失蹤了?那閣裏怎麽辦?”
胡勤眼神奇怪:“屬下不知。公子辦事能力,與閣主相較有過之而無不及,這點,大小姐想必比屬下更熟悉。”
花晚照無語了,怎麽每次說到關鍵時候他都能打住。她怎麽就知道公子的行事風格了呢?
語氣瞬間變得有些氣急敗壞,來回走動兩步,決定還是不問他關於公子的事了,不然非得被氣死,哪裏有人八卦這麽不專業的!
“那露使的事你查到多少?還有最後一位花信使呢?有何情報?”
這回胡勤看她到底眼神更加奇怪了,語調幾乎帶上了驚疑:“花間閣隻有四位花信使,影使、夢使、露使還有晚使,除了您之外隻有三位花信使啊!”
換句話說,他口中的大小姐就是花間閣最後一位花信使,晚使!